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确是一个掩盖一切的好时光,在夜里发生一切,最终都将被黑暗所吞噬。
此时气氛压抑到近乎凝结的酒楼之中,陆小凤忽然开口对着张平笑着说道:“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陆小凤也好,陆小鸡也罢,总之,我就是我,永远都是人见人爱。”
张平此时看着陆小凤,忽然鼓起掌,开口说道:“江湖中很多人都怕死,但当他们在名声与生命之间抉择时,他们往往会选择保全自己的名声。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经常管闲事,但还可以逍遥自在的活到现在了。”
此时张平说到最后一个字,忽然身形一动,朝着那山西雁飞扑而去。这一下张平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就连夜里飞来的小飞虫都只是在空中飞出了不到一指的距离,张平的身影便已出现在山西雁身前。
会挽雕弓如满月,山西雁此时整个身体就像一张弓,而突然出现的张平则是像那开弓的信号。山西雁射的不是箭,但却比箭更为可怕,他射的是一双铁掌,曾经威震关中的铁掌。
然而,往日里无坚不摧的铁掌方一击出,那周遭的空气却仿佛化为无数的泥潭一般-¤,强烈的阻力不仅使得山西雁的铁掌慢的可怕,威力也小的惊人。
毕竟,无论是天魔**还是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对于山西雁来说,都是一种很可怕的武功。
一根小小的指头,在很多人手中,往往会变成最可怕的武器。比吕凤先的银指。更可怕的武器。
在山西雁一招被张平点倒之后,剩下的几人忽然一齐朝着张平冲了过来。
一杆判官笔。一串飞来的药铃,一根挑菜的扁担。一只冒着火的旱烟,一根常见的竹棒,一把白白的花粉,以及,一个好大的肉包子……
此时张平的右手忽然诡异的切入其中,似慢实快的一搅,一股吸力和一股斥力自张平手中同时发出。
无论是乾坤大挪移还是移花接玉,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借力打力的功夫。此时在张平使来,便显得越发神鬼莫敌。玄妙非常。
山西七义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对于彼此的武学自然也都熟悉的紧。
然而,当他们忽然之间面对彼此熟悉的武学攻来之时,仓促之间,一时竟是不能抵挡。所幸,张平仅仅只是将各人的招式牵引而回,而并为顺势增加自己的气劲。因此,山西七义虽然被各自的招式击伤,但却并无大碍。
此时张平回到桌前。淡淡开口说道:“本座今日说留你们一命,自然就会留你们一命。回去告诉霍天青,不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白白丢了性命。”
山西雁笑了,笑容中仿佛带种说不出的悲惨之意。慢慢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走。我也走,大家都走。”
卖包子的小贩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妨先走一步?”他的手一翻,已抽出了柄解腕尖刀。突然反手一刀,刺向自己的咽喉。
他的出手不但稳,而且快,非常快。但却还有人比他更快的。突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他手里的刀已断成了两截,一样东西随着折断的刀尖掉在地上,竟是陆小凤的半截筷子。
剩下的半截筷子还在他手里,刀是钢刀,筷子却是牙筷。能用牙筷击断钢刀的人,天下只怕还没有几个。
那卖包子的小贩吃惊的看着手里的半截断刀,怔了很久,突然恨恨跺了跺脚,抬头瞪着陆小凤,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笑了笑,淡淡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还有句话要问你!”
卖包子的小贩道:“什么话?”
陆小凤道:“你以为你死了有用,还是活着有用?或者说,你觉得霍天青一个人就可以击败他,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吗?”
今夜的风不大,有点寒,也有点暖。
山西雁带着山西七义离开了,张平并没有动手,在张平的眼中,他们的性命显然没有陆小凤改名陆小鸡重要。
陆小凤此时对着张平问道:“你可知,他们今天走了,下次来的,却未必是霍天青,而是比霍天青更可怕的人?”
张平却是笑了笑,开口说道:“商山二老的武功想来定然是不俗,不过这样正合我意,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上官飞燕到底能够请动多少高手。”
陆小凤此时忽然问道:“你为什么对于上官飞燕有着这样的痛恨,莫非,你和她……”
张平却是白了陆小凤一眼,开口道:“没什么,我只是单纯的看她不爽而已。顺便,我也可以看一看青衣楼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陆小凤此时对着张平疑问道:“青衣楼?你是说,上官飞燕和青衣楼有关,或者说,上官飞燕的背后就是青衣楼?”
张平此时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情,金山教的教主叫做无相皇,不知道陆小鸡你知不知道?”
陆小凤此时忽然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呢?这无相皇也是十余年前忽然出现的高手,他成立金山教,与朝廷对抗多年,不过此人来历十分神秘,至今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的老巢。”
张平此时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不知道陆小鸡你知不知道保龙一族?”
陆小凤先是想了想,随后看着张平说道:“保龙一族我好像真的听说过,不过据说每一代的保龙一族都是经过秘密训练,有所成就之后才会出现。而如今天底下尚未出现保龙一族出山的消息,你找保龙一族有什么事情吗?”
张平此时看着花满楼微笑的神情,忽然对陆小凤说道:“只要你帮我去查保龙一族的零零发的下落,我就可以送花公子一件礼物,如何?”
陆小凤此时问道:“什么礼物?”
“一双看的见陆小鸡的眼睛!”
张平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陆小凤与花满楼二人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光明,生命诞生之处最本能的渴求,特别是对一个曾经见过光明的人来说,就显得特别可贵。
花满楼从没有想今天这般激动过,哪怕,他知道这不一定会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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