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开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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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瑶静静地坐在‘床’头,就连屋子里弥漫着的清甜的香味她都好似闻不着一般。
    明珠着急地看着向薇道:“这是给吓傻了。”
    向薇看着月瑶的神‘色’,不像是吓傻了,反倒是像在想事。对于月瑶时不时地想事,向薇已经习惯了:“先别叫她,她应该在想事。”
    明珠不敢再说话了。
    月瑶确实在想事,在想上辈子是什么时候开仗的。想了半天,月瑶也不记得具体开仗的时间。她只记得这仗打了近三年,一直到她死的那年才打完仗。
    月瑶算了算时间,好似这开仗的时间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月瑶想着自己跟安之琛说了那么多的事,安之琛应该早有防备,这次仗应该不用打三年了吧!
    月瑶回过神来,看着明珠与向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明珠担心地说道:“月瑶,你没事吧你别担心,虽然说西北在打仗,但是表弟一定不会有事的。”
    向薇翻了一个白眼,哪只眼睛看到月瑶担心害怕了,向薇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跟明瑶斗嘴的时候:“西北打仗,我们得回京城了。”西北在打仗,作为将领的家属都得留在京城,面上是保护,其实是为质满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月瑶能出京,那是因为在太平时候,管束的稍微松懈一些,毕竟月瑶是打着看望‘玉’山先生的名号才到江按的,现在西北打仗了,月瑶是肯定不能再留在江南了。
    月瑶摇头道:“现在不能走,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天气越来越冷,现在回京我们受得住,可几个孩子受不住。”大冷天的赶路,可不是拿孩子的健康开玩笑。
    向薇有些担心。
    明珠支持月瑶,对于向薇的担心,她想了一下后说道:“月瑶,你给皇后写一道请罪折子,另外我再给姨母写一封信,应该问题不大。”月瑶只是推迟几个月回京城,又不是不回京城。
    向薇听了明珠的话,倒没再说什么了,有了太后的面子,晚四五个月回京确实没什么问题。
    有管事娘子过来,明珠就准备出去处理家务事了。
    向薇望着月瑶道:“现在我们做什么”
    月瑶笑道:“写请罪折子。”说完就进了书房,一直到用晚膳的时候,月瑶还没出来。
    向薇走进去,见月瑶在画画,向薇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丈夫在战场上,每时每刻都会面临危险,可月瑶却是如此镇定,是对安之琛有信心所以不担心,还是对安之琛的安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向薇想了好一会,也没想通月瑶到底是属于哪一种,因为两种可能都说不过去。
    向薇将月瑶手里的笔拿走,就让月瑶回神了,月瑶望着墙头上的钟,原来是到饭点了。
    向薇拭探地问道:“你不担心安之琛呀”说起来,晟哥儿三兄弟已经满了六岁了,安之琛离开也很六年了,这六年,向薇好像没感觉到月瑶特别想念安之琛。
    月瑶有些奇怪,反问道:“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他如今在战场上,我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向薇指着旁边画架上的那幅画,这可是明晃晃的证据:“既然你担心,为什么你还能作画呢”
    月瑶无奈地说道:“作画跟担心有关系吗”
    要是对月瑶不了解,听了这话肯定会觉得月瑶特别没良心,可偏偏向薇对月瑶非常了解,所以她肯定这里面有事了。
    月瑶没容向薇多想,问道:“牛阳晖回来了吗”
    向薇点头道:“回来了,刚刚回来了,我想,牛阳晖马上也不得闲了。”对朝廷来说,打仗就是在烧钱,打仗要粮草、医‘药’、武器还有各种的军字物资,这些没一样离得开钱的,江南是鱼米之乡,乃是征粮的首要之地,以前募集军饷江南也是头站,不过现在最有钱的是海口,江南排第二位,减轻了不少的压力了。
    月瑶面‘色’一僵:“西北开仗,沿海一带肯定不太平了,那些倭寇肯定会浑水‘摸’鱼。”
    向薇脸‘色’大变:“你是做梦梦到的”月瑶的梦十有十会成真。
    月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还用做梦梦到猜都能猜得到呢我得将折子送去给牛阳晖,让他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去。”通过驿站才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信件传回京城。
    牛阳晖并没回后院,在前院书房,月瑶径直去了前院。
    院子外面的小厮看到月瑶非常惊讶,不过去没任何迟疑地进了屋子给牛阳晖通报。
    牛阳晖亲自出来,迎了月瑶进了书房。
    月瑶这是第一次到牛阳晖的书房来,书房布置的很雅致,月瑶看了神‘色’却是一黯。
    牛阳晖指着墙上的一幅画,笑着道:“这幅画你该认的吧”
    月瑶笑着道:“我老师的画作我怎么会不认得,只可惜我老师如今年老体弱,再不能作画了。”一个画师握不住笔,是最大的悲哀,可没办法,人总会老,她以后也会有那么一天。
    牛阳晖轻轻一叹,很是惋惜地说道:“是啊!如今要得一幅‘玉’山先生的画作,可是难如登天呢!”
    月瑶倒是很大方:“我那里有还有几幅老师的画作,你若是喜欢,到时候挑一幅。”见到牛阳晖摇头,月瑶笑道:“我当姐夫是一家人,才没跟姐夫客气,要不然我也不会一家老小全部都住到你们家里。”她跟四个孩子住在苏州这么长时间,吃穿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可别说付银子,月瑶自己都提都没提银子的事。
    牛阳晖笑着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客气了。”
    月瑶将自己写好的请罪折子递给牛阳晖:“姐夫你帮我看看,可有什么需要修正的地方。”月瑶是诰命夫人,请罪折子是直接上达皇后的,月瑶上下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写这样的折子。
    牛阳晖接过折子,认真看了一遍,月瑶的文采那是不用说了,这完全不需要修改,不过一些小地方还是需要修改,比如有些用词需要忌讳,在这方面,牛阳晖是行家。
    请罪折子的事说完了以后,月瑶神情恢复了平静,说道:“姐夫,若是你不介意,我想跟你谈谈。”
    牛阳晖神‘色’有些不自在,毕竟跟小姨子谈自家内院的事,怎么都不自在,若是别人,他肯定立马请人出去,可月瑶,怎么说呢,他内心深处其实对月瑶有些犯怵,就算他‘混’得还不错,但是在月瑶面前,他其实还是矮了一头。
    月瑶道:“我想跟你谈谈明珠姐姐的事,我觉得她现在的心境很不妥当,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
    牛阳晖非常意外,他还以为月瑶会指责他是负心汉之类的呢,没想到月瑶竟然跟他谈明珠的心境。
    月瑶见牛阳晖的神‘色’,心里有些无语,难道在牛阳晖心里,她又傻又笨不成,她跟明珠说那么直白那是因为两人十多年的感情,所以说话没有顾忌,可她跟牛阳晖是什么关系,不过是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还不是亲的,说话怎么可能那么直白。
    月瑶这么想还真错怪了牛阳晖,牛阳晖只是觉得月瑶对明珠特别的袒护,纳妾的事肯定也让月瑶特别生气,自然会对他恼怒万分。
    月瑶道:“四月姐姐到扬州的时候,我听到她不止一次地说自己老了,还总是说自己眉宇之间有了皱纹,甚至还羡慕我会保养,不显老,姐夫,姐姐有这样跟你说过吗”
    牛阳晖点了下头道:“有。”哪里是有了,简直成了明珠的口头禅了,他都听得起茧子了,而且两人数次喋吵架,明珠总说他嫌弃她人老珠黄了,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月瑶说的。
    月瑶望着牛阳晖道:“那你知道她为什么总会说这样的话吗”
    牛阳晖被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牛阳晖才问道:“为什么”
    月瑶微微叹了一口气:“因为她在害怕。”
    牛阳晖惊异道:“害怕怕什么”
    月瑶心里其实还是比较欣慰的,看牛阳晖的神情就知道情况并没有明珠说的那么糟糕,至少在现在,牛阳晖对明珠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她在怕容颜不在,这样你就会寻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事实证明,她的害怕已经变成了现实。”
    牛阳晖不知道为什么,很心虚,说道:“我也是没办法……”
    月瑶摇头道:“别跟我说什么迫不得已,就算你当初拒不收此‘女’,我就不相信曾巡抚敢拿你怎么办”牛阳晖最大的靠山不是靖宁侯府,而是他亲爹牛老爷。
    牛大人是天子近臣,是手握实权的二品大员,别看曾巡抚在江南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不少人巴结讨好他,可在牛老爷面前他什么都不算,不说牛老爷打压他,只要在一些事上刁难他,就够他受的,曾巡抚除非是脑子进水,否则绝对不会在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的前提下,会为这点小事打压牛阳晖,结下牛老爷那么大一个仇敌。
    牛阳晖面‘色’一僵,其实他当日收下高姨娘,如月瑶所说不是因为害怕曾巡抚,而是他当日喝了大补之物,当日将高姨娘收用了,曾巡抚第二天才将此‘女’送到他的府邸来,这些年,苏州城内的老百姓一直都说他惧内所以不敢纳小,背地里还有不少的人讥笑他是依靠妻族所以才不敢纳小,那些传闻不着也就罢了,可若连收用过的‘女’人都不敢接下,那他可就彻底坐实了惧内的名头。
    月瑶也不想自己显得那么咄咄‘逼’人,要不然可能就帮倒忙了:“姐夫应该听姐姐说过我是个特别怕死的人吧”
    牛阳晖都不知道怎么应这话,他经常听明珠说月瑶怕死,至于起因他也知道,就是月瑶吃东西特别讲究,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再好吃的东西月瑶都是浅尝辄止,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月瑶笑着道:“其实很多时候,人会面对许多的选择,而选择什么得看自己最看重什么,如我,对我而言身体最重要,斤以我能控制口腹之‘欲’,如我大表哥马鹏,对他来说肯定是妻儿最重要,所以他能抗住所有的压力抵挡所有的‘诱’‘惑’。”月瑶很清楚,丈夫不纳妾夫‘妇’都要承担巨大压力,因为丈夫会被人非议为惧内,妻子会被人非议为妒‘妇’。
    牛阳晖算是明白了,月瑶前面说的那些虽然看似不着边际,其实就为了引出最后的一句话,牛阳晖问道:“除了你大表哥,和悦也没纳妾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月瑶将她对明珠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牛阳晖震惊不已:“若是和悦在西北纳妾,等他回来,你真的要别府另居。”
    月瑶嘴角划过一抹古怪的笑意,夫妻不愧是夫妻,牛阳晖问了与明珠一样的问题,月瑶道:“姐夫,你说凭什么‘女’人留在京城打理家务抚养孩子,还要担心丈夫的安危,而丈夫却在任上左拥右抱”
    牛阳晖愣住了,他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月瑶说话的声音有些清冷:“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是决计不受这委屈的,他若是敢背弃当初的承诺,我就跟孩子搬出去,没他,我跟孩子一样过得很好。”想让她受这等窝囊气,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牛阳晖想到月瑶如今的成就,默然,就月瑶的情况,没了安之琛确实一样过得很好,牛阳晖觉得,娶个太能干的老婆,压力很大呀!
    月瑶迟疑了一下后道:“姐夫,本来你们夫妻的事我是不该惨和的,但是那日我看着姐姐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我于心不忍,姐夫,我今日说的这些,也是希望你们能跟以前一样,过着开心快乐的日子,不要因为莫名其妙原因最后成为陌路人。”
    牛阳晖听到陌路人三个字,脸‘色’大变。
    月瑶却不再说了,而是告辞回去修改请罪折子了,不过等月瑶回到后院,却直接去寻了明珠。
    明珠正在看账本,别看明珠在侯府的是十指不沾的千金小姐,明珠管家还是非常厉害的。
    月瑶看着明珠屋子里的布置,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刚才与姐夫谈了几句。”说完,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的事。
    明珠手握得紧紧的。
    月瑶浅声道:“我刚去姐夫的书房,发现他的书房布置的非常雅致,若是我猜测得不错,姐夫的书房肯定不是你布置的。”若是让明珠布置,决计是富丽堂皇的。
    明珠点了一下头,见着月瑶的神‘色’不大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的书房,我本来是想布置的,可他坚持自己布置的。”
    月瑶无奈地摇头:“他肯定不让你布置的,他是读书人,若是让你布置,肯定跟你臥房的布置差不多了。”江南的文风很盛,这里的人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以但凡有些学识的人,都非常的高傲,若是让他们看到牛阳晖的书房布置的富丽堂皇,就算碍于牛阳晖的职位不敢表‘露’,但内里肯定是要笑话牛阳晖。
    明珠不笨,可她却没明白过来月瑶的意思。
    月瑶忍不住问道:“你来苏州这么多年,你每天除了处理家务,其他时间都在做什么”
    明珠不明所以道:“还能做什么,跟在京城一样呀!”
    月瑶声音陡然大了:“跟在京城一样你这话等于是说你在苏州五年没一丁点的变化了”就月瑶所知道,明珠在京城除了处理家务跟带孩子,另外只热衷三件事,第一是喜欢出‘门’应酬,第二是密切关注时兴的衣裳跟首饰,第三件是去她家串‘门’。
    明珠吓了一跳:“有什么问题”她一直都这样,能有什么变他,思,唯一的变化就是她老了许多。
    月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一直都没吭声的向薇突然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变他,在京城时,牛阳晖书房里伺候的丫鬟都是年轻貌美的,现在却全部都换成了小厮,以前你身边的几个丫鬟样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现在嘛,才情都不用说了,那容貌比我都不如,另外就我所知牛阳晖对高姨娘并不宠爱,只是偶尔去听她谈谈琴,听听曲,基本上不在高姨娘那边‘露’宿,可你却为此常常跟牛阳晖吵架。”向薇的容貌只能算清秀,明珠身边的丫鬟容貌连清秀都比不上,可想而知有多差了。
    向薇觉得明珠与牛阳晖闹成这个样子,最大的问题在明珠身上,明珠种种行为都表明她现在不再信任牛阳晖了。夫妻之间一旦有一个人存有猜忌,一个不好就会成为怨偶。
    明珠脸‘色’很难看:“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向薇打断了明珠的话:“你到现在还不觉得这是问题你这么做已经在表明你现在不信任牛阳晖了,现在值得庆幸的是牛阳晖对你感情很深厚,对你做下那么多无理取闹的事诸多忍让,要不然,你可能已经成为疯婆子了。”明珠还做了不少的事,只是向薇没说而已。
    月瑶听完以后,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月瑶本来是在劝说明珠,可现在她却改变主意:“从明日开始你跟我一起抄写经书。”
    向薇怀疑地看着月瑶道:“这跟抄写经书有什么关系”向薇真不明白现在说的是明珠与牛阳晖夫妻感情的事,怎么扯到佛经上。
    明珠也是一脸的疑问。
    月瑶握着明珠的手说道:“我其实早就察觉到你在害怕,害怕牛阳晖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年轻漂亮的姑娘,可我却不知道你竟然怕到这个地步。”顿了一下月瑶才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太在乎牛阳晖,你害怕失去他,所以才会做那些事。”
    明珠抱着月瑶,鼻子酸酸的,所以说,还是月瑶最了解她。
    月瑶解释道:“你现在心不静,抄写佛经能让你静下心来。”就明珠现在这种状态,不管什么方法都没有用,因为那些法子,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向薇觉得练字也能静心的。
    月瑶摇头道:“练字没有学佛经的效果好。”
    若是别人,明珠肯定还得衡量,可是她对月瑶是盲目的信服,所以月瑶让她抄写经书,她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那从明天开始,我每天上午跟下午去你院子抄一个时辰经书,你看如何”
    向薇提了一个建议,让明珠去寺庙里请个尼姑过来帮着讲解佛经,向薇提这样的建议,也是觉得明珠不能坚持下去,毕竟,那些佛经晦涩难懂,抄写佛经那么枯燥,明珠肯定受不住。
    月瑶却相信明珠做得到,不过向薇顾虑没有错:“在你抄写经书之前,我先将经书给你讲解一遍。”
    明珠点头道:“好,那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抄经书。”
    月瑶想了一下道:“向薇,从明天早上开始,你就教明珠打拳吧!”若是明珠有许多的事做,估计也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向薇笑着道:“这个没问题,只要她到时候不要哭天抢地地叫苦叫累。”说完望着一脸不服气的明珠道:“你别看她现在打拳轻松,刚开始学的时候,她每天都疼得差不多眼泪来了,而她那时候小,很快适应了好,你现在年龄大了,学拳的话,开始一段时间肯定会非常痛苦,你若是吃不了苦,趁早还是不要学了。
    明珠咬牙道:“放心,我会坚持的。”
    与明珠谈完,月瑶才与向薇回了自己的院子,回去的路上,向薇忍不住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她是在害怕,说起来,还是你厉害,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月瑶摇头道:“那是你没有经历过,所以没想到。”
    向薇撇嘴,说道:“好似你经历过似的”
    月瑶笑了下,没有再说话。
    到了晚上,明珠就过来了,月瑶先是给明珠讲解了《静心经》,静心经篇比较短,更容易学一些。
    这一讲解,就是半个时辰,明珠大致明白以后,就在书房抄写经书,月瑶则去了画室作画。
    一个时辰以后,明珠从书房出来,明珠身边的丫鬟小念走上前道:“夫人,老爷寻你,你快回去吧!”
    向薇正在喝鱼汤,见明珠进来,笑着道:“月瑶还在画室作画,就不用跟她说了!明天卯时三刻我准时到你院子里,希望你到时候已经起来了。”
    明珠点了下头。
    向薇看着明珠的神‘色’,嘀咕道:“难道抄写经书真这么有用,这才第一天,也太神奇了。”若是以前明珠听到她这以说,肯定会反驳她的,今天却没有。
    明珠一进正院,就看见院子里的灯火通明,牛阳晖听到脚步声,转头就看见了明珠。
    明珠笑着走上前道:“今天累不累”
    牛阳晖点了头道:“不累,事也不多,你呢今天是不是很累,看你很疲惫的样子”
    明珠笑着道:“抄了一个时辰的经书,手有点酸。”以前看月瑶练一两个时辰的字跟没事人一样,她写一个时辰字,差点要了老命了。
    牛阳晖面‘露’差异:“抄经书”牛阳晖以为明珠一直在跟月瑶聊天呢没想到竟然是在抄写经书。
    明珠从不瞒着牛阳晖事,当下说道:“月瑶说我最近情绪不对,心浮气躁的,让我抄经书静心。”明珠说完,又忍不住抬了一下手。
    牛阳晖自小就练字,哪里不知道写字时间长了,手会酸疼,当下说道:“我来给你。”
    明珠愣住了,牛阳晖不是没给她按摩过,不过那都是在京城的事了,自从到了苏州,牛阳晖就越来越忙,别说给她按摩,就算平日说说话,聊聊天,都很难得了。
    牛阳晖看着明珠的神情,心下越发内疚,月瑶离去以后,他在书房也认真地反思自己,他想到这几年他一直都忙于公务,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与明珠相处的时间也是少得可怜,也许就是这样才让明珠担心害怕了。
    想到这里,牛阳晖抬头,正好看到明珠眼角处的那两条细细的皱纹,心中一软,抱着明珠道:“明珠,我不该因为公务繁忙而疏忽你,让你心存不安,都是我的错。”
    明珠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我也有不对……”后面的话,她没法说出来了。
    而在另外一边,向薇进了画室,打断了月瑶:“该睡觉了。”这幅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都画了好几天了。
    向薇在月瑶躺‘床’上的时候问道:“你为什么不担心安之琛呀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呀”
    月瑶白了向薇一眼:“你是千里眼顺风耳,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事,赶紧回你的屋睡觉去。”
    向薇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月瑶,知道月瑶是不会跟她说了,没办法,只有回自己的屋子了。
    半夜的时候,向薇被一阵噪音吵醒了,向薇心头一凛,立即冲到月瑶的屋子里,还好,月瑶还好端端地坐在‘床’上。
    谷幽小声到:“夫人做噩梦了。”
    向薇听了这话,赶紧让众人出去,自己走到月瑶旁边,轻声问道:“做什么噩梦了”看着月瑶面‘色’寡白,还有额头上滴落的汗珠就知道这梦很恐怖。
    月瑶长出了一口气:“我梦见安之琛被亲信出卖……”安之琛死于非命这句话月瑶说不出口。
    向薇也给吓住了,若是其他人做梦,或者说说梦是相反的,而月瑶诡异的很,她的梦十有十会成真。
    向薇心思转了一下,宽慰道:“现在有你这梦,我们告诉安之琛让他提防身边的人,他就不会有事。”有了月瑶的示警,安之琛肯定能逢凶化吉。
    月瑶点了一下头,过了一会道:“除此之外,我还梦见江南会有旱灾,这事你告诉侯爷。”月瑶确实做梦梦见安之琛被人出卖,然后死于非命,只是她没梦到江南干旱。
    江南干旱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月瑶能知道还是因为江南干旱导致米价上涨,影响了她们的生计,以前在庵堂一日三餐都吃干的,她每餐还有两盘素菜,可由于干旱的原因让她一日三餐只能喝稀粥,这还是他们庵堂有点底子,要不然三餐稀粥都没得喝。
    向薇吓了一大跳,旱灾正常年月都是大事,更不要说现在西北正在打仗,更需要粮草了,向薇赶紧说道:“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让人将这消息送去京城跟西北。”两件事都很重要,得提早预防。
    月瑶道:“也不用太担心,就算江南干旱也是明年的事,侯爷要谋划,也不急在这半天,你若是失了分寸,反倒引人怀疑。”干旱的事她让向薇转告靖宁侯而不告诉牛阳晖,是因为靖宁侯知道她有预知吉兆的本领,靖宁侯知道以后肯定会重视。
    向薇笑着道:“我行事你还不放心。”
    第二日向薇准时到了明珠的院子,可她到正院时向薇只看到牛阳晖,没见着明珠。
    牛阳晖以为向薇有什么重要的事,等听到向薇说是过来教明珠学拳,牛阳晖笑着道:“她还没起,要不,以后学拳改在上午好了。”
    向薇哪里还有不知道明珠为啥晚起呢!定然是夫妻说开了,所以和好了,向薇笑着应下了,等出了正院,向薇直接出去了。
    月瑶用完午膳在院子里消食时见着明珠,看着明珠的神‘色’很愉悦,笑着问道:“有什么喜事吗”
    明珠神情愉悦了不少,说道:“没,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一会就回去睡午觉。”
    月瑶哪里不知道明珠的‘性’子,怕她又不想抄写经书了:“我告诉你,以后我管不着,但是我在这里住一天,每天就得抄两个时辰经书,一分钟都不能少。”
    明珠苦着脸道:“抄写经书没问题,但是能不能不要学拳呀!”想起向薇的描述,她就觉得恐怖,打起了退堂鼓。
    月瑶倒没勉强明珠学拳,主要是这个也没太大的影响,明珠身边有懂得养身之道的嬷嬷,明珠的身体月瑶是从不担心∶“这个随你的自己的意。”
    明珠是怕了向薇的冷嘲讥讽:“那你帮我去给向薇说说,以后我就在自己院子里抄写经书,不过你这边来了。”
    月瑶只要明珠不半途而废,在哪里抄写经书是没关系的。
    向薇下午回来的时候,笑着摇头道:“我就知道她受不了这个苦。”不过向薇是预料明珠学了一回就不会再学第二回,却没想到明珠没开始学就放弃了。
    月瑶现在在意是另外一件事:“消息都送出去了”
    向薇点头道:“送出去了。”
    月瑶想了下,决定还是自己写封信给安之琛,将她做梦的事告诉安之琛,婉转地提醒安之琛。
    向薇没反对,月瑶亲自写的信更有说服力:“江南‘药’材‘挺’多的,我们正好买一些上等的‘药’材送过去。”月瑶每年都送衣裳过去,安之琛的衣裳足够穿了,这会打仗,还是多送一些‘药’材去更好。
    月瑶觉得这样处置很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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