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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们闽国的男人简直太雄壮了,这才叫男人!”
一群男人打马球,一群女人也在观战着,看到秦怀阳被数十个拉萨的吐蕃青年权贵英雄一样高高抬起,数十个吐蕃贵女也是跟着兴奋的惊叫连连,其中,嫩氏的小公主巴登拉姆红晕的脸上更满是潮红,拉着李雪雁的胳膊尖叫不止。
“雪雁姐,你太幸福了,能嫁给这样的真男人!”
明明心里得意的够呛,要是有一条小尾巴估计都会翘起来,面上李雪雁却一副不屑的样子撇着小嘴。
“不就是一个喊打喊杀的鲁莽男人吗?有什么好夸耀的。”
“真的吗?”圆溜溜的眼睛鬼灵精的转了一圈,巴登拉姆又是笑呵呵的抱住了李雪雁的胳膊,狡猾的说道:“既然如此,雪雁姐就把秦大哥让给小妹吧!正好小妹缺一个能征服我的男人!”
“是啊,雪雁姐不要,我可要,实在不行和巴登拉姆姐姐分也行啊!”一旁的韦氏长孙女又是嘻嘻哈哈的贴了过来,眼看着其他贵女也是纷纷探过头,招架不住的李雪雁赶紧从衣袖里划拉了一下,一大堆发卡,镜子等小东西顿时被她抓了出来。
“姐妹们,分东西了啊!来晚了就没了!”
这招倒果然好使,就算吐蕃的贵人,游牧民族落后的生产力,在闽国贵女中很平常一些小首饰对她们来讲也是稀罕物,当即就跟着疯抢了起来。
眼看着巴登拉姆对着自己狡猾的挤了挤眼睛,李雪雁又是禁不住气呼呼晃了晃拳头。
这头,女人们耍着心计,另一头,男人们则是用他们的方式表达着真挚的感情,一人给秦怀阳来了个熊抱,满身汗味熏的秦怀阳直翻白眼。
“哈哈,秦兄弟,你可真是吉祥天赐予我们的福星啊!”满怀兴奋,古野雄大声的嚷嚷着,听的其他的十来个马球手也是点头连连,每次马球赛,都是他们拉萨城的贵人压地方部族一头,这要被反超了,估计他们在拉萨贵族圈儿也不好意思混了。
“是啊,可真要感谢大论,是他与闽国有着如此深厚的盟约,这些年高原才如此富足,好几年连部落里的奴隶娃子都没有饿死的,而且拉萨城才有那么多好东西,几年前哪儿有这么多酒喝啊!”
有感而发,另一头韦氏的小少爷也是忍不住晃着一张通红圆脸感慨着,可刚说到一半,这小子却又猛地捂住了嘴。
噶尔家得势的时候,每年的会盟都是禄东赞来举行,就连没庐氏,娘氏等几个吐蕃国内一等姓也要看噶尔家人眼色,可如今,禄东赞刚一病重,赞普芒松芒赞立刻支持着他的赞蒙赤玛伦以及出身家族没庐氏夺权。
原本六十一个东岱长官一半儿换了没庐氏的人,而且朝中赞普也开始做手清理噶尔家势力,别看吐蕃人化浅薄,有的还不识字,这点政治觉悟却是有的,提到了禁忌的人心向背,都闭上了嘴。
韦氏小少爷的话让一群拉萨贵人们足足静了一盏茶的时间,王族出身的古野雄这才打着圆场和稀泥道:“对了,今年钦陵大哥要侍奉父亲,不能再率领我们应战各东岱马球队,不如这样,秦兄弟你加入我们马球队吧!过些天在赞普的会盟群臣集会上,咱们还要与其他获胜的东岱队伍比拼,有秦兄弟加入,我们保证赢!”
“这.不好吧!我是个唐人,在吐蕃国家会盟.”秦怀阳顾忌的说道,一旁巴仁却是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这有啥,吐蕃与闽国可是坚定盟友!”
憨厚彪悍的脸却是猥琐的挑了挑眼睛,巴仁又意味深长的笑呵呵说道:“而且按照惯例,胜者可以向赞普提一个请求,赞普几乎每年都答应了!”
“秦兄弟不是看好了韦氏的那朵格桑花吗?”
看着几个吐蕃大汉的坏笑,秦怀阳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才郁闷的揉了揉眼角,把米分底去掉,露出了还没好的肿眼圈苦笑道:“几位兄弟,还是别拿秦某开涮了!”
眼看着刚刚球场上的英雄变狗熊了,秦怀阳可怜巴巴的样子,十多个吐蕃年轻勋贵禁不住笑的更开心了。
不过哄笑间,对于吐蕃赞普的这一个请求,秦怀阳却是怦然心动。
入了夜,拉萨的天气又变的凉了起来,大昭寺的后院,闽国使团下榻出,李雪雁小鸟依人的靠在秦怀阳怀里,听着他的叙述着。
“这些天,据我观察,拉萨的吐蕃上层还是很习惯与我闽国的会盟,心里也倾向我闽国,不过如今掌权的没庐氏却想要借着与长安联盟,打击权臣禄东赞,所以无人敢倾向我闽国。”
“而且最近禄东赞始终缩在噶尔家渺无音讯,任由赤玛伦带领着没庐氏侵吞他的政治领地,就连钦陵也是龟缩不出。”
叹了口气,秦怀阳苦恼的敲了敲脑袋:“这事儿还真纠结!”
“好歹最近我们成功了,用带来的闽国财货吸引住那些吐蕃奴隶主贵族,呵呵,真想不到要是没有了闽国出产的镜子,梳子与丝绸成衣,巴登拉姆那小蹄子以后可怎么活?”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李雪雁倒是没心没肺的说着。
“娘子,为夫决定过几天的会盟,为夫要争取到这个马球冠军,到时候向吐蕃赞普提要求,要他严格遵守与我闽国的盟约,驱逐长安使团,估计吐蕃群臣面前,赞普也不好拒绝,娘子,你看如何?”搂着李雪雁,秦怀阳又是探寻的问着。
“郎君你做主即可。”李雪雁又是乖巧的点着头。
商量了一会,一对儿秀恩爱的鸳鸯又进入了状态,眼看着李雪雁睫毛颤抖着眯起了眼睛嘟起了烈焰红唇,秦怀阳也是热烈的迎合着,嘴唇贴了过去。
“秦将军!”
突如其来的一声差不点没让两人从榻上摔下来,李雪雁直接一头钻进了被里,秦怀阳也是悲催的差不点没晕过去,勉强对着门口拱了拱手问道:“李.李都尉有何见教?”
“没什么大事,就是提醒将军一声,有人在窥视我们使团,不分日夜的监视。”李缺银面具下看不出什么变化,抱了抱拳又是平静说道:“就这件事,将军继续,李缺告辞。”
眼看着李缺潇洒的走了,秦怀阳郁闷的直挠头,在他背后探出脑袋的李雪雁则是悲愤欲绝,咬牙切齿的捏着小拳头咆哮道:“她绝对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郎君,锁门!”
门栓是格隆一声锁上了,不过心理阴影下,估计这一夜这对小夫妻都过不好了。
看着大昭寺后面的灯火摇曳,十来个黑影又是缩进了夜色中
转眼间,秦怀阳抵达拉萨也有十多天过去了,从各地汇聚而来的东岱千户以及茹万户们也终于全都整齐的抵达了拉萨城郊,巍峨的布达拉宫下,连成片的白色游牧毡包铺天盖地,遮云蔽日。
这就是赞普的权利,只有赞普可以号召整个高原一同祭祀,或是出征四方。
在牦牛角号号召下,数以千计的贵族携部下聚拢在了早已搭建在拉萨河东岸祭台左近,不过这一次,备受瞩目的,协助赞普主持会盟的大论却不是以往的禄东赞,而是没庐氏赤玛伦赞蒙的父亲,没庐。坚赞僧格,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一如既往的铁骑如流,数不清的吐蕃部族围绕在祭祀台左近。
吐蕃祭祀一直为人所诟病,就在于吐蕃一直再用人祭,可惜,中原抨击了许多次,吐蕃依旧我行我素。
虽然佛教如今盛行,却还没到了统治地位,举行祭祀的还是苯教的法师,在苯教法王扎格西的喝令中,一头牛,一匹马,还有一个倒霉的部族奴隶被捆绑着推了上来。
没等这个倒霉的年轻人站在祭坛上对着如此多的人巴望两眼,身后的利剑已经斩了下来,噗的献血狂喷中,人头,马头与牛头一同被摆在了香案上,会盟台上,刺柏木与香草一起被焚烧起,缕缕香烟中,年轻的赞普芒松芒赞携着妻子赞蒙赤玛伦出现在祭祀台上。
“拜见赞普,神佑我吐蕃!”
坚赞僧格大声的吼叫中,周围围拢的数万个吐蕃军民贵族一起整齐的跪伏在了地上。
似乎与天更近的拉萨,威严的布达拉宫,神秘缭绕的香烟,从中走出的宛若神一样的赞普,浓郁的神秘感让人禁不住心中畏惧,难怪一代枭雄松赞干布要用这种会盟方式来收拢臣下忠心。
苯教法师宣读起古老的吐蕃字祭,繁复的祭祀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在所有人的敬畏中这才落下了帷幕,接下来,会盟现场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按照部族,人们围拢成一堆一堆的,角力,赛马,作为赞普,一个个东岱,茹的千户长万户长也是簇拥在了赞普面前,由赞普去裁决一年中各个领地牧民间的冲突与恩怨。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马球,一支支马球队都是选取各个吐蕃部族最精悍的勇士,在吐蕃人的欢呼中上场,哪怕赞普都为之侧目。
八个马球场中最东端那个,眺望了一眼正在往这里观望的赞普芒松芒赞,猛地扣紧了秦怀阳士气高昂的跟随着拉萨权贵组成的马球队入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