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中多么不情愿,夏莉到底是没有违背罗贝尔特的意志,没有继续无理取闹的和她打下去。雇佣军的领随着女仆的指引,来到了梵卓城堡之中。而她的手下们,自然是呆在外面,并没有随同进入。
已经是夏季,所以城堡大厅之中并没有点燃壁炉。只见领皱了皱鼻子,多年的积累,仍然让她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抹淡淡的清香。那是某种昂贵木料被点燃之后,所独有的味道。而脚下的地毯松软无比,就算是她那钢铁的战靴踩上去,也是寂静无声。大厅之中的墙壁上,还颇有格调的装饰着几张挂毯。以现在帝国和异教徒的关系,也不知道梵卓的主人是如何搞到手的。
略微的打量了一番城堡的大厅,领心中稍微有了点底。虽然罗兰是可信的,但是一下子给雇佣兵开出那么优厚条件的领主,实在是非常的少见。对于这些战争猎犬,领主们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将他们视为混乱的源泉。就算有些特殊时刻,非得用到他们,使用完之后,也巴不得他们立刻离开,又怎么可能愿意让他们留下。
简直就跟夜壶一样。
不过听罗兰在信里说,这位梵卓的族长很年轻,又是如此的富有,或许心中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也不一定。如果真的是那种人的话......将孩子们交给他,倒也可行。聪明而又有野心的人,总是知道善待自己的爪牙的。至少,比被那些愚蠢的贵族。当作消耗品无谓的牺牲掉,要来的好的多。
领心中思量未定。只见女仆微微欠身:“请这位女士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老爷。”
“有劳了。”
......
赫尔明特的魔法工房之中。辛洛斯正展开着漆黑的双翼,按照安第尔的指导,一点一滴的引导着空气之中的魔力,进入他的双翼之中。或许是因为魔力物质化的原因,星星点点的魔力进入他的翅膀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可是又很舒服。
“就是这样,辛洛斯。凝聚你的精神。慢慢的吸收空气之中的魔力。不要太快,要按照你的呼吸来,是的,吸......吐......记住这个节奏,不要乱。”
魔力是任何魔法的根本,没有魔力,魔法师想要在魔法的道路上前进任何一步,都是无稽之谈。不借用系统下的辛洛斯,同样如此。不过他的情况。又稍微有些特殊。
如果说传统的魔法师,是将魔力安全储存在自己的体内,而学习导力魔法的孩子们,则是将魔力储存在自己的念动之核里。而辛洛斯。则是储存在自己的双翅之中。这对翅膀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威能却着实不可小看。
不管是直接储存在人体内,还是放置在念动之核之中。魔力总有个储存的极限。但是本身就是魔力构成的黑翼,却没有这个限制。要不是要靠着精神力维持黑翼的形状。辛洛斯甚至有种感觉,这漆黑的羽翼。可以无限的吸收世界上的所有魔力。最终,将整个世界,都置于他双翅的庇佑之下。
真是扯淡的想法。辛洛斯自嘲一声,继续开始吸纳空气之中的魔力。又过了片刻,感觉自己的意志渐渐无以为继了,这才停下。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修炼内功过度,从而走火入魔的说法,但是稳扎稳打总是没有错的。
而安第尔显然也同样赞同他这样的做法:“很好,辛洛斯。你没有继续吸收魔力,是正确的......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明明对于主日学校里那群小孩子,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死人脸,简直如同冬天一般的寒冷。而对于自己的弟弟,却总是如同春天一般的温暖。哪怕只是辛洛斯一个小小的进步,也能让他的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对于这个冰山男来说,这已经难能可贵了。
“嗯,我明白。”黑翼什么都好,可以令辛洛斯自由的调配魔力,但是它那物质的性质,就有些麻烦了。每次冥想,辛洛斯都必须脱掉自己的上衣。子爵随意的套上了自己的上衣,继续跟哥哥说道:“对了,哥哥,你上次好像说要建一座法师塔?”
“是的,我看过城堡里那几座塔楼了。虽然破旧,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修复。现在你的领地事情越来越多了,也不能指望着你时时刻刻的盯着,有一座法师塔的话,会好许多......娜诺卡的地窖临时用用还行,真呆久了,对人总是不太好。”
“嗯,那就有劳哥哥了。我......”
正当辛洛斯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工房之外,却突然想起了女仆长的声音:“打扰一下,老爷。罗兰大人邀请来的人,已经到了大厅了。”
“知道了。”
辛洛斯答应了一声,略带歉意的对着自己的哥哥点点头,扣上了上衣的扣子,向着门外走去。而安第尔目送着自己的弟弟离开了工房,这才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翻到了那昨晚才记录下的一页。
“法师塔的话,果然还是黑色最好......不过辛洛斯可能不喜欢这种颜色,怎么办呢......”
......
当辛洛斯来到大厅的时候,阿瑞安赫德和玛丽安娜已经早就在大厅中等待了。而一个中年的女子,正在对着大厅墙壁上的壁画怔怔出神。不,那不是壁画,而是德斯蒙德的规划图。
威廉当时见到这不自量力的规划图时,可是狠狠地嘲笑了他的。不过这位中年女士却并不相同,她盯着那规划图,眉头紧皱。似是疑惑,又似是在思考。全神贯注的她。竟然没能现辛洛斯的出现。
“咳咳,这位女士。”都这个距离了。竟然还没现他,这样的雇佣兵。真的可靠吗?辛洛斯干咳两声,以引起她的注意力:“我就是德斯蒙德的主人,梵卓的族长。请问你就是暴风三弦琴的脑吗?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听到辛洛斯的声音,那位女士这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尽管已经是夏季,身着红衣的女士却仍然反常的披着一件大衣。而那件大衣之上,一只凶猛的毛熊,正在仰天咆哮。而当辛洛斯看清那女人的面容的时候,眉头却是一阵狂跳,费了好大的劲。辛洛斯才勉强让自己安静下来。迎面而来的,仿佛是无数刀锋,让人头皮麻。
女子有着一头金色的长,不过不同于阿瑞安赫德那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金色,多少显得有些枯黄。而头的主人显然也缺乏打理它的念头,只是让它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年轻的时候,这位女士应该是一位大美人,而现在,却也只能那尚未走形的身材。以及那眉眼之间的风韵,才可以察觉出一二。
不过,这却不是这位女士最吸引人的地方。
如同最恶质的玩笑一样,女士的整个半边脸颊。都被残酷的烧伤了,留下了大片可怕的斑痕。岁月洗去了女士的容颜,却将更加宝贵的东西留在了她的身上。仿佛跨越过无数残酷的战场。生命之中的柔软以及各种美好之物早已离她而去,剩下的只是冰冷的刀锋。
脸庞上那原本柔和的曲线。早已被坚硬无比的线条所取代。女士整个人就像被西伯利亚的寒风所雕琢出来的坚冰,冷硬而不可动摇。明明只是随意的站着的她。却如同刚从战场之上走下来的勇士,浑身上下都散着硝烟的气息。明明没有任何恶意,只是一个最简单的眼神,就让辛洛斯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好像下一刻,双方就会拔刀相见一样。
辛洛斯在主位上坐下,而阿瑞安赫德和玛丽安娜也站到了他的身边,这才感觉到略微好一些。尽管如此,胸中的心脏,却仍然在疯狂的跳动着。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要杀了多少人,才会养成这种可怖的杀意。
“啊,是的,这位老爷。我正是暴风三弦琴的领,你可以叫我巴拉莱卡。”似乎是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名为巴拉莱卡的中年女士从怀中抽出了一只雪茄,指尖轻轻搓动着,金色的火焰便升了起来,点燃了雪茄。
淡淡的烟草味之中,这位女士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梵卓的老爷,我不愿意浪费彼此的时间,就按照信中大家说好的条件来吧。这次我总共带来了一百二十七个勇敢的孩子。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勇敢而可靠,不会有任何问题。不过这次,我必须回罗丝去了.......我相信罗兰,将他们都交给你。”
巴拉莱卡琴,俗称三角琴,是罗斯省独有的民间弦乐器。同时也是罗斯人的三大象征之一......另外两个象征是毛熊和伏特加酒。不过说起来,巴拉莱卡这个名字却不是罗斯人一贯的命名习惯。配合着那暴风三弦琴的团名,也不知道这名字是不是真名。不过这对于辛洛斯来说,却无关紧要。
女士抽着雪茄,吞吐着烟雾,不过却丝毫无损她的魅力。比起软弱的玫瑰和赞美,果然还是烟草和武器,才能配得上这种丽人。对方这么直白,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辛洛斯心中这么想着,目光闪动之间,开始考虑对方提出的条件。
收拢新军的话,一向是要打乱编制的。不过以德斯蒙德目前的兵力来看,也没有丝毫这么做的必要——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怎么打乱。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保留他们的编制,以最大限制的保存他们的战力。近期自己会有大动作,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改编不迟。
“巴拉莱卡女士,你和你的部下们相处多年,一定互相了解自己的脾性和行为处事。我相信罗兰,正如同你一般。你完全可以继续带领着你的手下,我并不会因此......”
“不不不,梵卓的老爷。”巴拉莱卡夹着烟,眼中有些迷茫,但是仍然拒绝着,“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有些原因,我必须回基普去,而那些孩子们,却没法回到自己的家乡。”
雇佣军嘛,大多都是些在家乡混不下去,然后出来讨生活的。不能回去,也属正常。辛洛斯好奇心不重,对于这位女士的过往不感兴趣。她都如此干脆了,辛洛斯再强求什么,反倒显得自己矫情。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了。”辛洛斯将手掌按在桌上,继续说道:“虽然很相信罗兰,不过为了彼此以后的相处,所以......”
巴拉莱卡弹了弹手中的雪茄,如同坚冰一般的脸上,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正有此意!”辛洛斯话音未落,身旁的两人身上,金色的火焰却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轰!(未完待续!
ps:责编,我不做人了!(jojo脸,我决定明天三更!...明天研究一下打斗好了,这么多高端战力,不打几架混字数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