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仁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并不会过于理想主义,性格温和富有感染力,这一点远比理想主义者孙更加适合作为领袖,但是宋教仁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过于相信人。=是的,这个湖南人和很多其他湖南人不一样,他对人的防备心理很低。但也恰恰是因为宋教仁对别人的信任,才使得他成为了中兴党最适合的领袖。
宋教仁又问关于元老候选人的问题,什么人能够担任候选人参选元老席位,曹跃考虑之后提出限制条件:
第一,候选人必须是中华帝国公民,并效忠于中华帝国皇帝和国家;
第二,候选人必须年满35岁,有一定社会阅历和经验,年龄低于35岁者不得参选;
第三,候选人不得是罪犯或者是曾经担任罪犯,道德恶劣者经举报,如果被查出将会永远失去候选人资格;
第四,候选人可以是中华帝国男女,但三代以内直系亲属配偶不能有任何海外关系;
第五,候选人必须曾经做慈善事业,富不施恩者,贵不****者,帝国皇帝有权直接免除其候选人资格,永不录用同;
第六,无德者不得参选,如抛弃妻子不尽孝道见死不救等行为。
宋教仁将曹跃的要求带回给中兴党人,中兴党人顿时异常兴奋,他们在北京匆匆召开了一次会议商讨竞选元老的事情,并且决定立即回到广东重新组织中兴党。
宋教仁说:“皇帝陛下要求一个党派必须要有自己的党章,也就是该党派自己的主张和纲领,如果没有自己的纲领就贸然组建党派,则是乱党。我们中兴党一直得不到天下百姓的认可,不就是因为一直以来我们的党章不明确吗?别人一听到我们的党派,还以为我们是乱党叛贼咧。所以我们这一路上先将党章明确,然后回去宣传,广东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要将广东发展为中兴党最坚实的支持地区。”
宋教仁等人返回广东组建中兴党,而另一方面,北京的元老院内的元老们顿时不干了,纷纷觐见陛下请求收回党派参选元老资格。他们当然不想放弃自己元老的身份,所谓的元老和西方国家的议会议员是一样的,他们拥有立法权,但他们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可以立法保护自己的利益——这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是法?
我们就是法。
元老们自然可以很自豪地说他们是法律,他们制定所有法律,可是如果竞选元老,那么他们所代表的一切都将改变。
元老们以为曹跃不过是搪塞之策,可惜曹跃却是认真的,开放党禁与权力释放给国人,不单单是曹跃心中所想,也是他心中所愿。不管是帝国还是共和国,一个人或者一小部分人的利益绝不能代表国家利益,什么是国家,大多数人才是国家。这也是未来发展趋势,只不过曹跃提前将它拿了出来,并掌控在自己手中罢了。
元老们本打算学明朝东林党一样跪在紫禁城面前,皇帝不收回成命,我们绝对不起身。
然而王宇第一个就不同意,好嘛,你们真以为曹跃是明朝的皇帝,会顾忌士大夫?曹跃推广普及文明,消灭文盲的同时,其实也是在消灭士大夫。士大夫阶层之所以凌驾于百姓之上,是因为他们掌握了知识,掌握了话语权,然而一旦中国没有文盲,士大夫阶层也随即消失了。后世中国为什么专家学者网络大v语不惊人死不休,实际上他们就是人为的在制造另一种士大夫阶层——即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总之我比你们普通人优越。
而消灭文盲的另一个最大的作用,就是不用愁后备官吏的培养了,识文断字的青年经过简单的培训再经过十几年的历练,足可以胜任一些官职,士大夫们想要威胁皇帝,可算是找错门路了。
王宇说你们想要跪请收回成命,你们去,我是不去,与其跪请收回成命,倒不如好好地想一想如何配合陛下。我们做臣子的,是帮陛下解决困扰,而不是给陛下制造麻烦。
王宇的一席话打动了大家,随后曹跃也安抚众元老说道:“与其你们在此苦苦哀求,不如好好打算,如何让百姓们支持你们,得到各省选票才是正事。”
各省元老随即聚在一起,仔细讨论起来,王宇心思转变得最快,他立即建议元老们建立党派争取选民,也好保住自己的元老席位。
王宇找到何顺,说建立党派的事情,何顺立即说建立保皇党,必定能够得到拥护。而唐元湛提出反对,他说保皇党一听名字就比较狭隘,丝毫体现不出来我们为国为民为陛下的目的,反倒将陛下和国民对立起来,我们倒不如建立保国党。
元老们也纷纷献计献策,而最终有人提出,我们都是读书人,奉行的是儒家思想,忠君报国,何不建立儒党,我党党章便是忠君报国,有儒家思想做我党党章,岂不有现成的体系?而且儒党儒党,囊尽天下人,将来那些小党建立之后,便是和天下读书人对抗,岂不自觉与读书人?
这个提议太歹毒了,就相当于后世有人建立爱国者党派一样,不加入就是卖国者,谁不加入?
曹跃也对王宇等人组建党派一事感到好笑,这帮读书人当真是歹毒,不过他没有干涉,在王宇等人申请之后,随即批示了儒党建立。
中华帝国三年11月份,中华帝国第一大党派儒党建立,其元老院元老悉数参加,无一缺席,更有海外儒商各地大儒纷纷加入。然而曹跃却看到了这个党派的先天不足之处——门槛高,门槛太高,无法发展壮大。现阶段精英治国,然而在未来这个以精英为标准的党派,势必会成为少数派。
而曹跃也将儒党的错误之处及时地指给了王宇,然而王宇将曹跃的警告与众党员说出来之后,大家只是相视一笑,并不以为意。旧时代的读书人的局限性此时彰显无遗,他们依旧以为两千多年的书生会永远成为国家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儒党的存在是必然,从而忽略了未来的发展以及全世界风云变幻对中国的影响,这也注定了二十年后儒党惨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