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蓝雪听了,淡淡的看了夜妖一眼,只见她似乎没有听见般,依旧慢慢的喝着茶,端庄娴静,高贵优雅,似乎连头都没抬。
紧攥着手心,蓝雪通红的脸一瞬不瞬的看着夜冥月,见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心,不由的心灰意冷了。
对他来,自己或许连女人都不是吧,在他的眼中,可能她只是一个过客,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过客。
虽然父皇答应了自己,会让自己嫁给夜冥月,可在她看来,夜冥月不愿的事情,即使是拿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他也绝不会答应。
“夜妖,你这是不敢上台展示才艺吗?”夜燕燕对夜妖的视若无睹怒意大增,她从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度日的,嚣张跋扈,除了在外人面前还会装一些,可在夜妖的面前,她却是连装都不想装,更何况,她都快要嫁给南流风了,从今以后,她还怕什么。
夜妖的才艺她见过,但是,她一定要哄骗她上台,因为只有夜妖上台了,她的计划才能成功。
南流风随着夜燕燕的眼神流走,眸光略过凰月颜,夜妖,蓝世子等,最终,落在了夜冥月脸上。
是他?南流风眉眼微眯,一丝诡异的气息自他眼底流动着。
看着那玉台,夜妖讥讽的笑了笑,暗道,夜燕燕敢光明正大的在舞台上做手脚,难道她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看来南流风这座大佛,给了她不少信心啊,让她敢光明正大的与皇室为敌。
看着南流风,夜妖狡黠的勾起了粉色唇瓣,一直没有动静的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南流风缓缓走去,微微屈膝,尊敬而不失优雅:“妖笙不才,作诗一首,送给流风公子。”
未等南流风缓过神,夜妖的诗便已开始吟起:
“南楼西下时,
流星疑伴使。
风行顺国人,
今来席上珍。”
夜妖话一落地,四周,瞬间一片寂静。
很普通的一首诗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相比众人的平静,夜冥月却是慵懒的多,他懒懒的依靠在木椅上,高贵端严的俊脸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邪魅而妖娆,看着夜妖的眸光深邃而温柔。
夜燕燕看到夜冥月露出如此痴迷的神情,手下意识的握紧,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用刀刺痛了一般,一双美眸更是犹如毒蛇般死盯着夜妖。
她明明平凡无奇,可为何三哥却那么喜欢她,难道三哥宁可喜欢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也不愿娶她吗?比起她来,夜妖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孤儿罢了。
沉寂过后,便是细声的讨论。
“传中妖笙郡主采第一,可如今看来,却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诗呢,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唉,枉费我这么期待,原来只是烂诗一首。”
听着大家对夜妖的不满,夜燕燕的嘴角下意识的勾了起来,心中的妒意逐渐被高贵感所取代。
就在夜燕燕站起身,准备做首诗让夜妖难以下台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夜无痕却突然站了起来,他周身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温润暖意,只是一个笑容,便让众人静了下来。
凤目温和,薄唇微启,只见他轻轻扬起手中的宣纸,温润的声音似流水道:“这是妖笙刚才做的诗,无痕闲着无事,便将诗词写了下来,不如大家和无痕一起来鉴赏一下,看看这诗有何不同。”
南楼西下时,
流星疑伴使。
风行顺国人,
今来席上珍。
就在众人紧盯着白纸黑字看时,夜无痕巧妙的将每句诗词中的第一个字勾了出来,顺着第一个字念下来,便是南流风。
“原来是藏头诗,妖笙郡主果然好采。”众人经夜无痕这么一点拨,顿时恍然醒悟,看着夜妖的眼神瞬间从不屑变成了崇拜。
“好,果然是好诗。”
“这第一才女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
一开始排斥夜妖的人,此刻纷纷倒戈相向,争先恐后的吹捧夜妖。
夜燕燕死死的盯着夜妖,手紧攥,任凭手心处都被攥的流血也毫无知觉,又是这样,她,她居然又赢了?出了一次风头不够,如今,还想接二连三的再出风头?
就在大家对夜妖吹捧时,夜冥月却幽怨的来了一句:“本王也要。”
那哀怨的眼神,幽怨的语气,让众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嗜血无情的冥王殿下突然变成了幽怨的寡妇?
寡妇?一想到这个词,众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敢这样想冥王殿下,他们真是活腻了。
众人低着头,不敢看夜冥月,更不敢抬头。
他们担心,自己一抬头,人头就会不见了,这样的冥王殿下,实在是太可怕了。
夜妖无语的看了夜冥月一眼,心想,皇上既已赐婚,那她也不能太过冷漠,于是乎,随手捏了一首诗道:
“夜深宫殿门不锁,
冥路杳杳人不知。
月照花林皆似霰,
大殿连云接爽溪。”
闻言,夜冥月那期待着的眼神瞬间如寒霜般,冷眸一扫,四周刚想抬头的人瞬间将头低的更低了,就差把头埋到地底下。
这……好端端的,怎么冥王殿下突然就生气了?明明是六月伏天,可夜冥月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却让人感觉如坠冰窖。
看着此景的皇帝冷眸微眯,危险的看了夜冥月一眼,可随后,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怀的笑了起来,没有阻止这一闹剧,反而是越发期待的看了下去。
夜冥月神情哀怨,一双凤眸水汪汪的,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别人听不出来,他还会听不出来吗?夜冥月大?有她这样作诗的吗?拐着弯骂他大男人主义?
夜妖不悦的扫了夜冥月一眼,直接将他晾在一旁,转身,喜笑颜开的看着夜无痕道:“二哥喜欢吗?若是喜欢,妖笙也帮二哥做一首。”夜妖一双美眸犹如露珠般,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