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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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宝太过贵重,老朽万万不敢收!”其实是邓大夫根本不知为何物,想让他给“介绍介绍”。
    “波斯来的小玩艺,值不了几个钱!”其实是一颗神奇的“猫眼石”,哪怕是再贵重的猫眼,一般只有花生米大小,而这颗却有鸡蛋大,其价值无法估量。邓大夫装模作样地推托一番,遂将此宝名正言顺地纳入袖内。
    潘太师的面壁思过之所在太庙内,他得每天跪在太宗皇帝灵位前忏悔。他首先对不住的就是太宗皇帝,是他封的太师,结果却差点要了他孙子的命,要不是现在的皇帝仁慈,早将他满门抄斩了。虽然他是如此的心有不甘,却也常常暗自庆幸。有一点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小命就攥在皇帝手中,什么时候捏死他,全看他能否骗得过皇帝!所以,他也不敢有什么过激举行,一切显得循规蹈矩,绝不敢越雷池一步。皇帝将他放在太庙,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来使他明白,他辜负了太宗皇帝;二来,虽然太庙看起来轻松,却是内紧外松,太庙的香火太监李公公是太宗皇帝的贴身太监,对八王有莫大恩惠,有他在,潘太师就轻松不了。李公公经常有意无意地带着他见见被栓在牛棚里的刘介。这是在给他提个醒,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则,极有可能会多栓一个人,反正牛棚大得很。虽然他不想见人,却拦不住别人偷偷摸摸来见他。这一日,天气寒冷,还淅淅沥沥地飘着雪花,他照例跪在太宗皇帝灵位前面壁思过,他每天的思过是有时间限制的,清晨、上午、下午、晚上各一个时辰,其它时间则要打扫大殿,侍奉香火,可谓不得停歇。“太师面壁思过有百日了吧,可有心得?”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嘲讽道。
    一听到这声音,潘太师不禁打了个冷战,伸长了脖子,深吸了口气,“阁下是来取老夫人头的吧!动手吧!”
    “皇帝都不杀你,老夫何必如此着急!”身后所立之人赫然是戴着金面具的大明宗主。
    “宗主,老夫风烛残年,不堪重用,我们收手吧!”潘太师叹了口气。
    “看来太师早就被那个娃儿吓破了胆!”
    “太可怕了!”一想起自己差点被“栽了木桩”,潘太师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夫已经手握轩辕刀,不日即将得到邪王弓,到那时,九鼎之宝就是老夫的,老夫就可以号令天下,推翻昏君,另立明主!”
    “老夫没猜错的话,这个明主就是阁下吧!别忘了王莽是怎么死的!”
    “老夫当然不会做王莽,老夫要做曹操!”
    “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不认为时过境迁了吗?”
    “太师缘何越活越回去了!而今天下还有几个诸侯,难不成你让老夫去要挟几位王爷!”宗主冷冷地说。
    “那你到底打算干什么!要干到什么程度打止呢?”
    “你那个好弟子过于懦弱,致使外敌环视、屡被侵略。长此以往,中原不保,老夫要复兴中原,北伐敌虏!”宗主信誓旦旦地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
    太师想了想,“内乱必致外患,你可要想清楚!”
    “所以老夫才来见你!”
    “你打算要老夫怎么做?”
    “你儿子手握重兵,而今党项人元气大伤,一时还不会入侵西北,老夫以为,当将你儿子潘将军调往北方,驻防真定府,阻挡辽军北进中原,以便策应老夫在中原的行动。”
    “你是不是已经上了奏章?”
    “没错!皇帝已经批准了!”
    “这总得有个理由吧!”
    “当然有理由,而且非常充分!辽国南院大王萧不花趁着冰雪尚未融化,已经蠢蠢欲动,潘将军正是他的死对头。”
    “萧不花这闹的哪出呀!如果说出兵,秋季出兵不是更好吗!”潘太师极为不解。
    “此贼无非是给神火教呐喊助威而已,否则绝不敢这个时候打中原的主意。”
    “北方一马平川,辽国熟谙骑兵作战,我儿去那里也算恰当。只是,这一马平川之地,如何防守?可别又弄出个城下之盟来!”潘太师相当担心,当年宰相寇准就因为“押”着皇帝过河,与辽国在檀渊城下签订盟约,被发配到琼州去了。
    “所以,你得力劝潘将军,千万别出这样的事!”
    “有一件事老夫得提醒宗主一声,千万别以为老夫的儿子会反皇帝,如果阁下会如此想,你终有一日会非常失望!”
    “还有什么要提醒老夫的?”
    “千万别去惹那个小孩!”
    潘太师就因惹了这个小孩,被关在牛棚里十几天,所以才如此提醒吕相。他不去惹这小孩,也不能说明这小孩就没别的事干。这不,辽国入侵的塘报已经由北方来的商队传到了秦王耳中,比皇帝知道的都要早。这商队属于泰和商号,也就是苏泰和的手下。大宋与辽国在边境一带设互市交易,以货易货,大宋的商队有时候也能从辽国商人那儿得到一些绝密消息。“辽国这个时候南侵!不会吧,要是大年三十开打,一点也不奇怪,起码能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都过了一个月,辽国玩的是出什么把戏!”苏姑娘可谓见多识广,她都想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辽**队已经进入我大宋境内,前锋直指保州,冰天雪地的难道真想攻下我幽云十六州!”玉儿比较熟悉边疆,这与其父原是朝廷官员还有些关系,其父平素修砌宫殿,早年也经常与诸葛玄一起改造城池的攻防利器。
    “前年秋打跑党项贼寇,今年开年又遇着辽国贼兵,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朵朵挠着后脑勺。
    “谁让我们祖先占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呢!北面由于燕云十八州归辽国所有,致使我朝无险可守。保州往南,直到黄河沿岸,皆一马平川。”苏老爷嘟着嘴。
    “辽国离京城更近,如让其长驱直入,不日即可兵临黄河,无论是沿河西进、还是渡河南下,这都是灭国之祸。”别看平常苏姑娘尽弄些琴棋书画,对家国大事向来操心,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难不成又要杀得血流成河!”诸葛玲儿好像并不怎么担心。
    “若真是一场血战,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只是又得多少人埋骨沙场!”朵朵想起他爹在大散关与党项第一勇士突骨儿对阵就一阵阵头皮发麻。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殿下不一定知道得清楚!”苏泰和说了一半又打住了,他是商人,在商言商这个从古到今的商道至理名言还是知道的,尽量别介入官府之事。
    “干爹!有话不妨说出来,本殿下年少无知,知晓一星半点儿也在情理之中,望干爹不吝赐教!”朵朵还是蛮知书达理的。
    “不敢!殿下冰雪聪明,草民感佩万分!”
    “爹!您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这跟没说又有何分别!说不定明天早朝这个消息就传到圣上耳朵里了,秦王殿下多知晓一些,好歹也不至于在圣上跟前失了脸面。”
    “这是军国大事,万一说错了,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就我们这儿几个人,我们不说出去,又有谁知道是干爹说的!快说吧,省得浪费时间。”
    “好吧!”苏老爷仿佛下定了决心,清了清嗓子,“这事其实从去年九月开始就有这个传闻,在下的商队也曾亲身经历过。事情是这样的,从去年九月末开始,辽国境内从南到北、由东至西,一直寒流不断、大雪纷飞,有些地方深达丈余,将人畜都给埋没了。尤以桑干河南北千里草场灾情最甚,在下一个商队数百匹骆驼一趟下来损失达八成,全是活活饿死的。”
    “这跟此番入侵有何关系?”朵朵还没完全想明白。
    “爹爹的意思是,辽兵现在南侵,是——放牧!”苏姑娘语惊四座。
    “按常理,这个时候黄河沿岸的雪应该开始融化,雪化了,牧草就露了出来,辽兵此番入侵有这个可能。”苏老爷说得非常圆滑,毕竟他面对的是当今圣上的小儿子——秦王殿下,万一说错半个字,那就将秦王殿下给害了。
    “干爹,你有没有得到辽国牛羊马匹入境的确切消息?”
    “草民已经在五天以前就得到商队的飞鸽传书,目前已经无数的牲口越过巨马河,进入我大宋地界。昨日又得知大清河沿岸四处皆是倒毙的牛羊尸体,草民正想狠狠捞一票呢!”
    “如果真如干爹所言,辽兵为了放牧才侵入我大宋境内,岂不是有好多牛羊!”
    “草民随意推断了一下,整个南院大王萧不花的牛羊马匹骆驼等牲口有三百万头之多!除去饿死在辽国地盘上的百万头,他再留下那些无法远行的老弱病残,进入我朝地界的应该也有百万头之多!”
    “如果他是来放牧的,他会出动多少人马?”
    “南院大王拥兵二十万,不可能倾巢而出,已经遭了雪灾,粮草不济,顶多出来一半。”
    “十万!也不是个小数目!黄河以北的城池皆高大稳固,兵精将勇、粮草充足,只要守住这些城池,不让辽兵取得一颗粮草,放开大路,偷袭其后方,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殿下,刚才草民只是说了辽国遭灾,别的可什么都没说呀!”苏老爷急于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你说的已经够多了,明日父皇问起,当实话实说!”
    “您可千万别说是草民说的!”
    早朝上,皇帝黑着脸,刚过完年,辽国就要兴兵南犯,脸色哪好得了。“别耷拉着脑袋,说说看,可有破敌良策!”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心怕被皇帝叫出来出主意。“父皇,儿臣以为,当给其以迎头痛击!”太子道,这话等于废话,谁都知道要给其以迎头痛击,关键是怎么个痛击法,别到时候没赶跑也就算了,又让其打到黄河边上来。
    “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立马有拍马屁者出班表示附议。
    “儿臣以为,当调集朝廷精锐,在真定以北将其全部歼灭,令其再不敢抬头看我大宋王朝一眼!”太子道。
    “臣以为,此时若不派兵加以阻挡,任其自由出入,今后我朝与辽国边境将永无宁日,臣恳请圣上降旨,封闭宋辽边境互市,调集精兵强将,与其决一死战!”丁谓也站了出来,这让朵朵非常不爽,好歹他也是自己的先生,怎么能随随便便帮着太子说话呢,看来得再“赏”点什么才是,不过此时还不便于他开口。
    其实萧不花选的这个时机说起来非常愚蠢,却也给皇帝出了道难题。本来宋辽边境在大年三十都戒备森严,就为了防备辽国趁新旧交替之时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可现在都过了一个月,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辽兵会入侵,前方将士已经松懈下来,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要重新凝聚士气,加紧备战,绝非易事。丁谓说要与其决一死战,皇帝还是有这个准备,南方的军队一时来不了,京城周围却有几十万禁军可供调遣。现在的问题是前方情况不明,这个决心不容易下。加上年纪也大了,实在不想与谁打打杀杀的,要是能和平解决,哪怕花点银子也就算了。
    “臣以为,辽国此番蠢蠢欲动,无非是想趁冰雪未化,捞点好处罢了。辽国南院大王萧不花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为人凶狠残暴,最善纸上谈兵,他此时入侵,刚好印证了他是多么的无知。”八王爷见皇帝捏着下巴不作声,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就拿这话开导他,免得又要低声下气地给银子,想起来都泄气。
    “儿臣以为,当调集二十万禁军,北上御敌,儿臣愿为先锋将军。”太子就想着要大打一仗,好捞点兵权在手。
    “而今户部仓廪充实,京城几大粮仓存粮百万担,正可一战!”太子一党的人是“主战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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