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掩嘴直乐,又不敢乐出声,憋得脸发紫,“好,本王这就去安排。”说罢,转身朝管家一呶嘴,“去!看看哪个丫环有多余的衣裳,弄两套给晴儿姑娘试试。”
管家心道如果真给弄两套来,今后只怕再没一天好日子过,想到这儿,他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唉!王爷,咱们府上比较穷,哪个丫环也没两套多余的衣裳呀!”
“有那么穷么?”晴儿狐疑地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心说铁定没干什么好事。
“府上一时还真找不出能配得上姑娘的衣裳来,要不这么着吧!您二位先在水榭慢慢饮着,小的去京城里最好的裁缝铺看看,指不定能买到最合适的。”
晴儿左想右想,除此再无别的法子,虽然明摆着自己上当受骗,却也毫无法子,遂无奈地一挥手,“好吧!也不用太好,将就吧,快去快回。”
“记住,要慢慢地挑,不妨多挑几件,就当咱们赔给姑娘。”王爷还不忘交待。晴儿现在总算明白了,果真“羊入虎口”啊!
都华灯初上了,晴儿才一身酒气、花枝招展地回来,邓关可算是饿扁了,白姑娘今日不知为何?也忙得不得了,害得他饿到现在。“你回来啦!有吃的没有?”邓关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就知道,没了我,你准得饿死。”晴儿白了他一眼,说罢,她将在王府里打包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
“哇!这么多呀!”邓关都看呆了,“那小子待你不错嘛!啊!你的衣服!”邓关指着她身上的衣服大叫。
“我、我衣服怎、么啦?”晴儿暗喜,要知道,跟了这个死没良心的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品头论足”呢!
“没什么。”邓关摇摇头,抓起筷子就吃。
“你。。。”晴儿杏眼一瞪,气得跺脚。
“你要不要再喝点?”
“谁稀罕!哼!”
“别发火啦!我觉得你今日特有意思。”
“哦!有什么意思?你说说看。”晴儿来了兴趣。
“你今日满嘴酒味,活像一个酒鬼。”
“呸!本姑娘今日高兴,不与你计较。”晴儿白了他一眼,转眼间,她就坐到了邓关身边,掰着他胳膊,撒娇地说:“你再看看,本小姐今日到底有何不同?”
“没什么不同。”邓关照旧吃他的东西。
“真的没有?”
“没有!”邓关肯定地说。
“怎么会没有呢?我出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快说说看嘛!算我求你啦!”边说边狠着劲地摇着邓关的胳膊,害得他费了老大劲也没吃着一颗花生米。
他干脆撇下了筷子,仔细看了她一眼,“好吧!真想听的话,那就说说吧!”
“快说!”晴儿小嘴一嘟,看来她醉得不轻,搞不清她是怎么回来的?
“我看你满面红光,脸带桃花,你正走桃花运。”
“胡说,我哪有什么桃花运呀?分明是狗屎运,要不怎么跟着你呢?”
“你还别夸我,你看,你这衣裳,绣的就是桃花。”
“胡说,这分明是玫瑰。”
“这不都一样么?哎!是不是王爷送你的?”
“他撕了本小姐的衣裳,难道还不能赔件好的呀?”
“啊!他、他居然撕了你的衣裳!那你有没有被他、被他那个呀?”
“哪个?”
“就是那个呀?”
“到底是哪个呀?”
“唉!就、就是男女都想那个的那个呀?”
“哦!你说的是那个呀!我好像明白了,噫,那个到底是哪个呀?”
“比如说,他是先灌醉你,再撕,然后那个,还是先撕,然后那个,再灌醉,还是先撕,然后灌醉、再那个?”
“好像、好像是先撕、然后灌醉,好像没有那个。”
“太可惜了,怎么会没那个呢?浪费可耻啊!”
“嗯!你说什么?下流。”说着上还在邓关脸上轻轻拍了一家伙,“嘿嘿!你是不是想那个呀?”说着,她如蛇一般就缠了上来。
“呸!我才不想那个。”说罢,邓关如蛇咬一般闪开了。
“大师兄,这些日子以来你上哪儿啦?可把我们急死了。”见邓大夫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诸葛雄与司马美娘急忙迎了上去。
“让二位贤契担心啦!这不,老朽又活蹦乱跳地回来啦!”邓大夫虽然一脸疲惫,却显得非常开心。
“大师兄请坐。”诸葛雄将他摁在椅子上,美娘献上香茶。
“哎呀!大师兄啊!这混账教主隔三差五就疯上一回,去给他瞧病的大夫没一个活着回来的,前些日子,伏羲堡外一日就悬尸三具。”
“这些日子,你音讯全无,咱俩都担心死了,天天着人打听你下落,生怕哪日大师兄也。。。”美娘实在说不下去了,扭头偷偷抹眼泪。
“让二位受惊啦!老朽在此赔罪。”说罢,邓大夫起身深深的一鞠首。
“这使不得呀!大师兄,折杀小弟。”诸葛雄慌忙扶起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为何能活着回来呢?”美娘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是大师兄,医术异于常人,岂是柴仇能轻易杀得了的。”
“你们可曾替他号脉?”邓大夫问道。
“也曾号过几次,非常奇怪,到如今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对了,看来贤弟与贤弟妹非常慎重。”
“要不咱俩早死了。”美娘笑了笑。
“他可以杀全天下的大夫,绝不会杀贤弟二人。”
“以大师兄之见,他到底发的哪门子疯?”
“这事不能说,不过,从今而后,他的疯病再也不会犯了。”
“果然是大师兄了得,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可惜,白白便宜了柴仇这小子。”诸葛雄恨恨地说。
“不一定!”邓大夫莫测高深地笑了笑。
“大师兄给他开了什么药?”诸葛雄来了兴趣。
“佛曰:不可说!今日是他寿辰,到了晚上,这药,他就得服下喽!”
“大师兄,你这药不会是毒。。。”
“老朽谨遵师命,只解毒。”
“那你干嘛说得这么神秘呀?”
“哈哈!等着看好戏吧!老朽这药,比最毒的毒药还要厉害百倍,哎!上次给那个耶律公子准备那药还有没有多余的?”
“大约有二两!”诸葛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扁扁的小瓶来,这东西他随身携带。
邓大夫拿着仔细瞧了瞧,叹了口气,“这是宝贝呀!可惜,绝后。”他摇摇头。
“大师兄,这东西不常用的话就不会有事。”
“劳烦二位取一钱甘草,一钱面粉,蜂蜜少许,将这宝贝放进去,一起研磨,合成丸子。”
“大师兄这是为何?”
“这是药引子,今晚那贴灵丹妙药能不能见效,就全看这药引子了。”
“用这东西做药引子?”诸葛雄颇为吃惊。
“外边那两个老头还在等着呐!得让柴仇这小子午饭过后就服用。”
柴仇寿辰,金星谷中自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堆积如山。今日,柴仇没发疯,这些日子被邓大夫那几贴润肠药弄得神形俱疲,也没什么力气来发疯了。他一不发疯,还以为是邓大夫的药起了作用,对谁都和颜悦色,闹得教中上下人人心情忐忑,唯恐什么时候又犯他手上。他的寿辰是按照皇家礼仪来办的。他头戴金冠,高高在上地坐在九龙宝座之上,接受神火教总坛各大头目的朝贺,众人齐刷刷地跪在堂上,行三跪九叩大礼。贺朝毕,柴仇站起身来,“众卿家平身。”
“谢教主!”
“今日乃本尊寿辰,本尊仰赖诸位鼎力相助,我教才有今日之盛况,本尊在此多谢诸位,今日适逢本尊寿辰,诸位定要一醉方休。”今日中午那几颗丸子吃下去,他越发觉得神清气爽,自然心情大为舒畅。
“谢教主!”接着大宴摆上,众人闹到子夜方休。
柴仇回到后宫,随侍太监一路小跑进来,跪倒在地,“禀教主,出事了。”
柴仇正在兴头上,瞟了他一眼,“今日乃本尊寿辰,能有什么事?”
太监左右瞧瞧,低声地说:“献给您的宝物里边有一样东西,属下不敢隐瞒,特来禀报教主。”
“是何物?”
“您看看便知。”
“来人!”
打外边进来一丫环,手捧一锦盒。柴仇打开一瞧,立马就盖上了,羞得满脸通红,好在他本来就喝了不少的酒,他凑近这个随侍太监的耳朵,警惕地问道:“这锦盒有谁见过?”
“就奴才一人。”
“你走吧!”
“是,奴才遵旨。”这随侍太监才迈三步就腿一软,消无声息地倒下了,紧接着就是这个丫环。
柴仇轻轻打开这个锦盒,迷醉着眼,抓起里边的东西仔细地端详着,这些东西居然是女服,而且是非常漂亮、性感的女服,描金绣凤、闪发金光,上等的苏绣哇!一看就大家闺秀的穿着。他心道:这会是谁送的呢?为什么要送我这些东西呢?难道真是想羞辱我一番吗?会不会是有人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呢?难道有什么地方泄漏了机密?反正怎么想都不得要领,干脆,轻轻地将大门给关上了。。。
“相爷,眼看着最后期限就到了,可邓关这小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咱们如何向皇帝老子交待呀?”秦世召非常担心。
“不要紧,圣上一时还不会将老夫怎么样。”吕相这些天来一直提心吊胆,一方面他担心找不着邓关,另一方面他又得操心别人找着了邓关,这自相矛盾的想法弄得他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毕竟天下找邓关的又不只一家。
“相爷,您自然不用着急,您是堂堂丞相,邓关这个小毛贼是死是活圣上都不会怪罪到您头上来,可您总得为您的那些门生故吏们想想呀!”管家砸着手叹息道,“这些日子以来,府上收到的告急文书都快将小人给埋了!这最后的期限就是他们的大限!你出的这个馊主意,您可不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呀!”管家一着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丞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深深地咽了口气,重重地一拳捣在桌子上,“难道就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哎哟!我的相爷呀!如果有一星半点的消息,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还呆这儿干嘛呀?”
“这些日子圣上召谁进宫问讯啦?”他突然想起皇帝有些日子没上朝了。
“说来也怪,最近谁都没召见,就连那个最倒霉的杜知府,他这些日子以来过得都还太平,圣上没找他麻烦。”
“这是为什么呢?”吕相实在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越猜不着,他就越心慌,“八王那边可有动静?”他最怕八王与包拯再加上皇帝抱成一团。
“他还在养伤,什么事情都没干,不过小郡主这些日子没闲着,属下以为,八王献给圣上的那张弓就是他们从水里捞上来的。”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日咱们在前边捞,他们在后边捞,可偏偏让他们捞着了一张弓,那弓属下认得,正是邓关经常背着的那张弓。”
“你是说那张缠满麻绳的弓?”
“他们只要将麻绳去掉就成。”
“怪不得当日老夫看那东西怪怪的,对了,包拯那边可有消息?”现在,吕相看谁都像救命稻草,根本管不得什么弓呀刀呀的。
“您还是让他给说道说道吧!”管家指了指一旁的秦世召。
“禀相爷,这黑小子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让开封府书吏公孙策假扮他在府里高声读书,骗过了咱们的眼线,而他一出含晖门后就失去了踪影,暂时还没有人知晓他下落。”
“神火教那边是不是找着了那小子?”
“他们那柳教主正在琼华楼里唱曲呢!八成是想引邓关这小子上钩,照目前情形来看,这些日子她算白干了。”
“亏她想得出这馊主意,比您想的还要。。。”这管家看丞相脸色不对劲,马上就闭嘴了。
吕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在夸奖老夫吗?”
“属下不敢!”正说着呢!刑部文书一路小跑地前来禀报,“禀相爷,有灵璧城的奏章,他们已经抓到了自称邓关的人,还领走了一千两银子的赏金。”
“怎么回事?只要说自己是邓关,就可以白白领走一千两银子?”丞相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这个邓关是被人给出卖的,出卖他的人领走了赏金。”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哇!只要抓住了邓关,区区一千两赏金,本相情愿出。”吕相心情大畅地瞟了一眼他那管家。
“丞相,还有呢!”刑部文书说道。
“还有什么?”
“还有颖昌、顺天、滑州、郑州、汝州、河南、西京等地也都有奏报,全捉到了邓关。”
“什么?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邓关?”吕相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还不只这些呢!”
“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呀?”吕相几乎虚脱了。
“这些邓关都是被人出卖的,前前后后总共被人领走了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刑部都快破产啦!”
“难道他们连审都没审就将银子给人吗?”
“圣上下了圣旨,一月内没抓到邓关,罚俸降薪是轻的,重的说不定就丢官去职,甚至还得遭受牢狱之灾,您想想,这帮家伙能不怕吗?”
“唉!”吕相拍着额头,颓丧地瘫倒在太师椅上。
“唉!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不可收拾呢?”吕相躺在榻上,头上盖着白巾,有气无力地说。
“相爷,您可要想开呀!不管怎么样?好歹抓到了邓关,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人承认就成啊!”管家好言好语地劝着。
“唉!你想得太简单啦!这么多邓关同时出现,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对于这些人,咱们是打不得,骂不得,到头来还得一个不落地全给放喽!”
“难道这里边就没一个是真的?”
“当然不会有,邓关是什么人呀!哪能如此轻易地让人给抓住呀!”
“那咱们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吃瘪?”
“瘪总得有人吃啊!”
“可、可您是不是太窝囊了点呀?”
“现在不是该老夫大笑的时候,告诉那些没用的废物,将他们抓的那么多的邓关一个不落地全给送到刑部来!”
“您不是说要全放了么?”
“当然要放,而且要高高兴兴的放,可不能在他们那儿放,得在刑部放,好歹老夫得知道是哪些人在冒充邓关?再怎么说,刑部还是要走走的,老夫还要给圣上递请罪的奏章,老夫大意失荆州哇!”吕相捂着脸,欲哭无泪。
第二一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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