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节 误伤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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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干他就干,他知道朵朵就在苏小姐的闺房,苏府就如自己家一般清楚明了,他进得园子来,直奔苏小姐闺阁,这是一栋极为雅致的砖木混搭二层小楼,亭亭玉立在荷池之畔、假山之旁,此时楼门紧闭,门口有几个丫环正在窃窃私语,见他大步流星地要往里闯,慌忙伸出玉手一挡,“阮教主,我家小姐此时不方便见客,还请您稍等片刻。”
    阮天雄鼻子里哼了一声,“让开!老夫要来,就算你家老爷在此也敢随便相阻,何况是你们。”他不屑地说。
    “奴婢自是不敢阻止阮教主大驾,可我家小姐此时真的有急事,不能见客,不便之处还望教主海涵。”
    这点小伎俩岂能阻挡得了见徒心切的阮教主,他可不管什么急不急事,一把将这多事的丫环撵到一边,大步流星来到门前,举手往门上一拍,这门还没栓,吱呀一声就开了,他进得门去,还没走上三步,里边就传来“啊!”的一声尖叫,但见阮天雄活像见了鬼一般从里边蹦出来,抹了一脑门子的冷汗,那几个丫环见状一个个掩嘴直乐,阮天雄正想拿这些丫头出气,猛然间发现苏老爷寒着脸、翻着白眼、倒背双手、扬着下巴站在面前,阮天雄正要解释。
    苏老爷大手一伸,“阮先生,什么都用不着说啦,老夫都看见啦!老夫还是愿意相信你。”
    这活该阮天雄倒霉,大白天的谁能想到苏小姐居然会关起门来在里边洗澡呢?阮天雄进得门去,刚好看见她裸露着雪白的双肩躺在浴盆之中。其实他也没看到什么,就双肩而已,下边的他可一点也没见着。可不管怎么着,他一个五十开外的大老爷们进姑娘家的闺房,还撞着人家洗澡这总归怨他的不是,难怪苏老爷的脸色会如此“难看”。
    “苏兄,这、这。。。唉!”他一拍大腿,知道说也是白说,只会越描越黑。
    “阮先生,咱俩年纪相仿,都五十开外啦,老夫有时候也想着再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你的心情老夫能理解,可你也不能这样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苏老爷可算拿着理了。
    “唉!苏兄,小弟的心事你还不清楚吗?小弟岂能干这等**之事呀?我早就将苏小姐当成了自己的闺女,我、我。。。唉!”他都急得不知怎么说才好。
    苏老爷见他急得团团转,心里就像喝了蜜一般,可脸上还是没露半点痕迹,依旧板着脸,“阮先生,你既然已经将小女当成了自己的闺女,这当然是小女的造化,老夫也万分荣幸,可今天这事要是传扬出去,老夫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脸不要也算了,可你让小女今后如何做人呀?”
    “这、这的确不关小弟的事呀,谁能想到她、她大白天会干这事呢?小弟只是想见见朵朵而已,思徒心切,才引出这场误会的呀。”阮天雄打着哭腔道。
    他在这儿辩白着,里边可就闹开了,苏小姐哪是省油的灯,正在里边寻死觅活的要上吊呢,十几个丫环乱成一团,苏老爷一跺脚,“唉,你徒弟没在这儿,多半是回你那边去啦,你还是先回去看看吧。”说罢一甩袖子赶忙进房去了。
    阮天雄铁青着脸怒气冲天地回到自己的庄园内,见着谁都不顺眼,见猫踢猫,见狗踹狗,下人都躲得远远的。可他一回到书房,顿时就气炸了,朵朵正端坐在蒲团上,眼望着天花板,东倒西歪,嘴里还说着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话。
    “啊!你还知道回来呀?”这次他真的来火了,火气还不小,指着朵朵的小鼻子就骂。
    朵朵没当回事,还以为他开玩笑呢,“嘻嘻!师父,我不来你这里还能上哪儿呀?”他奶声奶气地撒着娇。
    “哼,瞧你干的好事?你就跟你爹一样,永远都成不了大器,只配当牛做马担柴挖土,一辈子下作,老子收你做徒弟是看得起你,是你的造化,你别不知好歹。”他这话骂得实在是难听,如果邓关在这儿,一场较量怕是免不了。
    朵朵见他真火了,也有点害怕,怯生生地小声说:“师父,你就别生气啦,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哼!没这么便宜的事,老子还要打你。”说罢他还真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朵朵也该有一劫,刚才阮天雄在里边发飙的时候晴儿一直在外边听着,朵朵回来她就跟了过来,她知道阮天雄的脾气,怕他对朵朵不利,她就躲在屋檐下,刚才一直没出声,直到他骂得实在难听,就忍不住要与他讲讲“道理”,她一个筋斗翻了下来,朵朵扭头一瞧,正在这个节骨眼上,阮天雄这一巴掌可就拍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脖子根。阮天雄是带着内力出手的,他实在是万分生气,也就没想这么多。朵朵一个不足十岁小孩,筋骨不全,虽然他爷爷邓大夫曾经传给他先天真气,毕竟年纪太小,远远没达到挥洒自如的境地。阮天雄这一家伙就将他拍懵了,只发出了短短的一声――“呃!”然后小嘴里就开始“卟卟”地往外喷着殷红的鲜血,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
    阮天雄望着手上星星点点的鲜血全傻了,晴儿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一把将阮天雄推开,抱起朵朵,哆哆嗦嗦地呼唤着:“朵朵,朵朵,我是你晴姐姐呀,你可别吓姐姐,你快出声呀!”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呜呜地哭着。
    可朵朵就只能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流着泪,一个字也说不出,痛苦地吞咽了几下,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邓关将何大哥的尸首顺利地弄进了玉梅山庄,几人关起门来,祭奠一番,在后边花园中挖了个大大的坑,让他入土为安,九儿哭得死去活来,看着他悲伤的模样,不禁得他也想起了离开自己有十几日的朵朵,他也陪着掉了不少眼泪。
    何大哥是入土为安了,可邓关却莫名地心慌意乱起来,这感觉活像有只猫在心里挠一般,感觉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什么地方,弄得他坐卧不安、心神不定,诸葛老头正在喝闷酒,也给邓关安排了个杯子,斟了满满一杯酒,“喝吧!别转啦!”
    邓关也不管那么多,端起酒杯,本想一饮而尽,心慌意乱之下全倒进了鼻孔内。
    “全死了,哼哼!全死啦!六十水户,一个不剩,接下来,就轮到老夫啦!哼哼!”诸葛老头自言自语。
    “这些个山头都被他们翻了过来,不会把你忘了的。”邓关就着壶嘴喝了一气。
    “我得给他颗定心丸吃吃。”老头成竹在胸,好像一点都不怕这事。
    这些没头没尾的话邓关哪猜得着?干脆没理他,继续在厅堂里“溜弯”。
    “看来你心神不宁呀?舍不得老何吧?”诸葛老头问道。
    他摇摇头,“不是这事,这种感觉非常熟悉,我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反正心里空落落的,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多半是你昨晚忙了一个通宵,饱饱地睡上一觉吧,兴许明天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邓关拿起酒壶,喝个精光。
    “我听说你们五十几号大饭桶连个死人都没能看住,怎么着?让他跑了呀?”曹无客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下边跪了黑鸦鸦一片,就是这几十号“饭桶”,此时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正低着脑袋挨骂。
    “平时见你们一个个的人模狗样,口气大的不得了,放个屁都能把人砸墙上去,可如今呢,被人家调戏了七八天,连个鬼影都没见着,你们当中有谁知道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说呀――”他越说越气。
    “庄主,依属下之见,应该、或许就是那小子。”身上缠满了绷带的黄老三说,幕府山庄的安全都是由他一手打理的,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曹无客早就对他不满了,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说而已,如今实在是忍不住了,“黄老三,你怎么也这么糊涂呀,或许是,或许不是呢?咱们的麻烦已是够多的啦!”
    黄才三的老脸立马就成了猪肝色,连声道:“属下无能,属下该死。”
    曹无客懒得理他,“儿啊,你也不小了,说说你的看法。”
    “依我之见,这个人或许还在山上,杠着个死人应该不会进城的,山下人烟稠密,咱们耳目众多,他根本逃不出去,咱们还要更仔细地搜,不愁找不到蛛丝马迹。”
    说完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爹,这方圆数里之内都被咱们的人给翻了过来,唯独一个地方咱们没去过。”
    “你说的是玉梅山庄?!”
    “正是。”
    “说不定那家伙就藏在那里。”这一下有个“饭桶”发话了。
    “闭嘴!”曹无客吼道,他摸了摸下巴,“前段时间,他孙女失踪了,老夫曾拿此事大做文章,逼他交出山庄地契,诸葛玄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却是皇家宫廷营造师,虽然官职不大,可要是有谁动了他,万一让皇帝知道,这事就麻烦了。”他一点也不敢透露是自己绑架了人家的小孙女。
    “你不是曾经说过他早就不干那差事,闲赋在家好多年了么?”
    “这当然不假,这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啦!你还要明白一件事,咱们这个庄子可是他老丈人给前朝皇帝盖的,我住这儿都有大半辈子,还没摸透这山庄的脾气,据说当年这个山庄的图纸都被付之一炬,可是有人为了保命难免不会留一手,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咱们不得不防着点呀。”也就这点事让曹无客很是纠结,为此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曹少庄主年轻气盛,一拍桌子,“哼!他敢!再说了,咱们只说是去拜访,去赔礼道歉,他总不可能将咱们拒之门外吧?”
    “可他在门前摆了个什么九转还魂大阵,他就隔着阵法与咱们对话,到头来不也鸡飞蛋打?”曹无客两手一摊。
    “庄主,咱们干脆就将这个什么鸟阵法连根拔起。”又是那个“饭桶”插嘴道。
    “住口,再多嘴我杀了你。”他怒喝道。
    正说着呢,一个家丁手持拜贴进来单膝跪倒在地,“禀庄主,少庄主,门外有玉梅山庄的诸葛先生前来拜望,正在山门外等候。”说罢将拜贴呈上。
    曹无客接过打开一瞧,果真是他来了,拜贴上说的非常卑谦:“无知愚民诸葛斗胆拜望幕府山庄曹大庄主阁下。。。”
    “说曹操,曹操到,这一下你不用去啦!”
    “庄主,属下以为他此番前来必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是那个多嘴的“饭桶”。
    “老子要你教?”曹无客被他几次三番的插嘴弄得火冒三丈,恨透了这家伙,他大喝道:“跪一边去,闪开一条道来,有请诸葛先生。”那几十个大饭桶分开两边,跪得整整齐齐。
    “爹,您就打算在这儿见他呀?这未免也。。。”他还真说不出口。
    “怎么?你们都不怕丢人,我还怕现眼呀!”曹无客没好气地骂道。
    “诸葛先生到――!”堂外一声高呼,他就来到了门口,弯着腰,弓着背,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恭恭敬敬地立在那里,一拱手,“愚民诸葛玄拜见曹大庄主,大庄主金安。”曹无客没发话他就一直弯着腰。
    “这什么礼仪?”曹无客还从没见过这般讲礼貌的。
    “爹,总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弯着吧?”曹少庄主低声道。
    “哦!有请先生。”曹无客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亲手扶住他,“诸葛先生大驾光临,敝庐篷壁生辉,请上坐,看茶。”这老头来了,他反倒心慌起来。
    “不敢,不敢,老朽冒昧前来打扰,还望庄主勿怪。”诸葛老头一抬头,但见大堂内跪了一地的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这排场未免也太大了点吧。”他还以为这些人是在跪迎。
    “哈哈!先生言笑啦!咱们还是进去再说。”
    “哦!老朽明白了,今日定是大庄主大寿之期,他们这是在拜寿呐,老朽好口福哇!可惜啊!老朽两手空空。”
    曹无客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一个个的穿着黑衣拜寿呀,有这么拜寿的么?
    “这二位是?”他指着曹少庄主和黄老三问道,他从未见过这两人。
    “哈哈!此乃小犬,这是黄老三,老夫的磕头弟兄。”
    “老朽诸葛玄见过少庄主、见过黄先生。”他又恭恭敬敬地一鞠首。
    曹少庄主毕竟是晚辈,站起身来一拱手,“晚辈拜见诸葛先生。”
    “哎哟!不敢,不敢呐!”再一瞟这还鼻青脸肿的黄老三,但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说你就是黄老三呀,看你这模样伤得可不轻哇,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对我察颜观色呢?呸!活该!
    分宾主落座,丫环献上香茶,“诸葛先生今日光临敝庄,老夫深感荣幸,哎呀!这大冷天的先生亲自前来,曹某实在过意不去呀,如有用得着曹某的地方,派个人知会一声就是啦!你看,就我一个小小的山庄居然养了这么多饭桶。”曹无客实在是气急了。
    一听这话,诸葛老头可就跪下了,打着哭腔哀求道:“庄主,还请高抬贵手呀,老朽就只剩这么一个小孙女啦,您就发发慈悲,放过老朽吧,您要的地契老朽已经带来了,今后这玉梅山庄就是您的啦!”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契,双手高举着递到曹无客面前。
    曹无客根本就没想到他此番前来居然是为了这事,他还以为这老头是来叫板的,这一手弄得他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曹少庄主可不管这么多,一把将地契夺过,“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放心,我保你祖孙二人性命无忧。”说罢一把将地契夺过,交到他爹手中。
    曹无客还在发愣,见地契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手中,吓了一跳,如摸着一块烧红铁块似的连忙撒手,“混账!还不快扶先生起来?”他喝斥道。
    诸葛老头坐在椅子上又滑了下来,如面条一般,好不容易坐稳了,还止不住地悲鸣,曹无客亲手将地契交还到他手上,好言安抚道:“先生,您这是干嘛呀?曹某岂能干这等缺德事呀?您多虑啦,这是个误会,全都是这帮王八蛋干的,今天我就当着您的面好好修理修理这帮大饭桶,保准从从今而后没人再敢打搅先生。”他指着下边跪着的这几十号饭桶大骂,心说幸好没让他们出去,要不今天可就下不来台啦!
    “庄主呀,您可真是好人啦,反正老朽也这么大岁数了,还住那么大的庄子干什么呀?早晚得空出来的,既然咱们是邻居,这就是缘分,反正那庄子老朽也打理不过来,老朽就赠予庄主吧。”说罢他又将地契推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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