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水阁。
百里孤烟将自己关在屋中整整三日没有出门。
五夫人即便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外头传得那些风言风语了。
她推开屋子,走到她的床畔,心疼地望着她一眼,抚着她的额头道:“傻孩子,母亲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你都是被迫的……”
百里孤烟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原以为,自己**的事,只要忘记,一切就可以过去,不想只要被旁人提及,她还是难受得心慌,最难受的是,那晚的男人竟然是宗政昭颜!
五夫人握紧了她的手,眉头拧成一团。
一出屋子,五夫人便暗暗下定决心:如今云倾还不知道我嫁的人是谁,更加不知道我的女儿就是满大街在传的,失去贞洁的上官婧琬!琬儿这个样子,怕是很难嫁出去了。我倒不如稍加隐瞒,将这场指腹为婚进行到底——
这样想着,五夫人虽然觉得有些愧对昔日的好姐妹,但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五皇子府邸。
李公公将圣旨送到白塔之下,令宗政子焱出来接旨。
宗政子焱伏地而跪,一言不发。
李公公念完圣旨,将那明黄色的布帛递到宗政子焱手中,叹息道:“五殿下,你毕竟是皇上的心头好,皇上又怎么舍得将你关在塔里这么长时间?这不,一有机会,就放你出来见人了。”
宗政子焱沉声道:“谢父皇恩典。”
李公公又笑了笑:“不日就是除夕,陛下此时放你出来,五殿下应该清楚所为何故。”
宗政子焱眉头拧成一团,一言不发。
李公公又道:“殿下不必这么严肃,当日将殿下逼入白塔之人,如今的下场……只怕比殿下要惨上千倍百倍——”
宗政子焱身形一震,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一双茶色的眼眸之中满是惊恐:“出了什么事?!”
李公公一脸意味深长:“殿下,那丫头出了什么事,您只需出门问一问便知。”
说罢,李公公便匆匆离去。
宗政子焱将苍崖叫到跟前,眉头一拧,问道:“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人向本王禀报?!”
苍崖沉声道:“德妃娘娘有过吩咐,关于琬郡主的事,皆不能让主子知道。”
宗政子焱目光一冷,长臂一挥,掌风凌厉,毫不客气地切掉了身侧石狮的脑袋:“你还知道本王是你的主子?!”
苍崖神色惊慌,连忙朝着他跪了下去:“回禀殿下,京城之中盛传,琬郡主早先被掳进青楼之时,被人强要了身子,如今只是残花败柳之身,名节尽失——”
“什么?!”宗政子焱茶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怒色,“怎么可能?!究竟是谁传的,简直一派胡言!”
“这……这恐怕不是一派胡言。”苍崖垂眸道,“琬郡主已经被迫当着陛下的面验明正身,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她身上的守宫砂确实已经消失不见。如今,琬郡主已经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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