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怡用双手勉强支撑着下巴,这个姿势远远看过去似乎能给人老谋深算的错觉,但要不是她整夜都在忙公务,她是不会摆出这个姿势的——昨天黄昏,首都阿罗纳埃尔靠近码头区的地方失火了,她丢下筷子驾临现场,指挥城市警卫、海军和陆军救火,足足忙到深夜,火势才告消退,下半夜她则和市政、教会人士组织救灾,安顿那些因为家被大火焚烧而无处可去的难民,为湿漉漉的救火人员提供干燥的毯子、补充体力的水和食物,还要组织额外的警力巡逻以防不法之徒趁火打劫,等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已经觉得浑身脱力的她又得赶回自己的王宫听政,也就是说,她还要和参谋长等人就预算问题大干一场。
“那么多民用医院根本就没有必要!”参谋长吼道,“医生和护士都空得编起无聊的八卦小报来啦!我强烈建议精简他们的编制!”
弗朗西斯在一旁心有戚戚然地点了点头,这是他难得同意参谋长的一点,那些医生护士确实太闲也太爱八卦了,恩,把他们精简下来以后不妨送给参谋长本人使用,他不是一直抱怨缺人么?这就叫……叫什么来着?以毒攻毒。
“你哪只眼睛看到医院很空了?”负责管理市政的提姆立即跳出来反对,“我每天都收到民众们关于医院拥挤和排队的投诉!他们一天的投诉信摞起来就比你的个子还高!”
“我两只眼睛都可以看到他们很空,”参谋长对提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表示了佩服,“而你呢?你别是只从报告上看的吧?”他用那种惯有的。嘲讽十足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要是我也跟你一样。完全靠下面的人打报告而不是实地勘测一番来决定往哪里投钱的话……”
“你一定是在梦里做的实地勘测吧!医院很空?哈!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居然还有白痴当真了!”提姆用同样的轻蔑还击。
“陛下!他对我作出了无理的攻击!”一向以自己的智力为傲的参谋长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你才是!”
“zzzzzz”这是他们得到的回应。
毕竟。一个三等残废矮子和一个宅男,就算互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他们那点可怜的战力,根本不必怕他们中的一位或者两位因为斗殴去实地考察医院究竟空不空这个问题……因此,大魔王放松了警惕,在他们的激烈争吵中,呼呼大睡。
可惜这两位不是qq那头的生物,他们的手能够得到大魔王,而且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所以他们不等大魔王补完美容觉。就毫不客气地将她摇醒,要她替他们主持公道。
大魔王美容觉没睡够,大魔王起床气发作:“医院不是能一天盖起来的也不是一天能拆掉的,既然你们这么有空吵架,那就先抽一天休息到医院做义工,就这么定了!”她抓起御玺重重一敲,又重复了一遍:“就这么定了!”说完,这个冷酷独裁的女王就毫不在乎两个臣子目瞪口呆的表情,往面前的桌子上一趴。准备继续补觉。
“陛下……”
大魔王认命地用双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总主教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他既然在这会儿不在现场安抚民众而赶过来来麻烦她,想来不是问的什么公主不吃饭之类的鸡毛蒜皮——昨天拿这事儿来烦自己都没吃晚饭的那个信差得到了大魔王好大的一个白眼——“说吧。什么事?”
“关于昨晚纵火的犯人……”
“啥?”罗怡一听这话,惊得完全清醒了,一拳打到了桌面上。疼得呲了下牙,“是纵火?不是失火么?”
“不是。”
其他人也都停止了争吵。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他们都不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往昔热闹得像战场又像菜市场的厅堂里瞬间鸦雀无声,他们都盯着女王陛下铁青的面孔,屏住了呼吸。
“犯人是谁?”她咬着牙问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昨晚光是烧毁的房屋粗略统计就有两百座了,其他人员财产损失还没有统计出来,重建的费用还不知道要多少,这一切居然不是事故而是人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犯罪了!这种破坏活动简直说是战争行为也不为过!
“准确地说,是犯人们。”总主教叹了口气说,“他们自称是关爱拯救妇女联合会。”
“什么?”
“他们让一个小孩子送来了一封信,”总主教向女王陛下和在座的大臣们展示了那封皱巴巴的信,然后读给他们听:“经天的是只是一个开始,窝们会继续这样做,知道伤风败俗的衣教徒的工厂在古老的纽斯非里亚大地上再也不见得,衣教徒制造涂有其表的破烂迷惑窝们的女人,让她们沉迷于需假的财富,吧漂亮的衣服和金银的手势当稀罕,违背了她们的天性,不稀罕成家的性福,违背了她们的天性,又白坏了她们的……”总主教咳嗽了一声,表示有些暗示某方面交易的词句不适宜当众朗读,“她们以为自己油钱了,其实都是上了衣教徒的当,以为漂亮的衣服和金银的手势就是财富,不晓得家才是女人的龟速,家才是女人的财富,只不回家,整天在外面,在工厂,男男女女一起,做伤风败俗的事情,以为有钱了,其实那些都是需,她们不晓得,上了衣教徒的当,琐以,只要官服一天不关掉那些衣教徒用需假东西哄骗女人离开正道,不回家的工厂,窝们就会行动起来,烧掉衣教徒的工厂……”
这封信的署名是关爱拯救妇女联合会,不过,看到女王陛下的脸色和眼神,在座的众人毫不怀疑,这个所谓的联合会马上就会得到来自于纽斯特里亚王国第一妇女的“关爱”和“拯救”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