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湟气派而豪华的总裁室。
靳湛一边轻啜着手边的咖啡,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程子墨,“程总如此豪礼,靳某怎么承受得起?今晚是贵分司的开业晚会,理应我送份厚礼才是!稍后我吩咐秘书去打点——”
程子墨也是微微笑着,端起了手边的咖啡,却并不像靳湛那样轻啜入口,只是在平静的液面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随后才抬眉,眸色沉沉地看着那乍起的涟漪一圈圈地泛开,“这么说,靳先生是要拒绝我的心意了?”
靳湛吞咽下嘴里的咖啡,一股微苦却醇厚的味道没入唇齿之间,他扬眉道,“程先生,我是一个生意人,只要有利可图,靳某没有道理拒绝。然而,君子取财也须有道,只怕程先生开出来的条件,靳某未必能承受得起。”
程子墨握在杯耳的指尖不经意地抖了一下:靳湛啊靳湛,果然是个道行深厚的老狐狸!他还没有说呢,就想拿话来堵住他的口了!
只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程子墨早已非当年吴下阿蒙!
想轻而易举地打发我?No-way!
思及此,程子墨轻扯嘴角,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怎么,靳先生当真输不起?还是,你根本对自己不够自信?”
靳湛蹙眉,“程总何出此言?”
明知故问。程子墨心里暗暗地冷嗤一声,面上还得装作满脸笑容,“靳先生,我们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知道,这单交易需要一个审计,而我心里的人选——”
“抱歉!如果程先生是嘱意于我未婚妻的话,我还真做不了这个主。你可能有所不知,我惧内……”
靳湛这样淡笑着说,眸光却是冷冷的:优秀的审计何止程子墨心里的那一个?可我靳湛的女人,却不是谁都能觊觎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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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部,安静而又快节奏的办公室内。
叶安然正埋首于电脑桌前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之中:审计是一项极其繁琐的工作,不同于会计和出纳,只要和数据打交道即可。
一个合格的审计师,不但需要具备对数字的敏感度和快速心算的能力,同时也需要具备逻辑性极强的思维,还必须具备良好的职业道德,需要严格遵守公司的保密约定。
公司少了一个会计或者是出纳,很快就能替补上,审计师的离职却不是一道简单的程序。
因为,一个资深的审计师,将会掌控着各种与公司兴衰息息相关的商业机密。
所以,身为一个深受上司器重的审计师,叶安然的工作量是很沉重的。
很多时候,靳小姐并不放心由别人来经手,尤其是一些数额巨大的合同,常常都是压到了叶安然身上。
偌大的一个公司,其实主要的审计工作,也就是她和靳雪两个人负责而已。
加班是不计其数的,但是,靳雪却说,她宁可给她支付三倍的工资,也不愿意多请一个人,多冒一份被泄密的危险。
望着桌上堆得满满的文档,她忧怨地抚着太阳穴,无力地看着又拿了一沓文件到她面前的靳雪,“靳小姐,你再这么压榨我,我也有可能会泄密的。”
想当初,审计室加上她一共有三个人,自从她来了之后,还不到两个月,靳雪就把另外的两个人给遣退了,美其名曰,“安然姐,我信任你!”
可是,看着这每天都做不完的工作,叶安然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了!
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的确是很容易被对手开出的优渥酬劳给诱或变节的。靳雪又凭的什么自信她就不会背叛公司?
没想到,靳雪听到她说不排除会有泄密的打算,竟然只是抿嘴,淡然地一笑,“不会的。你第一天来公司报到的时候,我从我哥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迟早是我们家的人。”
“…………”叶安然震惊、不解,“什么眼神?我根本就不敢看靳先生,他太严肃——”
靳雪已经放下手里的文件,翩然走进自己的总监办公室了,却又在门口停住,蓦然回转身来,神情难得的深沉,“他好像喜欢你……很久了……”
“!!!!!!……”叶安然此刻的心中,只剩下了无数的感叹号!
——怎么可能?两年以前,靳先生可能根本连她的名字也叫不上来!靳雪一定是误会了!
总监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叶安然也狠狠地甩掉心里那种荒谬的想法!
一边聚精会神地查对着电脑里面的数据,一边小声嘀咕,“靳小姐的逻辑思维肯定不够好,所以才会把几乎所有的审计项目交给她负责,所以,她才会搞不清楚,靳先生那时还是有妇之夫……”
可是,“有妇之夫”难道就不能喜欢别的女人了?
叶安然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索性就抛开所有的杂念,一门心思地钻进了那团密密麻麻的数据之中……
正和一个个群魔乱舞的数字怪物撕杀得难舍难分之际,办公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将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打断——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满心的不悦,伸手提起桌面上的话筒,“你好,审计室——”
对方的语气却不见得有多友善,“你就是叶安然?”
这付声音有点熟悉?叶安然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讶异地反问,“你是——靳太太?”
彼端的女子似乎是冷冷地嗤笑一声,“没点眼力架,耳朵倒好使的。不错,我是韩千惠。”
这种语气,如果叶安然还听不出对方的刻意刁难,那就真是迟钝到无可救药了!
她清了清嗓音,尽量平静地问候,“韩小姐,你好。”
未想,就是这一句“韩小姐”惹得对方更加恼火:“韩小姐!!!改口得还真快啊!等一下你是不是也要叫我改口称你为靳太太了?还是要特别加上三个字,现任的靳太太!”
竟是满嘴的气愤!满腔的鄙夷与嘲讽!
叶安然连忙就要解释,“不是这样的。韩小姐——哦,靳太太,我没有这个意思。靳先生和我也不是——”
对方的声音却越发地尖锐起来,“不要脸的臭表子!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嫁进靳家!哪怕靳湛再宠你,你终究也只能是一个他在外面招惹上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叶安然不由地犯愁了:素闻这位前任靳太太骄纵任性惯了,从来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蛮横得让性格冷峻的靳先生连一眼也不想见她,终日流连花丛,不愿回家。
从此,这位前任靳太太更是变本加厉,不但肆意打骂下人,偶或还会冲到公司来大声呵斥职员,严重的时候,还会跟靳先生争个脸红脖子粗,让靳先生忍无可忍。
两年前,在叶安然进入公司的第三个月,靳先生终于一言不吭地办理了离婚手续。
律师正式受理两人的离婚官司时,靳太太却是哭得泪流满面,一声声凄厉地质问靳先生,“靳湛,我嫁给你八年了,你摸着你的心问问自己,你有真心地爱过我一天吗?不,也许连一分钟也没有!从头到尾我都知道,你不爱我,你娶我,不过是为了家族的联姻!我以为,日久生情,总有一天,你还是会爱上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嫁给了你之后,我才知道,你的心里有人!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虽然,大家并不知道靳先生的婚姻状况究竟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靳太太口中的那个“靳先生在外面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可是,那一刻,看到靳太太满脸的泪水,众人心中都是万分同情她的,叶安然还曾亲手扶着靳太太下楼,好言安慰了她许久。
靳太太当时还很感激她的,事后,给公司里的同事派发临别礼物,还特意问了叶安然想要什么?
不过,她当时实在不好接受她的好意,只肯接受了一份与同事们一样的小礼物。此后,尽管不再联系,可靳太太对她的印象还尚算可以的。
叶安然实在猜不懂,今天,这位前任当家主母为何突然生出要为难她的念头?
她想了想,又说,声线仍是平静的,“靳太太,我和靳先生是清白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对方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鄙夷的措辞,“行了!靳湛都公然在人前介绍你是他未婚妻了,还清白得了吗?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不过,我对你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我在乎的是,凭什么靳湛要为了你放弃一个数十亿的合同?凭什么,我也是公司的大股东,我不同意!我要你马上去拿下这个合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反正,我和靳湛已经撕破脸了,我也不会便宜你的!……”
叶安然给她说得越来越莫名其妙,忍不住打断她气愤的怒骂,“靳太太,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一点,我不是业务部的职员,我没有资格私下接订单的——”
韩千惠的声音越发地尖锐,“闭嘴!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表咂!谁问你订单的事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对靳湛那个负心汉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媚/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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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不要脸的小表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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