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对她没有一丝男女之间的感情。
十年后,也亦然。
所以对她,他会极尽所能的包容,给予她照顾。
仅此而已,并无其他。
邱峻出现,使邱诗诗的情绪渐渐平复。
“峻哥哥……”她没受伤的手指揪着他的衣衫,不安的说,“这里好可怕,我不要住在这里……带我离开,好不好?”
邱峻看着她,眸色幽深似海。
久久,他低沉的说,“好,我会带你离开,但你以后不准再做这种蠢事,不准伤害你自己,听到了吗?”
“不,我才不听呢。”邱诗诗任性的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说你不喜欢我,都不来看我,所以……所以,我也好讨厌自己……”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邱峻薄唇紧抿。
“峻哥哥……”见他不回应自己,邱诗诗敛下眸,浓密的睫毛,遮盖住她眼底的一丝精明。
因为眼前的病人不是大老板十分紧张的温小姐,容小天也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他动作麻利的处理邱诗诗的伤口,不一会就包扎好了。
“邱少,邱小姐的伤口并没有伤到筋骨,过几天就能痊愈。”
“峻哥哥……”邱诗诗抬头,刚想要说什么,却惊恐的看见邱峻举起手掌,迅速朝自己劈来……
她尚未反应过来,脖子一疼,便晕了过去。
在场的人惊愕不已。
没想到邱峻竟是用这种方法弄晕邱诗诗,连安定的针也不打。
不过,也太危险了吧?那可是个有心脏病的柔弱女孩啊。
他的举动,未免太残忍了些。
看着趴倒在肩上的邱诗诗,邱峻皱眉,“何天!”
“是!”何天忙应声上前,接过邱诗诗的身子。
邱峻接过护士的毛巾擦手,淡淡的说,“你带她到景明别墅,好好照顾她,直到你认为她恢复正常,就可以回来了。”
“是!”何天惊喜点头。
主子这么说,是不是代表自己被从冷宫放出来,回归主子身边了?
可诗诗小姐的病情这么严重,何时才能恢复?
看着怀里毫无意识的邱诗诗,何天嘴角的笑一点点消失。
“邱先生,邱小姐的精神还很不稳定,最好有心理医生跟在她身边观察,您看,我是不是安排院里最好的精神科医生……”
“不必了!”邱峻打断容小天。
低头瞧见自己衬衫上沾着的血渍时,他锐利的目光瞥向邱诗诗,沉沉说道,“让诗诗安静的修养即可,总有一天,她会自己恢复的。”
说罢,他大步离去。
走到门口,他转头,“邱诗诗的事,不得张扬,对外就说她回美国了,明白吗?”
“是。”众人异口同声。
看着那个英挺的身影毫不留恋地离开,众人暗自唏嘘。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般柔弱的女子,痴恋上这个冷情的男人,该如何收场?
翌日醒来,海蓝猛然惊呼。
“老天,今天就要比赛了,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用力掀开被子,她一骨碌的爬起。
不料,病床太窄,她动作剧烈,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跌落床底……
一条健硕的手臂,快速地把她勾了回来。
“女人,大清早的,你别这么兴奋,好吗?”男人的嗓音,磁性而慵懒。
兴奋?
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兴奋得起来?
拧了拧圈着自己的手臂,海蓝压低嗓音,“喂,快放开我,没时间了。”
他大总裁可以不上班,可她一个小小的参赛选手,可不能错过人生第一次大赛。
邱峻掀开眼皮瞄她,慵懒声道,“女人,现在才早上六点半,比赛不是下午吗?来,再睡一会。”
“哦,是下午啊。”海蓝松了口气,坐起身子,捂着脸颊发呆。
下一秒,她又紧张起来,“糟糕,小提琴!”
“唉,我的小提琴被砸坏了。”她泄气的倒在回床上。
这是比赛不顺的节奏吗?
难道幸运女神,也讨厌了只顾着跟男人鬼混的自己,不愿把好运带给自己了吗?
瞧着小女人一大早变化多端的娇颜,悠闲侧躺在床上的男人,低笑出声。
“听说,你母亲留给你的小提琴,被你老公的母亲砸了?”
那一声“老公”听得海蓝头皮发麻。
她抓起抱枕,狠狠砸向他可恶的脸,然后,把他身上的被单拉过来裹在自己身上,眼睛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
无果之后,她直接抓起床头柜上的银色手机,手指划开屏幕。
本想拨周教授的电话,却不小心划到了未接菜单,“邱诗诗”三个字跳了出来,同一个号码,未接来电竟显示三十六次……
海蓝愕然。
邱诗诗不是到美国了吗?
到底是什么急事,让她做出给邱峻拨几十次电话的举动?
见她愣愣的,邱峻凑脸过来,下颚搁在她肩上,“怎么了?我的手机不能打电话吗?”
“别吵。”海蓝一缩肩,甩开那颗英俊的头颅,输入周教授的号码。
然而,对方来电提醒。
她想发信息,却不知怎么用这个高科技的手机。
懊恼之下,她把手机扔回男人身边,翻身下床。
穿拖鞋的时候,她发现脚上裹着崭新的纱布。
嗯,宋敏来过病房了。
不知她有没有把自己计划上环避孕的事告诉邱峻?
应该没有,否则,那厮的神情就不会那么慵懒了……
他那么霸道,怎么会允许自己暗中的小动作?
病房里铺了地毯,海蓝干脆赤脚,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在背后男人灼热的注视下,手忙脚乱的穿上……
“你要穿病号服去比赛吗?”床上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
海蓝扣扣子的手一僵,环顾室内。
衣架上挂着两套衣裳,一套裙子,一套西装,还有干净的内衣裤。
她走过去,取下裙子,抱在胸前快步走向浴室……
“海蓝,你今天打算真空出门吗?虽然那样是很性感,不过,我可是不允许的哦。”
海蓝刚走到浴室门口,身后便传来那抹熟悉的揶揄声。
她缓缓回头,却瞧见了那厮站在衣架旁,两根手指拎着的女性文胸以及内裤……
她满脸通红,咚咚的跑过去,一把扯过他手上的东西,逃也似的溜进浴室,迫不及待地带上门,阻隔外头那厮爽朗得过火的笑声。
看着身上缠斗过后的痕迹,她一阵懊恼。
该死!
她昨晚到底着了什么魔?
居然跟那家伙在病床上,厮混了一晚。
要知道,父亲也住在这个医院里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