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郎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丹田涌上心头,全身暖洋洋的,有了些许力气说道:“禀报城主老爷,小的小四郎奉命前来送捷报,晚送到了半日,还请城主老爷恕罪。”
政衡看着小四郎,独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从信中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人就是伊势佐太推荐的草间关附近的豪杰野武士小四郎,他的声音如同春天般洋溢:“小四郎,你愿意出仕于我吗?”
乍听到政衡的声音,如梦初醒,多年的夙愿快要实现了,老父的谆谆教诲犹在耳边响起“唯有成为武士才有前途,当山贼野盗是没有任何前途的。”,小四郎立即跪倒在地回答道:“小四郎愿意效犬马之劳!”
政衡转头看了一眼烧的通红的火塘,说道:“嗯,既然当了我的家臣,就为你取个名字吧!”
“请主公赐名?”
政衡想了想,说道:“就叫做草间四兵卫吧!”
“草间四兵卫吗?从此以后小的就是草间四兵卫了。”草间四兵卫深深的跪拜下来,双手按地,头靠在地面道:“无论谁没事情都可以派遣我执行。”
政衡眼中带着笑意道:“这也不急于一时,你暂时推下去好生休息养足精神,如果有事,我会遣人宣你前来的。次郎,你扶他下去休息。”麻生次郎眼露羡慕的目光上前搀扶着应命离去。
政衡屏退了左右,坐在上首,瞬间沉默下来,拿出一张纸来开始在上面画了起来,不一会一张四不像的地图出现在了纸上。
上面中间部分画着名为新见庄的冲积平原,这是阿贺、哲多两郡的中心最为富庶的地区,在新见庄的西侧是已经连成了一片的伊达家领地,一头是小谷山城,另外一头是石蟹山城,小谷山城外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的是新见庄平原。对峙的东面则是以朝仓城、粒根城、楪城三座一字排开的坚城,这三座坚城是新见贞经统治新见庄的根本。而两条往南的支流,上面的是神代川的羽场氏一族,下面的则是想来奉行重力暗中和三村家亲勾勾搭搭关系密切的诹访大社的苗祝诹访赖诠。在北面则是刚刚从政衡口中虎口夺食吞下了上熊谷村的多治目经孝。
神代乡名义上隶属于新见贞经,只是那羽场氏已经经营达两百多年,分支庶流数十家,关虽然名义上都听从本家的宗主羽场经嘉,只是其中系错综复杂,有的愿意跟随由新见贞经扶持起来的羽场经嘉,有的则是暗中内通三村家亲,大多是一些结砦自保的平庸之辈,羽场经嘉连自家都没有平定何来出兵扩大领地。
政衡在他的名字旁画上了一个圆圈,表示可以内通考虑的势力。
诹访大社和三村家亲关系密切,这三村家亲现在正与松山城的庄为资争夺备中国的霸权,他一定希望在松山城的侧翼出现一支和松山城不睦的势力出现,嗯,要是听闻佐井田城的植木秀资惨败的消息后,想来这个诹访大社的庙祝多多少少还是会帮上一点小忙的。只是一旦和尼子家结成姻亲关系,必然要与三村家亲一战,到时候这诹访大社倒是一个不错的杀鸡儆猴的对象。
政衡在他的名字旁画上了一个三角形,表示先利用一番后到时候看看能否将他彻底消灭。
多治目经孝和他的盐城山城是必须打通的势力,不管是臣服还是消灭都得将盐城山城牢牢抓在自己的手心中的,通过大佐町就能够进入美作国,这美作国是连接山阴山阳两道的兵家必争之地。而且美作国现在隶属于尼子家的新宫党手中,一旦新宫党在未来被尼子晴久灭绝,美作国必然叛乱不止,只要控制住了大佐町进可平叛攻略美作国退可坚守,也可以从侧面压制住佐井田的势力。
政衡在他的名字旁划上了一个叉叉,表示一定要消灭的势力。
政衡在最上面的新见贞经名字旁打上了一个引号和问号,他是在没有把握弄明白新见贞经打得是什么盘算,现在佐井田城植木秀资出兵代表着松山城的庄为资都已经出手干预了,近在咫尺拥有切肤之痛的新见贞经却没有任何动静,这哪里像政衡心目中的老谋深算的新见贞经啊!
政衡摸了摸自己的瞎眼,心中疑窦丛生,不觉再一次沉默下来。好一会儿写完之后,把它折成纸鹤,将纸鹤放在了稍稍已经开始熄灭的火塘当中燃烧。
政衡往着火焰中纸鹤翻动着燃烧成灰烬,握紧了拳头,低声喃喃道:“再给我半年时间,不,只要三个时间就足够了,到时候不管你用什么阴谋诡计也好,洪水猛兽也罢,通通一刀斩断。”
“砰!”一声巨响震得政衡跳将起来,耳朵嗡嗡的响着,低声喃喃道:“不会吧!这么灵,我这里念叨着新见贞经,难道他已经攻打来了,嗯,先查探清楚再说。”说着装出一副沉稳的模样走出门去,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慌张。
一走出门口就看见门口一群武士如临大敌一般的各就各位慌成了一团,政衡左右看了一眼,冷冷的朝着众人喝道:“慌什么,难道你们都忘记二郎武士道精神是怎么讲的吗?哼,身为武士,就应该做到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去看看城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是有人点燃了鞭炮,就吓得你们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对,对,先去看看再说!”武士甲乙丙丁一听政衡大喝,心中惭愧,立即分出一人朝着城下跑去查探。
“砰!”又是一声巨响,震得政衡小退了半步,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没有听到过如此响的声音,看看天空不是打雷闪电,鞭炮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强烈的响声,甚至连闷雷声都没有这样大的冲击。
政衡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皱眉道:“这是什么声音,这么如此熟悉,好像曾经听到过一般。”
那跑去核查情况的武士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跪倒在地禀报道:“殿下,是城下商社中有人死命顽抗,拒绝交出一名石蟹家的女眷,和清河笃太郎发生了冲突,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听闻清河笃太郎说是从一把黑色的铁棍中发出来的声音,声音极大威力也是不小,打伤了一名冲在前面的前驱的大腿。”前驱就是俘虏的意思。
政衡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笑了起来说道:“铁棍,火枪,应该是称呼铁炮,我说怎么如此熟悉,原来是铁炮,哈哈,没有想到终于让我碰到了它,来人与我一同前去合围那商社,我倒要看看谁拿了那玩意来我的领地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