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会来接我们吗?”姑娘们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我还想吃梅姑娘烙的饼呢!”说罢,邓关将大门关上,又将那把被砸烂的锁合在上边,外表看起来毫无破绽。
曹无客正陪着四大金刚与三大鬼王外加三平道长吃午饭呢,刚端起酒杯,警报就传到他饭桌上来了。
“启禀楚南王,有人从舍身洞里混了进来!”属下前来禀报。
“混账!”曹无客恨极了将酒杯摔个粉碎,“是什么人?”
“据舍身寺的弟兄们说,是一个拿铁锤的年轻人,穿得跟要饭的似的。他打杀了我们一个接人的兄弟,还有八个舍身寺的兄弟莫名其妙地惨死在洞中,只有两只脚露在外边!仿佛是被打死后硬塞进去的,手段比我们差不到哪儿去。”
“有没有他的蛛丝马迹?”
“鬼府已经乱成一团,神宫还没有受到波及。”
“打开机关,封锁鬼府的所有大门,没有口令,一律不得开启!”
“属下遵命!”
“楚南王,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傅首进将酒杯搁在桌子。
“哼!老夫偏要喝了这一杯!”曹无客恨恨地将酒倒入口中。就为了这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铁锤小子,四大鬼王、四大金刚、一个三平道长,九大绝世高手乱成一团,将鬼府里边一寸一寸地搜,非但这小子踪影全无,就连那几个舍身的姑娘也凭空消失了。他们一致的意见是:“出鬼了!”
傍晚时分,忙乱了一个下午的鬼府神宫渐渐安静下来,今日曹无客特意交待,杀牛宰羊“犒赏三军”。接下来的三个时辰是大明宗最关键的时刻,不容有半点纰漏。这也是他担任楚南王以来第一次配药,如果失败了,他也将死路一条。鬼府神宫的所有火把燃了起来,所有油灯点了起来,整个湖岸一片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一只夜老鼠刚露头,立马三只寒光闪闪的长枪就将其捅个血肉模糊。
“宗主,大喜事,马全能开口说话了。”管家跑来禀报。
此时的宗主躺在床上,心里挂念的是几千里外鬼府神宫的安危,以至于茶不思、饭不想,几天下来,居然瘦了不少,“现在还不是说大喜事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鬼府神宫的消息就到了,以防乐极生悲。”
“如今马全能开口说话,也能下床走动,是不是可以杀了邓大夫?”管家问道。
“不可!家母正在康复之中,少不了他,再说了,他医病还是尽心尽力的。真想不通,为什么他儿子搞破坏也是如此的锲而不舍!”
“宗主,如果不给他来个杀鸡儆猴,邓关还以为我们怕他,长此以往,他必定当咱们是软柿子。”
“还是再等等吧!鬼府神宫有九大绝世高手镇守,如果他们能保住鬼府神宫,再拿下邓关的项上人头,又何必杀他一个大夫呢!别学太子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这样的人是注定作不了皇帝的。”
“要是万一破了鬼府神宫呢?”
“我们有轩辕刀在手,又得知邪王弓的确切下落,我们照样打天下。”
“宗主,您太仁慈了!”
“邓大夫贵为太医,医术通神,这样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是不可或缺的,他在咱们眼皮底下,还能翻滔天大浪不成!”
“马全已经押到了后院,您什么时候见他呢?”
“老夫不见他,你们问他,老夫隔着墙壁听着就是了。”
“属下以为,邓大夫是一定知道怎么开启轩辕刀的!”管家极不甘心。
“老夫能将轩辕刀放他手里吗!”
“您真的以为轩辕刀能开天辟地?”
“开天辟地自然不可能,开山劈石的威力还是有的。”
为了一睹轩辕刀的绝世风采,他们特意安排在十月初十的子时,这个时候正好与邓关落水相同,也正是秦晋王用迷烟偷袭他们的时候。在地底的一个秘密大厅之中,一长溜屏风将大厅隔开成两半,一半是马全与几个审讯人员呆的地方,另一边则是大明宗主与几大高手在坐,在他们前边是密密麻麻排列的刀枪剑戟,闪着寒光,杀气腾腾。马全恢复得非常好,对两年前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由于当时他就躺在离邓关不远处,邓关打开刀上的机关他也看得清清楚楚。按照马全所说的,宗主伸手在尾部的铜环内侧细细地摸了一遍,还真让他找到一个绿豆大小的钮,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按了下去。但听“铮”的一声脆响。刀身裂开一道小缝隙,里边放射出如血一般的红光,继而,寒铁护套脱落下来。宗主紧绷着脸,显得极为严肃,非常激动。但见这刀浑身如烧红的钢铁一般,通红透亮,上边有如金龙涌动,整个大厅全是一种令人窒息的血光之色。他紧紧攥着刀柄,心怕一撒手就飞了。而后,他轻轻一挥,诡异的事情出现了,那几百件兵器全被齐刷刷削断,就连十丈开外的石墙上也留下了两寸之深的划痕。“果然是楚怀王的太阿剑!太阿剑就是轩辕刀,它一直就留在人间。”宗主激动异常,浑身颤抖着,甚至还能看到他鼻子下边悬着些亮晶晶的东西。
“宗主,您终于如愿以偿了!”秦世召道。
“属下恭喜宗主!贺喜宗主!”
“平身!老夫有轩辕刀在手,何愁天下不是本宗主的。”
“宗主仙福永享,一统天下!”
宗主握着轩辕刀,仿佛已经握住了传国玉玺,人也显得高大起来,甚至有些飘飘然了。
神火教也遇到一件大“喜事”,是要添丁进口了。“教主,大喜事!”金杖法王前来禀报。
从他嘴里一般很难听到什么喜事,柴仇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公文,“哦!是何喜事?”
“柳姑娘要临盆了!”金杖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显得非常激动,完全没看到柴仇那杀人的眼神。
“她临盆了,你高兴什么!”柴仇训道。
“这可是咱们大光明神圣圣火教总坛有史以来降生的第一个小孩呀!”
“谁的小孩!”柴仇翻着白眼。
“哦!”金杖重重地一拍额头,“属下老糊涂了,这是邓关的野种啊,属下凭什么要替他担心!可、可柳姑娘叫得挺凄惨的,属下于心不忍,要不,给找个产婆吧!”
“哼!活该!疼死她!”柴仇恨恨地骂道。
“属下曾听说,这产妇阴气最重,这个时候万不可出半点意外,弄不好就一尸两命,她也将化为产鬼,听说这是所有恶鬼之中最厉害的,不分白天黑夜地叫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听老一辈的人说,她哭也是笑,笑也是哭,跟小孩降生的哭声一模一样。”
柴仇捂着耳朵,“住嘴!你打算吓死本教主不成!去给她找个产婆吧!是死是活,说一声就是了。”
“属下遵命!”这一天也是十月初十,酉时分,柳绝无顺利产下一女婴,母子平安。
这个时候的邓关却还被困在鬼府神宫的鬼府内,他居然躲在鬼府护卫的岗楼内,还睡着了,朦朦胧胧作了个梦,梦见好大一条白蛇在死命追赶着自己,怎么甩都甩不脱,还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给吓醒了。他曾经听老母说过,如果梦见的是老虎,多半是生儿子,如果是蛇,一般是闺女,他突然想了起来,算日子,柳绝无正当十月初临盆,难不成自己又稀里糊涂地作爹啦!如果真是如此,可不能再在这里睡觉了。他拎着铁棍,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门边摆了一长溜的水桶,有空的,也有满的,他顺手就提了一个,将铁棍大头冲下放在桶内,也不至于太过招摇。反正他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有洞就钻,有路就走。只因下午这里边就“闹鬼”,戒备异常森严,所有过道拐弯处都安排了鬼面刀手,至于那些铁门铁闸,更是里外四个鬼面人站岗,若有半点不对劲,大刀当头砍下,宁杀错、不放过!好在邓关有这衣裳还有鬼面具,手里提个大木桶就更没人问了。木桶装水是给洞里的刀手喝的,还有防火之用,自然用不着打破沙锅问到底。远远地看到有人提着水桶过来了,走路一瘸一瘸的,看来这桶水不轻。“嗨!你怎么现在才提来呀!”邓关如头领一般斥责着。
“属下刚才撒了泡尿!”
“真是懒人屎尿多!撒泡尿用得这么久吗!可把他们都渴死了,正在那儿骂你娘呢!”
“属下这就送去!”这家伙低着脑袋,仿佛干了什么亏心事。
“那边还有水吗?”
“有啊!挺大的!”
“哎呀!我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这是往哪边拐呀?”邓关搓着额头。
“从这儿一直往前,第一个岔道左拐,第二个岔道口再左拐,第三个岔道口右拐,就到了。”
“好啦!没你事儿了!走吧!”
“嗬!你没事啦!我还有事呢!”这家伙将木桶搁在一旁,指着邓关,“好小子!老子级别比你高,老子还被你给训了一顿!你是哪个的部下?”
“我级别比你低!你怎么知道的?”邓关有些吃惊。
“你的衣服,你的靴子,你的面具,没一样比老子高的!老实交待,你到底是谁!”这家伙说着唰地抽出砍刀,摆好了架势。
“你紧张什么!”邓关轻轻将木桶放下,顺手拿出了桶里的铁棍,迅雷不及掩耳地使了招揉移术,一下子就闪到了这家伙的身边,过道本来就不宽敞,这家伙还没回过神来,邓关屁股一扭就将他顶到旁边的石缝里边去了。
“来人啦!那王八蛋又出现啦!”他们原以为这家伙已经溜了出去,到头来他却还呆在里边。当然了,整个鬼府神宫就建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天坑里边,能藏人的地方多得数不胜数。别说一个人了,就算十个、百个也不成问题,那几个舍身的姑娘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不就能很好地说明这一切吗!当邓关赶到泉水的地方一看,第一印象就是这绝对不是什么井水,而是一条阴河,脸盆大的一股水从上边飞泻而下,冲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泉眼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后边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他看到旁边有块大石头,就将它推了进去,石头翻滚着、碰撞着掉了下去,最后发出了“咚”的一声。他全明白了,这底下肯定与外边的湖是相通的,他也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滑下十几丈后,脚下突然就空了,他也如一块大石头一般“咚”地一声掉到了一个水潭之中。上边传来石头碰撞的声音,他明白这是上边的人在扔石头,他连忙闪到一边,大石头擦着他的额头砸了下来,差一点就脑浆迸裂。他深吸一口气,找准水流的方向,潜了出去。这条不长的水道上也是危险重重,非但水里栽了不少铁桩,还有两道铁闸,他冲过去的时候铁闸正缓缓往下落,第一道铁闸比较顺利,第二道铁闸却遇上了麻烦,万幸的是有这根铁棍在手,顶在下边才溜了出去,否则非得溺死不可。
古都尔被栓在石柱上已经将近十个时辰,非但饿得半死,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一口。眼见得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周的油灯也全点了起来,南边的祭坛已经开始大做法事,看来这药马上就要炼成了。而这个时候却还没有半点邓关的消息,要说他不紧张,根本说不通,他可不想成为铁衣卫那样的杀人怪物。三平道长抱着长剑就站在旁边,毫无表情地死死盯着远处的祭坛。远远地有个鬼脸小子往这边走来,身形比较诡异,也不大合常理,在这儿,所有的侍卫都不能单独行动,最起码得成双成对,便于互相监督。“呔!你是谁的部下?为何不懂规矩?”这家伙也不答话,闷着脑袋往这边走,很快就到了跟前不足十丈的地方,伸手从身后掏出一根上边有个大圆球的铁棍,狠劲往石板上一戳,将石板戳个四分五裂。
“杂毛老道,插你鼻子的家伙来了!”古都尔狂笑道。
“是你!”三平道长一看他手里的铁棍,顿时哈哈大笑,“小子,如今你没有轩辕刀了吧,贫道这就送你上西天。”说罢,呛啷一声,长剑在手,划出道来。
“别打!今天我不想跟你动手!我只想跟你要两个人,如果你能痛痛快快地给我,今后我们之间就还有说话的余地。”
“哼!无知鼠辈!竟敢跟本道爷讨价还价,先问问本道爷手里的剑再说!”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我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哼!你害得本道爷丢了武当掌门之位,这难道不能算深仇大恨不成!”
“你本来就没干一天武当掌门,这怎么说是我害的呢!不是你的抢也抢不到,是你的弄也弄不丢,只要把身后那老头交给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什么!你跟本道爷还有恩怨!”三平道长鼻子都气歪了。
“嗨!你还跟他费什么话呀!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古都尔还着急了。
“嗨!你还不出来呀!这么多人你也好意思交给我一个人!”邓关道。
三平道长自然明白邓关是在跟谁说话,他冷笑着,“你还指望这个要饭的能给你帮什么忙吗!”
第三四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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