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孝宗赵昚册立叶宇为储君,还将所有大权交予叶宇,而他则退居德寿宫养老去了。
短暂地过渡之后,孝宗赵昚正式宣布退位,而叶宇也顺利成为了新皇的唯一继承人。
新皇帝继承大统地程序很是繁琐,而且用叶宇的话来说就是很不要脸。
因为历朝历代的新皇登基接替,都会作出一种不在乎皇权的姿态,然后来个三拜三辞之后,才会做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登基称帝。
叶宇向来以真小人们自居,显然是看不惯这种心中猥琐,却要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姿态。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必经过程,也是彰显他新君好名声的贴金程序。
群臣一拜,齐声恭请太子登基,叶宇手执事先写好的文稿念了一遍,程序式地作了第一次推辞。
群臣再拜,恳请太子登皇帝位,叶宇无奈地再辞。
群臣三拜,叶宇一脸疲倦地三辞!
三请三辞的过场走完后,叶宇终于在群臣的跪拜下,由新任礼部尚书潘之所当着群臣的面,给叶宇戴上了象征皇帝身份的金冠,群臣于是又是一番三拜九叩。
叶宇头戴帝冠,君临群臣,仪态端庄,顾盼生威,似乎与生俱来的帝王气质,与整个大殿完美地融合为一体。
坐在龙椅上的叶宇,在接受群臣的朝拜,叶宇目光却忽然多了几分迷茫,丝毫没有那种君临天下的兴奋与得意!
满殿臣工,只看得见他们黑压压的人头,却看不清任何一张脸,一种难以言状的孤独感莫名地从心底升出来。
寂寥,落寞,原来这便是唯我独尊,为何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呢?
叶宇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颇有些不甘地在殿内黑压压的人群中寻找一番,然而仍旧只是一片面朝金砖地板的伏地头颅。
或许这就是一种隔阂,一种千山万水般的隔阂!
身处群臣之中,他可以洞悉所有人,但是如今这种隔阂的形成,他还能一既往的做到洞悉一切么?
这一刻叶宇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当他真正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却蓦然发现自己真的不是很在意这个皇位。
因为,它太冷了!
作为太上皇的赵昚,看着叶宇顺利登上皇位,他是既感到无比欣慰,也是心中油生一丝无奈,其中的酸甜苦辣,或许也只有他感触最深。
叶宇隆重登基为帝,年号承天,这既是对自己的昔日名讳的怀念,也是取自于秉承天命之意!
新君叶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尊母亲柴婉月为太后,并且下旨彻底为柴家正名封爵,将闲居在庆元府的崇义公柴叔夏召回京城,并加封柴叔夏为晋王,爵位世袭得享尊荣。
晋王这个爵位一直都是大宋朝的禁忌,因为这个爵位是当年太宗皇帝赵光义曾经的爵位,古代甚至连名讳都不能与帝王类似,更何况这等皇帝用过的爵位。
但叶宇登基之后就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打破了这一规制,不仅加封柴叔夏晋王爵位,而且还是世袭地王爵!
这是叶宇有意弥补赵氏对柴家的亏欠,也是对赵氏皇族赤裸裸的另类羞辱!
同时叶宇召回了远在西夏的柴彦颖,恢复其原有身份回归柴氏。
当初叶宇看到那份诏书内容后,就已经明白了柴彦颖假装坠崖而死的用意,因为那份诏书主要内容,是要让赵氏子孙以柴氏后人为尊。
这就等同于赵家无论打了何等的江山社稷,将来都要归还于柴氏后人,这也是为何赵氏子孙一直口口相传,势必以毁掉诏书为头等大事的原因。
而柴氏后人除了柴叔夏这凋零的一脉外,已经没有其他柴氏属于正统嫡系,所以柴叔夏与柴彦颖父子二人,就成了这份诏书的应对者。
柴叔夏一把年纪难以为继,若是那份诏书得以有效秉承的话,应对之人自然是叶宇的人表兄柴彦颖。
显然在这件事情上,柴婉月与柴ˋ夏兄妹二人达成了共识,以牺牲自己亲子柴彦颖为代价,将这份诏书的应验契机转移到叶宇的身上。
因为叶宇虽然不是柴氏正统嫡脉,但是她的母亲柴婉月却是柴家嫡女,在柴氏后继无人的情况下,那么他叶宇作为血缘嫡脉的半个柴家人,自然是有利用诏书的机会。
从这一点上,叶宇看出了柴叔夏的明智,因为他叶宇不仅具有半个柴家血脉,还有赵氏子孙的血脉关系,想要成就大事自然要事半功倍许多。
所以无论柴叔夏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位娘舅与母亲联合帮助自己,却已然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虽然这种帮助,直到最后也没有任何作用,但这份心意叶宇是心领了!
所以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义,他都要还柴家一个公道,不仅让柴彦颖继承其父王爵,还另行加官进爵以示尊崇!
随后又册立了苏月芸为皇后执掌后宫,胡媚儿、秋兰、初莲、完颜长乐等人也皆册封为妃。
接下来,除了对从龙之臣的逐个擢升之外,对于江北诸国的作战方针,也被叶宇提上了议程!
……
近日皇宫大内之中,拔地而起一座宫殿,中央楼阁高居皇城建筑之首,那是叶宇亲自命人督建的承天阁。
承天阁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远胜于皇宫众多宫殿,倒不是叶宇要走昏聩奢侈的昏君之路,而是因为这座承天阁承载着另一种意义。
唐朝李世民为缅怀二十四位贤臣,自此凌烟阁这三个字成了千秋佳话,所以他叶宇督建这座承天阁,其用意之一便便是效仿李世民之举。
承天阁内,叶宇俯视整个皇宫,将一切尽收眼底。
阁内的一众大臣,也纷纷静默的侍立在旁。
今日留在这承天阁内的大臣们,几乎都是叶宇的旧识与亲信。
“孟桐,火器之事进展如何?”叶宇手搭木栏俯览全景,轻声问向身后的孟桐。
“嗯,如此甚好!”
叶宇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后转过身来看向蒋芾与岳霖等人:“朕决定亲自挂帅扫荡北地,蒋太尉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