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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县公路上,杨得士朝众将士慨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沉默一片,终有不长脸的开口:“啥意思?”
细雨一滴又一滴落在眼镜片上,杨得士不想再摘下眼镜来擦,看不清更好,省得闹心,一个个的愁死人!没啥可动员的了,继续沉闷行军得了,紧几步追到前头,与郝平并步:“你觉得咱们还有机会赶上么?”
郝平叹气:“赶不上也得赶啊,团长都亲刀题词了,我还敢停吗。唉,挣点苦劳吧。”
杨得士看向漫漫前方:“也不知还有多远,就算不指望鬼子,伪军也没掉队的吗?捡几个俘虏也好啊。”
三连,兵力三百多,两列向东行进在公路上,沉闷绵延近二里,没有再加能力。
与此同时,一直跟随在敌人主力身后的一连停了。吴严正在指挥队伍离开公路,展开进攻准备线,战士们由疲惫转入紧张,匆匆蹚入荒野。
6团长放下望远镜,改为竖耳朵听,东方的枪声稀了,渐弱。
踩着稀泥站在细雨中皱眉毛,他当然不清楚前方的具体态势,鬼子一个小队在前与九连纠缠的情况他不知道,自然不能理解前方的战斗,一切只能根据他眼前的情况看。原本以为是九连二连开始阻击了,现在觉得不像。
突然朝吴严道:“取消战斗安排!前边那不是阻击,把队伍收回来。·”
“放任那些伪军继续修路推车?即便前方不是二九连阻击,我们在后头咬一口,应该也能间接缓解前头的压力。”
一连的进攻安排已经差不多,目标主力是跟鬼子车队停止在一起的治安军,吴严觉得可以顺手打一次袭扰,虽然车队里有重武器,依仗突然性快打快撤风险不大。
“吴严啊,实打实,不是上策也不能算下策,可团长我是吃夜草的!既然这不是二九连阻击,如果我们在后头开打,就再没有向前赶的机会了。桌面下的刀,可比桌面上的枪厉害得多!把你的人都收起来,绕前!先插到车队和伪军前头去再说。”
一连收枪,再次变成泥里跑。
……
战斗结束,石成不敢耽误,领着他那组战士急急向东,去支援李响和田三七。
二连快打扫战场。在平时,二连和九连抢夺战利品不会客气,甭管谁打的,你敢拉我就敢扯,你敢抢我就敢夺,但此时情况反过来了,大家居然学会了客气相让,虚情假意谁都不积极,一片和睦友爱。关键是……全都累屁了,还长路遥遥无期,谁都不想再加负重,别说一支枪,哪怕一把刺刀,一颗手雷都嫌累赘。
伤员当即下路离开,找地方去隐蔽等待队伍回归,牺牲的战友尸体草草掩藏在战场附近,也只能等队伍回归时处理。
徐小站在泥坑旁,仰望他面前黑铁塔般高大严肃的二连长,不明白高一刀为什么出现在他面前,很紧张,咧着嘴不敢说话。
高一刀伸手把徐小那把破军号摘了,掂了掂:“小崽子,你行啊,我还没下令呢,二连倒让你给指挥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给九连吹冲锋号。”
高一刀将军号递还了徐小,静看了仰望的泥脸几秒,说:“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么?”
徐小点头。
于是高一刀将竖背在身后那支挂着刺刀的步枪摘下了肩,刺刀朝上单手竖攥着,啪地一声将枪托跺在了徐小脚边的泥泞中,血迹斑斑的刺刀竖在了徐小脸旁,郑重道:“小子,现在你比它高了!”
徐小茫然,歪头仰看竖在脸侧的刺刀,斑斑血污下隐隐透着锋寒,正在不知所措,猛觉得后脖领一紧,两脚差点离了地。
一头熊不知何时出现在徐小身后,大手扯住徐小的后脖领便掉头拖着徐小走,同时没好气道:“你个缺心眼的玩意!姥姥的自己作死还作不够是吧?还想组团作死吗?”
高一刀那脸唰地黑了,幸亏现在形势紧迫,否则他肯定跳起来狠狠踹那指桑骂槐的无耻熊一脚。
……
“这都没轰死你?”这是高一刀见到胡义说出的第一句话。
“很遗憾,耽误你当营长了是吧?”这是胡义回敬的寒暄。
“西边什么情况?”
“鬼子没停!我估计两个中队全跟在后边呢。得赶紧走!”
高一刀转身挥手,二连战士放弃继续搜刮鬼子尸体,匆匆离开公路下的战场,上了公路逐渐向东汇成流。
两个背着步枪的连长并排走在了一起。
“你等着挨收拾吧!”
“你不也在这呢么?”
“嘴硬没用,我最多挨踢!”
“我不怕摘帽子!何必嘴硬?”
“神经病!”
“知道就好!”
“我想问问,你想带你那些烂蒜这样走到哪年?阻击改增援啊?”
“天黑!”
“扯淡!那车队早晚会脱困,现在两个中队在身后了,你还有力气再加么?你还有时间再挖坑么?车队上来就得被追上,你凭什么拖到天黑!”
“关于车队……我并不全指望挖坑,只是想拖到个适合的位置,可惜这位置到现在还没出现。”
“你是……在等着出现桥?”
“你有东部地图么?我不相信这么长的一条路一条水都不经过!”
“我长的像地图是怎么地?我上哪有地图去?”竖着眉毛叨咕完这句,高一刀忽然翻了翻眼:“呃……对了!我有个人!”
立即止步,回头朝他的二连队伍扯嗓子喊了个人名,一个战士匆匆出了队列,急急向前跑,来到两个连长面前。这位参军前,往东过。
胡义得知状况,当即直问:“这条路上到底过水没有?有桥没有?最近的还有多远?”
战士认真答:“有,是溪不是河,溪不宽,所以桥也不长,不显眼。桥也不算桥,多根长粗木并起,顺路架过溪,底下木横梁,顶上横铺了一层圆木;距此大约还有十几里。”
“我再问你,如果拆了那桥,还过得去车么?”
战士摇摇头:“人能过去,车不行。”
高一刀看胡义,胡义看高一刀,两个连长默默对视了好几秒,最终高一刀先开口:“别跟我提急行军,看我也没用,你能耐你领九连加先行,我得留点力气陪你个神经病走到天黑呢。”
九连虽然没像二连急行军那么远,但挖坑挖得狼狈惨,战斗又刚结束,提也是不可能,指望二连加去拆桥指望不了,胡义只好无奈拽拽肩头步枪背带:“那咱继续溜达吧。”
“溜达吧。”
两个连长继续并排走,背影在公路上渐远,后来又有对话传来。
“追上了谁挡?”
“当然你挡!反正你刚被鬼子轰过一回了,再挨一回轰又有啥分别。”
“你拆得了桥么?”
“我用刺刀慢慢砍,用手榴弹慢慢炸,你不用着急。”
“……”
“或者……你把徐小给我,怎样?”
“我不是卖孩子的!”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