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三天三夜,咱哥俩不是还烤了只鸡么,这时间不能算。”
“我早就知道那几只野鸡有问题,早知道是你养的,咱俩当天就来了。”
“哦!你怎么知道鸡有问题!”鬼王问道。
“这是锦鸡,而且都是公鸡,但凡打过三天猎的人都知道,这些锦鸡只会成双成对,而今只有公鸡、没有母鸡,那么多公鸡在一起还不打架,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些鸡都是有人放养的。”邓关侃侃道来。
“真是没想到,老夫穷尽毕生心血布置的八阵屠龙关竟被一只鸡给破了。”鬼王颇有不甘。
“你以为没这只鸡我就出不去吗!大不了找不到这儿罢了。”
“你们在里边饿了三天就为了找到这儿?”
“咱们不能白饿。”
“你刚才不是说他们要是闯了出来,你就自裁吗?”鬼王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别人听起来极为悦耳动听,宛如天籁。鬼王听起来就格外的毁肺摧心,好比魔音。
“哦!难怪建了座这么美丽的庄园,金屋藏娇哇!”邓关“羡慕”得不得了。
“呸!住嘴!”这姑娘走向前来,杏眼一瞪,她这骂的分明是邓关。
“哎呀!人家金屋藏娇碍着你啦!你吃醋啦!大不了你抱走得了。”古都尔掏着耳朵,一脸的不耐烦。
“这不大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明媒正娶!”古都尔道。
“不对!我听人家说这是横刀夺爱。”
“你们说完了没有!”这姑娘在他俩心目就这么个印象,难怪会发脾气。
“两位要是看上了这小娘子,老夫不妨大方些,将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与二位。”鬼王冷哼道。
“人家已经有这么好看了,就你那张鬼脸,还能打扮出什么花样来!”古都尔奚落道。
“哼!老夫劝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鬼王杀气腾腾。
“你也明白,咱们是两个,而你只有一个小娘子,这怎么分!你是不是想看咱俩为了这小娘子反目成仇、大打出手,你再坐收渔人之利!”古都尔从来都是个不讲道理的主,鸡蛋里挑骨头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哼!阁下到是提醒老夫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鬼王说道。
“这小娘子与老夫这小兄弟天造地设、青梅竹马,你与老夫也挺有缘的,老夫就看上你啦!”
“你。。。”鬼王没想到古都尔连他也想要。
“你要他干什么?”邓关摸不着头脑。
“咱俩一路走来全靠两条腿,有他赶车也好。”
“嘿嘿!这个主意不错!那你还不动手!万一跑了怎么办!”说罢,邓关又使出武当山那个损招,一掌将他推了出去。
“杀!有谁杀了这两个王八蛋,官升三级,赏银千两。”鬼王少有的大方。他话音刚落,上百号人手拿刀枪棍棒,张牙舞爪地杀了上来。
“才一千两你们就上啊!蠢成这般模样!”邓关一看,古都尔已经溜了。古都尔自从武当山上了当后,他对邓关就留了一手,刚才邓关推了他一掌,他并未找鬼王打架,而是轻飘飘地一转身,到了慕容合的身旁,也不管人家是什么意思,反正拉着她的玉手就来一招“蜻蜓点水”,直接越过高大的牌楼,消失在庄园里边。
眨眼之间,邓关就成了孤家寡人,他得单枪匹马挑战鬼王,当然还有很多牛头马面与判官,最令他发怵的就是那个一动不动的鬼王。邓关单挑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的,他也不笨,一动手就下杀招,配合着自创的揉移术,加上从那些五花八门的“师傅”那儿学来的水火不容的招式,方圆一丈之内无人能近他的身,只要碰上他这大刀片子,非死即伤。
“哼!小子!老夫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今日老夫定然要尽尽地主之宜。”鬼王见邓关的这招式看起来也不怎么高明,与传说中的神乎其神好像还有不小的距离,他就打算先拿下邓关,再集中力量去对付那个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的古都尔。
“鬼王请在一旁观战,小的先称称他的斤两。”判官右手握着紫铜判官笔,左手拿着阎王债,双脚轻轻一蹬,人就到了邓关跟前。
“哦!你就是判官,今日你打算判哪个?”邓关将一鬼卒一刀拍得飞起,冲判官兜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这判官身影未动,判官笔高高一举,先将这倒霉的鬼卒捅个通明窟窿,而后左手突然金光大炽,而后就看到那鬼卒的身子突然齐刷刷断成两截,飘落两旁,看得邓关心惊肉跳。“哼!别怕!呆会儿本判官将你一寸一寸地切下来,做个全猪全牛宴!”
“在下骨头有些硬,就怕你牙不好!”
“多一炉火的事!”
“那就来切吧!”邓关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古都尔“重色轻友”,架还没打就先跑了,要是输了,连找他算总账的机会都没了。判官一出手,就看你有没有。那一支判官笔配合着那神鬼莫测的阎王债,一上来就逼得邓关乱了方寸,险象环生。尤其那阎王债,这东西由薄如蝉翼的尺把方寸的镔铁片串连而成,两面鎏金,阳光照耀之下,金光四射。在邓关看来,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金光四射的大球里边,这里边的每一道金光都随时要了他的命,这已经够他手忙脚乱的了,还得时时防备那不知从何处刺来的判官笔。这个时候恐怕他已经没什么时间去想得用什么招式来破这个死亡之球了,诚如一句话说的,“再烂的主意也比没主意要强百倍!”他将这年多来“学”的所有招式都用上了,什么丐帮的、武当的、灵蛇的、神火教的、还有金昭太的、古都尔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招式有使剑的、耍棍的、拿大刀的,反正都在他的大刀片子下用上了。判官虽然本事了得,可遇上他这种胡搅蛮缠的打法一时间竟然无法适应,一愣神,腿骨上就挨了一刀,他“啊呀!”一声惨叫,刺骨的疼痛使得他跃出一丈远,几乎站立不稳,他还以为腿没了呢,低头一瞧,还好好的,只是膝盖下边有一道非常明显、整齐的伤痕,这伤痕有一寸宽,不到三寸长,滴血未流。他就纳闷了,活了大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刀伤,仔细一想,哦!明白了,被刀背砸的。
他受了伤,可鬼王愣是没看清楚是如何伤的,“哼!小子!老夫没猜错的话,应是丐帮的打狗棒法吧!”
“对!打狗的!”
“哼哼!你为何还夹杂着辽东长白头陀金昭太的秋风剑法!”
“你就没看出点其他的来?”
“哼!真是没想到,你好像还会碎心剑法,五毒教主与你是什么关系?”
“到阴曹地府你自己去问吧!”
“判官!你感觉如何?”鬼王扭头望了一眼刚才还好好的判官。
“属。。。”这大概就是判官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字,而后就见他的脑袋往后一翻,就好比被人摁了下去,整个人就如泥塑一般垮了下去,那只杀人无数的判官笔诡异地从他后背刺了出来。他这个死法将邓关都吓了一跳,“这、这肯定不是我干的,这有点像自杀,说不定他遭了别人的暗算。”他指的是古都尔,就他才有这个能耐。
“哼!他外表完好如初,体内碎成一锅粥,竟然还支撑了一小会儿,这是碎心剑法的剑气所为,你休想骗过老夫的眼睛。”鬼王死死地盯着他。
一提到那个碎心剑法,邓关突然想起在汴河岸与神火教洛阳分坛坛主林锋的打斗,他使的就是碎心剑法,当时还被他用玄云掌打了一掌。过后他就觉得体内有些地方不对劲,浑身上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紫红伤痕,一点血都没流,只是当时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医好玄云掌的内伤上,没注意这些,如今想来,自己九死一生。“看来你也是个行家!”邓关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表面上还是显得吊儿郎当。
“你认为在老夫手上还能随心所欲地使出碎心剑法吗!”
“笑话!我这是刀,我让你好好尝尝碎心刀法的厉害。”
“老夫拭目以待!”说罢,鬼王突然出手,他是一双肉掌对阵邓关的大刀片子。鬼王就如一片被狂风吹起的黑色鹅毛,虽然飘乎不定,却来势凶狠,一眨眼就到了邓关跟前,更可怕的是他那双如鹰爪一般的双手,非但红得透亮,而且带有一阵浓浓的黑雾,不!应该是他浑身都被浓浓的黑雾所笼罩,那十个指甲却是红中带灰,就好比刚出炉的铁块一般。他整个看起来就好像一团黑雾中伸出两个血红鬼爪的恶鬼一般。黑雾所触之处,花草树木全都一瞬间就枯萎了,紧接着冒出一阵白烟,“噌”地燃烧起来。邓关一不留神,鼻子稍稍接触到黑雾,顿时如火烧一般,火辣辣的刺痛直冲脑门,眼前金星乱窜。
“老夫要吃你的心!”一个如幽冥地狱冒出来的声音响起,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已经触及肌肤。
“闪!”一个极短的声音传来,邓关也不想是谁的,身子急速往后仰,同时双腿交叉飞速挪动,他只感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人拽走了一般,脑袋嗡的一声,他撞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身上。
“哼!你是幽冥派的人!”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一股异香传来,邓关费劲地睁开眼,一张美艳绝伦的少女脸庞映入眼帘,他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姑娘的怀里。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双目一闭,身子一沉,顿时将人家姑娘压得“哎呀!”一声尖叫。“喂!你既然醒了,也该起来啦!”声音婉转清脆,有如九天梵音。
“你是不是仙女?我是不是登天了?”邓关幽幽说道。
“你不是登天了,你是登徒子!”这姑娘恼火地将他扔到一旁。
邓关脑袋磕在石头上,痛得皱了皱眉头,捂着后脑勺,怔怔地望着身边的这个绝世美人,“我刚才躺你怀里?”
“应该说是你掉在本姑娘身上,不是怀里。”这姑娘羞红了脸。
“哦!那就算了。”邓关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腿一软,居然又栽在人家姑娘身上,压得尖叫一声。
古都尔背着双手,傲然而立,颇有仙风道骨的韵味。鬼王站立在他跟前不足三丈远的栓马桩上,全神戒备。
“阁下也知有幽冥派!”鬼王说道。
“老夫去年在一个地方上了个小当,就栽在你们幽冥派的手上,这一点老夫不隐瞒。”
“老夫也没想到,你居然没死。”
“当初老夫也如这个小兄弟一样,不是打不过你们,而是伤在你们的毒上,不过老夫还是逃了出去。”
“老哥!别跟这种毒夫废话,河里的浮尸应该就死在他手上,他已经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了。”邓关还是有轻微的头晕。
“你没事吧?”刚才邓关与判官死拼的时候,他拉着这个大美人在庄子里溜了一圈又回到牌楼上,趴在那里看大戏,要不是邓关有揉移术在身,他此时已经被剜心而死。
“哼!中了老夫的玄冥丧尸之气,哪是这么容易就没事的!”
“老哥,别听他瞎说,我可是中过玄云掌的人,哪是你一个臭屁就能熏得死的。”
“你中过玄云掌!”鬼王颇有些吃惊。
邓关亮出了胸口那个淡淡的紫色掌印。
“既然臭不死你,你来!”古都尔又一次摞挑子,看来他相当忌惮。
“我来就我来!刚才一不小心闻了些许臭气,我就拿你来出气。”说罢,邓关大刀往前一伸,人如陀螺一般旋转着冲了上去,虽然毒不死,闻着也不好受,想要闻不着,旋转说不定也是个好法子。鬼王那一双鬼爪真可谓水火不侵、刀枪不入,邓关的大破刀与其相磕居然能迸出一长溜的火星。一团黑气迷漫的人影与另一个灰色的人影缠斗成一团,就好比八卦图的阴阳二鱼、互相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金铁交击、火星四溅。
“我砍!我劈!我刺!我砸!”邓关边打斗,嘴里还叫个不停。他有自创的揉移术,又有源源不绝的先天真气。虽然他年纪轻轻,不过幽冥一派的内力与他这纯阳真气相比还是差了些许,尤其是后劲不足。才斗了一盏茶功夫,这庄园前边的石狮、石虎、围墙,还有牌楼的上半截已经没有了,至于那些精心修剪的花草树木就更是踪迹难寻。邓关的招式可谓漏洞百出,可他每一招都货真价实、每一刀都“童叟无欺”。鬼王被他一连串的毫不停歇的攻击打得手忙脚乱、户破堂危,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这小子还要疯多久。
由于邓关疯起来毫无章法,古都尔不得不带着这个大美人四处躲避,唯恐遭受池鱼之殃,“乖乖!吓死我了。”
“我的山庄没了!”那个大美人欲哭无泪。
“这种地方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不知道!”正在这时候,牌楼上一人来高的巨大匾额被劲风扫了下来,“慕容山庄!”古都尔吃了一惊。
“正是!我就是慕容山庄的现任庄主幕府合,这些恶鬼十年前霸占了我的山庄,这匾额翻过来就是慕容山庄,翻过去就是都会鬼府。”慕容合无奈地说道。
“这鬼王你以前认识吗?”
“何止认识!这装神弄鬼的东西正是我太伯,祖父将庄主之位传给我父亲,我父亲十年前被你杀死在川西的雪山之中,庄主之位又落到了我头上。”她什么也没隐瞒,指名道姓说古都尔就是她杀父仇人。
“你不会要报仇吧?”古都尔瞪着大眼望着她。
“我连他打不过,怎么找你报仇!其实刚才我真的很想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捅你一刀,又怕一刀捅不死。”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有个法子兴许能让你报了仇。”古都尔帮着她出主意。
“什么法子?”
“你嫁给他!”古都尔指着那一团灰色的人影,“你嫁给他,让他将我活活气死,这比零刀碎剐还解气。”
慕容合傻傻地望着他,“莫如我嫁给你!”
“住嘴!”
第二三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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