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狐狸姐姐是慌不择路,失足掉下去了,恰好此处密林山坳,所以暂时摆脱了三大高手的纠缠。,:。小
丁保毫不迟疑,纵身而下。
也幸亏是他,绝对黑暗之中,这处十几丈高的洞穴肯定会要了大部分人的命!
触地之后,便感觉到软绵绵的一团,正是熟悉的狐狸姐姐的气息。
丁保飞快抱起澹台王图一探脉门,不由目眦欲裂:“怎地脉象如此衰弱,竟似死人一般?”
赶紧以碧霞真气徐徐渡入。
片刻之后,澹台王图“啊”的一声启唇吐声,沃腴挺拔的胸脯才又上下起伏,娇躯轻摇,终于回魂过来。
丁保不要命般地持续灌注真气,只觉她体内空空如也,内力十不存一,当真是靠着渡入的这一点真气续命,一断供输,芳魂便归离恨。
“王八蛋!劳资跟你们三个杀千刀的畜生没完!”
丁保咬牙切齿,见她浓睫瞬颤,原本娇艳妩媚的俏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微噘的唇瓣白如敷粉,仍是出气多、进气少,知道这个境况太奇怪,自己搞不清楚,必须得让她指点,轻声低唤:“狐狸姐姐,狐狸姐姐……”
丁保唤得几声,澹台王图娇躯一颤,杏眼微睁,惊喜无限,嘴唇轻阖:“小……书……生,弟弟,……逃……快……”
喉间一抽搐,大口吸气,胸臆几被塞断,眸光又湿润朦胧起来。
丁保心都快碎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她最关注的还是要让自己逃命。此般深情。何以为报?!
当下咬碎钢牙,咬得嘴唇、牙龈全部渗血,拼命保持理智,微一思索,便明白过来。
如今狐狸姐姐的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的功力被人以霸道至极的法子吸走了,所以完全察觉不到;二是狐狸姐姐的得自圣岛澹台家的内力相当古怪,或许因为她受伤太剧烈进而产生自我保护。缩在了身体某处。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对方三人根本没有拿住过她,可见第一个可能不成立,最大的可能便是第二种。
这样的话还好,找个法子将她的内力释放出来,以她的高深修为,自然可以慢慢自愈的。
“狐狸姐姐,你给我撑住,我还要等着你给我生一堆小娃娃呢!”他凑近她耳畔,轻声道:“不过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儿。马上就是终南孔家的地盘了,他们最近正在找我。高手如云,还有个福不死排名前十的怪物坐镇,即便那三个混蛋也不敢擅闯!你支持住,我一定能救你……你说过的,普天之下,唯有碧霞神功能治愈一切!”
丁保将澹台王图小心抱入怀中,噌噌噌连续蹬踏山壁往上窜,幸亏得自谭阴阳的三成内力,要不然,换做两日前的他,抱着一个人,很难爬的上去的,就算那三人找不回来,饿也能把他们俩给饿死!
出了山洞之后,丁保认准去孔家最近的距离,抢了附近路过之人的一匹马,抱着怀中玉人一路急驰狂奔。
行进之间,他的左掌始终按住她的胸口膻中穴,又以胸膛与她的背部相贴,保持真气的供输不断。
要不多时,在丁保方才救出澹台王图来的山洞附近,十余骑蜂拥而至,停留片刻,似乎确认了一些东西。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修罗狱主木沧海。
“嘿嘿,看来还是我运道好,选的这条路子最对。百里屠城,为抓着杀千刀的狐仙小妖妇,秋涛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老子也挨了一记!哼,等我先抓到她,到时候你再无话说,除了解释清楚十年前那桩公案,就等着以我为尊吧!”
说完,摆了摆手,然后忽地分作二路,一路继续追赶上去,另一拨人却钻进了丘陵边上的林子里,显是要抄小路。
丁保早就感觉到身后有追兵了,不仅于此,他连对方兵分两路想要抄截也感觉到了,暗忖道:“不好!这厮没想到也对地理位置如此熟悉!竟然抢先堵往老子要去的渡头去了,要不我随便转个方向,那帮人怎知上哪截击?”
眼看追兵气息越来越近,心急如焚,脑海中突然灵光闪现:“夏河这出口的沿岸多少支流,难道还少了舟船渡口?”
念头一起,碧霞真气随之发动感应,隐约嗅得空气中的一丝水气,拨转马头奔入道旁林地,越走越偏,片刻便失去踪影。
后头带队的木沧海,遥遥见丁保无预警地脱离驰道,不由一凛:“这光着膀子不知从哪里杀出的野汉,他在打什么主意?”
纵马入林,才发现树丛高低错落,颠簸崎岖,骑马还不如走路,恨得咬牙:“王八蛋贼小子,忒多花样!”身后引自城隍阁的随从们纷纷勒马顿止步,以免被横生的枝节撞下鞍来,只木沧海一人骂了声“城隍阁人果然脓包”。
然后飞身下马,“嗖”的一声,施展轻功一路飞进,毫无转折停顿。
他的座骑全速冲入树林,突然失去御者,竟不知自停,接连撞断几条臂儿粗的横枝,“轰隆”一声折腿倒地,数百斤重的庞大身躯连滚几匝,一头撞上树干,横死在林径中央。
木沧海百忙中回头,看百里屠城分拨给他的劲装侍卫正徒步越过马尸,眼看追不上了,一想到今日三大高手伏击、追袭一个女人,竟然连连受挫,小弟木秋涛更是差点挂掉,怒极反笑:“狐媚子!今日再教你逃出生天,我木沧海枉自为人!”
提运十成功力,一声长啸,身后大氅迎风猎猎,宛若火枭扑击!
丁保跟他功力差距甚远,怀抱美人,更是双重负担。好不容易奔出林子,眼前果是一条潺潺流水,芦苇丛中系么一条篷顶小舟,一名白发舟子正收拾长篙,准备下船。
“老丈,烦请行舟!”
他隔着老远,便纵声大喊,两个起落间跃上船头,将澹台王图抱入船舱,随即钻了出来,对那老船夫道:“老丈,开船!”说着,徒手将系索扯断,跃上滩头推舟入水。
老船夫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跳下船,抓住丁保:“年轻人,你这……”
丁保情急生智,眼唰地一下便淌了下来,忙道:“出云观饲养的恶奴打手要抓我媳妇儿!我若不能救她,还算什么男儿汉!”听背后劲风猎猎,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压迫倏忽而至,宛若洪流泥滚、山石崩坍。
身旁老人呆呆抬望,黄浊眸里,映出一团从天而降的黑影,从米粒大的黑影刹那间满满占据了整个眼瞳,彷佛怪鸟扑至。
若是丁保自己一个人,木沧海威名再盛,武功再高,丁保留去自由,他绝对追蹑不上。
但此际身旁还有对自己重逾性命的澹台王图,他不能躲也不能闪,更不能逃,虚空硬接了一记,“嘭”的一声,丁保闷哼过后,重重跌坐在船舱里。这才知道,原来木沧海的功夫比他那位小弟木秋涛高了数倍不止!
木沧海一击而退,微有讶色,不过继而却一派轻松,黑布蒙面的脸上微泛冷笑:“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年纪轻轻有这本事也算不容易啦。可你连我看上的东西都敢抢,老夫今日就让把你挫骨扬灰、撕成碎片!”
陡地杀气大盛,满面狰狞,呼的一掌直劈丁保的面门!
丁保不敢离开小船片刻,等于算是小鸟折断了双翅,很是被动,不过他早就料到有可能会跟木家兄弟照面,所以身上藏了一大卷“五祖绘像”、“道藏符篆”之类的,迎着木沧海兜头兜面地便甩了过去,同时手里还存留了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竖子!你敢?!”
木沧海又惊又怒,他不知这少年为何竟知自己死穴!顿时杀机更甚!不过投鼠忌器之下,顿时转为守势,被逼离江边,慢慢退回岸上。
丁保深知目前困境,看似压制了木沧海,其实却根本没有伤他的能力,心知不妙。正因要退,反而逼战,猛地甩出一大把图字,迫得木沧海拉开距离。然后瞧准空隙,便要抽身。
谁知木沧海双臂一振,竟穿过漫天图字,彷佛先前的退让全是假象,一爪便抓向了丁保的后脑勺。
谁知他厉害,丁保也不弱,竟似背后生有眼睛一样,脑袋不可思议发生了瞬移,然后身体骤然折叠成了倒弓形,一把锋锐无匹的匕首突然自不可思议的角度,对着木沧海的胸腹划出,此情此景,倒像是他主动扑上来要给自己开肠破肚一般……
“不可能!”
木沧海须发皆逆,大喊大叫,但面对犀金宝器的锋芒,他也不敢不退,大吼一声,扭身朝外弹去,因为这次用的是逆力,落地之后,连退了三步,眼皮一阵哆嗦。
“这是怎么回事?你刚刚,使的……是什么身法?”
大喊过后,正欲纵身上船,忽然“唰”地一根长篙打落,却是老船夫涉水而来,口里怒骂道:
“天杀的出云观贼匪,你们这些个天杀的假道士腌臜货!强抢民女,原来真有此事……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我打死你们这些强抢民女的王八蛋!”,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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