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去?”陵云渊给小殿下做好思想工作,抬头,就看到苏岑头重脚轻地往外走,站起身,把人重新给捞了回来,都生病了,还这么不老实,到处乱晃?
“我这不是还没洗漱么?昨夜生病出了汗,想去沐浴。”又灌了一嘴的药汤,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极为不舒服,所以只能去别的房间找人打点热水随便擦擦。
陵云渊把人给捞了回来,重新按回到了床榻上,“你躺着,我去让人准备热水。”
陵云渊走了两步,又顺便把小殿下也给捞了起来,挂在肩膀上,让他抱着自己的脖子,“跟阿爹一起去。”
“啊,为什么呀?玄儿想陪娘。”小殿下赶紧搂紧了陵云渊的脖子,怕不小心给摔下来了,下一刻,一件披风飞过来,直接盖在了小殿下的身上,把他整个都给裹了起来,重新抱在了陵云渊的怀里,“你娘亲病了,今个儿就跟着你九叔叔。”
“那娘亲一个人岂不是很可怜,要不玄儿陪着娘亲……”小殿下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苏岑忍不住了,阿渊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
果然,下一刻就听陵云渊道:“……谁说只有你娘亲一个?”
“咦,原来阿爹你要陪着娘亲啊,可为什么你能陪,玄儿不能?”小殿下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苏岑窝在床榻上,头愈发的沉了,只迷迷糊糊听到陵云渊的声音随即虚无的飘来:“因为阿爹陪着你娘亲不会生病。”
“那要怎样才不会生病……”
“……”苏岑的意识迷迷糊糊的,等再猛地惊醒时,是觉得身边有人。只是鼻息间下一刻涌上的熟悉气息又让苏岑松了口气,她没有睁开眼,猫崽似的在陵云渊胸前蹭了蹭,浑身软绵绵的不想动。
“很不舒服?”陵云渊的手又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用额头抵了抵她的,墨瞳溢满了担心。
“还好。”苏岑摇摇头,勉强睁开眼,就看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浴桶,里面的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苏岑精神好了不少。坐起身,揉了揉发沉的眉心,转过头看陵云渊不走,挑眉,“我要沐浴。”
陵云渊颌首:“嗯。”
苏岑望着他的脸,忍不住乐了,眨眨眼,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刚想逗逗他,就听到房间的门叩响了,苏岑看向房间的门,问了声:“什么事?”
意外的是,房门外传来了秦牧的声音,“夫人,楼主可是在?”
苏岑诧异的去看陵云渊,秦牧回来了?
“在,你稍等一下。”苏岑转过头去看陵云渊,“阿渊你去看看吧,秦牧送景庄主回落日山庄,你去问问情况吧。”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秦牧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不稳,似很着急。
“好,我去看看。”陵云渊显然也听了出来,“我让人十一守着,有事喊我。”
“能有什么事?”苏岑安抚地笑了笑,目送陵云渊离开,才下了床榻,只是直到沐浴躺在床榻上又待了一会儿,陵云渊才回来。
“出了什么事?”苏岑歪在床榻上,陵云渊脸上虽然没什么情绪,可眉头却是深锁,眸仁里也带了几分凝重。
“景晔出事了,秦牧带人帮他处理好了落日山庄,就在秦牧要带人回来的前一夜,景晔无故失踪了,秦牧带人找了落日山庄的各处,景晔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带过去的人并未发现景晔离开。秦牧担心景晔恐是出了事,赶回来禀告。”陵云渊说完,苏岑沉默了下来,景晔虽然因为长时间被冰冻的缘故,暂时不能行走,可到底身手不错,就算是被抓,也不可能没有动静。
“要怎么办?”苏岑看向陵云渊。
“你有什么打算?”陵云渊知道她心里大概有了计较。
“先暂时不去玉溪国,转道去一趟落日山庄,景晔出事,难保不会与荆王有关,若是真的有关,我们要想办法把人给救回来。”到底是由蛇鼎引起的,蛇鼎如今在他们手中,她不能让景晔因为这蛇鼎再次送了命。
“好,只是你的身体?”陵云渊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喝了药热度降了些,可到底还在生病。
“小风寒而已,多拖一日景晔就多一分危险,先去再说。从这里到落日山庄需要不短的路程,途中好好将养就好了。”苏岑目露凝重,觉得这荆王真是无处不在啊,看来要早一步想办法把人给解决了,否则,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原本也是决定今日出发的,只是因着生了病所以才打算多停留两日,所以行李是早已准备妥当的,所以,一个时辰后,陵云渊用披风把苏岑裹着,苏九抱着小殿下上了马车,一路往落日山庄而去。
陵祈是上了马车才知道苏岑病了,望着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美目,道:“可是严重?”
“不严重啊,小风寒而已。”苏岑其实觉得很热,但是阿渊说要出出汗病就好了,她也想早点好不拖累,于是只能窝在陵云渊身边,怕传染给小殿下,小殿下则是由苏九带着坐了另外一辆马车。其实本来她也是想让陵祈单独坐一辆马车的,不过陵祈似乎并不在意,直接上了马车。
“听十一说,景晔不见了?”陵祈的视线转向陵云渊,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也颇为诧异。
“暂时不清楚,只是整个山庄都找不到景庄主,十之**是出事了。”陵云渊探手探了探苏岑额头的温度,热度已经降了下去,他隆着的眉心松开了,看她似昏昏欲睡,帮她把身上的薄毯盖好,让她枕在他的腿上,苏岑睁开眼看到是陵云渊,又重新闭上了眼,脑袋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就睡了过去。
陵云渊帮她拢好身上的衣服,抬头,就对上了陵祈怔愣的眸光,眸色深了几分,低沉的声音却无波无痕:“祈帝?”
“她……很信任你。”陵祈敛下眼底的黯淡,她在他身边时,一直都保持着警惕,这样被全身心信任的感觉,他想,他估计一生都体会不到了吧。可在看开与看不开之间,陵祈只能让时间来决定了。
“嗯。”陵云渊听懂了他声音里的落寞,抬眼望着他这个共同流着同一血脉的皇叔,澹然继续道:“我们之间,你是掺杂不进来的。”而他也绝不会放手,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陵云渊不愿他再多花精力在苏岑身上,这让他极为不舒服。可一则尊重苏岑的意思,所以从未提过,可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二则,陵祈的确是真心待苏岑的,这也是陵云渊愿意让他自己想明白的原因。
“我懂啊,可就是……”陵祈仰起头,静静看着马车顶,“我与我父皇一样,都是武痴,只是程度不同,父皇撂下了这么大一个摊子,陵睿又是那样,所以,只能我自己撑。本来以为只要有这些就行了,可七年前,却多了这么个人……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足以把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映入心尖,你懂这种感觉吗?”
陵祈叹息一声,总觉得自己与陵云渊说这些,有欺负晚辈的感觉。
“我懂。”陵云渊垂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莫名,从她把他救下来的那一刻,从他看尽后宫的黑暗,陵帝当初对他的残忍,以及各种冷漠无情,她的真心就像是深渊里的一道光,他沉浸黑暗太久,所以抓住了,就不会放手,即使……是不惜一切代价。
他唯一庆幸的是,她对他也是有心的,否则,他不知道他们如今会是怎样的一种局面。他甚至想过,若是她不接受自己,他要怎么办?
他甚至动过禁锢住她的想法,可最终还是被他给否定了。
他是幸运的,这一点,他很清楚,所以,苏岑是他生命力的唯一一缕阳光,也是他的命……谁动,都不行。
陵云渊如狼的眸仁让陵祈一惊,片许,才忍住撑着额头轻轻笑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用手段的,抢来的,只不过徒折磨三人而已。”更何况,他也不忍心不是?他也不想看到她厌恶的眼神。
那足以击垮他所有的骄傲。
苏岑再醒来时,感觉头疼完全消失了,神清气爽,只是睁开眼,就看到陵云渊与陵祈互相对视着,听到她的动静,又全部看向她,她疑惑地转了转脑袋:“怎么了?”
陵祈摇头:“……”她应该没听到什么吧?
陵云渊低头,“头还疼吗?”
“不疼了!”苏岑连忙摇头,生怕陵云渊会再让她喝药。
似看出她的想法,陵云渊嘴角弯了弯,眸仁里染上一抹柔软:“就算是不疼了也要再喝两副药。”
“啊……不要吧,好苦的,你看我都好了。”苏岑坐起身,扯着陵云渊的衣袖撒娇,仰着乌眸,可怜极了,若是没有陵祈在,估计这会儿就直接动用各种能用的手段,只要不喝药就行了。
“不行,生病了就要喝药,万一没好利索,你还要头疼,两者选一,你自己觉得呢?”陵云渊低头,耐心哄着。
苏岑想想那头痛欲裂头重脚轻的感觉,默默咬着唇点头:“好吧,那就再喝两副。”
陵云渊摸了摸她的脑袋,帮她脸颊旁的一缕青丝拢在了耳后。
苏岑的视线则是一直睨着他……
陵祈看着这一幕,轻叹一声,陵云渊有句话说的对,他们之间,自己是真的插不进去的,他们的眼中一直都只有彼此啊。
第409章 失踪,折磨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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