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035、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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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大老板那一句秋后算账意味十足的质问,“两年了,你总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叶安然整张小脸都瘩拉了下来:靳总,你要不要挑在这种时候为难我?
    靳湛挑眉看了她一眼,又微微俯下脸庞,不动声色地翻着桌上的文件,“我翻了一下,自从你来到公司任职后,好像每个月总是要在这一天请假?”
    额——那是因为,这一天是要到医院复诊的日子嘛!
    不过,叶安然可没有敢说出口,公司有规定,不得任用患有长期疾病的职员,隐瞒病情不报的,公司有权作出惩处乃至解雇的处罚。
    那一天来面试的时候,裴亦轩好不容易替她走了靳雪这个后门,叶安然才不要被大老板抓到把柄。
    她只希望能够一直留在靳氏,她在这里的一切衣食住行,就指望靳氏发放的工资了!
    她讪讪地笑了一下,“靳先生,我只要再请今天的半天假,下个月应该就不用麻烦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却突然推开座椅站了起来,优雅地绕过桌子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约摸不足尺许的地方站定,幽深狭长的黑眸紧盯着她白皙的脸孔,“把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想知道。”
    他灼炽如炬的目光盯得她浑身不自在,不知怎么地就脱口而出,“靳先生,你准了我的假,我就答应你——”
    靳湛随即就笑了,伸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拉了她一把,她一下子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一种属于成熟男人深沉而霸道的味道,晕眩了她的视觉,昏昏沉沉之间,她似乎是觉得他亲吻了自己的额头,“好。”
    ……
    拿着他签好的请假单走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叶安然还脚步恍惚的,像靳先生这样成熟世故而言简意骇的男人,永远有一种你猜不懂的感觉。
    最让叶安然不安的是,她还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他看着她的样子,就仿佛自己是他的猎物,只等着她跳下去,从此任人鱼肉。
    直到出了公司,上了计程车,她才恍然大悟,她刚才骤然不安的是什么!
    完败!靳先生太阴险狡诈了!
    她本来只是想说,如果他准了她的假,她就答应他,好好地考虑一下他前天晚上的提议。可是,现在怎么变成她答应了他的请求?
    啊啊啊啊……她这是中什么邪了?
    =
    前天晚上,她在财务室加班,没想到,身为公司最高决策者的靳先生竟然也在加班。
    她正在财务室浴血奋战,突然就接到大老板的电话,“给我冲一杯咖啡过来。”
    叶安然慌了神,以为是大老板拨错了内线,忙又给总经办的首席秘书周小姐拨过去,秘书室竟然没人!
    以为是周秘书走开了,她又要拨对方手机——门口却突然立了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叶安然,我要的咖啡怎么还不去冲?”
    吓得她魂都快没了!忙不迭地就冲了过去……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居然知道她这个无名之辈的名字!
    进了靳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跟大老板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叶安然又慌又乱,毕恭毕敬地将咖啡送进总裁室,之后便拘谨地要告退。
    “咖啡你喝。”办公桌后的男人头也不抬就下了命令。
    叶安然却大吃一惊,“谢谢总裁关心,我不困——”再说,杯子是总裁专用的,她喝的话,不太好吧?
    谁曾想,大老板抬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竟然就起身把咖啡塞进了她手里,温热的指腹还若无其事地攥了一把她的指尖,“你的手太冷,喝一点热的。”
    她指尖一颤,差点就把手里的杯子摔了,大老板却一把握紧了她的双手,紧贴着她的青葱十指,忽然来了一句,“我对你很感兴趣,考虑一下做我的女人。”
    也许是习惯了久居高位的霸道与强势,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完全是自信近乎自负的,半点询问的意思也没有。
    叶安然当场就懵了!
    她隐约有所听闻,大老板在两年前离婚了,之后便常流/恋花丛,也曾公开地交往过一个上流名媛,后又由于他前妻留给他的一双子女而分了。
    私下里更是女朋友无数,有一次叶安然还见过,一个涂抹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公司楼下等他。
    当然,他是大老板,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别人也管不着,可是,叶安然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对她有所觊觎!
    简直太不像话了!兔子尚且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么可以染/指自己的下属呢?
    “那个——靳先生,我虽然也很喜欢钱,但我绝对不会做人家的晴妇——”
    她犹是义正严辞地表明立场,纤弱的十指就蓦地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痛!
    “想什么呢?我是在问你,要不要做靳太太?”
    “…………”叶安然这一下直接吓傻掉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靳湛伸手攫起她削尖的下颌,嗓音里含了一丝试探,问她,“不说话,就是说你默认了?”
    她才恍若如梦初醒,讷讷地开口,“靳先生,你跟裴总是老朋友了,可能也听说过我的事——”
    却见大老板眉头微蹙,不太高兴地打断道,“你改变主意,要接受他了?”
    “…………”大老板,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叶安然非常窘迫地发现,原来靳总早就知道裴亦轩单恋她的事,那肯定也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唇齿相依的异姓兄妹。她又何必遮遮掩掩地?
    紧咬了一记双唇,她坦然说道,“靳先生,我的双腿有隐疾,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自如了!”
    他们上流社会不是最注重体面吗?就算他真的对她有那么一点心思,也不会跟一个双腿残疾的女人结婚吧?
    “我知道。我不介意。我离过婚,也有一双子女要抚养,作为一个二婚男,我没想过要娶一个条件太好的女人,回来给我的孩子当母亲。”
    “…………”叶安然之后想来想去,才隐约悟出他的意思:他似乎嘱意于找一个有缺陷的女子来做续弦,以确保他的一双子女不会受到委屈?
    …………
    一直到计程车载了她抵达医院,裴亦轩把她从车里拽下来,叶安然还在想,该怎么推掉这后妈的苦差?
    开什么玩笑嘛,她是双腿不好,可是,还没有到脑子不好的地步!
    她才没那个福气去做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刁蛮任性的小千金、小少爷的苦逼后妈!
    那日子是人过的吗?上有严谨苛刻的公婆,下有视她为入侵者的继子继女,再加上一个常年寻/花/问/柳的风/流丈夫……
    这种生活,光是想想就教人不寒而栗!
    她倒不如一个人过悠闲自在!反正,靳氏有优厚的员工福利,就算终生不嫁,靠着这份工资,她也能生活得很好。
    她就这样心思恍惚地被裴亦轩带进医院,做完了所有的检查……
    出了医院,她习惯性地朝他摊开一只手,“学长,把药给我,我还要回去上班——”
    裴亦轩却诧异地侧眸看她,“安然,你该不是高兴傻了吧?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从今天开始,你就再也不用到医院复诊了!你的腿疾痊愈了!只要不是长时间的站立奔走,你完全可以正常地料理自己的生活。以后也不用再被我烦了!”
    她愣了好几秒,才漾开了满脸的笑容,“真的吗?我以后都不用坐轮椅了?”
    “是真的。不过,医生说了,你最多只能做到表面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但是,切忌做过度的运动,一旦再次拉伤腿骨神经,你就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叶安然激动得一下子抱住了裴亦轩,“学长,谢谢你……要不是你到处去打听帮我治病的医生,我今天不可能像这样站在你面前……”
    裴亦轩笑了笑,一手拨开她环在自己脖子的双手,一手又探出去招计程车,“谢什么,我也终于解脱了!从今以后,我就不用每个月都从纽约飞到芝加哥了……”
    风雨不误的每月一次的行程,却让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一次次彷徨而犹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忠人所托,还是出于私心,才要这样固执地每月飞过来一次,坚持监督她接受治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每个月都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热切地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每个月都能见她一面,已经变成了例行的公事,和他每天睁开眼的美好期待。
    可是,从今天开始,两年来习惯的一切,就要全然打乱,这对他来说,还能算是好消息吗?
    叶安然似乎也察觉到了裴亦轩心中微妙的感受,两年来,习惯了彼此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她。
    异国他乡的孤寂生活,只有裴亦轩才了解她心中的苦和爱,每次,想起那个人想哭的时候,她就会想要跟裴亦轩诉说。
    偶或她也会学着靳雪的样子,叫他一声“裴哥哥”,不是嘲讽,不是嘻闹,而是因为她心中对他也不仅仅只是学妹对学长的单纯感情。
    她依赖他,很信任的依赖,就像对待无条件对她的哥哥一样,是绝对信任的依赖。
    再次上前一步,她动情地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记不清楚,是哪一个午后看见他惊怔的脸庞,却记得他温柔的包容和宠溺。
    “学长,我真的好喜欢你……”
    剩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她知道,他懂,他一直就懂她的心。
    裴亦轩苦涩了笑了一下,“安然,学长饿了……”
    从一大早就在坐飞机,来到芝加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直到这一刻,他连一滴水也没有顾得上喝。
    叶安然显然也意识到了他舟车劳顿的疲累,有些愧疚地表示,“走,我请学长吃饭去。”
    想到包包里被靳先生硬塞进来的一张金光闪闪的无上限卡,叶安然狠咬了一记下唇,“让学长为我操心了那么多,今天,我请你去最高级的餐厅。”
    裴亦轩挑挑眉,讶异地道,“你们靳总人性大发,给你加工资了?”
    叶安然差点被呛得咳起来:“咳咳——”靳先生何止是人性大发,简直是大大大发了!竟然要娶她做靳太太呢!
    叶安然正有些哭笑不得地怨念着,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总经办秘书室的号码,周秘书的声音如黄莺般婉转悦耳,“叶小姐,靳先生要跟您通话。”
    随之,话筒里已传来一记浑厚磁性的男声,“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一起用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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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话筒里传来一记熟悉的浑厚男声,“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一起用午餐。”
    叶安然突然就打了一个嗝:真糟糕,还没开始吃午饭呢,就已经消化不良了!
    她略有顾忌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裴亦轩,走远了一点儿去,才讪讪地委婉拒绝,“靳先生,我今天请了假……”
    她的意思是,既然她已经请了假,暂时这半天就不归公司管了。
    电话里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又说,“我知道,我不是以上司的身份打给你的。”
    叶安然俏白的脸孔突然就莫名地发热:“不是以上司的身份”?!那是以什么身份?
    脑海中蓦地划过他那一刻沉沉的声音,“……我是在问你,要不要做靳太太?”
    她脑子里的神经顿时绷得紧紧的,“靳先生,我现在不方便——”
    身后又传来一记打抱不平的声音,“叶安然,怎么了?是不是靳湛又为难你?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
    叶安然才想谢绝他的好意,“不是,学长,我——”
    裴亦轩已经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电话,“诶,我说,老朋友,我千里迢迢地来一次,你就不能有点人性,通融一下——”
    叶安然突然好想钻进地底下去,也不知道靳先生要跟学长说什么?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裴亦轩,见他骤然瞪大双眼看她的时候,顿时就心乱如麻,“学长,不是这样的,我——”
    裴亦轩却是一付既震惊又鄙夷的神色,“靳总,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要降尊纡贵地亲自来接我,还要请我吃午饭?嗟嗟嗟——认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有这样尊贵的待遇,莫不是我听力出问题了吧?”
    叶安然也惊讶地瞪大了丽瞳:“靳先生,真的要过来?”
    裴亦轩朝她轻轻地点了点,附在她耳边说,“就让他来吧,帮你省了!这家伙反正赚多了不义之财,一会儿你多吃点,周扒皮好不容易大方一回,过了这个村没这家店……”
    叶安然:“…………”
    电话那端的靳湛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嘴角不自在地抽了抽:裴亦轩这家伙分明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当着下属的面就公然地说他的坏话,果然是要不得的损友!
    不过,他今天有话要当着他的面说,倒也不计较他的态度了。
    听见裴亦轩在电话里报了地址,他又让裴亦轩把电话转给了叶安然,“身体没什么事了吧?”
    叶安然讷讷地说了句,“没事——”
    靳湛就说,“下午也不用回公司,我陪你去买几件衣服。”
    (⊙o⊙)。靳先生,咱不要使用金钱政策来收买人心,好吗?她又不是小女孩儿了,她有足够的能力来让自己生活得很体面。
    可是,大老板是根本不会给人机会拒绝他的。
    靳湛自顾自地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徒留叶安然对着手机屏幕忧郁地发怔……
    靳先生的尊贵驾座没多久便不疾不徐地驶来——
    随即,黑色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叶安然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靳湛颀长挺拔的身影如同天神般地趋近眼前:有人说,四十才是男人最鼎盛的时期。
    37岁的靳湛无疑是个中翘楚,金钱、权力、地位,造就了他一身的成功气息,人前人后,都无一不体现出一股成熟而有魅力的味道,几乎是这个城市里每一个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最完美的晴人。
    多少女人前仆后继、费尽心思想要与他共度一晚,只奢望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嫁入豪门,根本不在乎成为两个孩子的后母。
    可她怎么就学不会如此的豁达?如此人中之龙的夫婿,此刻就那样令人万分眼热地执起她的手,温情地含笑道,“等久了吗?”
    她竟然忍不住就想瑟缩,不自觉地退后两步,“靳先生,我——我能不能不跟你一起午餐——”
    (⊙o⊙)。她又闯祸了!高高在上的靳先生怎么可能接受她的拒绝?
    大手一把攥住她的雪白柔荑,就是一个用力往怀里拽——
    硬生生地栽进一个成熟而浑厚的怀抱里,叶安然本能地抗拒,却没有想到,一抬头,竟然看见了一抹熟悉而久违的身影!
    是程子墨!
    竟然是她深深地刻在心底,每夜在她的记忆里辗转噬骨的程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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