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诚摇摇头说:“我这不过是在修正兵部的错误而已。古人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修正兵部的错误,正是做了一件莫大的善事。”
“兵部在水军选址一事上先天不足。觉华岛距离陆地太近,只要冬天过于寒冷,就会因为海水结冰和陆地连为一体。建奴没有水军,可是骑兵可利害得紧,觉华岛无险可守,只能把百姓先行撤走。”
“虽说后来锦衣卫大败建奴,但毕竟是后来的事情,谁能先知先觉?士兵由百姓供养,早有战死沙场的觉悟,而百姓何辜,为什么要让百姓承担兵败的危险呢?故而,我把觉华岛的百姓先期撤离。为了让百姓安心撤离,我发给百姓每户五到十枚银币的安家费,这些钱都朱某私人的。为什么我会这样做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朱某的部队是保护百姓的。”
“至于士兵离开觉华岛,那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发现觉华岛将士中人才济济,便决定把觉华岛水军改编为锦衣卫东镇抚司,镇守大明海疆,他们的驻地在天津,所以他们不是撤离,而是换防。”
“至于粮草,足足有25万石啊。我是不知道这是哪位大人的主意,否则我要啐他个满脸星。把25万石粮草放在无险可守的觉华岛,这不是诱使建◆,w¤?所以我费尽力气把粮草撤到天津,断绝了建奴的想头。”
王永光脸色大惭,25万石粮草就是他力主运到觉华岛的。这倒不是他与袁崇焕内外勾结,想把粮草送给建奴。而是关宁锦防线的守军之前不停地向兵部催讨粮草,王永光图省事,便把一年份的粮食全部运到觉华岛。打算轻松一阵子。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大家都知道朱由诚是个愣头青,如果真的说出来,朱由诚真的可能会啐他一脸口水。更糟糕的是,朱由诚武艺高强,他还打不赢。甚至连还手的力气也没有。
这名官员退下,另一名官员又跳了出来,道:“大人勇武聪睿,居然打死了老贼酋,令人不胜钦佩。不过咱们大明是礼仪之邦,而丧葬是人伦之大者,朱大人攻打建奴的收尸队,似乎有点不太妥当吧。”
朱由诚嗤之以鼻,道:“《礼记》有云。礼不下庶人。就是说连平头老百姓都可以不讲礼仪,那么对建奴这种畜生还需要讲礼仪吗?再说,建奴趁神宗显皇帝、光宗贞皇帝两位皇帝大行之际,偷袭我辽东,这又是讲的是哪门子礼仪?我看,这位大人真是很有宋襄之仁哪,如果把你放到边关,恐怕将士们都要被你坑死了。”
这位大臣掩面退下。另一位大臣厉声说道:“攻击收尸队是没问题的,大明以首级论战功。如果建奴把首级都收走了,那朱大人的战功到哪里去算呢?不过,朱大人,你的士兵残杀百姓,似乎不是件好事哦。”
“开玩笑,锦衣卫士兵爱民如子。怎么会残杀百姓呢?这位大人,别看你身居高位,如果胡乱攀诬锦衣卫,我可要跟你打官司的,哪怕把官司打到皇上面前。”
“这几天我听闻朱大人攻打墨尔迪勒的农庄。将墨尔迪勒家的男丁斩尽杀绝,而女眷全部掳走,可有此事?”
“有。”朱由诚没有推诿,立刻承认,“可是那是建奴人,不是大明百姓。锦衣卫衣食由大明百姓提供,是大明百姓的子弟兵,保卫大明百姓是他们的天职。但其他人,不在锦衣卫保护之列。何谓大明百姓?说明文、习明字、起明名、守明礼、遵明法,即为大明百姓。墨尔迪勒,一听名字就知道他是建奴杂碎。再说建奴有百姓吗?建奴人最喜欢带上弓箭,来大明抢劫。而老贼酋奴儿哈蚩创立的八旗制度,更是将建奴人组织起来。他们战时为兵,平时为民,兵民一体,哪有什么百姓。建奴人,年老的是抢不动的强盗,年轻的是正在抢劫的强盗,年少的是强盗的预备队,所以建奴的老幼全都该杀。而建奴的女人,罪孽更加深重,抢劫什么东西全是她们的主意。现在报应来了,难道她们就不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吗?”
说着,朱由诚将一本厚厚的书摔在地上,道:“这是建奴女人开出来的抢劫清单,每个建奴身上都有一份,我把它们装订成册,你们看看吧。这样的书,我的军帐里还有几十本,这都是建奴的罪证,你们好好看看吧。”
一位大臣捡起来,翻阅了一下,只见上面文字很少,尽是图形,图形所绘都是一些家庭用品,知道朱由诚没有胡说,不由怒目圆睁。平复了好一阵子,他再把书递给另一位大臣。这位大臣一看书里的纸质地不同,大小不一,显然不是伪造,也翻阅了一下,又递给下一位大臣。
就这样,一柱香的时间,群臣全都翻阅了一遍。内侍正想把书交给天启皇帝,他却摆摆手,示意内侍把书递给外面的大臣。天启皇帝早在天启二年就见过这种东西,哪里还有兴趣再看。
朱由诚没有那么傻,站在那里等那些人看帐本。他自顾自地坐下,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大嚼牛肉。他想,要是阿检在这里就好了,没人和自己抢菜,吃啥也不太香啊。
等殿内大臣看完了,朱由诚咽下嘴里的一大块肉,站起来,说道:“看完这本帐,有谁认为建奴人不该杀的,给本官站起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没人敢站起来,你都说开扁了,有谁送上去给你打呀,你真当你这个武状元是白给呀。再说,看到建奴的抢劫清单,但凡大明人都是怒气勃发,还有谁会为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求情呢?
朱由诚环视四周,见没有人站起来,便说道:“对大明大姓,我朱某待之以诚,而对于建奴,我要让他们后悔欺负过大明百姓,把他们送进恐怖的地狱。这次我抓了38个建奴女人,虽然一个个气死无盐,不让嫫母,但毕竟是女人,我准备把她们卖进妓|院。”
朱由诚这话在大殿里激起了千层浪,大明官员有不少眠娼宿柳,但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像这样明目张胆地在皇宫里大谈青|楼之事的,大概只有朱由诚一个人了。不过,他虽然谈的是青楼,大家却觉得非常解气。建奴以恐怖手段对待大明百姓,大明为什么不能把这种恐怖还给建奴呢?孔夫子都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谁期负你了,你就打他丫的。
有官员站起来刚想说话,看不下去的天启皇帝怒道:“干什么呢?开批判会呀?朱由诚打了胜仗,还有过错吗?再想弹劾朱由诚的,全部给我砍建奴去。别说找不到建奴,大牢里还押着一千多呢。有本事,砍他们去。”
百官们纷纷坐下,他们也回过味来,今天弹劾朱由诚恐怕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即使找到朱由诚的错,把他送进大牢,那么一出皇宫,愤怒的百姓就会把他们撕成碎片,要知道,朱由诚是才刚刚砍翻建奴的英雄,抓他就等于自毁长城。
天启皇帝偏过头,悄声对朱由诚说道:“诚弟,看样子还得让袁崇焕那家伙再逍遥些日子了,真想不到,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人缘居然那么好。”
“皇上,我早就知道袁崇焕没有那么容易倒台。放心,我已经和蓟辽经略使高第谈好了,让他清查宁远士兵,然后按实有人口调拨粮饷,而且是一个季度调拨一次。所以袁崇焕下一步能卖的,只有他自己了,就是不知道别人愿不愿意收购。”
天启皇帝和朱由诚相视一笑,群臣没有听见他们两个商议什么,只看到二人笑了起来,便也跟着笑了起来,顿时大殿里的气氛一片和谐。
突然,一个士兵快步走进大殿,他在朱由诚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朱由诚的脸色大变,用力一拍案几,竟然将案几拍得从中间断开,变成为两截,菜盘打翻在地,汤汁四处飞溅。
群臣目瞪口呆,心里都暗自赞叹道:“朱由诚,猛人也,竟然敢在皇帝请客时掀桌子。”
大家都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尽量离朱由诚远一点。
天启皇帝也是一愣,心道:“现在可没有人弹劾你呀,怎么突然就生起气来了。刚才人家言词那么激烈,你还是镇定如初,笑脸相迎,怎么一个士兵的轻声细语就把你就气成那个样子了?”
朱由诚拍完桌子,发了一阵子愣,然后脸色铁青地对着天启皇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结果天启皇帝的脸上笑意一收,瞬间布满寒冰。
“啪”的一声,天启皇帝也是一拍桌子。可惜为了彰显皇帝非凡的身份,他的桌子与别人的桌子不一样,是用坚硬的红木做的。这一拍不但没有把桌子拍碎,反而把手拍肿了。慌得魏忠贤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冲上前给皇帝揉手。
朱由诚转身就走,百官更糊涂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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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夜宴惊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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