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运动会结束了,折岭重新恢复到当初的宁静中。在闭幕式上,严助再次讲了话,对夺得总冠军的永宁县表示祝贺,同时表示,这样的聚会每年都要举办一次。明年的运动会不会在这偏远的折岭,而是要移师会稽城。全场爆发热烈的吼叫。
苏任一边数钱,一边傻笑。虽然不多,但是整件事让苏任高兴,这一次只是临时起意小试牛刀,苏任可是知道后世那种全世界范围的运动会一次能挣多少钱。虽然现在的交通情况还不允许搞的太大,以后并不是不可能。
赢广济最讨厌苏任的财迷样,伸手将苏任刚刚分好的钱队拨弄乱:“就知道钱,越人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该管管了,”
苏任很无奈,自赢广济回來之后脾气越來越大,见谁都发火,有时候直接动手,在这里能和赢广济过招的只有荆棘。黄十三都被赢广济收拾了好几回,这几天看见赢广济就不见人了,毫不在意他保护的苏任会不会被赢广济也打一顿。
苏任叹了口气,重新将钱堆归拢起來:“谁说我沒管,难民营里面的人越來越多,每天花的都是钱,你知道一天要多少钱吗,”
“这是你搞出來的,你就该承担,”
苏任撇撇嘴:“第一,我是汉人,还是会稽郡的长史;第二,我是汉人,不是越人;第三,我是汉人,不是他们的父亲母亲,请问我为什么要承担,”
“你,”赢广济被噎的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公孙贺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被赢广济瞪了一眼,连忙板起脸,假装喝茶。
苏任拍拍赢广济的肩膀:“虽然我沒有义务和责任照顾那些越人,不过看在他们曾经和我们是同类的份上,他们的死活我也不会不管的,难民营就是证明,來,坐下,咱们慢慢说。”
给赢广济倒了杯水,苏任接着道:“越人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关注,就目前的情况來说,他们相互间的内斗也达到了我的要求,实力最大的南越,到目前为止只剩自保之力,想要进攻雒越或者西殴是不可能了;西殴和雒越也一样,两家虽然联合,在南越也沒有讨到好处。”
赢广济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接到消息,岭南现在已经变的一片凋零,十座村寨中,能有一两座有人就不错了,南越起初有兵马五万,到现在仅剩下区区一万人,龟缩在番禺不敢动弹,起先抢夺來的闽越也放弃了,那里现如今更是一片死地。”
“不仅如此。”苏任一笑:“虽然他们已经这样了,依然还有继续争斗下去的意思,还在不断征发兵卒,听说南越王赵胡已经下令,国内十三岁以上,六十岁一下的男子全部编入兵役,西殴和雒越更甚,两家都把年龄扩大了一些。”
“他们还要打,”公孙贺也被苏任的话吸引:“十三岁到六十岁,那就是说整个南越国的男人都是兵卒了,”
苏任摇摇头:“那倒未必,你们别忘了黄悦,他手里还有些实力,黄公子去了岭南之后成长很快,现在成了三家争相拉拢的香饽饽,谁若能将其拉过去,便可以横扫岭南,统一越人指日可待。”
“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了,”
赢广济冷冷的看了苏任一眼:“这你就得问问你们的苏长史,那个黄悦就是他一手扶持起來的。”
苏任嘿嘿一笑:“他不足为虑,只是他手里的人得想个办法安置,继续留在岭南不行,得弄回汉地來。”
“你准备动手了,”公孙贺到底是世家子弟,看问題的方式和敏感度不是一般的厉害,就连赢广济都自叹不如。
苏任点点头:“对,动手了,越人如今是最虚弱的时候,内乱几乎耗尽了他们元气,不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越地,等他们安静下來,重新积蓄力量,对我大汉只有坏处沒有好处。”
“你准备如何做,派人还是派兵,”
“既要派人也要派兵,赢公子放心,自然是以说服为主,万一他们不愿意投降,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此事我可以办,”赢广济连忙起身,主动请缨。
苏任摇头道:“你不行,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们可是清清楚楚,你來岭南就是为了收拢越人,这么好的机会岂能放过,若是让你去,等那些越人收服,谁知道他们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想都别想。”
“那你派谁,他,”赢广济一指公孙贺。
公孙贺连连摆手:“我可不行,那些越人喜怒无常,万一把我宰了怎么办,不去,坚决不去。”
赢广济一笑,看向苏任:“你手下可沒什么人,连他都不去,李当户、卫青就不是干这种事的人,严助那边你更别指望,当然还有你可以去,但我以为现在这种局面,你去了岭南就是找死,所以说,思來想去,也只有我最合适,除了我还有谁,”
公孙贺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苏长史,你还有别人可用,”
“那是当然,”苏任信心满满,微微仰起脑袋:“你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实际上屁都不是,我已经和赵闻达成协议,这件事他可以替我办,作为收留越人的条件。”
“谁,赵闻,”
公孙贺一惊一乍,一双眼睛睁大:“对呀,怎么把他忘了,他的确很合适,以他在越人中的威望和名气,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他还是越人,说一句比咱们说十句都顶用。”
赢广济皱着眉,冷冷的笑了两声:“我可不这么认为,这人虽然帮着你劝说了不少越人來汉地,但让他去劝说越人投降恐怕不行,战争停下之后重建越地才是他最大的心愿,让他放弃越地,比杀了他还难办。”
“难办总比不办强,”苏任一边喝茶一边道:“现在越人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凭会稽郡兵完全有能力解决,赵闻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此人以拯救越人为己任,他若不去我便派兵,不由得他不答应。”
赢广济无语了,指着苏任:“这是乘人之危,君子所不齿,”
“我又不是君子,在下就一个俗人,赢公子千万别高看了,”苏任笑了笑:“反正谁去都行,你绝对不能去,”
赢广济气呼呼的走了。苏任和公孙贺看着他的背影,相视一笑。这一次可把赢广济气的不轻,而且还沒办法反驳,绝对算得上完胜。
公孙贺也站起身,拍拍屁股:“行,事情一了,我也该回会稽了,我的任务是留守会稽,这里的事情和我无关。”
“你不是要做先锋吗,”
“对付越人还用我出马,”公孙贺笑道:“我留守会稽,李当户留守折岭,你带着卫青直捣三越,则岭南大定,咱们就可以高高兴兴的回去领功,平灭越人之功足够我们这辈子风风光光了,哈哈哈哈……”
公孙贺一副无耻的嘴脸,让苏任觉得好笑。这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官吏,有好处抢着上,沒好处便给自己找个可靠的退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当官,当大官。苏任对公孙贺也是无奈,自己虽然是长史,却也不能强迫,要不然连朋友都沒得做。
送走了公孙贺,苏任站在院子里大喊,不一会霍金、石宝、黄十三等人纷纷出來。几个人先战战兢兢的往苏任身后看了看,沒有发现赢广济的影子,这才心中大定。
苏任抬脚一人给了一脚:“站好,瞧瞧你们几个,明知道赢广济是前秦余孽,他來了全都沒影了,竟然将我一个人留下,如此不负责任的行为必须得到惩罚,小金子三天不许去伙房,石宝两天不许说话,还有你老黄,你可是我的亲卫,当初说我去哪你就去哪,这就不见人了,半个月不许喝酒,”
“大哥……,”
不等霍金把话说完,苏任立刻接着道:“不许讲条件,这是命令,敢违抗,惩罚加倍,立刻给卫青传信,让他收拢兵马咱们要來一场大的,石宝,你去一趟会稽让李当户和李敢來这里,我有要事商议,老黄,走,”
“大哥……,大哥,”
任凭霍金怎么呼唤,苏任就是不理,带着黄十三出门而去。留下两个愁眉苦脸的小子在院子很无奈。
石宝笑道:“大哥别介意,先生只说不让你去伙房,却沒说不让二丫嫂子出來,此事抱在我身上,大哥吩咐,我就去叫二丫嫂子如何,”
霍金脸上的表情一下好了起來,也伸手抱住石宝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改天我让二丫也给你找个媳妇咋样,”
“啊,”石宝蹭的一下跳出去好远,二丫他见过,就那模样也就霍金看的舒服,若给他也找一个一样的,石宝还不吓死。撒娇如飞就往门外跑:“等我回來再说,我先去会稽,”
霍金觉得莫名其妙,冷哼一声:“还不要,就你这样的能找到媳妇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