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妈!!!”电光火石之间,门被人一脚踹开,顶在了副庄主的屁股上,又将他给顶到了刀尖上,锋利的刀尖顿时将他戳了个对透明窟窿,后背露出一截闪亮的刀尖来,他还真是腿都没蹬一下就挂了。
邓关从门外火急火燎地闯进来,“何大哥,你没事吧?”看着他满脸血污与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还真吓了他一跳。
“我、我没事,你们来了就好了,帮我把这王八蛋弄开。”邓关抓着死透了的副庄主一把就丢门外去了。
“何大哥,你真行。”邓关夸道。
何大哥哭笑不得,“哎!唉!就算是吧,如果你们再晚点来,我就上阎罗王那儿告你去喽。”他苦笑着。
“啊!坏了,你快去给晴儿姑娘帮帮忙,九儿在她那儿呢!”何大哥急得连身上的伤都忘了。
晴儿一手护着人事不省的九儿,一手执剑与万庄主战成一团。说实话,他们两人不相上下,晴儿做为水月宫的大弟子自然差不到哪儿去,而这个万庄主好歹也是太子脚下的一条地头蛇,绝非什么泛泛之徒,如果没九儿在这里,晴儿大可放手一搏,可现在她瞻前顾后的就方寸大乱,加上万庄主还有四个爪牙在旁边尽给晴儿添乱,她就更险象环生。一般来说女人行走江湖远比男人凶险,打的架也更多,遇到的人也更狠,这就好比是一个最不厉害的人与一个最厉害的人混迹江湖一样,那个最不厉害的人远比最厉害的人要倒霉得多,谁都知道,柿子要找软的捏。晴儿绝对不是第一次让人当软柿子捏。好在这个万庄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多情种、花心大萝卜,否则晴儿早就遗恨天下了。晴儿还有一点担心的是,邓关他们会不会已经让人给做了,要不怎么就还不来相助呢?这房子可比何大哥的房间要大得多,足有五个那么大,五个人在里边练“拳脚”,居然很少有家具遭殃的。万庄主正要好好地戏弄晴儿一番,可打着打就觉得不对劲,怎么着都感觉到自己起码与两个人在斗,往往在他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股强大的内力,每一次都使得自己功亏一篑。
“她妈的,太邪门了!”万庄主心道。可是他左看右看就是不知道这股内力来自何方,他的脸色非常难看,进攻的势头也大大减损了,招式也慢了下来,他眼睛咕碌碌地转动着,期望能有所发现。高手对决最岂分心,他一走神,晴儿抓住机会,唰唰猛攻几剑,顿时害得万庄主险象环生、大汗淋漓。
“呔!哪路的英雄好汉,有种的就出来露个面。”万庄主大喊大叫。
晴儿也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本来是砍上的她的刀都莫名其妙地给弹了回去,难不成自己还刀枪不入?当然不可能,肯定是有高人帮忙,难道是邓关?一定是他,她一口咬定了自己的想法。再看这个万庄主,嚯!好家伙,整个脸都成了一串熟透的葡萄,好像是刚刚被马蜂给蜇了。
“嘿-嘿-嘿-嘿-嘿-嘿!”一阵阴风惨惨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听得人汗毛倒竖。
邓关听到这声音后顿觉万分头疼,“爹,是那老头。”朵朵抢着答道,他指的居然是古都尔这“天杀的”。
由于他们三个并没睡在一起,晴儿是在楼上,楼梯口还有四个手持大刀的黑衣汉子在把守着。见邓关他们从房子里冲了出来,纷纷亮出家伙,围拢过来。突然传来的惨笑声也将他们吓了一跳,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又一阵惨嚎从晴儿的房间内传出,何大哥急得就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被邓关一把拉住了,“大哥,你别急,这不是晴儿的声音。”
“可、可九儿还在上边呢!”何大哥急得直想哭。
“砰!”
“咚、咚、咚!”
一个黑影直直地砸到地面,掉在邓关的前边,他忙将朵朵拉到身后,凑过去一瞧,“不是晴儿,也不是九儿,是个大老爷们,看这样子,怕是凶多吉少。”
“废话!脑袋都没了。”朵朵在一旁哼道。
邓关拣起地上的牌子一瞧,“哇!这是什么字?”
朵朵伸个脑袋,“这是禁军的腰牌,这个也是东宫的。”
“说不定他身上还有。”说罢邓关提起这个黑衣人的脚后根,头下脚上地掂了掂,“哗啦啦!”又掉下好几块牌子,有金有银还有玉的,金光闪闪,非常漂亮,邓关也不管这么多,全收入囊中。那四个家伙见他们的老大都让人给收拾了,纷纷将大刀丢弃,慌不择路夺门而逃。
邓关拎着朵朵飞跃上楼,“晴儿,你没事吧?”见她傻傻呆呆地站在那儿,他关切地问道。
“呛啷!”一声,宝剑掉在地上。
“太、太邪门了,从来没见过。”她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一切犯傻。
“爹,九弟弟给迷倒了。”朵朵摸了一下九儿的脉相。
“你帮他解了不就得喽。”
“刚才来的人不是你吧?”晴儿还没看清是谁救了她。
“我?!我刚才与何大哥在一起呢。”
“真的不是你?”晴儿还是有点不信。
“当然不是我,我要是有那本事就好喽。”
“那又是谁?”
“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此时的北国已是大雪纷飞、寒气逼人。他们五个只骑了三匹快马,晴儿与朵朵共一匹,邓关单独一匹,何叔与九儿一匹。为什么晴儿要与朵朵共骑呢?当然不是朵朵要与她一起,躲她还来不及呢,而是晴儿怕冷,搂着朵朵就如搂着个小火炉似的,太舒服啦!他们晓行夜宿,不几日就来到黄河边,此时的黄河完全没了往日的霸气,河面整个被封冻住,沿河两岸的百姓三五成群的在冰上来来往往、走亲访友。他们没费什么劲就轻松地过了黄河,来到西京地界,这离京城也就二百来里地。离了是非之地,他们的心情就是不同,都非常的开心。
“前边就西京洛阳啦!”晴儿朝风雪中的一堵似有似无的高大城墙一指。其实离那儿还远着呢,起码还有三四十里地。
“何大哥,没想到只短短几天时间,咱们就到了中原啦!”邓关非常开心。
“是啊!咱们进城好好歇几天,孩子都冻坏啦!”何大哥提议道。
“不错,本姑娘还要美美的大吃一顿,这些天都是吃肉,吃得我嘴都发臭。”晴儿发牢骚。
“弄点萝卜白菜吃吃也不错。”何大哥附和道。
他们正聊着,前边山包下边传来一阵犬吠声,间或有人的怒喝咒骂。“不会有人让狗给欺负了吧?”何大哥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过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啦!”被晴儿“压”着的朵朵开口了。
绕了个弯,前边一目了然,果然,在前边的雪地上,有好几只牛犊般大小的狼犬正欺负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这书生浑身血污,衣衫褴褛,手拿着一根枯木棍,步履蹒跚地与这几只嘴里滴血的畜牲对峙着,瞧他那模样,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喽!更怪的是外边还围着六个大汉,他们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抄着双手,冷笑着。
“纵犬伤人,看来这几个家伙绝非善类。”晴儿道。
“不管如何,以多欺少是不对地,爹,你再不出手那公子就完啦!”朵朵喊着。
“既然是儿子的命令,老子当然要执行喽。”邓关摘下弓箭,瞄了瞄,“呼”的一声,大家还没看见他射了个什么东西出去,那边就倒下了一条狗。
由于他们相距足有百丈远,那边几个大汉见突然间就死了一条狗,还以为是这书生打死的,一个汉子指着书生恶狠狠的说:“好小子,竟敢打死我家老爷的狗?今天只怕你也要葬身狗肚。”
“哼!想我包拯,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葬送在你们几个小人之手,我死不眠目。”说罢他挥棒用力朝最近的一条狗打去,狗没打到,自己却跌倒在雪地上,引来几个大汉的嘲笑。
那大汉一挥手,那只条狗猛地往前一窜,眼看就要扑上身了,这包拯还是吓得捂住了眼睛。但听几声惨叫,他睁眼一瞧,几条狗全都直挺挺的死了。
“呔!谁,谁干的?”那几个大汉大怒。
邓关背着弓箭骑着马慢悠悠地来到他们前边,看都没看一眼前边的黑衣汉子,“啧啧啧啧!老子出来都半个多月啦!连只兔子都没打到,眼看着年关将近,正愁没什么过年呢,没想到一下只打了六只狼,这运气一来呀--啧啧!挡都挡不住,老子再来个挂羊头卖狗肉,发财啦!”他自言自语的“陶醉”着。
“小子,老子的狗是你杀的?”那几个汉子纷纷拔出鬼头大刀,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老子杀的?”如今的邓关可不怕他们。
“这分明是你用弓箭射死的。”
“那箭呢?”他双手一摊。
“对呀!老大,狗身上没有箭呢!”其中一个指着狗道。
“啪!”这多嘴的家伙脸上就多了个红通通的掌印,“要你多嘴!”老大怒斥道。
邓关掩嘴直乐呵,“哎!我说你们几个可恶的混帐王八蛋,六个欺负一个书生,这怎么说来都有点说不过去吧!”邓关道。
“这是老子的事,想你个打猎的也不想趟这混水吧?”
“不想!当然不想啦!不过这水还不算太混是吧?既然我看到了这事,没有点好处怎么能就这么算啦?”
他说这话那些汉子还没意见的时候地上的书生却开口了,但见他抹一下嘴角的血沫,“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倒要看看,包某在你眼里值几个银子。”他恨恨地瞪着邓关。
“胡说!”邓关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书生,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来你还有几两骨气,你想不要我帮忙都不成。”邓关并没怎么气恼。
那几个汉子对于突然冒出的这个家伙一时也搞不清是哪路神仙,“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也很简单,这几条狼就算我的啦!拉到集市上,卖得几文算几文,你们几个嘛,值不了几个铜钱,趁我还没发脾气,有多远滚多远吧!”他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什么?小子,你好大口气,弟兄们,上!”他不说上还好,这一下全都趴下了,他就在马上转了一圈,同时连环腿踢出了一十八脚之多,这是它跟那些猿猴学来的,唯一不同的是猿猴有四条腿,能四肢齐出,要不天乘法师也不会稀里糊涂就吃那么大的亏,而他只有两条腿,就只有在速度上下功夫,他将这个功夫取了个名字--“十八拐”。这六个家伙还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这“十八拐”踢翻在地,痛得在雪地上打滚。
“早跟你们说了,不要惹我发脾气嘛,这样很不好。”邓关整了整衣服,拍鞋子上的雪泥。
“小子,你连六王爷的人也敢打,就不怕诛九族吗?”
“哎哟哟!是六王爷的狗呀!我好怕怕哟!我还以为是皇帝的呢!实话告诉你吧,不是六王爷的狗,我还看不上眼呢,六王爷养的狗多肥呀!你们要是再不滚,嘻嘻,我又多几条狗卖。”那几个明白根本不是这家伙的对手,惹急了他,指不定小命就丢在这里,思忖再三,“弟兄们,我们走,小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怎么?还想挨打呀?”邓关奚落道。那几个汉子连滚带爬地逃了。等他们走远了,“包公子,还不起来呀?这冰天雪地的小心冻着。”邓关道。
见他实在是爬不起来了,邓关将他扶了起来,“看来包公子伤得不轻,我得帮你找个大夫。”
“包某刚才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望恩公多多包涵,咳咳!”这包拯弯着腰、捂着胸口直咳嗽。
“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先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免得误了疗伤。”
“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大夫呀?”
邓关一声呼啸,在树林中走出两匹马来,“儿子,给包公子疗伤。”
朵朵整天被晴儿搂着,早就腻歪了,“好呐!”
洛阳城中的一家客栈内,邓关他们六人正围着桌子吃火锅,“包公子,你怎么就惹上六王爷的人呢?”晴儿问道。
“姑娘,此事说来话长,欧阳庭大人被人陷害,包某只不过直言几句,没想到让六王爷的人听到了,以至于惹出这场灾祸。”
“什么?欧阳庭大人被人陷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晴儿大吃一惊。
“姑娘也认识欧阳大人?”
“他是家父生前好友,为人刚直不阿,没想到,还是遭了毒手。”晴儿颇为担心。
“就是三个月前的事,如今大人已经被发配西北边疆,他的女儿也入了乐籍,可惜,包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无万贯家财,还差点葬身犬腹,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告御状了。”他喝了一口闷酒。
“告御状?怎么告?上皇帝那儿告他兄弟?”邓关没好气地说。
“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爹,不你是常这么教我的吗?”朵朵这个时候开始将起他老爹的军了。
“欧阳玉儿姑娘与我情同姐妹,虽然有时闹得有点不愉快,我不救她谁救她?”晴儿白了他一眼,姑娘家在一起,很难不闹点小矛盾。
“包公子,你有什么打算?”邓关问道。
“包某是来参加明年会试的,暂时也只能在京城呆着,一边读书,一边替欧阳大人鸣冤。”
“欧阳大人虽然发配边疆,这不用担心,如今范大人是延州知府,韩琦将军是镇守使,落在谁手上都不吃亏。只是玉儿姑娘就麻烦了,身处烟花柳巷,这清白如何保得住?”晴儿道。
“邓兄是打西北来吧?”包拯问道。
“西北打仗,我们也是打了一仗才回来的,估计现在也打得差不多了,是胜是负,不日就见分晓。”这是何大哥说的。
“难怪邓兄武功盖世,原来是沙场闯将,包某佩服。”
“包公子言笑啦!这都是身为大宋子民职责所在。”邓关好不容易说了这句文刍刍的话。
“包公子,你可知道玉儿姑娘现在何处?”晴儿道。
“应该就在洛阳城中,只是这城里的烟花柳巷这么多,在下一介书生,要找起来,怕是相当困难。”
“就算是把整个洛阳城都翻过来也要找到她。”晴儿道。
“晴姐姐说的是,既然是清官的女儿,如果有谁敢玷污玉儿姐姐的清白,我爹一定宰了他。”朵朵叉着腰,恨恨地说。
“哎!又关我什么事!”邓关恨不能敲他一家伙。
“这事得快,不但得保证早日找到玉儿姑娘,还要准备一大笔钱,赎人是要钱的,而且是很多很多钱。”包公子道。
“反正这儿有钱的大概也就晴儿姐姐,这钱的事就着落在你身上啦!”朵朵已经分配任务。
“凭什么是我呀?我身上也没钱,这是洛阳,不是舟山岛,我上哪儿凑那么多钱呀?”水月宫在洛阳还真没什么买卖,她们只负责将货物运到杭州、宁波等港口,其余的就由灵蛇教、漕帮等负责。
“这么着吧,你们先负责寻找玉儿姑娘,等找到她人后咱们再一起想办法,我去找一下八王爷。”包公子道。
“八王爷!他还在边关呢。”
第八十八节 洛阳城外救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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