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我喜欢谁,跟谁配不配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其实,叶安然也不是第一次跟他红脸、大小声了,但程子墨也说不清楚,自己刚才在饭店为什么会对叶安然的这一句话突然感觉这样不爽?
那一刻,嘈杂的走廊里,看着她忿然离去的身影,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冲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就要往外拖,谁准她住在他家里,却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
可是,就像叶安然说的,她喜欢谁,跟谁在一起,跟他程子墨有半毛钱关系?她只不是个暂住的客人,他有什么资格限制她的交友自由?
程子墨狠狠地咂了一记方向盘:他真是抽风了,怎么会想到要去管叶安然这个女人的闲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下得他心烦意躁,倒车镜里,后面的那辆车还停在那里,只有他,越走越远,那辆红色的小威姿也越来越糊模,直到,完全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刚才擦身而过无意中看到的那一幕,却越来越清晰,让他越来越烦躁!
来不及仔细思考,他已经唰地一下掉转车头,迎着倾盆暴雨,急踩下油门,疾驰返回原路!
路边的红色小威姿还在。
“吱”地一声,程子墨将车子泊在小威姿的前面,又冷着脸,推开车门下车,大步地朝后面的车子走去!
雨下得这样大,他就这样淋着雨,一身萧煞地笔直走过去,将小威姿的车窗咂得砰砰作响,总算惊动了里面相拥的两人。
裴亦轩一脸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里的佳人,轻叹了一口气:从他二十五岁MBA毕业,进入父亲的企业工作后,第一次到高校招聘新人,第一眼看到叶安然,她脂粉未施的清丽素颜,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此后十年来,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入他的眼!
外面曾经一度传言他是个GAY,父母也曾出面干涉,要给他娶亲,他却亲自跑到女方家说,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从此,再也没有人愿意替他张罗婚事。他也乐得耳目清净。
这么多年来,他拒绝让任何女人接近他身边,不管多么漂亮的女人,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就连办公室的秘书,他也一直用的是男人。只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他心爱的女人会来到他身边!
可是,十年前,时不予我待;十年后,还要重复相同的悲剧吗?
就差一点点,真的就只是一点点,他就要告诉叶安然,他喜欢她!喜欢了她整整十年!
*
叶安然抬头一看,窗外的人竟然是一身淋得湿透的程子墨,连忙解开了中控锁,“快上车!”
她的意思是让他上后座,因为前座已经坐了她和裴总了。可是,程子墨那个笨蛋,他为什么一脸阴沉沉地拉开她主驾座的车门?
“你不会上后座吗?到前面来干什么?”叶安然懊恼地嗔怒道,又伸手从座位下取出一把伞,在他头顶上撑开来——
没想到,男人比她更理直气壮地吼了过来,“我来接你回家!”
头顶上,突如其来的一记怒吼,差点震得叶安然手中的伞都要飞了出去,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伞柄,又讪讪地扯动嘴角,“可是,你全身都湿了!”
豆大的雨珠还在噼哩啪啦地下着,落在地上,又溅起无数白色的水花,沾湿了他的鞋袜、裤子,车外的人却恍若未闻,一把拽了她下车,就往前面的车子去——
叶安然瞅了一眼,他那辆sao包的红色法拉利599,就停在自己的车子前面。
“然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亦轩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叶安然才想起,裴总还在她的车上,裴总这次是要给学校投资的,校长交待过务必要好好招呼他这位贵宾。而且,这样风雨大作的恶劣天气,也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段打得到计程车。
叶安然忽然站住了,目光坚定地看着程子墨,“你先回家,我把裴总送回酒店再回去。”
程子墨身上已经湿透了,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她刻意地将伞倾过去他那边,看到他额前有几缕淋湿的短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而他却根本没有要整理一下的意思。
叶安然犹豫了一下,伸手给他拨了开去,又夹起二指,捋去他短发上的水份——
一只大手却蓦地扣住了她的手心,“跟我回家。”
叶安然蹙紧了眉宇,他这不是蛮不讲理吗?她怎么可以把裴总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从他濡湿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她又重复了一遍,“我送完裴总就回去。”
将伞塞进他怀里,她转身就要走——
脚起、脚落,不过只是一步,手就被人自身后一手握住,猛地一记回旋,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一个湿冷的怀抱,“程子墨,你——”
腰上却蓦地一紧,下巴已被人用力地攫住,她柔软的双唇被两片冰冷的唇瓣吻住,堵住了她嘴边的话语,“唔——”
伞掉了,哗啦啦的雨水打得她睁不开眼,只感觉到男人的吻越来越狂野,雨水渗进了她的嘴里,咸咸的,他却又很快侵吞了这种味道,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舌,在漫天雨帘中激晴共舞……
被独自留在车上的裴亦轩失神地看着眼前重重雨雾中的一幕,心碎地呐喊:然然!然然!这一次,我又错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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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大雨中的霸道一吻之后,程子墨不由分说地将叶安然塞进了小威姿的后座,又自行上了她原本的主驾座,一边打开车厢里的暖气,一边给Johnson打电话,“我的车停在滨海路,你找人给我送回去。”
然后,又让裴总脱下西服盖到了叶安然身上,这才沉着脸问了裴总下榻的酒店,随即一言不发地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车里一片静寂,三人各怀心思。
叶安然坐在后座上怔怔地凝视着程子墨冷峻的侧脸,却越来越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对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昨晚已经发生过关系,所以,连接吻这种极亲密的事情,也变得可以如此公开而随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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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磅礴大雨一直没有停过。程子墨的车速也一直没有缓过,每每冲破重重迷漫的雨雾,又唰唰唰地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裴亦轩侧眸,从倒视镜里看见那泼墨四溅般的激烈水花,不由得有几分心悸,“这位先生——”
旁边的男子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自齿缝里冷冷地迸出三个字,“程子墨。”
“……”看见裴总在前座有些滞住的表情,叶安然开口解释道,“他的名字。裴总,你可以叫他程先生。”裴亦轩眸光又是一黯,沉吟半秒,才说,“程先生,虽然非常感谢你,但如果你赶时间,可以不用送我——”
程子墨扭过脸来,意味不明地睨了他一眼,“不是我想送你,我也不赶时间。”
这么两句话下来,裴亦轩嗅出了一股暗潮汹涌的敌意。索性也不说话了,沉默地看向窗外雾水交(和谐)缠的雨帘:这场雨下得真大啊,淋得他的心冰冷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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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裴亦轩回酒店,程子墨车头一掉,就载着叶安然直接往公寓的方向疾驰而去……
脱了西服还给裴亦轩的叶安然,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袭来,在车上连打了几个喷嚏,程子墨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的两只藕臂,又来回地在上面磨擦取暖,伸手,想要将暖气调高一点的温度,却发现,已经打到最大档了。
不禁有些后悔,刚才干什么失控地将她拽进雨中?搞不好,叶安然这女人会因此得重感冒的。
程子墨的担心很快变成了事实。
叶安然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之后,还是不停地打喷嚏,不管她怎么想忍住,都无法如愿。
程子墨是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几年也难得生一次病的,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
他在客厅里辗转思考过后,突然抓起车钥匙,又上前,一把拦腰抱起她,“走,我带你去医院——”
叶安然赶紧叫住了他,“不用、不用!应该是感冒了,吃点药就好了。外面那么大雨,再淋一次,我小命都快没了!”
话音一落,她自个儿的脸就异样的躁红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干嘛又提起刚才和他在雨中接吻的糗事?
程子墨大概也想了起来,脸色略微有些赧然,“那我抱你进房间休息。”
抱着她,转身进了房间,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倒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又按着她的指示,找到了她的医药箱,从里面翻出了温度计和感冒药……
“39度。倒是烧得挺快的。”取出口中的温度计,叶安然自嘲地笑了笑。
接过程子墨递过来的温开水和药丸,她用力地吞了下去。
他看着她痛苦吞药的动作,讷讷地问了一声,“很苦吗?”
叶安然睨他一眼,“你也尝一颗试试。”
程子墨敛眸,又问,“冷吗?”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程子墨放下手里的药盒,上前掀起被子的一角,长腿一抬,就直接上了她的床——
“你上来干什么?”叶安然惊了,连忙拽过被子紧护在胸前。
“给你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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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暖/床。”低沉温润的四个字,却赫然在叶安然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骇然的涟漪,只见她苍白的小脸更是碜白了,“程子墨,你要不要这样卑鄙?!也不想想是谁害得我感冒的,你以为我存心要赖在你家吗?还有,昨晚的事就是一个意外,你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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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004、到底是谁的思想龌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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