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妖不停的在为自己鼻子一酸的事情找借口,一边安慰自己夜冥月不会有事时,心里也在同时自我抚慰着:夜冥月要是死了,自己就去不了凤国,也没办法回皇宫了,一定是因为这样,自己一定是因为害怕见不到二哥了,所以鼻子才酸了。
夜妖努力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气愤。
回到驿馆时,驿馆内已经打扫干净,新下的一场大雪将血渍盖了起来,四周,又是洁白的一片。
只是当那些官差见夜妖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时,那眼中的惊讶,别提有多吃惊了。
他们都难以逃脱那些歹徒的魔爪,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妖郡主是怎么逃过那些歹毒的魔爪的?要知道,那些人的刀剑可是一点眼睛都不长啊,哪里有空隙就往哪砍。
“你们都辛苦了,早点歇息吧。”夜妖温柔的安慰道,那温和的笑容让众人不禁心里一暖,好像在这寒冷的冬季里有一股春风飘过,直入人心。
“谢郡主殿下。”官差们异口同声,郎朗的回答道。
话虽这么,可妖郡主的安危岂是他们可以疏忽的?而且,他们属于晚上巡逻的士兵,怎么可以去休息呢,要休息的,也应该是郡主殿下啊。
这逃亡的路上,郡主怕是吃了不少苦吧,顿时,大家又开始心疼起夜妖来,完全将夜冥月忘在了一边。
了了的吃过晚膳后,夜妖便独自一人在房间上起药来。
今日这一殊死拼搏,实在是伤她不轻,本来快要愈合了的伤口此刻又裂了开来,甚至有一丝鲜红流了出来。
“嘶……”夜妖紧咬牙关,心翼翼的将药膏涂抹上肩骨,想要早点让伤口愈合,可不曾想,经过这一日后,她的伤口却是加剧了恶化。
自己上药,自己包扎,这一切,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仿佛每天都在做着这同一件事。
夜,天空犹如被笼罩了一片黑纱般,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黑暗中。
夜妖侧躺着身子,让自己的右臂尽量不被压到,美眸轻合,缓缓陷入沉睡中。
只是,这一夜,她的睡眠很浅,天未亮,便梳洗起床了。
看着屋外灰蒙蒙的天,夜妖无奈的叹了口气,夹起一旁的炭火,无聊的将木炭放入火炉内烧。
气温,逐渐升高,可夜妖的心,却在逐渐变冷。
都已经一天一夜了,夜冥月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毕竟,他是自己的三哥,不担心怎么可能?
“郡主殿下可是在担心主子?”影卫见夜妖站在门口,不禁走了过去,关切的问道。
如果主子知道妖郡主在担心他,一定会尽快将事情办完回来见郡主的,只可惜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将口信带给主子。
“三哥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担心他。”夜妖不以为然的别过了脸,嘴角,却是不悦的抿了起来。
该死的夜冥月,但愿你武功高强,不会被那歹徒所伤,万一你要是被那歹徒给伤着了,看你回来后本宫怎么罚你。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可前方,却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夜冥月的消息,这让气氛瞬间变得凝固。
夜冥月是影卫的主子,影卫不可能不担心夜冥月的安危,而于夜妖而言,夜冥月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论是公是私,她都不能失去他。
“郡主,外面风大,您还是进屋等吧,一有主子的消息,属下立刻通知您。”风影见屋外的寒风刮的越来越烈,不禁出声,让夜妖回屋等候消息。
这风这么大,这么猛,万一不心冻伤了妖笙郡主,他怎么担待得起,而且主子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心疼得。
而且,郡主肩上的伤口怕是也还未痊愈吧,这个时候,应该多休息会才是。
“放心吧,我没那么娇贵。”夜妖紧了紧领口的狐裘,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可尽管如此,她的右肩处却依旧在慢慢裂开。
寒风无孔不入,即使夜妖披着狐裘了,可那猛烈的寒风却依旧刮进了夜妖的衣袖内,甚至在她的衣袖内开始肆虐,冷的她伤口因干裂而疼痛。
夜妖微微的抿了抿唇,左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右肩处,柳眉微皱,斗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泌了出来,犹如珍珠般,点缀在她的额前。
影卫见她神情有些不对,急忙劝夜妖回屋:“郡主殿下,您先回屋休息吧,外面风大,而且……”
像是想到了什么,影卫到嘴的话顿时止住了。
她右肩的伤口,怕是裂开了,否则,以主子的凝脂露,怎么可能会到现在还未痊愈,主子归来,得知此事,怕是又要心疼了。
他见过倔强的女子,但从未见过像夜妖这么倔强的女子,不管怎么,身体是她自己的,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在乎,那又有谁会在乎?
“那好吧,一有他的消息,你一定要立刻告诉我,第一时间告诉我明白吗?”夜妖不安的回过头叮嘱道。
不管怎么,夜冥月始终是她的三哥,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他。
回到屋内,夜妖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方面,是担心夜冥月的安危,另一方面,则是担心九色花。
那雪山她上去看过了,虽然摸清了一个大概的结构,但是如果真的要将那偌大的雪山寻遍,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且九色花的生长条件很独特,不是在石壁缝隙里,就是在悬崖峭壁上,想要找到已经是极难,更何况还要将它完好无损的采摘。
采摘下来新鲜的九色花,必须用千年的玄冰护着,否则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开始枯萎。
一想到这里,夜妖又开始头大了。
要是她采摘到了九色花,那还能去凤国吗?而且,如果她不亲自护送九色花回宫,她怎么也无法放心啊。
九色花,传中比千年人参还要珍贵的药材,别是采到了,只要九色花盛开的消息传出,雪山势必被人群踏成平地,即便是她有幸采得,这回宫的路上,怕也劫难重重,不知是否还有命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