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一样!
秦少游目瞪口呆。
他突然发现自己智商有限,有点没转过弯来。
却听李令月娓娓道来:“其实……本宫也是……本宫虽然下嫁了人,可是那个薛邵……”说到前驸马,李令月轻咬贝齿:“这个家伙……”
秦少游笑了。
逗我玩呢?
还不能人道,传闻你们孩子都生了,现在来装纯。
李令月见他的样子,勃然大怒,道:“秦少游,你不信?”
“信,我信,下官岂敢不信。”就算李令月说她是西王母,秦少游都不得不信。
李令月语气冷淡起来:“你以为外间传闻,陛下是因为认为薛家高攀不上本宫,这才有人状告他们薛家谋反,最后断了这段姻缘么?实则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最后为母皇所知罢了。本来那薛邵虽是不能人道,对本宫倒还算是千依百顺,本宫心中念着这个情分,非但没有指责他,反而为他掩盖,只是后来,母皇突然问起,为何本宫下嫁这么多年,却为何不曾有孕,为了瞒住母皇,以免母皇起了疑心,本宫和那薛邵,还抱了个孩子,先是假称有孕,而后……”她轻轻叹口气:“谁知本宫起初以为,他只是不能人道,谁知……却是……缺是……”李令月咬牙切齿,已是气的说不出话了。
秦少游最喜欢听这种离奇的八卦,一时津津有味,可是到了紧要处,却突然戛然而止,他有些不满意,禁不住道:“谁知他其实好的是男风是么?”
“你也知道?”
秦少游苦笑道:“故事都是这样的。”
李令月愠怒道:“这可不是故事。”
秦少游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就算不是故事,殿下,你受委屈了。”他一下子,打消了所有的念头,本来还想发展个露水夫妻来着,而露水夫妻的基础,就是对方压根就不在乎ZHENCAO,可是现在得知殿下极有可能……,想到这里,秦少游冷静了,毕竟他偶尔会用下半身思考,却还不至于,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你还是不信?”李令月咬唇,幽幽道:“本来瞒了这么久,天下人都晓得本宫……本宫嫁了那薛邵,这等事,也不宜公诸于众,免得引人笑话,所以此事本宫谁都不肯说,今日遇到了你,见你与我同有难言之隐,这才和你说,无论你信与不信,本宫现在倒是舒服了许多,秦少游,你莫不是也好男风吧?”
“呃……我像么?”
李令月淡淡道:“那薛邵狗贼,一开始也不像。”
秦少游咳嗽两声:“公主殿下,我们换一个高雅的话题好不好?”
李令月啐他一口:“你这家伙,顾左右而言他。”她深深看秦少游一眼,发现这个家伙竟也有许多闪光之处,这才发现,二人实在距离过近了,她脸上掠过一丝羞赧:“秦少游,你说,男女之事到底是什么滋味。”
秦少游精神一震,大周的民风好开放。
“殿下,这个不好说。”
“不如……”李令月美眸一转:“我们试试,你想吃枣子么?反正,我已嫁做人妇,是与不是,都没什么分别了。”
“殿下啊,下官乃是至诚君子,岂可做这样丧尽天良、污人清白之事,殿下实在看轻我了,真是讨厌,我可不是那种很随便的人。不过……”他深吸一口气:“话又说回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拿着的,既是民脂民膏,吃的俸禄,却也是陛下恩赐,殿下乃是陛下爱女,算起来,也是我的主君,君既有命,刀山火海我也拼了。殿下,我们……从哪里开始?”
李令月羞赧的道:“这个还来问我?”
是了,理应占据主动才是,秦少游二话不说,一身凛然正气,便朝李令月樱唇吻去。
触及到那樱唇上的温柔,秦少游还未陶醉,却猛地被一把推开。
又怎么了?
秦少游打了个趔趄,撞到了车壁。
却见李令月怒气冲冲的看他:“你口里是什么味?”
秦少游抹一抹,道:“想必是蜂蜜吧,早上吃的是抹了甜蒸饼。”
李令月朝他冷笑:“那薛邵狗贼,也最爱吃甜蒸饼,原来你也喜欢吃甜食。”
“殿下,讲道理嘛……”
“滚!”
秦少游下了车。
看着公主殿下的大车渐行渐远。
他喟然长叹,突然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摇摇头,自己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至少保住了ZHENCAO。”
他正待要回学里去,谁知马车又回来了,李令月掀开车帘,露出倾城之色:“喂,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那份奏疏,惹来很大的麻烦了,我听人说,有人恨不得扒你的皮,寝你的肉,还有人专程从长安赶来…可见你招惹了多大的麻烦…你乖乖向本宫求饶,保证再不吃甜食,本宫或许可以考虑……”
秦少游脸别一边去,羊角四十五度,一身正气的道:“殿下,本抱歉,我不是随便的人,你找错人了。”
“你……”
秦少游已是飘然远去。
…………
太平公主的警告,早就在秦少游的预料之中,毕竟那份奏疏,牵涉到的利益实在太多太多,或许许多人还未警觉,可是一些聪明的人,只怕已能从中看出端倪了。
不过他并不介意,自己是在四门学里,外头有什么风风雨雨,暂时与他无关。
最重要的,还是交易的编撰。
不过这一切,倒是渐渐进展顺利了,这些书吏一开始对秦少游有所抵触,可是当各科的教义渐渐出现了轮廓,许多人都如刘书吏一样,顿时意识到了其间的价值。
编撰的工作,枯燥而无味。
转眼,天气渐渐转凉,树叶开始枯黄,每日照例早起洗漱之后,都要进行一段时间晨跑的秦少游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凉意,心中不由也随着这天气开始变得萧索起来。
唯一振奋的,就是教义已经大致编撰完成。
而在此之前。
四门学已经开始招募讲师和生员了。
讲师三十名、生员千人。
所有人不计出身,能负担学中的伙食,粗通一些文字功底即可。
也就是说,四门学将入学的资格大大的放宽,虽然不至于做到让寒门子弟入学,寻常的小富之家,却找到了一条向上攀爬地大门。
机遇……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弥足珍贵,前来应募者可谓趋之若鹜。
只是杂音不免也开始出现,甚至在学里,几个博士和助教,开始面露不善了。
而唯一支持秦少游的,却是赵博士。
赵博士从上了贼船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已经和他脱不开干系了。
新的生员开始入学,学里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那萧索之气,也都荡然无存。
秦少游开始加紧培训讲师,只因时间仓促,只得每日上午,让讲师们去按着教义准备课纲,秦少游则对一些含糊处,进行指正,到了下午,便开始授课了。
上官婉儿来过一次,看了这学里的新气象,也没说好不好,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特意跑来,自然不是心血来潮,秦少游估计,这是武则天的授意,秦少游带她在学里转了转,学里近来每日都咿咿呀呀的琅琅书声,婉儿听着惬意,却是在临末时,突然问:“公主殿下和你很熟么?”
秦少游愣了一下,道:“尚可。”
上官婉儿道:“奉劝你少和她往来,莫要误了自己。”
秦少游忍不住道:“这是为何?”
上官婉儿咬了咬唇,道:“她……”最后又抿了嘴:“你好自为之,得空了,得请我吃东西,还有,现在万事小心,洛阳城里,许多人都在挑你的错,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