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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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老爷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啧个不停,“这不算什么手笔,这是打肿脸充胖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哦——!我明白,他拿着这个来贿赂你!说!这人是谁?”
    “他说你欠阮天雄三十万两,还有水月圣母处也有十五万两,他说是来跟你结账的,你是不是也欠了他的银子?”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周邦财这个老财迷!”
    “哎!人家现在可是国丈啦,你别一口一个周邦财,当心他到江南整你!”
    “就凭他!要不是他兄弟是江南东路盐转运使,他还不知道在哪儿放牛呢!”
    “秦王殿下,您该动身了!”小太监道。。
    “干爹,走!吃大餐去!”
    “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皇宫里头有这么好吃的菜吗!”
    “你若不去,太子会起疑心的!姐姐,府上的事你就与执事、管家一起打理,来的客人无论富贵贫穷,一律以礼想待,尤其伙房的三位大厨,他们可不是谁都请得动的!”
    “你就放心吧!从昨晚到现在,你说了不下十次!”苏姑娘翻着白眼。
    太子的婚礼自然在东宫举行。皇帝怎么都没想到,短短十天,他又多了个儿媳妇,龙颜大悦。文武百官纷纷前来朝贺,整个东宫内外人山人海,贺礼堆积如山。“太子,亲家呢?”皇帝问道,就要拜堂了,亲家不在是失礼数的。
    “启奏圣上,国丈大人正在秦王殿下的陪伴下赶来。”太子师生怕秦王在后边搞名堂,故意将他牵扯进来。
    “哦!快去看看,都到哪儿啦?”
    很快就见秦王殿下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皇儿,这么大的喜事你还迟到了,该罚!”
    “儿臣知罪!只因国丈大人是南方人,初来京城,水土不服,刚才吃了点东西,突然闹肚子,儿臣将他送太医院了,他特命儿臣前来禀报,无须等他!”
    “原来如此!那就不等啦,开始祭拜天地吧!”
    太子给黄大人使了个眼色,他立马意会,出了东宫,直奔太医院。
    经过了无数的礼节、跪拜,祭天祭地又祭祖宗江山社稷,前前后后花了两个多时辰,可算将这个太子妃给弄得浑身无力了,也让她好好明白明白,太子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当晚东宫大摆酒宴,开流水席。果然有不少文武大臣脚底下搁着个兜兜,连吃带划,将整个皇宫的肉食几乎吃尽,美酒几乎喝干。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太子晕晕乎乎来到寝宫,望着端坐龙床之上的新娘子,他只有报仇的想法,当然了,今晚折磨她也是报仇的一种。他手持一根皮鞭,踉跄地走到她跟前。“哼!小贱人,你害得本宫好苦啊!”说罢,“啪!”地一鞭子抽了过去。她只是微微叫了一声,如蚊蚋之声。“哼!你还挺能忍的!本宫看你忍得了几时!”皮鞭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好在是冬天,穿得挺厚的,她并不觉得有多疼!反而有种异样的快感。太子也不敢抽伤她的脸,明天可是要带去见皇帝的。太子喝多了酒,抽了几下就觉得腰酸背疼的,他将皮鞭扔到一旁。猛地揭起她的盖头,烛光之下,一片朦胧,景儿姑娘更显得娇媚无比、倾国倾城,尤其那对勾魂夺魄的美眸,使人毫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哈哈!小贱人,你今晚真漂亮!本宫都开始有点舍不得弄你了。”他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大对劲,狠狠揉了揉眼睛,这一下看清楚了,大叫一声:“你、你是何人?”
    “太子殿下,妾正是殿下要娶的人呀!”
    “你、你不是苏晓儿!”
    “我当然不是苏晓儿!”她将凤冠恨恨地甩在地上,怒目圆睁。
    太子杀气腾腾地抽出床头的长剑,对准了她的鼓鼓的胸脯,“快说,你到底是何人?”
    “本姑娘乃江南首富之女周景儿,是你亲自求圣上赐的婚,怎么,你想杀了我?好!来呀!我若死了,看你明天怎么跟圣上交待?还有一事我得告诉你,我姑父是手握重兵的六王爷,你可要想清楚了。”
    “天下第一首富不是苏泰和吗?”太子气急败坏。
    “他算老几!昨天他是,今天已经不是了!”
    “放屁!你胆敢骗本宫!”太子怒气冲天。
    “哼!你说骗就骗呀!你说要娶的是江南首富之女,又说是苏晓儿,你这难道不是在骗父皇吗?”她改口还蛮快的。
    “胡说!本宫什么时候骗过父皇啦?”
    “你故意说是娶江南首富之女,让父皇不知道你娶的是苏晓儿,又将苏泰和抓来做人质,要挟秦王殿下,如果圣上知道你安的是这么个心思,你以为你的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满朝文武有几个说你好的?”
    “住口!通通给本宫闭嘴!”太子恨恨地将长剑掷于地上,气呼呼地开门就要走。
    她拔下一只金簪,对准了自己的喉咙,“你走呀!你以为两腿一抬就完事了!你想娶谁就娶谁,想抛弃谁就抛弃谁!本姑娘可不吃你这一套!”
    “大胆!”太子突然又软了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今天晚上你不将本姑娘糟蹋了,本姑娘就将你糟蹋了,要不,我就死在这里!三条路,由你选!”
    “你狠!”太子咬牙切齿,“休想本宫动你!”
    “不要紧,妾知道夫君喜欢玩这个!”她捡起地上的皮鞭,太子顿时目瞪口呆。
    秦王府里喜气洋洋,这才是属于他们的开心时刻。管家两眼都哭红了,又是哭又是笑,伸出一个巴掌都不知怎么收回去,结结巴巴,“殿、殿下,足足四十六万两!四十六万两呀!臣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这么多的黄金!”
    苏老爷冷哼道:“切!没见过世面!”
    “传令下去,府里所有人的白条都可以兑现啦!每人再赏十两!”
    “谢殿下赏赐!”一片欢腾。
    “这样的买卖划得来!能多做几回就好喽!”朵朵显得无比的贪得无厌。
    “你们想过没有,太子将盖头一揭,会是个什么情况?”
    “哈哈!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碗苦水,他得自己咽下去!”
    “不过,景儿姑娘嫁给他,如果今晚没被杀掉,对我们不见得是好事!”苏姑娘道。
    “总比姐姐嫁到那边要好一百倍!他有周邦财,我也有干爹呀!顶多平分秋色!”
    “太子肯定不敢杀她!这是太子求圣上赐的婚,当晚新娘子就没了,怎么跟文武百官交待?再说了,到了明天,太子妃是从秦王府出亲的事是瞒不了圣上的,到那个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圣上不拿掉他太子之位才怪!”苏老爷道。
    “哎!你们猜猜看,到底是太子欺负景儿姐姐呢、还是景儿姐姐欺负太子呢?”玲儿道。
    “明天不就知道啦!哈哈哈哈!”朵朵大笑不止。
    “要不,我们来赌一把!”苏姑娘道。
    “怎么赌?”
    “我押太子欺负景儿姑娘,就用你赏赐的这十两银子!”苏姑娘第一个将银子搁在桌上。
    一出手就赌十两,别人无所谓,那些小太监宫女们却舍不得,有些犹豫。“哎!你们尽管下注,赢了拿走,输了他出!”朵朵指着苏老爷。
    “凭什么要我出!”
    “你占的便宜够多的了,一两银子没掏,这点钱当然得你出。”
    “好吧!你们就听他的,输了算本老爷我的!”
    很快桌子上就堆了两堆银子,玉儿在一旁写赌票。“哎!有一个问题,怎么才知道是谁欺负谁呢?”
    “这还不容易!明天如果太子的脚是软的,就算景儿欺负太子。反之,就是太子欺负景儿。”苏老爷道。
    “干爹不愧是过来人!”玉儿的话又引起一阵哄笑。
    长江岸边,寒风呼啸,白浪滔天,邓关傲立泸州码头,望着东去的江水心情愁怅。古都尔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朵朵会不会被宫里的人欺负?听人说,太子真不是个东西!还有天各一方的老爹老娘,小儿子现在应该能小跑了吧?娘子会不会被地痞欺负?一到年关时节,所有浪迹天涯的游子心中都会有一番难以言状的感慨。“大师,您是要租船吗?小的这是新船,老把式!”一个艄公模样的汉子凑过来问道。
    “大师!?”邓关有些纳闷,突然想起,自己现在不正是个酒肉大师么!“你还愿意跑一趟鄂州吗?”
    “刚好赶回来过年!只是现在江水较浅,这价钱……”
    “你开个价吧!我想你也不会敲诈我一个穷和尚吧!”
    “小的从来价钱公道,童叟无欺!二百两,您意下如何?”
    “就二百两!平安到达鄂州,本大师额外再加一百两饭钱!”
    “小的多谢大师,不知大师想什么时候启程?”
    “你能什么时候启程就什么时候启程!”
    “那船就是了,您先上船,小的去置办些柴米油盐,即刻就来!”
    “也好!”邓关掏出十两银子,“这算定金!”
    “小的多谢大师!”船家欣喜地接过,转身往集市赶去。邓关钻进船舱,里边明显比外边暖和许多,这是一条小船,只有三丈来长,最宽处也不到一丈,甲板距水面约有五尺来高,的确是新船,还有着浓浓的桐油味,一前一后有两根高高的桅杆,上边卷着灰白色的船帆。船舱中间是过道,两旁各有一间窄窄的房间,刚好容纳一张竹床,后边是煮饭驾橹的地方,旁边的小隔间里堆满了渔网,看来平时也干些打鱼的营生。他将棉花包搁到竹床底下,坐在过道旁的炭炉边烤着快被冻僵的身子。
    岸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船家,去江南吗?”
    “姑娘,小的船已经被大师给包了。”看来是船家回来了,听他喘息声,想必拿了不少东西。
    “包了!他出多少!本姑娘双倍!”
    “姑娘,小的从来价钱公道,您还是包别人的吧!”船家将东西搬到船上,弄得船晃个不停。
    “船家,行行好,让奴家搭个便车呗!”
    “不行!”
    “让她上船吧!”邓关在船舱里道。
    “大师,这是个姑娘!”
    “她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好咧!姑娘,大师准你上船,快上来吧,船要开啦!”
    感觉到船头只是极其轻微地晃了一下,邓关明白了,这姑娘是上来了,看来轻功绝非一般的好。“啊!大师,原来是您呀!”来者正是唐莹,她在酒垆里给邓关酒里下毒后借故溜走,见红衣人并未得手,只得亲自跟来。有点令邓关百思不解的是,那红衣人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捅自己一刀,他现在还非常纳闷。
    见是她,邓关突然觉得鼻子痒得不行,“啊——欠!”他捂着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大师,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姑娘言重了,这是被江上的风给吹的。”
    “大师要到哪儿去呀?”
    “扬州!你呢?”
    “万州!”
    “顺路!”邓关觉得有点累,没什么心思跟她搭话。
    “大师看来有心事!”
    “能不没心事吗!贼都偷到本大师身上啦!”
    “大师什么宝物被偷了?”
    “可严重了,本大师的心被那可恶的贼偷走啦!”
    “如此说来,大师现在岂不没心没肺?”
    “所以嘛,本大师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干。”说罢,他竟然气呼呼地钻到卧室里去了。
    “脾气挺臭!”她低声嘀咕着。
    傍晚时分,鱼肉的香味还是将邓关给弄醒了。他打着哈欠来到船头,船家在这儿支了个小火炉,上边煮着鱼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香味。“大师,您醒啦!小的给您特意做了斋菜,您马上就可以吃了。”船家将船停在了一个回水湾内。
    “本大师什么都吃,不忌口!”
    “大师原来如此洒脱,到是小的多心了。”
    “本大师不会为了讨好佛祖而跟自己过不去!”他坐了下来,“船家,走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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