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打扰一下,安第尔伯伯,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安第尔停下手中的羽毛笔,转身看向眼前忐忑不安的红小女孩,无声的挑了挑眉。英俊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带着层层的疏离。他只是如此冷淡的看着梵卓的次女,既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
虽然说按照辈分来看并没有错误,但是竟然被人当面称作伯伯。
“说吧,娜诺卡。”
名义上,安第尔和辛洛斯的确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是两兄弟的性格差的未免也太多了,让人有种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安第尔被抱错了的错觉。
哪怕安第尔和辛洛斯都是在家里出生的。
“是这样的,我想请伯伯帮我个忙。”尽管脸上不见丝毫表情变化,但是女孩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安第尔似乎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就一个小忙。”
“在你说出是什么忙之前,我无法下决定。”安第尔注视着娜诺卡,他双腿交叠着,将手放在了膝盖之上。
同样是漆黑的眼眸,辛洛斯眼中总是充满着暖意,而安第尔的双眼却如同千年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呜”被魔法师无情的眼眸吓到了,娜诺卡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不过s,→:“就算缩小了主炮的口径,以这艘船的排水量,不出五,船身就会开始解体这样的力量。根本无法应对那些疯子所以,我希望建造更强大的战舰因为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安第尔冰冷的气场让小女孩很害怕,叙述的时候断断续续的。但是好歹还是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而安第尔听完娜诺卡的理由之后,再次挑了挑眉。
“那么,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预言的吗?”很意外,竟然会是预言。预言术,安第尔自己也会,但是限于预言术的局限性,更多的时候,安第尔只是将它当作行动时候的参考。同样是魔法师。娜诺卡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大多数预言都不会成真,娜诺卡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预言?不,与其说她在乎的是预言,倒不如说她在乎的是辛洛斯。她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的父亲取消这次行程,也不知道预言是否会成真,只好用自己的办法,竭尽所能的改变未来。
既然是为了辛洛斯,那就帮她一把好了。
提到了预言的来头,小姑娘的粉脸刹那间就成为了一个红苹果。女孩支支吾吾的,能记忆下数百页课本所有内容的小脑袋,却编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是,是梦”
安第尔抬起头。看向船舱顶部。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帮这个女孩的忙了。
“不要总想着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娜诺卡。过一阵。我的弟子也会来这里一起努力吧。”
“这里,这里。”
爱丽招着手。对着后面的两人开心的笑着。纯净无暇的笑容,让她如同一位可爱的小天使。就连手中沉重的木箱。也仿佛变得轻盈了许多。
“放在这里就可以了。”碰碰两声,两只沉重的木箱被放在了船舱之中。爱丽赶忙掏出自己的小手帕,踮起了脚尖,想要为两人擦去额头的汗水:“辛苦你们了,罗贝尔特姐姐,克洛德管家。”
“作为梵卓家的管家,怎么可以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身穿黑色管家服的管家微微躬身,就算在这炎热的夏季里,他也始终是穿的如此一丝不苟。
罗贝尔特身材高挑,小矮子爱丽就算踮起了脚尖,也始终够不到罗贝尔特的额头。女仆见状,微微一笑,连忙蹲了下来。
“嘿咻嘿咻。”爱丽学着玛丽安娜的样子,仔细的为女仆擦拭着光洁的额头:“谢谢罗贝尔特姐姐了哦,对了,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爸爸哦。”
“不能告诉老爷?”以爱丽的年纪和性格,自然是不会做什么恶事。但是箱子中到底是什么,竟然要瞒着她的父亲难道是赫尔明特偷偷塞给她的蜂蜜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必须瞒着辛洛斯的大事啊。不过,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就算里面装满了蜂蜜糖,也不可能如此沉重。以他们两人的臂力,竟然也会如此吃力。想到这里,女仆和管家目光交缠着,交换着彼此的意见。最终,他们达成了共识,决定不去追究这件事。
反正以后被打屁股的是爱丽,不是他们。
“太好了!”娜诺卡说要帮助爸爸,可是爱丽什么都不会,只能帮妹妹打打下手了。不过能如此轻易的就将娜诺卡所需要的东西偷偷的运上船,爱丽也非常的高兴。不过好像还有些不放心,女孩儿对着两人伸出了肉肉的小指:“唔,我们来约定吧,一定不能告诉爸爸哦!”
小女孩一脸的认真,伸着小指的可爱模样,一下就把罗贝尔特逗笑了。女仆微笑着,同样伸出了自己的小指:“那么,就约好了。”
认真起来的大小姐,真是级可爱啊。要是可以抱一下,就更好了
这次出门,很可能就要打起来。为了以防万一,辛洛斯除了在领地内留下部分佣兵镇守之外,还将能打的骑士全都带上了。不仅如此,就连安第尔和赫尔明特也在其中。
如果事有不谐魔法师将会是他们最后的保障。
本来辛洛斯也想让夏娜洛特一起去的,不过这位大魔女大概真的是有童年阴影。现在除了每天在厨房中和珍妮战个不停偷东西吃之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拿根小棍戳着碧之树。
这到底是多可怕的阴影,才能造成如此可怕的后遗症?不过辛洛斯考虑了一下。也就将她留在了领地。虽然佣兵们的能力和忠诚都可以保证,而几位封臣的能力也值得信赖。但是有一位大魔女看家,也总是一件好事。
虽然这绿袍妹子不管怎么看,都非常的不靠谱。
到底是第一次出行,需要安排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忙碌之中的子爵,自然没空去关注自己的女儿们在干什么了。而等他将全部的事情办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唉,好烦,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那群熊孩子来做吧,累死我了。”辛洛斯伸着懒腰。小声的抱怨着,毫不客气的卖掉了那群未成年:“反正那群妖孽最缺的就是锻炼,就当是能者多劳了。”
“噗嗤。”
本来正就着烛光,缝制着婚纱的玛丽安娜停下针线,却听到自己的未婚夫如此不负责任的话,玛丽安娜实在忍不住了,轻笑出声。而换回来的,自然也是辛洛斯的白眼。
“笑什么啊,真是的。也不来帮帮忙”虽然是这么抱怨着,辛洛斯的身体却还是异常诚实的靠近了玛丽安娜,自觉的将脑袋放到了玛丽安娜圆润修长的大腿上:“艾德公爵到时候会举办骑士大赛,到时候看情况再招募一些人手吧干什么都缺人。那群骑士打架还行,真让他们干什么就唉。”
玛丽安娜放下才做了一半的婚纱,伸出纤手小心的为子爵按摩起太阳穴来。“不要这么说。骑士们都是非常可靠的人。”
“的确是很可靠,不过除了罗兰和毕斯马尔可。其他人都还还是太年轻了一些。”辛洛斯斟酌了一下,最终如此评价道:“阿瑞安赫德他们几个。虽然有些见识,但是处理事情的时候,总是不够嗯,圆滑。有些事情,不能交给他们去处理。迪托哈特和克莱斯又那么忙,这两个家伙最近可是天天熬夜”
辛洛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作为他的枕边人,玛丽安娜自从回到德斯蒙德之后,可是一次都没有履行过妻子的义务。当然,除了领地百废俱兴,那些农夫又大多愚笨,不管哪里都需要人看着之外。辛洛斯那两个可爱的女儿,同样也功不可没。
不过在战船之上的床太小,玛丽安娜总算可以用睡不下为理由,光明正大的拒绝她们了。
玛丽安娜为这小小的胜利得意着,而念头通达之下,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亲爱的,说起来,骑士们都好像没有结婚吧?要不,为他们几个寻找几个不错的伴侣,多少也能为领地出点力的。”
“结婚?好像还真是如此。”
毕斯马尔可妻子早亡,并且和莉洁相依为命多年,基本上也没有续弦的意思。而罗兰虽然没有结过婚,不过他本人好像对这个不是太感兴趣,而现在有了罗伊德,辛洛斯更是不好勉强他。
不过其他人就都不一样了。
中年人不,是杰雷米亚那兄弟三人,毕竟年轻,想要趁着没有家室之累,再奋斗一下,倒也说的过去。可是阿瑞安赫德和她的三个手下,可真的是拖不起了。女人的芳华转瞬即逝,在这个时代尤其如此。不趁着现在赶紧嫁出去,以后可就很为难了。
当然,就算是现在,二十好几还没结婚的阿瑞安赫德,也已经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剩女了。
真不愧是钢之剩女。
对于贵族家庭来说,联姻是非常高深的一门学问。一次好的联姻,说不定可以省下贵族几十年的奋斗。对领主来说如此,对封臣来说,同样如此。骑士们的忠诚毋庸置疑,作为领主,辛洛斯感觉自己也应该为手下们考虑考虑了。
“的确如此,赫尔明特这几天伤开始好了,就又在我面前跳来跳去了。不如把这件事交给他,反正他最喜欢干这种事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辛洛斯轻笑着。玛丽安娜脸色微红,但是仍然起身。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我的腰,嘶”
黑暗之中。辛洛斯抓起了一件衣服,点着一支蜡烛走出了房门。在船舱里的时,只能听到隐隐的波涛之声,而一旦走出房门,却是浓郁的水汽,以及带着淡淡腥咸味的海风。
可惜今天没有月亮。
要是有月亮,那和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是如此的相似。同样是在战船上,同样沐浴着这海风。不过那时候。玛丽安娜还是一个心中不安的修女,而他也只是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子爵。
现在,他们都快结婚了。
辛洛斯不住的揉着腰,如此的感慨着。到底是恐怖的日曜骑士,已经渐渐地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了。虽然依旧够呛,但是至少不会一下就夹断他的腰了。
“爱丽那个小笨蛋晚上喜欢踢被子,让她和娜诺卡睡,实在是不放心”辛洛斯嘟囔着,数落着自己两个笨蛋女儿:“娜诺卡喜欢熬夜做研究。现在不在她身边,估计又不肯好好睡觉了。”
辛洛斯这么想着,来到了两个女儿的舱门之前。隐约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响。但是混合在海风之中,又不是十分的分明。
大概是听错了。
辛洛斯轻轻的推开房门,房中一片漆黑。只有蜡烛正在散着淡淡的青烟。辛洛斯来到床前,现爱丽果然又没好好睡觉。将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的女儿早已将薄毯一脚踢开。肉肉的小脸还不时吧唧着,说着莫名其妙的梦话。辛洛斯扶额。将地上的薄毯捡了起来,重新为她盖好。
对了,娜诺卡呢?
借着昏黄的烛光,睡眼惺忪的辛洛斯在狭小的船舱中搜索起来。船舱这么小,自然是藏不了人的。很快的,辛洛斯就在角落中现了在椅子上睡着的次女。而她的面前,还摆着一个她自己弄出来的小黑板,以及一大堆稿纸。
“e=mc2什么东西?”烛光并不是太过明亮,只是稍微照亮了黑板的一角,露出了几个奇怪的符号。作为一名文科狗兼不入流魔法师,辛洛斯表示完全看不懂女儿在写些什么。
“娜诺卡总是喜欢做这种奇怪的研究。”辛洛斯放下烛台,小心的将在椅子上睡着的女儿抱了起来。或许是错觉,将轻盈的次女抱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好像稍微僵硬了一下,“这孩子真轻,虽然女孩子瘦一些也无妨,但是这个年纪,才这么点重量”
蠢爹着牢骚,将娜诺卡放到了爱丽身边,小心的为两人盖上了薄毯。而以防万一,辛洛斯将手中的衣服也盖到了两人的上面。虽然说夏季不太可能感冒,但是毕竟是小女孩,两个小家伙生病着凉了可就真的麻烦了。
“爸爸我爱你那种事情,绝对”也不知道做梦梦到了什么,小女孩说着奇怪的呓语。辛洛斯见状,脸上泛起了丝丝笑意。
“这孩子”被自家女儿如此毫无保留的喜欢着,辛洛斯心中也是欣喜异常,黑暗中,辛洛斯俯下身子,在女儿耳边低语道:“我也爱你,娜诺卡。”
光线有些微弱,辛洛斯自然没有看见娜诺卡那僵硬的身体,以及脸上的绯红。表达完对女儿的爱意之后,辛洛斯略微直起了身子,想要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只是娜诺卡的额头,是这个感觉吗?
嘴唇上的触感凉凉的,软软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舌头去尽情的品尝,辛洛斯舌头微动之间,依稀可以感觉到一道坚硬横亘在他的唇前。
难道卧槽!
想到一个可能,辛洛斯心中警铃大作。他抄起烛台,飞也似的的掏出了女儿的船舱。尽管如此,慌乱之中的蠢爹也没有忘记关上她们的房门。
黑暗之中,娜诺卡蜷缩着,全身都成了可爱的粉红色
次日清晨,辛洛斯睁着一夜未眠而显得无精打采的双眼,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呆滞的为自己套上了外套,开始摸索起自己的裤子。
嗯?裤子呢?
辛洛斯左翻右找,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裤子。而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辛洛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说昨晚上那外套盖在爱丽她们身上,怎么这么奇怪原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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