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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的,小白声嘶力竭的这一句喊叫,并没有让主角魅魔良心发现。他耸了耸肩,之后就用一贯的轻松的与其说:“问题是我心里没底啊,少爷。到现在为止,我连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这应该么?”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小白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告诉主角魅魔。毕竟,像是主角魅魔这么不靠谱的家伙世间罕有。就算是第一次认识了他的人,都能本能的感觉到他的不可信,就算是认识了他很久的人,也很难猜到他究竟在想什么。
这让主角魅魔觉得很不爽:
“你要是去什么超级危险的地方呢?或者说你这个神经病就是漫无目的,就是怀着那种傻缺冒险家的‘我想要看看冰海的尽头是什么’的想法,想要一直走走走,走到自己走不动了的时候再跟我说声‘对不起’那时候我是宰了你呢,是宰了你呢,还是宰了你呢?”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么?!”小白几乎忍不住要揍主角魅魔一顿了。
自从前两天,主角魅魔好像神经病一样说出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一番话之后,小白便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自己绝对绝对不要成为像是主角魅魔那样的人。这一会儿他正是心理敏感期,主角魅魔说的这话给他的刺激非常大。
但是同时,小白也知道,自己的确需要给主角魅魔一个交代。所以他只能竭尽全力的憋气,然后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对主角魅魔说:
“绝不会这样,我这一次的确是有正经事情要做。而且已经走了这好几天的路程了,地方也就快到了。按照预计,只要再有两天,对,最多是三天时间。最多再有三天时间,我们就能到了目的地。”
“最多三天,这可是你说的。”主角魅魔听了小白这么说,这样重复了一句。之后又从次元袋里掏出了一份合同:
“深渊在上深渊在下,少爷你看这个再签个字怎么样?”
小白一下子就愣住了。之前说的三天什么的,仅仅是要稳住主角魅魔说的套话而已。并不是真的只要再有三天时间,就能到了目的地。这一会儿主角魅魔给他的合同,上面写着违约所需要赔偿的金额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自己这边儿可已经欠了他两万多了。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到最后还是小白有求于人,不得不屈服了。签下了这一份丧权辱国的条约。
三天后,理所当然的,两人并没有到达小白所获的目的地。主角魅魔借机狠狠地损了小白一通,然后利索而熟练地掏出了合同。盛怒之下,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打击的小白二话没说,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这之后,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有一有二,就有三有四,有三有四就有五六七八九。食髓知味的主角魅魔一有机会,就会给自己本来已经很丰厚了的佣金添砖加瓦。
同时为了防止小白说话不算。主角魅魔又以定金,预付款以及抵押物为名,抢走了小白所携带的几件传家宝。其中包括小白最心爱的妈妈送给他的一柄佩剑。
阴沉的天气,大风大雪,主角魅魔的冷嘲热讽,和超级有精神的表现,更糟糕的是不断增加的合同与债务压的小白喘不过来气。与主角魅魔同行的这一段路程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不断不断地折磨着他的心灵。
这一会儿,小白已经相信,主角魅魔他事实上并不是个人,而是一个投错了胎的魔鬼。与一般的魔鬼不同的是这家伙获取灵魂的方式,并不是给自己好处,而是从自己身上挖肉。
小白同样相信,这一会儿的自己是自己自出生以来,最脆弱的时候。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是这样。这一会儿无论是哪个神的神职人员过来自己这里发展信徒。无论说的话多么蹩脚,多么的不魔法,自己都会轻而易举的沦陷。
只可惜,这里风雪茫茫,不见人影。除了主角魅魔之外,他再没看见过第二个人。而主角魅魔自称是一个无信者——当然主角魅魔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当时,接着忽闪忽闪的篝火,主角魅魔一本正经的告诉了小白他信仰“哔”,愿意为了“哔”的事业而奋斗终生。
不过小白思前想后,考虑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多元宇宙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名字叫做“哔”的神明。而按照多元宇宙的规矩来说,信仰伪神,或者根本不存在的神与不信仰神是一个意思。所以说主角魅魔是无信者也可以说得通。
总之就是这样,小白身心俱疲,跟着一个没有信仰的人类法师在冰海深处走了将近一个月的光景。幸好了两个人的体质都不错。而且因为有次元袋这样伟大的发明,所以补给问题也不是问题,所以说这一个月时间下来,主角魅魔和小白都没病没灾。只是小白觉得心很累。
“万幸。这样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终于,终于,终于……”在目的地,一道不存在于任何地理志,任何地图册上的巨大的兵层裂缝前,小白激动的跪倒在地,眼圈儿都红了。
“啊,啊,终于终于。”
就在小白感慨万千的同时,他身边,主角魅魔也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一路下来他也烦的够呛,几次都不耐烦了,想着要么一刀把小白捅了,然后回去算了。总算,今天,这事儿有个结果了。
小白听着主角魅魔说话就觉得烦。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之后,他就愣了愣神。因为他听到了一点儿很不好的,或者说是非常不好的声音。这种声音主角魅魔早他两秒钟就听到了。只是主角魅魔为了装法师,所以不能将他高达十六点的感知隐蔽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看向正在发愣中的小白。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想要上厕所吗?”
“不是。”小白用极嫌弃的目光瞟了主角魅魔一眼,然后说道:“法师,你擅不擅长预言魔法?”
“当然不擅长。”主角魅魔理所当然的回答说:“如果擅长的话我还用费那个劲做佣兵坑你干什么?早就自己去找那些个传说中的宝藏去了。”
“你——”小白正想要跟主角魅魔理论两句,却听见半空中又是一声鸣叫。这一声吼叫不像刚才那样若有若无,以至于小白无法判断。
吼叫声音极大,振聋发聩。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主角魅魔与小白两个人的注意力。
这也证明,发出声音的物体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两人随即不在争吵,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空中。就看到半空中一道纯白色的巨大身影俯冲下来,目标正是他们两个。
“跑!”
主角魅魔说完这话之后撒腿就跑。小白愣了一下紧随其后,忍不住低声抱怨,自己这一趟任务下来,别的没做,就剩下溜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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