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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第一座堡垒被攻破的时候,住在太白山拔仙台的王自用还听不到炮火声,而现在居然能够这么真切地听见炮火声,这说明什么?
王自用心里头打鼓,官兵不至于推进得这么快吧?
他走到下山的路口,踮着脚尖朝下面张望着,然后太白山山森茂密,从拔仙台上往下看,远处的堡垒都掩藏在山林之中,极本看不清端倪。·
王自用又跳到一块两米高的石台上去,手搭凉蓬,往下张望,遗憾,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拔仙台上守卫的民军士兵见自家大将军在石台上上窜下跳,不由好奇地围拢过来,笑嘻嘻地问道:“大将军,您在看什么呢?”
王自用心里头正七上八下没主意呢,回头却见几个民军士兵没心没肺,嘻皮笑脸地探头询问,不由气不打一处来,跳下石台,踹了几个问话的民军士兵一脚,嘴里叫骂道:“你们几个混蛋还有闲心在这里看本将军的热闹!山下官军开炮了你们听不见吗?”骂着,王自用一连指点了好几个人,“你,你,你,还有你,给我下山去看看情况!这炮火声轰得本将军心里没着没落的!”
几位民军士兵见王自用确实火了,便各自点头哈腰,抱头鼠窜。
王自用把几个民军士兵赶下山去打探情况,自己再回到木屋里长叹口气,坐下喝了点凉茶缓缓神。
过了约个把时辰,先前那负责下山打探情况的亲兵一路飞奔着上了拔仙台,跑进木屋,人还未进屋,便开始大呼小叫:“大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官军又攻下一座堡垒了!”
王自用顿时惊得几乎是从虎皮太师椅上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揪住亲兵的衣领,惶惶不安地问道:“这,这么快?”
亲兵猛点头。也顾不得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叫道:“官军的火炮,太,太猛了!属下从这里下山去,还没赶到第二座堡垒呢。便在半道上撞见败退回来的兄弟,听退回来的兄弟说,官军两轮炮火轰炸下来,堡垒内的兄弟根本就没办法露头!第二座堡垒被攻破,也就两轮炮火的功夫!属下不敢担搁,立马又往山上跑,向大将军报信来了!”
王自用头上冷汗便下来了,惶惶不安地在屋里转着圈圈,一边转一边嘀咕:“这,这可如何是好……”
亲兵见状。要·劝道:“大将军,看官军这攻势,山下余下的几座堡垒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您该早做打算哪。”
王自用心慌慌地点头道:“这个,本将军知道。别急,让我想想,再想想。”
亲兵便眨巴着眼睛,看着王自用在屋子里转着圈圈。
又过了会,一个粗壮的汉子一阵风似的奔进了屋里,却是王自用的二弟。王二柱。王二柱长得牛高马大,一身横肉,论力气,却是王自用营中数一数二的好汉。
王二柱进了屋。便朝王自用咧嘴嚷嚷道:“大哥,我刚从山下撤回来,官军的火炮太利害了!咱们的堡垒根本就守不住哪。”
王自用对这位二弟还是很好的,闻言便关切地打量眼王二柱,问道:“二弟没受伤吧?”
王二柱大咧咧地摆手道:“大哥放心,官军开炮的时候。我见形势不对,便早早地退回来了。”
王自用松了口气,然后盯着王二柱问道:“二弟,你来告诉大哥,山下官军的火炮当真这么利害?”
王二柱听了,一脸惊惧地拍腿叫道:“大哥,不是二弟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跟着王嘉胤大领起事以来,大大小小也找过上百仗,如此猛烈的炮火,我还是头一回遇见。好家伙,那炮弹嗖嗖地飞过来,落地就炸开了花!幸亏我见机得早,从堡垒城墙上先退了下来,才没有被伤着。只是可怜了城墙上的那几百守卫弟兄,小弟我躲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官军的炮火停了之后,城墙上那是硝烟滚滚,根本看不清站着的人影……我见官军攻进了城门,便带着退下来的人跑回来见大哥了。”
王自用听得怔怔地愣了许久,然后长叹道:“这是天要亡我王某啊。”
王二柱小声地建议道:“大哥,我看这形势,这回官军是铁了心要剿灭咱们了。山下的堡垒根本守不了多久的。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哥,守在山上只有死路一条哪,咱们得赶紧撤啊。”
王自用听了,眉毛眨动好几下,然后不甘心地点头,道:“二弟说得极是。你我赶紧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天黑之后,咱们便趁机下山。”
王二柱听了,便往外走,边走边道:“好咧,我去通知山下的弟兄。”
“回来!”王自用大惊失色,连忙叫住王二柱,骂道:“你脑子被驴踢了?!”
“咋了?”
王自用拉过王二柱,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你把咱们要走的消息宣扬出去,山下的弟兄谁还肯替咱们守山?此次形势凶险,山下的其他领就不要通知了,就你我兄弟二人,带着咱们的亲信人马,悄悄下山。·”
和大多数民军团伙的情况一样,王自用手下虽然号称有三万人,但真正属于王自用兄弟二人的亲信人马,其实连一万人都不到。其他的人马,都是在王嘉胤死后,他手下的人马群龙无,大大小小十几名头领便相继投靠了王自用。
对于这些投靠过来的人马,王自用是又提防又依仗。然而现在是逃命的时候,王自用便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人给拋弃了。
王二柱倒还有些犹豫,“大哥,这样做,会不会太不仗义了?”
王自用恶狠狠的道:“这叫无毒不丈夫!听大哥的!”
王二柱原本就个不愿意动脑子的人,大哥说什么,他便怎么做。闻言,王二柱点点头,道:“得。小弟听大哥的便是。”
王自用目送王二柱走了,转身便回了木屋后院,进了卧房,见两名美妾挤在一块。说着悄悄话,见王自用进来,由于几个时辰前刚刚挨了王自用一巴掌,两位美妾心里便不太痛快,见王自用进来了。各自扭头,不搭理王自用。
王自用见状,气急败坏地骂道:“哟,还跟老爷我怄气呢!赶紧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罗汝才的平凉兵攻到第三座堡垒之外,便再次安营扎寨,停了下来,官兵的营地与堡垒内民军的营地之前隔着一座堡垒,官兵的营地灯火通明,打了胜仗的官兵喜气洋洋。夜晚用餐时,营内飘散着一股肉香。
堡垒内的民军却是灯光灰暗,负责留守的民军士兵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眺望着远处的官兵营地,一边警戒着,一边暗吞口水。
官军的中军大帐内,一口大锅悬挂着,下面用枯枝燃着旺火,锅内炖着野猪肉。在罗汝才的平凉兵负责进攻的同时,贺人龙率军在周围巡查的时候竟然意外地捕获一只重达一百多斤的野猪。当晚便给军中将领们加了餐。
锅内的野猪肉加了香草,辣子,盐巴等简草的佐料,肉汤汩汩地翻滚着。冒起一阵诱人的水汽,许梁,罗汝才,贺人龙,王启年和曹文诏等几人便围着那一口大锅,毫无形象地用加长的筷子从铁锅内劳食。
庆阳游击贺人龙吃得满嘴流油。咧嘴打趣道:“唉,洪总督走得急了些,这么难得的野味,他却是没口福喽。”
曹文诏见许梁等人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便讪讪地笑道:“总督大人公务繁忙,他得急,便没有跟巡抚大人打招呼。不过,洪总督走之前交代末将,要曹某跟巡抚大人说,要巡抚大人放心大胆的打,他老人家在固原城里等着大家胜利的好消息。”
其他人听得曹文诏的话,虽然未必是真的,但都配合的笑笑。许梁吃出了汗,看向贺人龙,道:“我军连下两座堡垒,我军携带火炮的消息应当早就传到了王自用的耳朵里。倘若王自用不是蠢到家,便应当明白靠山下那几座堡垒是挡不住咱们的。以我估计,王自用该是准备收拾东西跑路了。”
许梁看向贺人龙,说道:“所以,贺将军,明日换你带庆阳兵攻山,就不必拘泥于一日十里的进度,要一股作气,加快度,尽快攻到山顶。不能让王自用从容逃跑。梁军的火炮营会全力配合你的。”
贺人龙听了,顿时大喜过望,摩拳擦掌地叫道:“大人放心,明日末将攻山,必定一股作气,攻下拔仙台,把王自用小儿的脑袋给揪下来给大人当夜壶。”
罗汝才便笑道:“贺将军,王自用的脑袋里面必定装满了浆糊,你就是送给咱们大人用,大人也会嫌弃它脏的。”
贺人龙嘿嘿咧嘴道:“那就拿来当球踢,王自用那么大的头,总归能派点用场的。”
其他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次日一早,贺人龙便率庆阳兵攻山,在火炮营的轰炸帮助下,山上的民军毫无还手抵抗的能力,不到两个时辰,贺人龙便接连攻下两座堡垒。
贺人龙马不停蹄地又带兵攻向第五座堡垒,大军来到堡垒外,贺人龙正要拿火炮营摆开飞鹰炮,准备照老规矩,先给堡垒内的民军来两轮炮炸。
结果,堡垒内有人大喊:“城外的将军别开炮!别开炮!我们投降了!”随即只长竹竿伸出堡垒的城墙外,上面挂着件撕成布条的白衣裳,来来回回地摇晃。
贺人龙仰头看了看,讶异地叫道:“怎么回事?本将军还没开炮呢,怎么就投降了?!”
旁边的副将陪笑道:“将军,咱们的飞鹰炮如此利害,换作是我,我也得投降!”
贺人龙咂吧咂吧嘴,有些遗憾地对副将叫道:“上去喊话,叫里面的人扔了兵器,列队出来!”
里面的民军是真的要投降,听了副将的喊话,乖乖的放下兵器,然后打开堡垒的大门,迎城外的官兵进城。
贺人龙代表朝庭接受了民军的投降,命人将堡垒内的四五百民军押下去看管,再把守堡垒的民军头领带到跟前,上去就是一阵拳脚相加,边打边恨恨地叫骂:“老子还没打够呢,你他娘的就投降了!太没骨气了!说,为什么要投降?!”
那民军头领双手抱着头,护着要害部位,免得挨了贺人龙的拳脚,待贺人龙歇气的时候,民军领带着恨意叫道:“这位将军,小的不降不成哪。王自用那孙子太不是东西了!安排小的带人在这里送死,他们两兄弟昨夜就带着嫡系人马,悄悄从小道下山去了!”
贺人龙听得一愣,然后瞪大眼睛叫道:“你说王自用跑了?”
民军领恨恨地点头。
“嘿!”贺人龙挠着头皮,暗道,还真让巡抚大人猜中了!然后又踹了那头领一脚,一面带人继续往山上攻打,一面急命人将王自用逃跑的消息禀报给后面的陕西巡抚许梁。
许梁在后面得知王自用果然不负众望逃跑之后,倒也没任何惊讶,传令尽起山中的军队,加上山。
浩浩荡荡的大队官兵一路畅通无阻地经过好几道已经投降了的堡垒,晌午时分,许梁的仪仗到了太白山顶的拔仙台。
此处已被贺人龙带兵守住,投降的民军领足有十二个,站成一排,低着头等待着陕西巡抚的审叛。
许梁到了拔仙台,先是简单地参观了一下,王自用遗弃的木屋,看着里面许多值钱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许梁便知道,王自用的逃跑也是十分匆忙的。
自屋里出来,贺人龙便引着许梁到了一处民军修整过的,约摸百来个平方的小型校场。
那里正站着一排,十二名投降的民军领。
许梁大步来到这些民军领面前,看了一圈这些民军领,摇头笑道:“听贺将军说,你们投降是因为王自用背信弃义,自己偷偷地跑了,你们无奈才投降的?”
十二位民军领不太清楚许梁的底细,对于许梁如此温和的问话,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在也有机灵点的领。
其中一名领便讪讪地拱手道:“巡抚大人容禀,小的们知道巡抚大人亲自率军攻山,为巡抚大人的威望慑服,是心甘情愿归降的。至于王自用两兄弟,咱们跟他们原本就不是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