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了,你赶紧走吧。”夜妖儿别过了脸,看了一眼屋外的天空,只感觉灰蒙蒙的天似乎快要亮了,这一夜,没想到,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
见她低着头,夜无痕尴尬的启了启唇,不知该什么。
轻轻的起了身,夜无痕转身便要离去。
看着他无声无息的准备离开,夜妖儿不由的抬起了头,一双美眸楚楚可人的看着他的背影,心,却像是被什么划了一样,痛的她在流血。
突然,夜无痕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对视上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美眸,薄唇微启,平静道:“如若姑娘不嫌弃,一年后,无痕若是没死,定回这木屋迎娶姑娘。”
闻言,夜妖原本失落的脸顿时抬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夜无痕,一双美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好似所有时间,都在这一刻暂停了。
她,她没有听错吧?
“真的吗?”夜妖儿有些忐忑不安的反问道,一双美眸内映满了笑意,不含任何的杂质,美的纯粹,美的夺目,犹如一株百合花般,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对视上夜妖儿的笑意,夜无痕顿时怔住了,痴痴的看着她,半响,这才回声道:“自然,无痕话一向作数。”
她为了帮自己,差点连性命都丢了,这样的女子,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她?更何况,刚才帮她包扎,自己连她的身子都看光了,这样的女子,他又有何借口不娶?
只是,他担心,自己的咳疾会让自己挨不过明年,所以,这才设下了那一句话,如果他明年还活着,咳疾又得到了好转的话,他,定回这木屋娶她。
东方天幕,随着二人的话语,缓缓的亮了起来,犹如被劈开了一道光亮般,将二人照亮。
暖暖的朝阳照射在他们的身上,远远看去,犹如一幅缱绻的画卷。
“好,我等你。”良久,夜妖儿这才恋恋不舍的与他道别道。
天亮了,夜无痕自是要回去的,而她,也该回侯府了,否则三哥一夜没有找到她,定会起疑。
夜无痕朝着夜妖轻轻的点了点头,唇角微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木屋,朝着来时的路走回。
夜妖见夜无痕离开了,缓缓起身,忍着右肩的痛,缓缓的从床底下拿出备用的衣裳,找了一件和身上差不多的白衣换上,随后,朝着来路悄然走回。
阳光高照,经过了一夜的洗礼与大战,众人,终于成功的缉拿住了魔教的叛党,只可惜,那些被抓住的人纷纷吞下了口中准备好的毒药,魔教数百人,纷纷死尽。
大树下,夜妖沉睡不醒,不管周边有什么动静,总之,就是一副作死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夜冥月等人这才在大树下寻到了她,见她安然无恙的倒在了地上,不由的松了口气,暗叹:还好妖郡主没事。
一群人,找夜妖找的快要疯了,可不曾想,最后却在大树底下找到了她,这让夜冥月和夜无痕纷纷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熟睡不醒的夜妖,不禁笑了起来。
“乖,起床了。”夜冥月轻轻蹲下身,戏谑的笑看着夜妖。
当他靠近夜妖,闻到夜妖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药草味时,俊眉,顿时皱成了一团。
她受伤了?
昨夜一宿没有找到她,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出事了,可是……
轻轻的抱起夜妖,夜冥月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全无,一张阴霾的脸冷若冰霜,大步朝着前往府衙的路上走去。
一旁的人不解的看着夜冥月,刚才找到郡主殿下的时候冥王殿下不是很开心的吗?怎么突然就……
果然,不愧是冥王殿下,换脸换的可真快啊!
夜妖无力的依偎在夜冥月的怀里,虽不想让他抱着自己,可是此刻的她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侯爷伤心欲绝的看着夜冥月的背影,希望他可以收留自己,可是,又不想打扰他。
此刻的自己,失去了父亲,失去了一切,唯一剩下的,便是冥王殿下了,所幸,冥王殿下并未抛弃他,而是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可是……看着夜冥月抱着夜妖那冷漠的脸,候少芎不由的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冥王殿下救夜无痕,因为夜无痕是他二哥,救夜妖,因为他喜欢夜妖,可他救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一死了之,可是……他又担心侯府会因此绝了后。
跟在夜冥月的身后,候少芎只字不语,默默的跟着,一路无言。
回到府衙后,夜冥月二话不,便伸手去帮夜妖把脉,想要知道,她的身体如今到底虚弱成了什么样。
可不曾想,假寐中的夜妖却是缩回了自己的手,不解的看着夜冥月,一副朦朦胧胧,刚刚睡醒的模样:“三哥?你怎么在这?”
夜妖伸出手,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不安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郡主殿下昨夜可是后脑被人袭击了?”那一旁的府衙县长见夜妖摸后脑,不由的担忧道,声音也顿时提高了八度。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了夜妖的后脑勺,为她的后脑勺而担忧着。
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夜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是我自己不心撞的吧,没事,就是有点酸,有点困。”
昨夜,一夜没睡,她能不困吗?而且流了那么多血,她不好好补点回来能行么?
见夜妖抬起左手,而非右手时,夜冥月的凤眸,顿时犀利的看向了她的右肩。
只见她的右肩微垂着,一副无力的模样,看来这伤是落在了她的右肩上。
“既然困了,就好好休息会,三哥去给你抓药。”夜冥月沙哑的声音温柔的道,试探性的去抚了抚她的双肩,见她右肩反射性的弹跳了一下,心中所想,越发肯定了。
淡淡的血腥味与药草味,看来妖伤到的是皮肉,而且,伤口在右肩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离开。
主桌上,正写着药方的夜冥月听到底下的议论,手中的毛笔,顿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