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三节 邓关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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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时候非常奇怪,没见着肉的时候老想吃,一看到这么多又没了胃口,吃不了,咱们就兜着走。”
    “你跟姑娘们吃饭都会点这么多好菜吗?”
    “也不全是,遇上什么就吃什么呗!你运气好,在这么个鱼米之乡,那还不好好吃一顿。”两人边吃边聊,全无顾忌。酒过三巡,唐莹俏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显得美艳绝伦、风月无边。邓关也有三分醉意,迷醉着眼儿,邪邪地望着她,只怕两人都担心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
    正在这时,冲进来十几个衙役,凶神恶煞地拍桌子砸凳子,大堂里的食客见状就要起身离开。“哼!谁也不许离开!昨日府衙丢了很多黄金首饰,知府大人命我等前来搜查,识相的乖乖呆着,否则,通通抓牢里去,严刑拷问!”捕快大吼一声。
    “搜!”衙役上前,挨个儿搜身。
    “差爷,这是银子,不是金子!”一食客苦着脸。
    “哼!这说不定就是罪证,老子得先拿回府衙,待知府大人查明真相,一定还你就是!”衙役说着将银子揣到自己腰包里。
    “哎!您这不是抢吗!”
    “大胆!本老爷奉命查案,你竟敢肆意诬蔑,看来你必是贼人同党,来人,抓起来!”好家伙,这就成了嫌疑人。其他人见状,再也不敢作声,自认倒霉。当然找不到什么黄金首饰,反而那些食客身上的银两多半被搜了去。稍有反抗,轻者斥责,重者拳脚相加,被打得头破血流。
    “呔!你们两个!起来!”那捕头大刀往桌子上狠劲一拍,凶神恶煞地吼道。
    “你真想搜呀!”邓关眯着眼,带着三分酒气。
    “哼!出家人吃着山珍海味,一看你必是贼人!来人,抓起来!”捕头一挥手,所有的衙役全都冲了上来,将他俩团团围住,长刀出鞘,杀气腾腾。
    “你说老子是贼人!嘿!还真让你猜着啦!”
    “你自己承认的,可怪不得老子!弟兄们,上!”捕头一挥手。
    “慢着!”邓关挥舞着一只鸡腿,“你真是捕头?”
    “废话!老子还有假不成!”
    “有什么证据?”邓关伸出手掌。
    “老子有府衙腰牌在身,又有知府大人签发的搜查令,还拿不住你是怎的!”
    “江湖上的骗子贫僧见得多了,在杭州,贫僧还见有人穿个龙袍装太子的,你一小小捕头难道就没有假的!贫僧有的是金子,就怕你没这命,先拿腰牌来看看!”
    “大胆!竟敢跟老子讨价还价!看来你还没听过老子的大名,不知老子的手段!”
    “贫僧可不想跟你这等假冒之人开打,怕脏了手。再不拿腰牌出来,当心贫僧拿你去荆国公主府上,告你抢夺民财!”荆国公主就是皇帝最小的公主,也就是四大侍卫统领之一的石小丫的徒弟,邓关与她曾有一面之缘。
    一听“荆国公主”的名号,捕头气焰顿时委靡,虽然公主长住京城,可这荆州好歹也是她的封地,万一闹到她那儿,没事都能弄点事出来,荆州知府就甭想再干了。“哼!老子就让你长长见识!”他伸手去摘腰牌,可是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脸瞬时就白了,腰牌丢了就等于官帽丢了一大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呔!你们谁看到老子的腰牌?”他问那些衙役。
    那些衙役见他的腰牌没了,自然也担心自己的,一摸腰间,空空如也,“捕头,我们的也全没了!”
    “哼!是没了呢,还是根本就没有?”唐莹冷冷地说道。
    “姑娘英明!就这些宵小之徒哪逃得过你的法眼。看他们一个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分明不是好东西!”
    “捕头,我的刀没了!”一衙役惊叫一声,腰间只有一个空空的刀鞘。
    “嗬!打劫不带刀,看来你颇有些本事!贫僧走遍了大半个中原,不带刀的劫匪你是第二个!”邓关翘着大拇指。
    “谁是第一个?”捕头黑着脸问道。
    “此人风流倜傥、英武不凡,神机妙算、技压群芳,乃智慧与力量的化身,姓邓,名关,江湖人称——独角兽!”
    “卟!”唐莹一口酒直接从鼻孔里喷射而出。
    “没听说过!”捕头冷冰冰地说道。
    邓关还没开口,就见几个衙役的裤子几乎同时掉了下来,传出一片惊叫,“捕、捕头,我们、我们的裤带全、全都没了!”
    唐莹白了他们一眼,“切!出门到底有没有系裤带啊!”
    “哦!你们今日不单单是假扮衙役打劫,看来还有别的什么事,就不怕你家娘子罚你跪搓衣板吗!”邓关戏谑地说。
    “哼!一定是你偷的!”捕头恶狠狠地盯着邓关。
    “你是认为贫僧没有裤带不成!要说你家知府的那些金子,贫僧还真就有些动心。他是不是真的丢了金子?”
    “当然!”
    “一定也不奇怪,你们不也将裤带都弄丢了么!他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昨晚丑时许!”
    “在什么地方弄丢的?”
    “府衙后院的暖阁之中!”
    “暖阁在什么地方?”
    “后院湖边左首第三座房子就是。”
    “丢了多少?”
    “起码有十斤!”
    “这也怪不得你们,谁让你们地界的贼多呢,好好管住你们刚才抢来的银子,免得又被偷喽!”
    邓关话音刚落。“捕、捕头,银子、银子全没了!”又是几声惊呼。说来也怪,大白天,这么多的眼睛在看着,就这么一丢二丢的,还不知道接下来会丢什么。
    捕头完全没了刚才的神气,他腰里也揣着银子呢,一摸,好家伙,连腰带都没有了,这腰带上还系着一个皮囊,里边盛放着他的成名暗器蛤蟆镖,自然也没了踪影。这宝贝没了,他顿觉得裆部一热。“你们谁能告诉老子,这到底是不是在作梦?”
    “捕头,我们快走吧,这里边太邪门了!”衙役们一个个苦瓜着脸。
    “你说!是不是你拿老子的腰牌?”捕头的话像是在求证,又像是哀求。
    “你搜!”邓关四肢伸开。
    捕头瞅了又瞅,没动手去搜身,毕竟这么多银子、牌子,要搁一人身上,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他咬咬牙,“今日老子认栽!走!”转眼间走了个一干二净,地上好大一滩散发着怪味的水。
    衙役一走,那些食客围拢过来,纷纷道谢。邓关只是哼哼几声,算是应答,反而是唐莹非常客气,站起身来,说了好大一堆冠冕堂皇的话,继而各自散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邓关突然醒悟过来。“啊!我们的金子不见了!”唐莹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这么多金子就让贼给偷了,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哭!”客房内,邓关手持七星凌日剑切着熟肉,边吃边数落着。
    唐莹气得只剩下哭了,边抹眼泪边抽泣,偶而还回句嘴:“这能怪我吗!当时那么多人,我知道是谁偷的!你平日里牛皮吹上天,看着金子没了都不知道是谁偷的,你枉为男人!”
    “嘿!姑娘,那是金子,可不是银票,那么沉的东西没了,难道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我有感觉的地方多了去了,谁还老惦记着这点东西!”
    “亏你还是唐门中人,就没想过要在金子上抹点毒吗?”
    “你看我身上哪里有毒药啦!你还说人家,没看到人家这么悲伤吗!你也不是好人,你也偷了人家的东西。”
    “那些腰牌是我偷的,我承认,我犯贱、不,是犯戒!”
    “腰牌能值几个银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自找别扭!”
    “没关系!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你去偷还是去抢?”
    “天机不可泄漏!”
    次日,唐莹一大早就起来了,迫不及待地去砸邓关的门户,将他从被窝里轰了出来。“不好了!七星凌日剑被偷了!”
    邓关极为恼火,就为这这么点破事让他睡不了觉,脱口而出:“又不只你被偷了。”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唐莹有些愠怒,怎么说也是在自己身边被偷的,万一那小偷还干了点别的……她都不敢往下想。
    “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大不了让青城掌门找那些小偷要去。”看来邓关还没抓住“重点”。
    唐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我的房间进了小偷!也就是说,昨晚有别人上了我的床,你明白了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难道你就一点也没发觉吗?”
    “我要发觉了,还用得着告诉你吗!”
    “你那些感觉上哪儿去了?”
    “所以我才来找你!”
    “绝对不是贫僧干的!”
    唐莹觉得跟他说话就是费劲,这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她深吸了口气,“问题就出在不是你干的!”
    唐莹往邓关那如鸡窝一般的床上望了一眼,眼里顿时就嗞嗞冒火,“怎么会在你床上?”被窝里赫然露出半截七星凌日剑。
    邓关一拍额头,“乖乖!出大事了,这么说来,昨晚我们床上都来了外人!”
    “昨晚你真的没来过我的房间?”唐莹逼视着他。
    “我说这是你送来的,你信吗?”
    “天啦!”唐莹紧紧攥着衣襟,脸色煞白。
    “行啦!都过了几个时辰,该看的人家早就看完了,仔细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损失!”
    “你必须得将这王八蛋找出来,本姑娘要亲自阉了他!”她咬牙切齿。
    的确!他们不是唯一一个倒霉蛋。就这天晚上,戒备森严的荆州知府衙门“走水”,也就是说,被贼偷了!损失不小,将近五斤黄金首饰。本来存放于后院暖阁的暗格之中,极少有人知道,知府大人还就睡在里头,可以说是在他鼻子底下让人给顺走的。更令知府大人心惊肉跳的是,暗格之中的黄金不见了踪影也就拉倒,里边居然搁有一枚知府大印。也就是说,并不是小偷眼拙,没认出这就是知府大印,而是小偷将大印从知府大人的书房之中拿了出来,再放在暗格之中,明摆着告诉知府大人,这大印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再次盗走。昨天满大街的衙役还溜门砸户的搜赃物呢,没想到就被偷了,让知府大人哪咽得下这口气。
    从现场情况来看,明眼人立马就明白,遇上行家了。知府大人再也不敢派衙役上街搜赃物,而是将另一拨人马请进了知府衙门,就是六指门里的人,打算让贼去对付贼。六指门虽然行事隐秘,可它的总舵就在荆州,要说知府一点都不知情,这绝对没人相信,只不过知府与六指门皆各取所需罢了。知府明里暗里成了六指门的保护伞,收取好处,而六指门也行事谨慎,一般不对当地大户下手,就一般的小偷小摸,报了官也只有这么大点事,被偷的只好自认倒霉。古都尔就是这么认栽的,一看就是外乡人,堂堂西域大魔头,杀人不眨眼,没想到让地头蛇给欺负了,确是让人有些沮丧。
    这六指门虽然名号并不怎么响亮,却如毫猪一般,浑身是“刺”,一般的门派根本不敢招惹他们,一经惹恼了六指门,简直生不如死,说不定什么时候连掌门信物都没了。其第一任掌门是外号“两手空空”的施妙才,距今已有百年之久。就是这个施妙才,在皇帝的棋盘里下黑手,害得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将西湖给输了,为此赵匡胤还得赐他一块免死金牌。而就是这块免死金牌,使得六指门越发的胆大妄为,以至于现在勾结官府,欺压良善,而这免死金牌也就成了六指门的掌门信物,传到常三指手里已经是第八代,有这宝贝在手,他自然无所顾忌,难怪连古都尔的东西都被顺走了。
    连着被偷了两回,邓关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古都尔会借六指门掌门之口写那封口气“狂傲”的挑衅信,至于这个常三指会不会就是六指门的掌门,一时也不敢肯定,他可不想在弄翻常三指后又冒出个更厉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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