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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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止欺负!简直是污辱!”
    “嗬!他连你都敢污辱,他是怎么污辱你的?”
    “别说这个,先说九鼎之宝!”太子气哼哼地。。
    “家父曾经偶然间得到一张图纸。”说罢,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来,这应该就是古都尔干的“好事”。
    “这上边画的是什么?”太子一看这图纸,没头没尾,也没有一个字,只是几根粗硬的线条,外加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
    “这是藏宝图!”
    “你从哪儿得来的?”
    “去年五月份,有人在街上叫卖,妾的家将就买了一张,一百两银子!”
    “什么!这也能相信!”
    “不只一个人买,很多人都买了,有的还买了一柄轩辕刀,五百两!”
    “轩辕刀是什么模样?”
    “呶!”她冲书案上呶呶嘴,赫然一把大铁刀。
    太子吓了一跳,看来她什么都准备齐全了,真是钱多好办事,看来宫里上上下下的太监都被她成功收买了。“本宫见过,就在邓关的药铺里!如此说来,他手上的一定是真货!”太子攥紧了拳头。
    “只要找到邓关,拿高官厚禄、金银财宝、美女香车,轮番狠砸,不愁砸不晕他。”周景儿轻飘飘地说道。
    太子微微叹了口气:“唉!要是别人,一定能砸晕他,偏偏他却不能!”
    “为什么?”
    “这王八蛋正是小野种的救命恩人!”
    “夫君说的是秦王殿下吧!”
    “除了他,还有谁配本宫称为小野种!”
    “丞相说他与轩辕刀有些关系,看来此话不假!我们只要拿住了秦王,不就等于拿住了邓关吗!到那个时候,还怕他不乖乖交出轩辕刀!”周景儿果然厉害,太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
    “你以为本宫就坐在这里尸位素餐、屁事不干吗!本宫要是能轻易拿住他,你怎么会上本宫的床!”他实在有些懊恼。
    “殿下莫非想悔婚!”周景儿冷冷地说。
    “没有!绝无此事!”太子慌忙辩解。
    “哼!谅你也不敢!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能拿住秦王殿下吗?”
    “这小王八蛋躲在秦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文武大臣都不见,老谋深算、风雨不透,想要揪住他的小尾巴,比登天还难。”
    “那就召丞相前来,从他那儿下手,既然他知道秦王殿下与九鼎至宝有些关系,那他就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了解的事情,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对付秦王的办法!”
    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子大喜过望,“嫔妃言之有理!来人,召丞相!”
    “不!夫君亲自去找他!妾听闻丞相近来大病一场,带两只雪蟾去,另一只给诰命夫人。”
    丞相正在府里赏梅,今天他心情非常的好,后花园的腊梅正含苞欲放,他正拿个七星车推着诰命夫人、也就是他的亲娘一同赏花。吕相贵为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是难得的孝子。前些日子诰命夫人突然半身偏瘫,在邓大夫的精心调理下,现在已然痊愈了七七八八,只是左脚还有些用不上劲,胃口也大开,丞相喜不自禁。邓大夫也在,他在旁边的暖阁内给夫人开方子。诰命夫人望了一眼正支着下巴想事的邓大夫,仿佛有什么事难以下笔似的,“儿啊!邓大夫可是个好人,你可千万别亏待了人家!”
    “儿子一定多给银子!”
    “银子多给,架子少摆!如今这样的好大夫上哪儿找去!早上请了早上到,半夜请了半夜到,就是亲生儿子也不一定如此上心。”
    “儿子该死!只因年关将近,朝廷事多,儿子怠慢了母亲大人。”丞相慌忙请罪。
    “我的好儿子!娘不怪你,娘也不是在说你!你心里装着家国天下,只要你能尽心尽力辅佐天子,为娘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们吕家三代公侯,你可千万别毁了吕家百年声誉啊!”
    “儿子谨遵母亲大人教诲,如履薄冰、殚精竭虑!”
    “如此甚好!”“邓大夫,就开好啦!”原来是他出来了。
    “回禀诰命夫人,老朽看到夫人一天比一天神采奕奕,总算可将心放肚里了。”邓大夫拱手道,“这是您老的药方,按此方抓药,每日勤加锻炼,照此下去,到了元宵节,夫人定可汴河观灯!”
    “借您吉言!儿啊!你不是也不大舒服吗,何不让邓大夫号号脉!”
    “回娘的话,儿子已然痊愈!”吕相可不想在这儿被他号脉,他是以大明宗主的身份医的病,他心里明白,像他这等大夫,都快成精了,只要按到了脉上,一定就知道自己与大明宗主是同一个人了。
    “老夫人,老朽见丞相光彩照人、声若洪钟,应是已然痊愈,自然用不着老朽再画蛇添足。”他冲丞相笑了笑,丞相分明感觉到他这笑容的背后定然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此甚好!老身只相信您!儿啊!时近中午,就在暖阁摆宴罢!”看来老太太饿了。
    “老朽告辞!”说罢,邓大夫就要走。
    “先生休走!正赶在饭点上,老身请先生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老朽一芥草民,登不得大雅之堂,老朽惭愧!”
    “先生休要推辞!家母诚意相邀,先生贵为太医,也算与老夫同朝为官,这个面子,想必先生得给吧!”丞相道。
    “如此!老朽恭敬不如从命!”
    “先生请!”
    “老夫人!丞相大人先请!”相让一番,进了暖阁,分宾主落坐,酒宴摆下。“邓太医,老身承蒙先生妙手回春,老身请儿子代为敬先生一杯!”
    “老夫人客气!丞相大人客气!老夫人吉人天相,老朽也是尽人事而已,不敢贪天之功!干!”三杯酒下肚,三人就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不时响起老夫人爽朗的笑声。
    “真是没想到,先生非但医术通神,而且是秦王殿下的救命恩人,整整十年,小殿下活蹦乱跳、丰神俊秀、宅心仁厚,十年之中,您一直守口如瓶,老夫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秦王殿下。”吕相开始“钓鱼”了。
    “唉!谁说不是呢!这个混账事,全赖老朽那不成气的儿子!”
    “这是好事呀!您好像有些不高兴!”
    “谁知道呢!”他狠狠灌了一杯酒。
    “老夫人,丞相大人!老朽这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吞啊!这事万一有个差池,老朽就是千古罪人!老朽全家万死难辞其咎!”
    “现在殿下也回到了圣上身边,您还有什么好担心!”
    “就因为这个,老朽才整日忧心如焚!”
    “您是怕太子殿下对秦王殿下不利!”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其实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他突然拿了两个苹果摆在桌上,“就好比这两个……”“太子驾到——!”门外一声高呼。太子来了,当然得先迎接太子。三跪九叩礼毕,太子端坐正堂。“丞相近来安好!”他不得不摆出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弄得吕相摸不着头脑。
    “老臣谢殿下关心,老臣已然痊愈!”
    “今日本宫特来探望,区区薄礼,望丞相笑纳!”太监刘元将一锦盒献上。
    “老臣谢殿下赏赐!”说罢,双手接过。
    “里边为雪蟾一对,丞相与诰命夫人各一只!”
    “老臣代母亲大人谢殿下赏赐!”将雪蟾安放于香案上,待太子离开后再享用。
    “丞相为国事日夜操劳、殚精竭虑,本宫早有前来探望之意,不期近来东宫琐事繁杂,望丞相勿怪!”
    “老臣岂敢!”他实在搞不明白太子到底想干什么,这些谦卑之词他是从来不说,今日如此礼数周全,看来所求非小,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不了将这整座吕府拱手献上。
    “本宫偶尔得知,目前虽然看起来天下太平,然暗地里则风起云涌,那些意欲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仍贼心不死,妄图推翻我大宋江山,置万民于水火!不知丞相可有耳闻?”
    丞相皱了皱眉头,又咽了口口水,刚刚吃了饭就听到这样的话,确是有些反胃,“老臣也偶有耳闻,前朝乱臣贼子却有复国之野心!”
    “而今传国玉玺物归原主,足见我朝乃天命所归!乱臣贼子之所作所为,无异于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老臣深以为然!”
    “本宫曾听说,象征天下之九鼎即将出世,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吕相微微叹了口气,心说:终于到正题了!“老臣也在关注这事,毕竟已经传扬了几十年,不可大意!”
    “不知可有眉目?当日在朝廷之上,本宫可是听说此事与秦王还有些关系!”太子冷冷地望着吕相。
    吕相一拱手,迎着太子的目光:“秦王殿下与九鼎至宝确有干系,老臣绝非信口雌黄!”
    “如果秦王能将九鼎至宝献于父皇,足见秦王孝心!”
    “只怕是秦王殿下自己都不知道!”
    “既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你又为何如此肯定他与此有关?”太子口气非常重。
    吕相还是不温不火,“这主要还是与邓关有着莫大的干系!秦王殿下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老臣启禀殿下,去年,八王殿下曾经献给圣上一张古怪的弓,听说是在小郡主在汴河里捞出来的,现在这张弓却在秦王殿下府里,这应该就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蛮王弓、也即邪王弓,为南蛮王所有。”
    “你的意思是邓关手里的是轩辕刀,小、……”太子差点就把“野种”两字带出来了,他深吸了口气,“小王弟手里的是邪王弓!”
    “这张弓曾经害得圣上颜面受损!原以为宫中无人能驾驭它,没想到小殿下却能毫发无伤,殿下认为这难道不奇怪吗?”
    “如此说来,九鼎至宝就攥在秦王与邓关手里!”太子突然出手,将茶杯扫落在地,吓了吕相一跳。
    “老臣该死!”吕相立马跪下。
    太子猛醒过来,暗叫不好!这里可不是东宫,而是丞相府,上人家这儿砸东西,这要传扬出去,皇帝非得骂死他不可。“丞相请起!刚才本宫绝非有意,只因前些日子被砸了一下,到目前为止尚未痊愈,这手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呆会儿,本宫命人送几套御瓷过来!”说罢还捏捏手肘,仿佛真的受了伤。
    “无妨!反正也要换了!只是殿下这手……,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别在圣上面前打了杯子。”
    “唉!你有所不知,宫里的御医不顶事,老是好不了,一到这大冷天,又酸又麻的!”
    “哦!您何不……”原本是想要太子找邓大夫去看看,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时候不早了,本宫就不打扰了!”
    “臣恭送太子殿下!”
    邓关跌落池中,池底一些像棍子一样的东西顶得生疼,捞起一看,吓了一跳,竟然都是森森白骨。又一捞,却是一个被啃得稀烂的骷髅头,看着令人毛骨悚然。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是,池之周围或坐、或伏着一些如老鼠一样的黑糊糊、油腻腻的怪物,与他在客栈里烧死的那九个一模一样,此时正瞪着或红、或碧的眼珠子盯着自己,一个个呲牙咧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旁边有流水声,就着缝隙中透过的微光,原来这些就是油水,有桌子上流下来的,也有从伙房里流来的,看来他们把这儿当成了个泔水池。有怪物张着三个指头的手掌捞取水面的浮油往嘴里吸,邓关是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巴悄悄地把胃里的东西全给倒了个一干二净。“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急促的尖笑声自上边响起,一个圆形的洞被打开了,照进来脸盆大小的一个光斑,光斑中间还有个“井”字。三公子端着个酒杯,捏着鼻子出现了,哗!将酒水倒在他头上。“你就是打遍中原无敌手的邓关!”
    “过奖了!”他话间刚落,就听那些怪物嗷地一声,一个个嘴里流着恶心的涎水,扑之欲出。他马上闭上了嘴巴,看来在他们面前,完全能解释什么叫“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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