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节 大战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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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转瞬即逝的一刹那间,他想也没想,挥掌击出,刚好打在邓关屁股上,他在空中一个转身,这个时候他才拉着了布条,借着布条提供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力道,他如荡秋千一般在狭窄的井口之中左右碰撞着,每一次的碰撞都使得他更接近那道铁窗,左右各十数次的疾速碰撞过后,转眼之间他,就够着了那道铁窗,如一只蝙蝠似的吊在了铁棍下边。下边的人梯也在黎堡主发出一掌后给震垮。
    “哇!”下边传来一阵惊呼之声。
    “我要出去!”说罢,有人就不顾一切地去拽那根可怜兮兮的布条,而这个时候邓关其实尚未够着铁窗,还差三尺余,这也是整个闭关井最为狭窄的邓关,本来在这个地方邓关行动已是非常困难,每一次几乎伤筋动骨的碰撞只能让他拨高不到半尺余,而用在布条上的力又一次比一次要重,如果这个时候布条断了,邓关非得活活摔死不可。此时的邓关已然能感觉到布条传来的晃动,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当他再一次撞上左边石壁的时候,布条晃动一下,使得他竟然没有撞上石壁,整个人的重量全都集中到了布条上边。如此细小的布条如何能支撑他如此沉重的身子!果不其然,但听“刺啦!”一声,布条齐铁窗处断掉了,邓关如重锤一般垂直往下落。就在布条即将断落的千钧一发之际,邓关身子猛地后翻,双腿在一蜷一伸的刹那间,他堪堪翻了过来,头下脚上,双腿刚刚能够勾住一根铁棍,心脏如爆炸一般猛地狂跳了几下,激得他一阵阵地犯晕,断掉的布条如死蛇一般委靡落下去。他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身子一弓,他的头部就从铁窗的格栅间伸了出去,张口咬住一根铁棍,松开了双腿,此时整个重量又全都着落在他那强大的牙床上。他狠劲甩了甩酸疼的胳膊,双手握住铁棍,松开牙齿,环顾四周。
    关堡主碰碰身边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黎堡主,“喂!黎兄,你有个大哥了。”
    “哼!你不也有个主子么!”他冷哼道。
    “你说他能不能出得去?”
    “等着瞧吧!”看来这黎堡主颇不甘心。
    “咱们也算见多识广之人了,你们有谁见过这等功夫?”有人慢吞吞地问道。
    大家回头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白衣秀士,长得也白白净净,脸比较长,髋骨比较高,本来这人比较胖,可他这张脸却将整个人都带瘦了,虽然他不温不火的,甚至非常低调,可周围的人却无形之中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请问阁下是?”关堡主问道,虽然他们是一起进来的,也有大半天的功夫了,可从没注意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秀士并不答话,而是从袖里抖出一块紫色的玉璧来,这玉璧只有三指宽,一指来长,在微弱的光线之下闪现血红一般艳丽的光芒,仿佛流动的鲜血。“啊!”又是一阵惊呼,“阁下是大理段家的人!”终于有人想起来了。
    “没错!在下正是段世平。”他还是不紧不慢的说。
    “神火教这网可算打着了地方,两个堡主,一个庄主,一个段家的世子。”有人自嘲地说。
    “真难以想象,就连段家的人也不远万里来到了中原。”这话是黎堡主说的。
    “黎堡主客气,其实咱们两家相距并不远,既然黎堡主能来,段某当然也要来凑凑热闹。”显然他对黎堡主的话不满。
    “咱们先不说这个,还是先想想该怎么才能出去?”关堡主忙扯开话题。
    “是死是话还得看他。”段世平指了指已经如蝙蝠一般吊在铁窗上的邓关。
    “难不成阁下也没这把握?”黎堡主道。
    “当然,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啊!”段世平不无自嘲地叹道,要不是被关在这么一个上小下大的“茶壶”里,他早就出去了。
    “难道咱们就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关堡主还是不甘心。
    “段先生,你是否看出了这小子的家世?”黎堡主问道。段世平没开口,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根断掉的布条轻飘飘地落在黎堡主头上,他揪过一瞧,大怒,“谁、谁把布条弄断啦?”
    “啊--!断了!”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谁弄断的?”关朝气呼呼地喝道。
    “打!”一声断喝传来。
    “慢!”
    “打呀!”有人可不管那么多,揪到哪个是哪个,拳脚相加。还有人垂死挣扎一般大叫着,“来人啦!有人跑啦!有人从天窗跑啦!”下边一片混乱。
    邓关正伸手拨弄一个大铁栓,这个铁栓正好卡在两个石耳中间,只要他将铁栓从石耳中抽出来,就能打开铁窗爬出去。万幸的是,神火教的人居然没上锁,或许是少林寺在修建这井的时候根本就没打算上锁,没安锁鼻子,自然没法上锁。他抽铁栓的声音还挺大的,还好,多亏洞里的人大喊大叫的,将这声音完全盖了过去。邓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道:这么大的声音,要是让人听见了可就麻烦了,说不定一露头,几把大刀同时砍下。
    “但愿外边没人。”邓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力地抽动着铁栓,突然感觉手上一轻,好家伙,他居然抽掉了铁栓,然后揭开了盖子,如泥鳅一般钻了出去,一闪,失去了身影。
    “啊!别打啦!哎哟!”黎堡主捂着鼻子。
    “还打!他都出去啦!”关朝说着挥拳朝身边一个家伙狠狠砸去。
    “他、他果然出去!太好啦!咱们都有救啦!”洞里顿时停止了打斗,响起一阵欢呼。可惜!他们高兴得太早了,邓关这小子居然一去不复返啦!邓关趴在井沿偷偷往外一瞧,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这是一个小山包的顶上,山顶早被削去,且用青石铺地,显得非常干净、平整。四周由一道矮墙环绕,矮墙外是四座禅院,组成一个外方内圆的院子。更恐怖的是,矮墙里边全是神火教的人,足有三十多个,一个个手持大刀,横眉怒目地瞪着他。
    “他妈的,你真的出来啦!”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手持宝剑指着他,看来他颇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外边没人呢!”邓关懊恼地说。
    “你以为外边没人就能随便出来呀!还不给老子立马跳进去!”这头目轻蔑地说道。
    “反正这里边还有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多个人,多张嘴,你说呢!”邓关知道打不过,只能说软话。
    “哼!也不多你一个,识相的乖乖跳进去。”头目威胁道。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对手多堵墙,你何不看开点呢?就当没看见我出来不就成啦!反正你们又没点数。”
    “可老子已经看见啦!”
    “堂主,别跟他废话,先废了他再说。”有人提醒道。
    “哼!老子要你教呀!”这堂主极为恼火地骂道。
    “我这不也是为您好么!刚才属下不就提醒您要看看,结果您不信,这一下好啦!蹦出了这么一个小王八蛋。”
    “要你多嘴!”说罢,这堂主还不解气,狠狠地赏了他一耳光。
    邓关见他们起内讧,飞快地想着主意,看来不先离开这里的话,“二进宫”的可能性是相当大的,要想再出来怕就没这么容易了,可手头又没有趁手的家伙,总不能赤手空拳与这么多全副武装的教徒对抗吧!突然他眼光落在了地上的铁栓上,这铁栓有六七尺长,鸡蛋粗,是根六棱铁棍,估计有五六十斤重,他悄悄地将铁栓勾到了脚下,然后飞快地一闪身,手里就多了这么一件“重器”。那边虽然在起内讧,可对他的监视一点也没放松,见他要耍名堂,立马十多把大刀同时砍了过来,好在这少林和尚修建这闭关井的时候弄了一个三尺来高的井台,他往下一缩,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响起,刀全砍在了井沿上,并未伤着邓关半根毫毛。
    “剁了他!”这堂主恶狠狠地命令道。
    在他下命令的时候,邓关的铁棒也出手了,好歹曾经也跟着铁帮主学过几招,虽然他不知道铁帮主教他的是什么武功,对于舞枪弄棒非常在行的邓关还是使得“风生水起”,在井台的保护下,外加铁栓乃超长超重之物,居然杀了个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当初铁帮主因为时间紧迫,他没教他什么过硬的本事,只是将“铜门棍法”的招式囫囵吞枣地硬塞给了他,这“铜门棍法”与少林“十八铜人阵”属同宗同源,邓关是挨过“十八铜人”胖揍的,无心之下,居然掺杂了不少“十八铜人”棍法的招式进去,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三十几号人围着他混战了盏茶工夫,虽然将邓关弄得鲜血淋漓,宛如鬼魅一般,可他们也没捞到什么油水,邓关身上的血多半是他们的,围在井台边上的十来号人已经全被放翻在地,而且邓关是越战越勇,一点也没有心虚胆怯之意。反之,神火教的人越来越怂,谁也不想被那么沉的铁家伙招呼,只不远不近地围着井台,大声喝叱着为自己壮壮胆。
    这堂主一看这么多人都收拾不了这小子,大怒,“你们这些废物,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快给老子上!”
    “不、不行啊!堂主,您看他手里的家伙,不但比咱们的长,而且要重,这要砸脑袋上,还不给开了瓢啦!”
    “这王八蛋也不知道学的是什么招式,您看,属下都被砸成什么模样啦!”
    “怎么着?吃肉的时候见你们像狗一样争着,玩命的时候就当缩头乌龟啦!平日里老子是怎么教你们的,难道都他妈的忘了吗?”这堂主怒骂着,“哼!都给老子闪一边去,省得碍事。”看来他要亲自“接待”邓关了。
    但见他大刀朝邓关一指,“小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有什么冤就上阎罗王那儿喊去吧!”他口气大得不得了。
    邓关一听这话就觉得可笑,“不要紧,这里就有个眼,呆会儿我亲自送你进去,你去地府也就不怕找不着门路。”邓关朝那井口指了指。
    “动手吧!”堂主摆开了架式。
    “慢着!”邓关一抬手。
    “哼!你又想干什么?”堂主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反正江湖人士说了这话就表示一时还不想动手,他也就放松了警惕。
    他朝着堂主背后的大门口一指,张大着嘴,“啊!死定了,你们教主来了。”
    这堂主一听教主亲临,哪管真假,所有人都慌忙一转身,朝门口就要下跪,然而却空空如也,“不好!堂主小心!”有脑子比较灵光的属下提醒道。
    这个倒霉的堂主情知上当,一扭头,一根乌黑的棍子骤然膨大,然后脑门上猛地挨了好几闷棍,顿时天旋地转、金星乱窜,就在他昏死过去的一刹那间,他看见了邓关已经窜上了禅房房顶,那根铁栓正一弹一弹地撞击着井沿,发出“咣咣咣!”的声音。“发-警-报!”然后他硕大的脑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禅院顿时响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声,“砰砰砰!”天空中炸开数十朵血红的火花。
    大雄宝殿外的,灯火通明,柴仇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他前边一棵古柏上五花大绑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汉子,此时,他已气若游丝。
    “快说!你认不认识这个王八蛋?”星目手持邓关的画像冲着他,其实这画像早就被他手里的汗弄得模糊一片,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人影。
    “我、我近视眼,看、看不清。”说罢,这汉子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星目拿手指在他脖子根探了一下,摇摇头,“教主,他死了。”
    “丢后边山崖下去,再拉一个来。”柴仇恨恨地吩咐道。
    “教主,咱们已经弄死八个了,天色已晚,您还是歇着吧!身子要紧。”星目劝道。其实他并不担心柴仇的身子,而是自己堂堂护教法王在这儿抡鞭子,一来有失体统。二来他实在受不了这折腾,一连几个时辰的抽打,当场抽死八个,还有三个在闭关井里躺着,着实将他也累得够呛。
    “哼!不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谁也别想睡觉!”柴仇气呼呼地喝道。
    “属下遵命!”星目叹了口气,心说:今晚又黄了。
    “报――!”一黑衣剑士飞快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地。
    “何事如此惊慌?”柴仇恼火地问道。
    “启禀教主,刚才禅院闭关井中跑了个囚犯。”
    “什么?!”柴仇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你说有人跑啦?就那口井,本尊都不一定能出得来,谁在看管着那儿?立马按教规严加惩处!”柴仇气得将一只香炉捏个粉碎。
    “是子午堂堂主。”
    “哼!没用的东西,连几个废物都看不住,要他何用!”
    “属下这就去办!”星目法王说着就要走。
    “慢!找出这个人来!别让他活着离开!简直碰鬼啦!”说罢,柴仇倒背着双手,气呼呼地走了。说的也是,他堂堂教主还在少林寺,人家就打上山门来啦!这不明摆着跟他过不去么!
    邓关虽然出了井,可要出这个禅院,却是更大的挑战,刚才那警报响起后,从山下又来了好多神火教的人,将这一座本来就不大的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一寸一寸地搜,只不过邓关此时已不在禅院内。而这禅院的唯一出路,也就是吊桥,被数十个手持明晃晃大刀的黑衣汉子把持着,看那架势,应该都不是弱者,而且吊桥的两头都有人,只要情况不对,随时将桥砍断,人要是掉下去,定会摔得粉身碎骨,看这样子,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了。
    自打邓关逃出后,这禅院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白日里戒备森严,夜晚更是灯火通明,黄昏时分就已经掌起十数个火把,将桥的两头照耀得如同白昼,虽然他们几乎将禅院的每一片瓦都揭开来搜查,到头来一无所获。其实邓关也没跑到哪儿去,他就躲在他们的屁股底下。邓关心里明白,如果硬闯的话,没有半点希望,他只能等,而他等的地方就是桥的这一头,也就是禅院的大门口,他就埋伏在桥下的石缝之中,在这里能看到神火教的人在禅院里上窜下跳,狂呼乱叫,上边不足一尺的地方就是神火教的一个暗哨,那家伙放个屁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就这么直勾勾地望桥兴叹,如果这是条石桥,或者是木桥,他也早就过去了,偏偏是吊桥,就算从桥面下过去,由于人的重量,神火教的人能非常容易地发现桥下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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