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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海‘白人势力并不多,马六甲和万丹,爪哇一代是葡萄牙人,吕宋则是西班牙人。
对于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在大明的统一称呼都是佛朗机人,不过还有人将西班牙称作是大吕宋,取得是小吕宋在南洋的意思。
在大明传教的耶稣会教士,还有做生意的商人,主体是葡萄牙人,更不要说在广东的澳门,葡萄牙人在那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据点,尽管广东地方官在澳门也有完全的执法权。
葡萄牙人在大明有这样那样的联系,利益也是纠缠,所以对大明和汉人一直是保持一个友好的态度,当然,这也是几次不自量力的入侵被大明痛击之后的结果。
相对于葡萄习人来说,极端保守的西班牙人就野蛮很多了,尽管西班牙在这个时代的欧洲是在走下坡路,但发现美洲、征服印加帝国,在非洲、亚洲和美洲取得的一块块殖民地,这些胜利和辉煌,加上他们国内对于天主教的极端信奉,让西班牙人极为的自大和自傲,自以为是神的选民,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种族,说起来,葡萄牙人在大航海和殖民上取得了和西班牙人差不多的成绩,不过却务实很多。
至于葡萄牙和西班牙在罗马教廷的主持下平分世界,更让西班牙人觉得自己是世界之王。
在万历七年前后,西班牙和葡萄牙合并,不过葡萄牙人并不认可这个合并,他们依旧是自行其事,但西班牙人却因为这个更加膨胀了。
狂妄和自大,还有极端的宗教信仰,西班牙人对于看起来更加文明的大明和无神论的汉族就是仇恨无比,同时又对大明这个财富汇集之地垂涎已久。
曾有西班牙总督写信给国内,说是给他两万名士兵,他就可以征服中国,可见他们狂妄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狂妄自大和极度仇恨虽然在,可吕宋的开发依旧不能指望当地那些懒散,比猴子强不了多少的土著,还是需要勤劳的汉人。
去往吕宋的汉人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个村落和城镇,开发了大量的良田和种植果木的庄园,让各色大明的货物丰富了当地的市场,也让当地的西班牙人穷奢极欲,富贵无比,按照一个教士的信件来描述“这里最卑贱的士兵,在吃穿用度上也可以和马德里郊外的地主相比,甚至超过了一些低等贵族”。
他们在汉人身上得到了这样的好处,可汉人多起来,当地的西班牙人恐惧了,他们觉得汉人会和他们争夺这块殖民地,会把他们赶出去,再者,汉人手中的财富已经足够多了,西班牙人把他们看成是已经成熟的果实,该到了采摘和收害的时候,两个原因比较起来,还是后者更多些。
天可怜见,善良淳朴的汊人百姓漂洋过海来到吕宋,有安身之处,有养活自己的手段,就已经是谢天谢地,怎么会有什么别的念头,他们以为在这里安分守己就可以保得自己的平安,那里想到已经有人磨刀霍霍。
开始时是吕宋土著和村落之间不断的爆发矛盾,当地的汉民忍气吞声,不敢和他们争斗,甚至还凑钱出人去马尼拉请西班牙官员来调解。
但是西班牙人根本没有理会,反例是颁布了法令,说这样的冲突完全是因为汉人好勇斗狠引起,所以要收缴汉人的武器,并准许土人自卫。
这样的政策颁布,无疑上还有些顾忌的土著更加猖狂,好吃懒做的土著看到汊人一天天富起来,不觉得那是因为汉人的勤劳和节约,反例是嫉恨他们抢夺了自己的财富和领土,一有这样的放纵,他们更加猖狂起来。
土人人多,但实在是废物的很,在保护家园的汉人青壮面前,他们占不了多少便宜,反倒是处处受挫。
这个时候,西班牙人出手了,在吕宋这里,西班牙人只有一千九百余人的男丁,其中士兵差不多一千二百名左右,算上能战斗的,差不多可以达到一千八百人。
不要小瞧这一千八百人,这个时代的西班牙步兵号称是欧洲最强的步兵,火枪和长矛的大方阵配合,就是源自西班牙。
有这一千八百人的参与,汉人们也就没有办法形成什么抵抗了,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抵抗,还有许多人觉得“洋人官府”不过是为了要钱,给了钱也就买了平安,如果和那些反抗的乡亲们一起去闹,那不是招祸吗?
正是这样的心理,原本人数上占有优势的汉人被西班牙人会合土人从容的各个击破,然后屠杀。
土人虽然不如猴子,可毕竟也算是人,等西班牙人和土人将吕宋的汉人彻底分害包围之后,灾难降临了。
西班牙的吕宋总督发下了法令,所有汉人分为三百人一院,接受核查,确定为良民的可以回归家园生活,这个时候的汉人已经没有了什么反抗的能力,只得是乖乖的听命,甚至还有人抱有幻想,认为这次过了之后,大家就可以平安回家了。
三百人一院,只是为了更方便的屠杀,看着汉人们乖乖的听话,西班牙人和吕宋土著原本的一丝担心都是烟消云散,他们开始了疯狂。
西班牙人督阵,土人打先锋,开始血洗汉人,这个时候,即便是发现不好,也已经无法逃走了,他们辛苦耕种的田地,开拓的庄园,积攒的财富,都会落入西班牙人的手中,他们的兄弟子侄会被土著杀戮,他们的妻女姊妹,则是会被惨无人道的凌辱。
在万历十六年中,吕宋对于汉人来说就是地狱,整个吕宋流淌着全是汉人的血,吕宋很多地方的土地变得更加肥沃,因为那是用汉人的骨肉作为肥料。
这样的惨剧,这样的杀戮,在大明却无人知晓,甚至从没有人关心过这些在南洋的汉人到底是个什么命运。
离开了大明的领土,漂洋过海到了异乡,在大明官员士子甚至是大明百姓的眼中,他们已经是弃民了,不值得关心。
在马尼拉西北七十里的地方已经是很荒僻,那里原来有两个汉人的村落,现在自然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地。
这一处并不适合行船,也没有港口之类的,但船在靠岸的地方落帆下锚,放下小艇还是很容易能上岸,海上行船都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能在夜间这么做,因为很容易触礁或者搁浅,而且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连个援助都没有。
不过现在显然没有人在乎那个,一艘三桅的广船停在距离海岸不远的地方,船上的人都趴在船舷那里张望,船老大不时的低声喝骂,因为趴过去的人太多,船都有些倾斜。
“娘老子的,黑灯瞎火的,你们能看见个啥,等红毛生番的大船过来,跑都没出跑,都回去忙活自己的事情,疤痢眼,你把风灯看好了,要是让白五的船出了岔子,给你丢下去喂王八!”
“火把!火把!!”
船上几个人喊了起来,那边能看到有火把晃动,这边连忙摇动风灯。
没过了多久,却有小艇靠近了广船,有人探头向下看,又是惊喜的说道:
“不光是白五,还有两个人,快放网子下去。”
钩子和一个麻绳的网被撤了下去,小艇上的人先把钩子挂在小艇上,然后顺着网爬上了船,一踏上甲板,有两个人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另一人却吆喝着说道:
“谁给他们弄口干粮吃,已经吃生的半月了。
又有人急忙的操持,其他人却急忙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要和那人却是跪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嘶哑着声音说道:
“白家村的人就剩下他们两个,其余的人全没了,都让生番杀了,尸首都找不见了。”
满船的人都是例吸了一口凉气,那两个瘫在船上的人也是嘶声哭道:
“好惨呐,春妮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被那生番挑在长矛上,四哥的婆姨,那是生生被糟蹋死的,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船上的人有的在大声咒骂,有的人却在那里急忙的升帆起锚,那船老大走过来说道:
“白五哥,看的你也看了,人还救回来两个,也算是万幸,这里不敢多呆,你再看几眼,磕几个头,咱们要走了。”
白五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身量高,可却不像是跑南洋的人那样的壮实黝黑,例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听到这个话,白五朝着岸上的方向磕了几个头,磕完之后,却忍不住又是哭了出来。
船老大等他哭完,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白五哥,你这次让兄弟们来这一趟,你身上的银子都花干净了吧,这五两银子你收下吧,回到广东投亲找个营生,这大灾,这是老天没眼”
白五抹着眼泪接过了银子,在那里呆了好久,才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要报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