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路保重。”夜冥月恭敬的作揖在胸前,朝着夜无痕微微的弯了弯腰,以示敬意。
无痕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夜冥月身后的夜妖,嘴角微抿,有些不舍。
轻轻的点了点头,夜无痕缓缓进入马车内,撩开车帘,嘴角轻扬,朝着身后的夜妖和夜冥月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见马车越走越远,夜妖的鼻子顿时红了,酸酸的,苦苦的,涩涩的,眼睁睁的看着夜无痕离开,心,不知所措。
许久,她才腾出一只手,狠狠地擦掉早已满溢的泪,瞧着前方已经模糊不成样子的路,心里,苦涩不已。
二哥就这样走了,如果二哥没来的话,或许她会在心里一直想念着他,可一看到二哥,心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般,心心想着的,只是如何与他一同离开。
“乖,外面风大。”看着夜妖固执的站在门口不愿离去,一旁的夜冥月不由的去牵她的手,可一想到她的右手有伤,指尖的方向,顿时不自觉的转了过来,牵起她的左手,拉着她往屋内走去。
“不要。”夜妖哽咽的喊道,倔强的甩开夜冥月的手,固执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马车离去。
二哥走了……虽然很想和二哥一起回京,可是她不能回去,一旦她回去了,二哥就再也没有希望了,九色花是二哥唯一的希望,她一定要找到!
闻言,夜冥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直接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强势而霸道的抱回了府邸。
这死女人,每次都非要逼他用强的,想要对她温柔一点都不行。
对视上夜妖那双通红的双眼,夜冥月却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暗道,这女人,就真的这么舍不得夜无痕吗?
“啊……夜冥月你个魂淡,你放我下来!”夜妖没想到夜冥月直接扛起自己就走,不由的惊慌失色,惶恐不安的摇晃着夜冥月的脑袋道。
看着夜冥月被女人抱着脑袋摇晃,一旁的风影和影卫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背过身,一副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模样。
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泼辣。
风影不悦的瞪了夜妖一眼,暗道:也就主子对她性子好,要是别人,指不定拖出去乱棍打死!
“再动本王就把你扔下去。”夜冥月终于忍不住了,沉声道,阴沉的脸看上去有些冷冽,严肃,叫人不寒而栗,可这对夜妖却没有任何的作用,在夜妖心里,夜冥月的凶永远都是装出来的,即使他对别人很凶,但对她,却是表面的凶,内在的温柔。
屋外,与夜无痕告别的候少芎正准备找夜冥月商量未来的路,可不曾想,却瞥见夜冥月正扛着夜妖打着她的屁屁,而夜妖则惶恐不安的揪着他的头发,发了疯似得喊叫着。
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两个神经病在互相发神经。
对视上候少芎那双惊讶的眼眸,夜妖不由的顿了顿,尴尬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从夜冥月肩膀下滑下来道:“侯爷,你怎么来了?”
起那夜的事情,这侯爷也是一个绝望而悲伤的人,失去了侯府,失去了爹,如果不是因为他躲的好,藏在了井底,此刻怕是也死在了魔教的手里。
一想到魔教和自己有些干系,夜妖的心里不免对候少芎对了几分歉意。
“别叫我侯爷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侯爷了。”候少芎伤感的垂下了头,握着手中的圣旨,五指攥紧,像是在隐忍什么。
看着此景,夜妖不由的想要知道那圣旨上面的内容。
虽侯府没了,侯爷也没了,可按照国法,候少芎是完全可以继承侯爷一位,继续当侯爷的呀,总不可能因为侯爷死了,这候少芎就没有继续当侯爷的资格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皇帝未免就太过残忍了,而且,候少芎现在失去了父亲,身为皇帝,应该第一个站出来安慰他,而不是……
“猴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你怎么会……”夜妖不解的问道,朝着候少芎轻轻的走了过去,准备搭在他肩上给他安慰时,夜妖的郡主身份却又让她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手。
从就没有了娘亲,而此刻,他又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此刻世界上最伤心的人,莫过于他了吧。
“郡主……”候少芎隐忍的看着夜妖,随后,又偷偷的看了眼一旁的夜冥月,顿时,眼泪和哭声一起,“哇”了出来。
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没了爹爹,没了娘亲,没了家,现在,他就只剩下自己了。
候少芎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般,放声大哭,抱着夜妖犹如是在抱着他唯一的亲人,嚎啕的哭声与令人心碎的哽咽声夹杂在一起,叫人心碎。
夜妖感慨的摸了摸他的后背,想要安慰他,却不知该怎么劝慰。
夜冥月欣长的身影依旧傲然挺立着,漆黑如墨的眼眸闪着睥睨天下的绝世锋芒,高贵而冷漠的看着候少芎。
不是他不想帮,而是因为候少芎此刻抱着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只要他是男人,只要他是一只雄性,他就绝不允许他靠近夜妖。
“来福。”夜冥月眼眸危险眯起,轮廓冷硬,冷漠的声音倨傲道。
一旁的太监闻声,顿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恭敬的垂腰九十度,站在夜冥月面前道:“来福参加冥王殿下,不知冥王殿下有何吩咐。”
来福,当今皇帝眼前的第一大红人,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为了巴结他,不知给了多少好处,即使是给他提鞋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可就是这样一个当红的奴才,看到夜冥月时,却只能是弯腰行礼,且对他的尊敬,甚至远远超过了现任皇帝。
“圣旨。”夜冥月一字一顿清晰的道,一双凤眸内带着无穷无尽的冷冽杀气,叫人不寒而栗。
闻言,夜妖和来福不由的胸口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