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远没有想到,李潇真的会干出割脉自杀这样的傻事!
吧台上狼籍一片,红酒洒得到处都是,仅有的两个玻璃杯被她咂得一个不剩,她竟用这碎裂的玻璃片割开了自己的血动脉!
所幸的是,发现得及时,伤口也没有割得太深,霍天远请来了自己的家庭医生来给李潇处理伤口,经过消炎和包扎之后,李潇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又严密封锁了事态的泄露,迄今为止,还没有媒体记者报道这次的意外。
处理好一堆杂事外,霍天远才走进李潇的房间,看见她怏怏地躺在船上了无生气的样子,心底涌过了一阵浓浓的自责。
俯身,在她船前坐下,船上的女人却幽幽地睁开了双眼,一脸的苍白,好不让人心疼。
霍天远轻轻地问了一声,“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未曾想,李潇一听到他的声音,大颗大颗的泪珠竟是扑簌簌地倾泄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不顾手上还插着针孔,她一下子坐起来,一头埋进了霍天远的怀里,扯得点滴瓶咣当直响。她却顾不上这些,只紧紧地抱着眼前的男人,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嘤嘤凄凄地抽泣着,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天远,我好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霍天远伸手搂住她,好言安抚着,“怎么会?我这不是来了吗?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好不好?”医生说,她的情绪不稳定,尽量不要让她受刺激。
李潇还是在哭,“可是,天远他变心了,他不爱我了,我好难过,好痛苦,好伤心……天远,我要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最初的惊悚与自责过去之后,霍天远的心底却忽然涌上一阵没来由地厌恶感,语气倏地变得有些不耐烦,“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李潇哭得更伤心了,
“天远,你是不是又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任性,不该跟你使性子……可是,天远,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更害怕失去你!我不像顾依晨,我没有她那样年青,也没有她的好出身,更没有可以依靠的家人!我有的只有你,天远,我只有你而已!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也许是不够小心,拉扯的动作太过剧烈,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有潺潺的血迹漫了出来,雪白的纱布有大片的血迹化了开来……
霍天远只好暂时稳住她的情绪,“好,别哭了!乖乖地睡一觉,我在这里陪着你……”
李潇却犹似不放心,紧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霍天远试着抽出她的手,她却用惶恐而惊慌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她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了似的。
不得已,霍天远起身,掉转头,在她枕边坐了下来,斜倚在船头上,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睡吧,我就在这里,不会突然不见的。”
李潇见他闭上了眼睛,终于放松下来,轻轻地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深深地眷念起他让人依赖的熟悉气息,红唇轻轻嚅动,“天远,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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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下了车子才发现,霍天远竟然把自己抛在了高架桥上!
一辆辆飞速疾驰的车子从她眼前“唰唰唰”飞快擦过,却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载她一程。
她打了出租车热线,对方告知她桥上不准停车,她必须要下了车才能打到车子。
可是,走完这座桥——
开什么玩笑?这座桥首尾有好几公里呢!她得走到什么时候?
而且,她今天偏偏还穿了一双新鞋子出门!
鞋子是她在新加坡买的,gucci的新款限量版。是那天被李潇诬陷,她和霍天远大吵一架之后,她气不过跑到酒店楼下的商场买的。刷的是霍天远的卡,看着账单上的那笔高达六位数的巨额消费,她气愤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西瓜红的漆皮单鞋,鞋尖上缀了一块心型的粉色水钻,造型非常的可爱,是顾依晨喜欢的款式,所以,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拿出来穿了。
鞋跟并不高,她这个孕妇穿上也没什么不妥,可因为新鞋需要时间来磨合,她却在第一次穿的时候,就逼着它走了过多的路,怎么能合得了?
顾依晨没走多久,就发现自己的脚趾头冒起了水泡,之后每走一步,脚趾都会涌上一股钻心的疼,疼到,最后她不得不脱下这双漂亮的鞋子,改为用手拎着,赤足走在灰黑色的公路上……
顾依晨想,她这个样子应该是很狼狈吧?索性一直低着头走路,这样即便是遇上了相熟的人,别人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她。
又是一辆车子从身边呼啸而过——
顾依晨只扫了一眼,便认出那是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新款剪刀门单跑。看这极品的造型和流畅的线条,价位少说也要在七位数以上,而且,据说国内没有现货。不知道是哪个败家的富二代舍得花一笔这么大的价钱,买下了这辆爱车?
当然,这跟她无关。她低着头,继续走她的路。
那辆招摇的保时捷在驶出了几百米开外之后,又慢慢地倒了回来,在她身边停下——
“晨晨,上车!”
墨色的车窗摇下,从车里探出来的,竟是一张曾经深深刻在她心底的熟悉轮廓!
顾依晨俏脸一凛,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地大步往前走!
萧牧推开车门,从后面追了上来,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晨晨!”语气之中竟然有一种夹杂着宠溺的无可奈何。
顾依晨用力地摔开了他的手,却又再次被他握住,用他稍显削瘦而修长的身躯固执地挡去了她的去路,也替她挡去头顶上的艳阳高照,幽深的双眸灼槊地盯着她的小脸:
也不知道她这样狼狈地走了多久?只见她白皙粉嫩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异样的红晕,小巧高挺的鼻尖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更让他心疼的是,她脚上的白色袜子已经沾满了灰,脚尖和脚踝的部位还隐隐地渗出了血丝,污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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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把掌心里的那只小手攥得更紧了,萧牧抬手,以温热的指腹拭去她鼻尖的汗珠,清楚地觉察到她充满恨意的抗拒,他苦涩地一笑,清澈的嗓音里竟透着深深的无力感,“晨晨,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对顾氏伸出援手,让你受苦了……”
顾依晨生硬地拧开脸去,躲开他的碰触,“萧总说笑了!我堂堂的霍家少奶奶,何来吃苦一说?”
萧牧分明识破了她的伪装,却并不拆穿她,松开她的手之时,已是一个拦腰打横,将她凌空抱了起来!
“萧牧!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了!”顾依晨尖叫出声,奋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雨点般落下的粉拳,却根本没对这个男人造成任何伤害。萧牧连一丝眉头也没有蹙过,就抱着她大步地走向车子,单手拉开车门,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副驾座上……
明明知道她会乱挥着双手去打他,却是甘之如饴地俯下身去,任凭她的小手“啪啪啪”地落在他坚硬的后背上,一声也不曾哼过,只细心地替她系上安全身,“去哪里?我送你。”
顾依晨倔强地撇开脸,“我要下车!”
萧牧却不说话了,在车门旁边蹲下来,又伸手从车前窗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温柔地擦掉她脚上的污迹,不嫌脏地用嘴吹了吹上面的灰,拿起鞋子要给她套上去的时候,却莫名地蹙了眉,“霍天远那个混蛋!”鞋子里面都沾了她的血,可想而知,她到底疼得有多厉害。
他转身,从后备箱里取来了一只医药箱,又去脱她的袜子——
顾依晨却不稀罕他的怜悯,飞快地将脚从他手中抽了回来,“不要碰我!”
萧牧却蓦地怒了,“晨晨!你的脚受伤了,我必须要给你消毒!”
顾依晨屈膝,双手交叉,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不用!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萧牧却恍若一座屹立不动的大山似的,伫在她面前,清澈的双眸里写满了赤红的嫉妒,“晨晨,为什么?为什么是霍天远?你明明知道,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给你——”
顾依晨笑了,毅然扬起亮晶晶的小脸,“你给不了!萧牧,霍天远至少不会像你,一心觊觎顾氏的资产,也不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吞掉我爸爸的心血!”
萧牧清逸的俊脸却意外地现出了一丝痛苦,“不——晨晨,不是这样的!你也许不相信,可这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顾氏。关于我妈曾经有过要收购顾氏的打算,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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