什么叫豪商?什么叫天下第一富商?什么叫搅动市场的人?苏任便是。『可*乐*言*情*首*发』『可*乐*言*情*首*发』
他人还在平阳无所事事,命令却在两天之内传遍了三秦大地,凡是有蜀中商会的地方,统统接到了苏任亲自下达的奇怪命令。都是蜀中商会的人,对于苏任做出的决定,他们盲目的相信,就算再匪夷所思,都知道会在今后的某个时刻得到丰厚回报,相信这一点就足够了。
于是乎家禽市场出现了剧烈的动荡。原本一只母j两钱,三只j仔一钱,只用了一上午时间,价钱如同乘坐着八百里加急的驿马一样疯长。到了晚上,一只母j需要二十钱,一只j仔都要十钱。
刚接任丞相三天的窦婴无奈的问灌夫:“苏小子又要干什么?他买这么多家禽干什么?”
灌夫笑道:“那谁知道,或许猪r吃腻了,想吃j鸭r了。”
“那也不是这么个吃法,一天时间,长安周边百里之内的j鸭几乎被他买光了,还在收购,什么菜需要这么多j鸭r?”窦婴转了几圈:“不行,我得问个明白,不给老夫一个解释,就让京兆尹治罪!”
灌夫道:“那小子在平阳,京兆尹可管不了,何况买j鸭的都是商贾和苏小子扯不上半点关系,即便京兆尹抓了还能严刑*供不成?我看汲暗没那个胆子。”
“那也不能干坐着!你出去看看,他收购的虽是j鸭,别的东西也跟着上涨,刚刚市曹来报,粮米价格都有波动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灌夫仍然稳坐,没有丝毫着急:“急什么?那小子搞出来的事情他应该会想办法解决,不心。”
“哎!”窦婴叹了口气:“老夫这才重新起复三日就出了这事情,明日早朝御史们恐怕放不过我了!”
灌夫嘿嘿笑道:“那可不一定,有事情比此事更好笑。”
“何事?”
“丞相没看今日的大汉报?”
窦婴摇摇头:“今日一早就出了这事情,老夫尚未用膳,哪有心情看大汉报。”
灌夫道:“不看大汉报可不是长安人。”说着话,灌夫吩咐仆人将大汉报找来,拿在手中翻了好半天,将其中一张递给窦婴:“看看!”
窦婴接过来,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不妥:“没什么不妥,平阳候早逝,这上面全是曹相国的丰功伟绩,倒也算中肯。”
“不是那些,往最下面看,角落处那里,最小的那一块。”
窦婴再次将目光投向大汉报,只看了六个字面上的表情便严肃起来,抬头看着灌夫:“此事何意?”
灌夫喝了口酒,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苦饥寒,逐金丸,嗯!写的贴切!中大夫韩嫣要倒霉了!”
“司马相如和主父偃为何要写这些?此事并不隐秘,说出来恐怕也没多少人注意。”
灌夫摇摇头:“这一次丞相可错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路过西市,不少人都在议论此事,反而对曹相国和j鸭的事情并不上心,在丞相看来此事就是个笑料,可在长安百姓看来大汉报代表的可是朝廷,苏小子一张大汉报比那些御史厉害的多!”
“韩嫣干什么了?”
“丞相何必明白装糊涂?修成君的事情难道丞相不知道?”
“哦……”窦婴恍然大悟,微微点头。
韩嫣在平阳待的心焦,这几日天天去平阳候府求见,得到的答复相同,那就是公主劳累不见外客。但韩嫣发现,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其中就有夏侯颇。看着夏侯颇意气风发的脸色,韩嫣咬牙切齿。当初太后对他的承诺是,只要能获得平阳公主的芳心,便封侯,现在看来似乎平阳公主并不待见自己。
随手将手里的被子摔的粉碎:“苏任!又是你苏任!”
仆人不敢说话,默默的将摔碎的杯子收拾掉,重新给韩嫣奉上茶。
“回去的人回来了没有?三天了怎么如此慢?”
“回主人,从平阳到长安来回得两天,估计是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迟了些!”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有人一边往里跑一边大声呼喊:“主人,主人!”
韩嫣听出来正是自己派回长安的人,连忙打开房门。果然是派回长安的人回来了,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汗水。不等仆人缓口气,韩嫣立刻问道:“可拿到太后的懿旨?速速拿来!”
仆人捣了两口气:“小人有负主人,并未拿到太后懿旨,……”
“什么?那你回来干什么?”
仆人慌忙从怀中掏出几页纸。韩嫣认得是大汉报所用的纸张:“带这东西回来干什么?”
仆人双手奉上:“请主人细看,司马相如和主父偃要致主人于死地!姚先生是这么说的。”
韩嫣一把抢过来,反了两下便看见了那边篇章,匆匆看完大吼一声,将整张大汉报撕得粉碎:“司马相如、主父偃!不,他们都是苏任的人,苏任吾与你势不两立!收拾东西,回长安!”
朝堂之上吵成一片,正如灌夫预料的那样,无论是朝臣还是御史对于j鸭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有一部分人鼓吹曹参功绩,希望平阳公主能替平阳候曹寿守孝。更多的一部分人手捧大汉报,阐述什么叫苦饥寒逐金丸,目标直指韩嫣。
平阳公主的事情好办,公主还年轻,守孝三年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曹襄虽不是公主亲生,好歹也是平阳候的爵位继承人,让公主替曹襄守几年基业,免得被不知轻重的小妾败光也就是了。
难办的是韩焉。韩焉好弹弓,以金丸做子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于带动长安城纨绔们纷纷效仿。忽然间将这件事大张旗鼓的讲出来味道就变了。单从字面上看,逐金丸没有丝毫意思,也无不妥。但和苦饥寒放在一起,一方生活艰难,一方奢侈豪华,鲜明的对比下德行是否有亏一目了然。
擂台摆在建章宫,一方是权贵,他们不缺钱也不在乎什么名声,只要家人过的舒服,几个金丸算个什么?何况找不到的金丸就当送给那些贱民了,怎么说这都是在做好事。更重要的是若因为这件事治韩焉的罪,相对的他们家那些纨绔必然跟着倒霉。
另一方是自誉为道德高贵的清贵,从他们祖辈开始就看不上刘邦这个地痞和他手下那群建立大汉的农夫和无赖。但是他们也无奈,谁让人家手里有刀把子,这么多年夹着尾巴做人,今日可是名正言顺出气的好机会。一个韩焉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要打击的是整个权贵集团。
从早上吵到中午,又从中午吵到晚上。今日的早朝上了整整一天,不少人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但皇帝没宣布散朝那就忍着。说起来,刘彻也不想太过处置韩焉,必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虽说这几年逐渐疏远,总归情谊还在。
“魏其候,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置?”刘彻突嘴问一直不吭声的窦婴。
窦婴猝不及防,慌忙道:“此事涉及大多为各家公子,所以臣以为当交由太常处理比较合适。”
太常一个激灵,恶狠狠的瞪着窦婴:“各家公子由臣处置不错,但要平民愤当由丞相安抚,据臣所知短短几天时间,长安城已经对此事议论纷纷,据说还爆发多起伤人事件,所以……”
刘彻皱起眉:“怎么?何人如此大胆,竟然伤人,京兆尹可抓住行凶者?”
汲黯连忙上前:“禀陛下,已经抓住数人,不过与太常所言略有不同,伤人者皆是诸家公子,其中有隆虑候陈须,修成君的公子。”
“什么?子仲什么时候和陈须搅到一起去了?”刘彻的眼睛能吃人,堂下静悄悄的。生了会气,又问道:“这几人你可抓了?”
汲黯道:“隆虑候陈须躲在馆陶公主府,修成君公子在太后长乐宫,臣不敢擅专,请陛下示下!”
辩论了一早上,饿了一天,到最后却得到这么个结果。刘彻的头有点大,后悔不该问窦婴,让他们继续吵或许是一件好事。摆摆手:“此事朕与母后商议再说,散朝吧!”
出了建章宫,刘彻长出一口气,刚才太过尴尬,竟然逃也似的跑出来,看来他这个皇帝的道行还是不行。天色渐暗,宫里的灯火都点了起来,夜风吹到身上非常凉爽。没急着去长乐宫,也没坐撵,背着双手低头想着事情。
“苏任可有什么说法?”刘彻忽然发问。
刘吉庆连忙道:“苏先生派人送来一封信,就在老奴身上,陛下要不要看看。”
“拿来!”
刘吉庆连忙将信拿出来,将其他人全都赶出十步之外,亲自掌灯让刘彻看。好长时间,刘彻才将信看完,心情似乎也一下子变好了。一边收拾书信一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前几日卫青突然上书向阿姊求亲,都是这小子的主意。”
刘吉庆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走,去长乐宫,朕也该去看看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