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你说!”皇帝一指秦王。
“儿臣以为,律法不外乎人情!先皇所订律法,并不是要杀多少人,而是要教化天下臣民,遵守伦理纲常,惩恶扬善,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偷盗官银固然是死罪,儿臣以为,他们已然得到应有的教训,春季万物生长,不宜杀生,儿臣恳请父皇赦其死罪!”这些话都是他的那三位红颜师傅给教的,全都写在纸条上,得背下来,在这儿念给皇帝听就成了。
太子冷哼一声,“秦王,如果今后再有人偷盗官银,难道全都免死吗?如此一来,还要王法何用?”
“太子哥哥别着急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呀!”
“秦王殿下打算如何对贼寇行刑呢?”黄大人极不怀好意地问道。
“父皇若赦其死罪,可罚二人戴绿帽子三年,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呀?”秦王此言一出,顿时满堂哄笑,再一看这两毛贼,脸都绿了。
皇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说道:“好好好!就依秦王!”
他们一听,这还不如死了呢,“圣上,您、您还是杀了小人吧!小人如何见人啊!”
有大臣喝道:“无知刁民,还不快快叩谢圣上赏赐!”
“小人,叩谢圣上赏赐!”两毛贼哭笑不得,羞得无地自容。
当苏泰和见到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的诸葛玄后,第一句话就是:“老哥,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啊?”
诸葛玄都快被羞死了,见是他,方才稍稍安心,“老弟呀,你是怎么找到老朽的?快带老朽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要让小辈见到,老朽哪有脸面活在这世上啊!”其实琼华楼远非一般的青楼妓馆可比,来这儿消费的多半是有几个臭钱、又想附庸风雅的土豪官绅之类,也就听个曲、喝个花酒、豪赌几把而已,只因过于奢华,里边的姑娘们穿着打扮自然非常新潮,对于风气日趋严谨的宋朝来说,还真不适合诸葛玄这等老古董。
“唉!”苏泰和坐了下来,抚膝长叹,“,刚才在大街上,遇到阮天雄,还有九儿,差点就认错了,你来到京城,怎么也不与我通通气呢?要是让他们遇到秦王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哎哟喂!老弟呀,你以为老朽不想与你通信吗?老朽也要有这个能力才行啊!你说,阮天雄成天与老朽寸步不离,万一让他嗅出点端倪来,他要翻脸不认人,试问你我二人谁能降服他?”
“你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某独生小女现在秦王府里,苏某整日提心吊胆,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模样了!”他显摆似的拍着自己的确有些消瘦的肚子,其实这是挑水干活给累瘦的。
“这事、这事……”诸葛玄打开大门,左瞧又看,还好,没人偷听,“你听老朽说,老朽觉得此事已然失控,老朽也无能为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说!九儿与朵朵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皇子?”
“苏老弟,你小声点!”诸葛玄吓得不行,“关于这事,老朽现在也不得要领,这二人长相如此相近,开始的时候,老朽自然认为九儿定是真正的小皇子,可是后来一打听,邓关身居江南,九儿又藏身塞北,两人八杆子打不着啊!一个江南的人,去塞北救回小皇子,你相信吗?”原来老头怀疑是邓关给掉了包。
“诸葛兄,你可怀疑任何人,唯独不能怀疑邓关呀!”
“可是,你也见到了,两个小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当初能证明小皇子身份的唯一证人何老弟死在幕府山庄手上,他弄回来的时候只是具冰冷的尸体,而今小皇子被封为秦王殿下,如果这是邓关的儿子,这也合情合理呀!”
“老哥的意思是邓关身边的小孩才是流落民间已久的小皇子、他早就从水户手里带走了他,直到十年后才去塞北将小皇子安全护送到你处,借你之手,送回到皇帝身边!要真是如此,他应该姓诸葛才对!”苏泰和自然不信。
诸葛玄情知到了该说出心里最后一个秘密的时候了,长叹一声,“如果天下除了邓关以外,还有人能证明小皇子的真实身份,非十年前被皇帝赐死的李贵妃不可!”
“老哥,你没发烧吧!贵妃已被赐死十年,难道还能活过来不成!”
“李贵妃没死!”
“什么!哎!你别说,我不想听!”苏老爷捂着耳朵,皇家之事,他觉得尽量少掺和为妙。
“你听我说,老朽只说给你一人听,李贵妃没死,你相信我!”
“你将她藏在何处?”
“关于这个,老朽就真不知道了。当年她被圣上赐死,是老朽打开了皇宫里的宝库,拿走了神龙涎给娘娘服下,她躺的棺材也是老朽亲手打制的,老朽连人带棺材给掉了包,老朽目前只知道贵妃娘娘的确是活着出了京城,至于流落何方?老朽真不知道!”
“这皇宫大内好像也没你说的那么容易出入吧!”
“咳——!那些都是老朽修建的,能不了如指掌嘛!”
“我的老天!”苏老爷脸上的表情,仿佛第一次见到诸葛玄,“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你将如何向圣上交待?就算你将贵妃娘娘亲手送到圣上身边,你认为圣上就能轻饶了你吗?你将圣上当什么啦?”
“唉!老朽当时也是出于义愤,脑子一热就把这事给干了,其实老朽当时也是蛮紧张的。”
“老哥呀!”苏老爷抱着拳头,“如果哪天圣上要砍你脑袋,你可千万别将苏某供出来呀,苏某怎么就结交了你这么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呢!”
“老弟尽管将心放肚子里,老哥就算千刀万剐,也绝不连累老弟,现在阮天雄到了京城,你可得多多帮忙,一定要提前通知秦王殿下一声,别乱认他这个师傅。”
“你还是多想想别让阮天雄带着九儿到处瞎逛,万一被太子的人认出、或者被邓关的仇家知晓,就算他是真皇子,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老弟可否带老朽离开此地?”
“这不挺好的么?”
“唉!阮天雄兴许知道了什么,命两个五大三粗的悍妇伺候老朽,这分明是监视老朽嘛!”
“请恕小弟无能为力,要让阮天雄看见了,还以为我与你沆瀣一气骗他呢!”
位于京城坊间的大明宗秘密基地内,气氛异常紧张,只因宗主又大发脾气了。说来也怪,自从邓关出道以来,宗主隔三差五就要大发雷霆,大多都与邓关有些干系,“看到没有,邓关这个王八蛋都已经有自己的军队啦!”他指的是祈山百骑。
“童根生一介莽夫,心无城府,何太极酸腐书生、阴险狡诈,二人向来眼高于顶,此番竟然投靠邓关,简直匪夷所思,说不定又是邓关使了什么阴谋诡计,让二人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邓关之狡诈,绝非我等所能比也!”傅首进叹道。
“要不了多久,邓关就将成为不是武林盟主的武林盟主,而今又手握重兵,中原武林几成鼎足之势,短短数年,我大明宗百年基业几乎被此贼败尽,老夫死不眠目!”宗主恨极了,一掌将身旁铜香炉拍扁,巨大的回声响彻整个大厅。
“宗主且息雷霆之怒,属下得知神火教教主柴仇将亲率教中高手潜入中原,随行的还有辽国南院大王萧不花的一干人马。属下还得知,我丐帮探子曾在京城附近见过两个极像党项新头领李元昊与党项第一勇士突骨儿的西域人,目前已经潜入京城,具体落脚之处,属下的人会很快查明。”秦世召的耳目也就是大明宗的耳目,可想而知,要想逃过丐帮的眼睛,是何其的艰难。
“老夫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邓关这个王八蛋死了没有?有没有身患不治之症?有没有众叛亲离?”宗主敲着案台。
“启禀宗主,目前还没收到与邓关有关的任何消息,自从在荆州消失后,他一直未露面。”
“他在荆州呆了多长时间?”
“不长,前后好像不越过六天。”
“六天!”宗主捋着长须,“老夫突然想起来,当初神火教取得轩辕刀就在荆州,如此说来,荆州一定有见过轩辕刀的人。”
“宗主英明!属下的人也在荆州见到了轩辕刀,与我们得到的真正的轩辕刀有九分神似,说来令人可笑,这竟然是荆州南门一个贪财的铁匠铺老板娘拿着神火教给的图纸打制的。”说罢,秦世召还真献上一柄“轩辕刀”。
“什么!”宗主拿着假的轩辕刀,左看右看,还真有些哭笑不得,“当初惹得老夫与柴仇自相残杀的会是一个贪财的小老板娘!”
“此女子也算一大奇人,有过目不忘之能,她看了神火教的图纸后,花了一个晚上,打制了与图纸上一模一样的轩辕刀。”
宗主叹了口气,将“轩辕刀”撇下,“中原!卧虎藏龙!对了,邓关在荆州总不可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第四四八节 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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