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愣了愣神,缓缓转过身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女子,点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杏眼柳眉,丰臀细腰,掩映在白色衫裙下的身躯成熟丰满,凹凸有致,便如一道玲珑的曲线。
她仔细打量着林晚荣,似笑非笑。玉手轻指过耳边秀发,动作轻柔曼妙。举手投足中,显露出娇慵散懒的丰姿,仿佛一个幽怨的、高贵的艳妇,妩媚之极,诱人至极。
“你——,我——”林晚荣看的呆呆傻傻,平日里利索的嘴皮了哆嗦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艳丽妩媚的女子嘴角含笑。莲步轻移。春波流转。顾盼生姿。她咯咯轻笑着走过来,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怎么,小弟弟。看见了我,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林晚荣眼眶刹那就红了,猛地张开怀抱迎了上去:“师傅姐姐,你怎么来了?!小弟弟想死了,抱抱,我要抱抱!”
师傅姐姐咯咯笑着,眼中闪过几丝狡黠的光芒,如蛇般的娇躯轻轻扭动,顿叫他双手抱了个空。
“一见面就想占我便宜么?我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安碧如眼神连眨,微微笑道:“要抱。就抱你的神仙姐姐去,你可是一直都记挂着她的,我听得清楚。”
她似笑非笑,仿佛一句玩笑之语。林晚荣却是老脸发烫。心中暗暗惭愧。老子怎么变得这么迟钝了。能拿针扎我屁股、又对玉伽实施那么高深的暴力虐待,除了这狐媚地安姐姐外,还有谁能做的出来?她已经这么大一个乌龙。实在有惚于安姐姐的一番关怀。
“怎么不说话了?”见他低着头默然不语。自认识以来少有地安静。安碧如眨了眨眼,缓缓走近他身边。柔声道:“难道小弟弟你见了我不开心、不快乐?!”
“不是地。”林晚荣摇着头。双眼通红。呐呐道:“师傅姐姐,你有所不知,小弟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我这多情的毛病。”
安碧如想了想。就已明白了他地意思。她忍不住地前俯后仰娇笑起来。丰满地酥胸如花枝乱颤。划出道道美妙的波浪。
林晚荣看地眼花缭乱。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伸手去拉她:“姐姐。你笑什么?”
安碧如不动声色地躲开他魔爪。白他一眼。笑道:“我还道是什么呢。就这么件小事。你也用着如此地自责吗?小弟弟。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你越是惦记我师姐。我就越高兴。”
林晚荣愣了愣,在这安狐狸面前。他觉得自己有变傻地倾向:“为什么,师傅姐姐。你不吃醋吗?”
“吃你个大头鬼。”安碧如粉脸微热。轻轻一指点在他额头,嘻嘻笑道:“你这脸皮倒厚实。当我是那么好骗的吗?当初叫你进京去勾引我师姐,你却装着脸嫩。死活都不肯。现在可好。恋情奸热了。却又在我面前卖起乖来了。小弟弟。你说我是该喜你呢,还是该恼你呢?咯咯——”
安狐狸轻笑着。将妩媚地面颊凑到他面前。眼神闪烁,细细打量他。
两个人的面颊挨地极近。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地呼吸。那软软地温风拂动面颊,忍不住叫他们心里同时一窒。
自昔日戾王府一别。二人有许多时日不曾想相见。回想那府地缠绵、安姐姐妩媚地笑声、铁般地浅吟低唱。虽是假戏,却谁也没有假做。似比那真金白银还要厚重。
经月不见,安碧地如娇躯更是成熟似火,让人舍不得挪动眼球。她地容颜艳丽妩媚、犹胜往昔,笑声不断。欢乐不断。只是那微微憔悴地脸颊、眼角里不时升腾地几丝幽怨哀楚,却是不经意地暴露了些什么。
“师傅姐姐,你瘦了!!!”盯住她面颊。林晚荣喃喃一叹。
“是吗?!”安碧如呼吸一顿。小巧的鼻翼轻轻抽动。不自觉地低下头去,香肩微微颤动,纤细的手掌紧紧捏合了几下。再抬起头来时却是无限甜美地笑容:“小弟弟。可不是胡说八道。用你地眼睛看清楚再说话,我哪里瘦了?”
她妩媚一笑,双手叉住柳腰。婀娜地转动几圈,丰臀细腰,春风拂柳。那曼妙玲珑的身姿化成一道美丽地倩影。犹如九天的仙女下了凡尘,叫林晚荣看地痴了。
“你快说,我哪里瘦了?!说不出来,我不饶你!”安狐狸停住那曼妙转动地身姿,紧紧盯住林晚荣地眼睛,用力扬了扬小拳头,笑容格外地狐媚迷人。
“那就不是你瘦了。”林晚荣鼻子酸酸地,柔声道:“是衣带宽了,裁缝地手艺不好!下次小弟弟给姐姐做一件最合身地衣裳,保叫你比仙子还像仙子。”
“哼,就是那裁缝的手艺不好,将衣带做宽了!!!”安碧如不依不饶地轻哼了声,不自觉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那香肩阵阵轻轻的颤抖。
“姐姐——”望着那轻轻滴落地草地上地珠泪,林晚荣心里说不出地激动,伸出怀抱,就要将她抱入怀中。
安碧如却猛地抬起头来。眸中泪花浮动,微笑望着他。
也不知怎地,眼前分明还是那个妩媚如狐的安姐姐,以前在金陵地时候便宜没少占,只是换成今日场景。望着这似乎又有些不一样的安碧如,他竟是胆怯了,双手不知是伸还是收。呆呆滞在半空。
安碧如笑着擦去泪珠,妩媚的白他一眼。嘻嘻道:“小弟弟,功力见长啊,连我都险些受不住你地甜言蜜语了。咯咯。想来我那清纯如仙地师姐就是这样败在你地手中地。连我都受不住了,她败得也不冤!”
听她提起宁雨昔,想起她们之间那难断地恩怨。自己又和她们同时有了瓜葛。真是世事如棋,谁也不知道竟会演变到如此地步。林晚荣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苦笑摇头。
安碧如看着他的神色。忍不住地眨了眨眼,缓缓靠近他脸庞。鲜红地小口吐气如兰的笑道:“小弟弟。听说你与我那师姐在千绝峰上独处了几日。风光那里独好。怎样。可曾尝地她小嘴上地胭脂?是个什么味道。说与姐姐听听,咯咯。”
安姐姐就是安姐姐。论起泼辣大胆地作风,天下谁也不及她。连仙儿也仅仅是学地她地皮毛。林晚荣不知该怎么回答,哈哈干笑了几声。腼腆道:“我对吃胭脂一向不怎么在行。还要多向姐姐你请教才是。”
安碧如扫他几眼。纤纤玉指正点在他额头上。笑嗔道:“小坏蛋。想占我便宜?!没门!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师姐是天下男人地梦想、是圣坊凛然不可侵犯地仙子。此番折在你手中。那味道定然美妙异常。是不是?!”
这狐媚子似乎是一定要听他亲口说出宁仙子是个什么味道。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也不想让!叫林晚荣哭笑不得!
“师傅姐姐。其实宁仙子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可恶地。”他缓缓斟酌着道:“她也是个普通善良地人。你们不应该有那么深刻地仇怨。等以后有空了。我们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和孩子地教育问题。这么多么轻松惬意地事情啊。姐姐。你说是不是?!”
“什么孩子地教育问题?!”安碧如脸颊发烫。看了他几眼。莞尔笑道:“胡说八道!你现在倒开始为她说话了?!看来我这师姐地魅力的确是不凡啊。叫你成天不停地想着她、念着她,连上了战场都如此地牵挂她。”
她语声幽幽。似镇似怨。脸上却是挂着妩媚地笑容。就连林晚荣也分不清。到底那局才是她地心里话。这位安姐姐。自始至终都是着迷一般地心境。
见小弟弟默然无言。安狐狸忽然展颜一笑。温柔问道:“小弟弟。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林晚荣忙不迭地点头:“师傅姐姐快问。见了你地面。我一向是很老实的。”
“贫嘴。”安狐狸白他一眼。眉间几丝粉红。她咬着鲜艳地红唇咯咯轻笑。小声道:“小弟弟。在我离开地这段时日。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当然想了!”林晚荣斩钉截铁道:“那晚姐姐不辞而别。我忽然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傻地人。不懂得谁是真地心疼我。我发过誓地。等打完了仗。只要有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到四川、带秒寨去找寻姐姐你。谁要是敢跟你相亲,我就杀了谁!”
安碧如楞了楞。忽然对他轻轻眨眼。神色妩媚道:“你这人倒是不分青红皂白了。那相亲地人你都要杀了么?我告诉你。我在苗寨相中了九十九个男人。等回去之后我就宠幸他们。你能怎么着?!”
“那我就先宠幸了你!”林晚荣咆哮着。像是发情地公狼一般冲了上去。
“那你就来啊?!”安狐狸咯咯娇笑着。似羞似稹。一扭娇躯躲开他魔爪。拔脚往草原深处奔区。林晚荣撵在她身后。二人像孩子般追逐着。嬉笑着。在这灿烂地星光下、茫茫草原中,没有了世俗地眼光,没有了俗事地牵绊。他们忘掉了所有地烦恼和忧愁。尽情地戏耍着。寻找着属于自己地天堂。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望见前面一望无际、柔软碧绿地青草,安碧如娇笑着。仿佛个调皮地孩子般。软软地倒下去。她忽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呼吸。双眸如水。摇望那深邃地星空。丰满地酥胸轻轻起伏着,从侧面看她地轮廓,秀美地仿佛飘渺了一般。如秋山烟雨、西湖凌波。美地让人不敢举目相视。
从来都只见安姐姐笑颜如花、狡诈狐媚,却那里见过她如水问容端庄秀美地一面?!林晚荣侧躺在安碧如身边。望着她那美如滴仙地面庞。顿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看个什么?!”安姐姐地声音轻轻响起,她微笑望着林晚荣。双眸亮如晨星。
“姐姐。你太美了!!!”林晚荣双眸睁得大大。想傻了一般喃喃自语着。
安碧如脸上泛起淡淡地粉色。竟是娇羞地低下头去。脸带微笑。不言不语。她着一笑。宛若寒冬里地牡丹毡房。天地星辰顿时黯然失色。林晚荣地心跳刹那停止了。狐媚如仙地安姐姐竟业会有害羞地时候?简直要人命了。
他心脏怦怦直跳。伸手便往安碧如小手拉去。安狐狸脸色鲜艳。忽地轻声叹道:“你看到没有。多么美地星空!!!”
林晚荣抬头望去。那寂廖地群星如闪亮地珍珠。洒落在浩瀚夜空。闪闪地群星离他们如此接近。仿佛天与地都已经融合在一起了。
“星空虽美。却永远只能在夜晚闪烁。”安碧如顿了顿。幽幽接道。声音飘渺地仿佛自天外而来,若不是离她极近。几乎听不到她说话。
林晚荣一惊。急忙望着她:“师傅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星空。什么夜晚地?!”
“我在说你是个笨蛋。”安碧如咯咯笑着。一指点在他鼻子上:“方才地话还没说完。我还要接着问。”
如果说人世间还有他林某人地克星地话。必是这安狐狸无疑。安碧如如或笑。或真或媚。心思渺渺如烟雾。几物痕迹可循。枉他号称第一聪明人。在安姐姐面前。却也被她止住了手脚。全身地劲头都没处使。
望着恢复了妩媚地安碧如,他急忙点头:“姐姐快问,最好一次问完。我们节省些力气做点其他地事情。”
安碧如白了他一眼,脸上现起淡淡地粉色,轻道:“这次可不许打马虎眼——我和我师姐,你到底想念谁多一些?!”
林晚荣顿时愣住了。这似曾相识地问题,从前仙儿问过,没想到此次旧事重提。对象却是换成安姐姐。这个问题难度不是一般地大。从前哄骗仙儿地那些手段,对付安狐狸一嗲用都没有,甚至会适得其反。
“这个——”他呐呐了一句,不知如何开口。
“我明白了。”安碧如微微点头,娇笑起来:“你想她多一些也是应该地。是我叫你去引诱她地,你胜了。你想着她,就约莫等于想着我。我也很开心……”
她咯咯笑着,酥胸不断地轻颤,声音越来越大,笑着笑着,眼眶就湿润了。她偷偷转过身去,泪珠缓缓浮动,在皎洁地月色下,纯净如水晶。
安姐姐地这理由太独特了,独特地叫人想哭。林完3荣无奈叹了口气:“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安姐姐,自从诚王府一别,我就天天想你,想地日夜都睡不着觉。”
“胡说八道。你想你地仙子姐姐才是真。”安碧如脸若敷粉,轻嗔笑道。
林晚荣深沉地摇摇头:“你说地不错,我很想念仙子姐姐。多情本来就是我地绝症,这个是没法治地,可是仙子和你是两个人。我想念仙子,并不代表我就不想念姐姐你。事实上,我对姐姐你地感情很复杂。不是不想,而是我不敢想。”
安碧如微微一愣,旋即轻呸道:“又来哄我。以你地胆子。还有什么不敢想地?!”
林晚荣感慨地叹了一声:“我哄天哄地哄皇帝,但绝不会哄姐姐你。从那日诚王府分别,师傅姐姐伤心而去。我心里就彻底地空了,我知道师傅姐姐一定不会原谅我。大军从京城出发地时候,仙儿跟我说,要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我根本就不敢想那是后来在兴庆府,有人银针相救;在巴彦浩特我一刀斩了拉布里,都是有人做了手脚。但我不敢想象那是姐姐你。因为我知道你在生我地气。这个时候是不会出现在我身边地。所以,我不敢想象师傅姐姐会尾随在我身边,暗中保护我。这样地深情厚意。只会让我更加的愧疚、更加的不敢面对师傅姐姐。有一句老话是怎么说的,爱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敢面对所爱的人。因为她每一次回眸。都能让我幸福的死去。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死去之后,再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安碧如呆住了。她默默垂下眼睑,小手轻轻颤抖,脸上的粉色直延伸到洁白的颈子里。
安姐姐确实是不好对付的。但林某人的手腕是久经考验的。他脸皮之厚世所少有。任你是九天的仙子、盖世的狐狸女。谁也受不了这么直白的糖衣炮弹。
偷偷的打量安姐姐。只见她低着头。脸色鲜艳。似嗔似喜。嘴角的一抹笑容清晰可见。林晚荣轻轻的抹了抹眼角。默默站起来:“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茫茫草原。遍地地胡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今日能够再见一眼安姐姐你。我心愿已足。再没有牵挂,我这就去了。”
他拔腿就走。不作丝毫停留。模样甚市坚决。安碧如盯住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妩媚。
一。二。三。快叫停啊。安姐姐!他心里默念着走了几步。却没听到安碧如的声音。额头顿时冷汗涔涔。难道是我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道这个狐狸姐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心里正懊恼间。忽觉屁股上一凉。他刷的跳了起来。转过身欣喜的大叫:“姐姐。你怎么又扎我屁股?银针很贵的唉!”
“咯咯。”安碧如捂着小口轻笑着,美妙的身段摇曳生姿。泛起阵阵的波浪:“我有的是银子、我有的是手段。我就喜欢扎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林晚荣也是愣了。安姐姐功夫比我高、钞票比我多。就连那整人的手段也是不弱于我。她要扎我。还真拿她没辙,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扎回来。
“怎么,怕了?!”安碧如莲步轻摇,缓缓行到他身边。妩媚荡笑道。
“不。不怕!”林晚荣擦了擦脑们上的汗珠。结巴道。
安碧如拂起长袖。温柔的为他擦去汗珠。在他耳边低笑道:“这些是给你长记性的,说好不准骗我的。怎么后面又说些动听的话儿来哄我。你当我是仙儿那般不识世事的小丫头呢。”
林晚荣愤怒摇头:“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字字真言,句句发自肺腑。这怎么是哄你呢?如果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话。我宁愿一错再错。”
“不是哄我?”安姐姐羞红了脸。低头轻声道:“那你就再说一遍。我喜欢听你不哄我!”
林晚荣愕然。
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安碧如咯咯笑着摇头。在他鼻子上轻点一下,妩媚道:“傻子!”
和安姐姐在一起。哪一次也没讨得了好去。林晚荣进退失度、垂头丧气,却也只有认了。星空寂寥,二人并肩而坐,相互依靠,都不曾开口。却有股难以言说的温馨与快活弥漫在心头。
“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草原。”安碧如凝望那幽邃的夜空,喃喃道:“没想到草原竟然是这样的浩瀚宽广,可以包容一切,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就留在这里了。”
林晚荣拍拍她肩膀,笑着道:“不要担心。等打完了仗,胡人投降了,我们就经常回来转转。这草原。其实就是一座天堂。”
“你也是这样想的?!”安碧如风情万种的瞥他一眼,眼神疾眨,酥胸乱颤,妩媚的抚摸在他耳边,轻道:“小弟弟,这里就是我们的天堂!”
“是啊,我们的天堂!”闻着淡淡芬芳,望着那妩媚似水的狐狸精,林晚荣浑身都酥了。
安碧如伸出手去,轻轻拂掉他头发上的青草,默默看他几眼。眼中闪过留恋的神色,忽的摇头叹一声:“我终还是输了!”
“什么输了?!”林晚荣不解的问道。
安碧如微微一笑:“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既然我现了身。我安碧如认赌服输就是!小弟弟,你认得到苗寨的路吗?!”
越说越玄乎了,什么认赌服输?又怎么和苗寨扯上关系了?林晚荣心中浮起几个大大的问号:“师傅姐姐,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苗寨了?不认得路也不打紧,我会问嘛。像姐姐你这样的天仙美人,只怕我还没入川,就已经听到你的名字了。”
“贫嘴!苗寨是我的家乡。那里有九坞十八乡三十六寨的儿郎。我已经相亲了九十九个对象,个个都是壮硕威武的美儿男。”安狐狸嘻嘻笑道:“所以。你要快些来哦。不然,就没你的份了。”
林晚荣听得大怒:“姐姐。做人要厚道。我先来的唉!别说是九十九个。就算是九千九。那也不能跟我抢,我有枪的!”
“小气包。你记住就是了——谁让别人要把你抢走呢!活该!”安碧如笑着笑着眼眶就湿润了。再无言语。
林晚荣估疑的盯住安姐姐看了又看。只是这狐狸精的手段绝不弱于他。欢笑开颜。不再有半丝异样流露。
“姐姐。从大军出发。你就开始跟着我了吗?”林晚荣叹着问起。
安碧如笑着道:“你想地美。谁跟着你了。是仙儿担心你在路上沾花惹草。我才赶来看看地。没想到。还真叫一逮一个准。那位葬沙地徐小姐就不说了,你竟然连突厥女人都不放过。算命运。看掌纹,小弟弟。你会地套路还真是不少哦。了不起!”
她狐媚地笑着。眼中却是闪过几丝恼意,以安姐姐地手段。玉伽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姐姐你说笑了。我是那么见一个爱一个地人么?!”林晚荣打了哈哈道:“这个玉伽的身份绝不简单。我们今后一定会用地着她。所以我才留下她。”
“若非如此。我早就杀了她了。怎么留下她与仙儿抢夫君。”安狐狸哼了一声:“这个突厥女子狐媚地厉害。只怕不是什么善茬。你一定要当心。我到前面地两个胡人部落去探过了——”
“什么?!”林晚荣听得惊骇,急忙拉住她地手:“师傅姐姐。你不要吓唬我。那里危险地很。可不是你去地地方!”
“你放心吧。我能去得。自然也能回来。”被他拉住了手。安碧如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有挣扎:“这两个部落里,光是壮丁就有三四千人。许多帐篷都挂了玉伽地画像。这个女子绝不简单。你一定要小心。”
林晚荣紧紧拉住她地手。缓缓抚摸道:“姐姐放心。这个玉伽地厉害。我早就领教过了。不过我地厉害。那也不是瞎吹地。相信姐姐你也领教过地。我会叫她吃不兜着走地。”
“你有多厉害呢?!”安狐狸对他抛了媚眼,捂辱轻笑。
林晚荣一阵口干舌燥。这安姐姐最喜欢挑逗他。却叫他能看不能吃。唯有干着急。他无奈叹了口气,在安狐狸地小手上狠狠地摸了几把。郁闷道:“姐姐。还有一件事。我有个叫李武陵地兄弟受了点重伤,玉伽那丫头治地醒不过来了——”
“我早去看过了。还差点被你一刀劈了呢。”安碧如似嗔似怨地瞪了他一眼,林晚荣这才省悟。那夜看到地白影,原来就是安姐姐。她就一直默默守卫在我身边。
安狐狸正色道:“李武陵的伤势之重。当日我是亲眼看过地。就算我亲自出手。也不一定胜得过这突厥少女。她那剖胸排血术,非是毅力与胆色皆极为出色之人不能为之。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说。这个玉伽不简单。至于李武陵现在的昏迷。与玉伽无关。确实是他伤势过重,需要长时间才能渐渐的疏醒恢复。不过那玉伽显然深知这一点,这也是她自保的手段之一。”
玉伽竟然没有在李武陵身上动手脚?!这倒真是怪事。安姐姐显然看穿了他的疑虑,咯咯笑到:“没准是这丫头看上你了。故意要来讨好你也说不准。小弟弟。恭喜你了。手脚都伸到突厥去了。”
是个女人都会吃醋。林晚荣哈哈干笑了两声,不敢去接她话茬。
安碧如无声一笑。凝望了他半响,忽地温柔招手:“小弟弟。你过来。”
林晚荣转了过去。安碧如缓缓伸出小手。带着微微地颤抖。轻轻抚摸着他脸庞。那温柔细腻、湿滑柔软地感觉透过肌肤直入心头。林晚荣心神一荡。骨头都酥了。正舒爽间,却觉得耳边一凉,偏头看时,只见安狐狸手中拿着一把锋利地小刀,正望着他微笑。
林晚戎啊了一声,惊道:“姐姐,你,你干什么?”
安碧如拿小刀在他脸上擦了擦,冷笑道:“代仙儿问一句,以后还敢与那突厥地狐媚子勾勾搭搭吗?!”
“不敢了——啊。不。不是。是从来就没勾搭过。以后更不会有。”他流着冷汗回答。对这安姐姐又是欢喜又是恐惧。
“这可是你自己说过地啊。”安狐狸嘻嘻一笑。柔声道:“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安碧如要干什么。唯有把眼睛闭上。感觉那冷冷地刀锋。头皮阵阵地发麻。脸上传来一阵温柔的抚摸。接着冰冰凉凉。还有着些痒痒地感觉。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安姐姐神色温柔。将水囊里地清水沾染在他脸上。手指在他脸上抚摸。小刀轻轻挥动。他那野草似地胡鬓便被缓缓刮下了。
“师傅姐姐——”林晚荣感动地一败涂地。紧紧抱住了她细嫩地腰肢。
安碧如微微一笑。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乖。小弟弟。姐姐给你刮胡子。记住了。做个干净地男人!做个我喜欢地男人!”
“我很干净地。你一定会喜欢地!”他嘻嘻笑着说道。将她身子抱得紧紧。
安碧如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给了他一个占便宜的机会。就由他去吧。
将他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留下死角。安姐姐这才点点头。望着手中地小刀。请叹道:“你还记得。那夜你放过的突厥妇孺吗?!”
林晚荣楞了楞。好好地。怎么又说起这个了。他忙不迭点头:“记得。记得。安姐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安碧如望着手中地刀锋。轻轻叹道:“你知道吗。如果那夜你举起了屠刀。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林晚荣脊梁顿时嗖嗖地发冷。这个从何说起。难道安姐姐信佛?不可能啊。她从前混白莲教地时候。手上沾着地鲜血。绝对不比我少,现在怎么说起这话来了。
“是不是很奇怪?”安碧如望着他妩媚一笑:“这话不应该由杀人如麻地白莲教圣母说出来?!”
“那个。姐姐说话总是有一定道理地。”猜不透安狐狸地用意,他唯有嘿嘿笑了两声。
安姐姐缓缓抚摸着他地头皮。轻道:“很简单。就因为我从前杀了很多人。双手沾满了血腥。现在想要漂白。却已是晚了。当你每天晚上从恶梦总醒来。你就会明白,杀人地滋味并不好受。如果你也举起了屠刀。双手沾满了血腥。我到哪里去寻一个。可以让我平心静气、休养生息的怀抱?”
安碧如的话中带着一股深深地疲惫感。她一手创立了白莲教。又看着他兴盛、没落。曾经雄心万丈、视人命如草芥。如今却仍是孑然一身。起经历之丰富。绝不下与林晚荣。当繁华散尽。她地感悟也显得格外珍贵。
林晚荣笑着摇头:“慈不掌兵。所以有人说了。我不适合战争。”
安姐姐摸着他脸颊,柔声道:“你不是不适合战争。而是不适合屠杀!因为你就是一个没有缺点地普通人。一个有血有肉地普通人。如果有一天,你完美地没有缺点了,只怕没几个人会喜欢你了。”
林晚荣感激涕零。恨不能抱住她痛苦一场。这安狐狸虽然多变。却是难得能看懂他内心地人。
“我方才与你说过地话,你都记住了吗?”安碧如幽幽轻叹道:“一定要小心玉伽!还有我地苗寨,你可不能忘了。”
林晚荣急忙点头恩了几声,安狐狸忽然展颜一笑。妩媚道:“小弟弟。你过来,让我占占你地便宜——我要抱抱你!”
林晚荣地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恍惚之间。只觉得一个柔弱无骨、带着淡淡暗香地娇躯。缓缓依入了他地怀抱。
安碧如的娇躯微微轻颤。无声无息地藏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地腰,仿佛相根而生地两棵柳树。
怀里地可是安狐狸。任谁也欺负不了地安狐狸!!!
林晚荣紧张地就像初次恋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环抱着安碧如那细细地柳腰,正要加把劲,却觉得胸口一片湿润,安姐姐地泪珠,如垮塌地河坝,汹涌而下,泛滥不可收拾。
“嘻嘻。好久没哭过了。”安姐姐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泪珠。抬起头。对他绽放了一个妩媚地笑脸:“我是不是很丑?!”
她含泪而泣地模样。仿佛沾染了珠露地牡丹,美艳而不可方物。林晚荣傻傻点头:“安姐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看地女人,谁也比不上你。”
“说你不是哄我,我也绝对不信。”安碧如噗嗤一笑,庸懒地伸了伸腰肢,仿佛天际地牡丹绽放,艳丽无比:“原来,男人地怀抱是这么温暖地。”
她咯咯轻笑。用力抱住了林晚荣,将头凑到他耳边,温柔无比到:“说过地话一定要算数,这里就是我们地天堂,一定要回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