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院里面的女人们平时谨尊真理和家族的教诲,所知道的只有:孩子、家务和真理,什么“纽斯特里亚”,她们是根本没有概念的,偶尔听到也会当作“老爷”酒后的胡话一样无意义的词组,“老爷”和其他的男人们都告诉她们,这都是男人才配操心的事情,女人那可怜的贫乏的小脑袋不该有规规矩矩地服从真理和操持家务以外的事情,思考那些对她们来说太艰难了。女人的幸福,就是蜷缩在男人给她们划定的一小片空间里,因为她们的脑力和心智只配理解这井口大的地方,所以把她们关在后院里,这完全是为她们好凡是让女人走出后院的,都是无视女人全是弱智这个事实,像真理教这样,把所有的女人都当成弱智关起来,才是真正的爱护、关心、照顾妇女,才是女人真正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女权主义reads;。
所以,当那些英勇无畏的、万能的、可以管理除了家务以外一切事务的男人们突然统统消失了以后,后院里面的女人们不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也不敢走出后院半步,真理和所有人一直告诉她们是弱智,时间长了,要是有人说她们不是弱智,她们还会立即如当今网上的某些女权分子一样跳起来高呼:“凡是说女人和男人有一样智力,可以从事和男人一样工作的,都是企图压迫和剥削妇女的极端男权分子,家务和孩子才是女人的幸福所在,女人生存的意义就是全心全意地伺候男人!没有伺候男人、还敢外出工作的女人必须被罚款和课重税!”
这倒不是说她们自认为弱智,就个个呆若木鸡了,哦,她们还是做出了应对的,比如,马上行动起来找出后院里还没有消失的男人。
谢天谢地,她们末了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代替她们那弱智的小脑袋思考,可以保护她们、指挥她们、命令她们并且……总而言之。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男孩,一个五岁的男孩。是“老爷”的前任首席妻子的小儿子,“老爷”和他的亲信子弟忙着跑路,没人愿意在这生死关头带一个不方便行动的小孩,虽然他比现在的首席妻子还小七岁,可是他的性别为“男”。所以他在理论上的智商、勇气和体力就大大超越了后院里的这一群成年的和未成年的女人,她们都必须规规矩矩地服从他,以换取这个还在吃奶的孩子的“保护”。
当女人们从他母亲的裙底找到他的时候,简直喜极而泣,啊,多么幸福啊,她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男人!她们终于又重新获得了男人的“保护”,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了!
唯一的问题是,说服他从他母亲的裙底钻出来。
“敌人会杀了我的!”那个男孩歇斯底里的程度不亚于他平时常常嘲笑的“真理所说的天生有缺陷的女人”:“真理在上,你们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么?你们赶紧出去reads;!出去!”
她们规规矩矩地服从了这个命令。离开了被休的前任首席妻子的房间,是呀,真理的儿子们是英勇无畏的战士,而她们不过是一群“垃圾”罢了,要是教宝贵的真理战士因她们死了,她们怎么能承担这种损失呢?廉价的垃圾女人就应该为宝贵的男性战士牺牲,这种逻辑,本来是极容易想通的,只不过男人们平素吹女人们都靠他们保护吹得多了,她们一时间也就当真了。现在冷静下来,个个羞愧无比,好些个女孩子还为她们尊贵的兄弟准备了刀子、或者打扮起来,为的是能用牺牲自己的身体或者性命的办法。把她们的兄弟的那条小命从凶残的敌人手里保下来。
在这种混乱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幸运的卡莉亚”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真正爱护、关心、照顾妇女的真理教男人把守的宅院。
“老爷”和他的亲信子弟们走得太匆忙了,他们不但扔下了所有被他们视为“垃圾废物”的女人们,还扔下了不少财物,其中有男人的衣服、武器还有驮畜。当男人们监视的目光消失,宅斗女们都忙着找男人保护的时候。跟着女王妈妈学过马术的安娜—卡莉亚很容易地就给自己找到了一身绣花外套、一把镶金的短刀和一匹小马,她用一块帕子蒙了脸,遮住她被割掉的鼻子,就跑了出去,若是在平时,这等粗陋的伪装是肯定会被那些在街头寻找真理许诺的驯服的奴隶的真理教徒识破的,那时候她的命运不会比米拉伊好到哪里去,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街头上只有那些被他们的父兄抛下的小男孩,他们不比“老爷”的小儿子大,看到她带的刀子就畏惧地跑开了。
安娜策马跑过一条街道,又跑过一条街道,高高的围墙后面都是发现自己被抛弃的女人们的尖叫和哭泣声,一些屋子里腾起了黑烟和火光,到处都响着“伟大的真理!仁慈的真理!”的祈祷声。
她拐了一个弯,迎面走来了三个成年男人!
要转头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她没有停下马匹,相反,她朝马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
那三个男人立即给她让出了一条路,他们闪避的动作之快,使得一些刚刚被他们劫夺来的财物,还有一个被他们拖着的女人都撒到了路上。
安娜不确定她的马踩到了什么,又越过了什么,她一心一意地策马向前飞奔,一晃而过的时候,她看到那三个男人都在脸上跟她一样蒙了帕子,她没有思考这意味着什么,她更没有回头,所以也没看到那个女人在挣脱后高呼“感谢仁慈的真理!”更没有看到,那三个男人在看到骑马带刀的她飞奔过后,抹了一把汗,脱掉刚刚吓尿的裤子,扑到那个女人身上,一边动作,一边众口一辞地感谢起仁慈的真理来。
当纽斯特里亚人的先锋在城外遇到他们的公主的时候,他们还一箭未发。
重逢的时候,安娜已经几乎认不出她的哥哥了,路易又长了些个子,肩膀也比之前宽阔些,他的面孔更严肃,虽然他对待他的妹妹的态度和语气比从前温柔了许多,但是安娜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一种深刻的痛苦,那是铭记在灵魂上的深痕,是让一个任性的男孩子蜕变成一个负责的男人的经历。他对妹妹的遭遇没有多问,倒是谈论他自己比较多他谈到了纽斯特里亚国境外的战乱和普通百姓在这年头遭遇的不幸,他谈到了奥拉布大叔和爱罗的死,他谈到了他为他们举办的祭礼,他又提到他是怎样蒙母亲的许可进入了海军,又见识了永恒之城,他俘获了一些真理教信徒,准备如有万一,用他们交换他的妹妹,等等,他给他的妹妹带了一些礼物,有漂亮的衣服、首饰还有从永恒之城的某个无主屋里得来的一个华丽的冠冕,都是尚未离开纽斯特里亚时候安娜所渴望的,他期望这些可以让他的妹妹高兴一些。
安娜礼貌地谢了他,阿代尔这时候走过来,吩咐去找随军的女军医给她做个身体检查,让路易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然后,他在女军医没来之前,问了安娜一个问题
“你的‘丈夫’,他人在哪里?”
ps:1.预定的番外,注意是全员,所以不存在什么一男对多女,是后世bbs上的一个长帖,讲述的是后世人在孜孜不倦地传播“99%纽斯特里亚人所不知道的历史真相”的时候,英灵们降临了……言必称“你所不知道的历史真相”的人,终于在蛋疼星人的帮助下有机会直面“历史的真相”了……
血》相提并论,其实安娜的遭遇十分平常,大家只要放眼看看现在的出生性别比和二胎性别比,就该知道,平均下来每个班级里起码就有一个女孩会做亲手杀死自己女儿的“安娜”,随着现在舆论进一步鼓吹女德、回归家庭、剥夺女性工作和教育、小脚、吃绝户等等等等提高女性幸福指数的措施,可以预计的是在不久的未来,这个幸福的比例还会进一步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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