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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外的骚乱只持续了一阵就平息下来,虽然没有全部干完活,义勇们还是被集合起来顺着城门排队进入了城内,在经过了简单地一番甄别之后,返回了自己的营地。每个人的脸上尽管充满了疑问,却都不敢胡乱说话。
城楼之上,看着旁边的小萝莉仍是一脸的懊丧表情,刘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今天晚上的行动从结果上来看很不理想,只有两个在同一队的奸细被顺利地一举擒住,余下的三人竟然一个比一个猛。
北门的那个,抓捕的时候还算顺利,谁料想此人在被捆住双手送往府衙的途中,居然不知道怎么就弄开了绳索,一路被他跑到了对敌广播的那小院附近,在几名卫生的阻挡之下竟然拼死想闯进去。
发现不可能的时候又差点劫持了正准备进院的顾惜惜,要不是刘师勇及时赶到果断地一箭结果了他,后果真是不可想像。听说顾惜惜身边的那个婢女,危急时刻死命地缠住那人,还受了轻伤。
这人的行动虽然很凶险,毕竟一直在明处,另一个就让刘禹有些无语。此人的警觉性十分高,还没等禁军前去,就突然失了踪,害得几千禁军连夜挨家挨户地搜查,并在城内的广播里通报了下去。
此人在无处藏身,又出城无望的情况下,居然潜入了城南的平籴仓,杀害了两个看守,并且开始点火烧仓。要不是从两个被抓获的奸细口中得到了他们的计划,派出人手包围了仓库区,就不只被烧掉一座粮仓这么一点损失了。
至于刚刚跑出去的这一个,却是刘禹有意为之,城中起了火,在黑夜中非常显眼,他需要一个给伯颜确切消息的人,虽然不是他们的计划行为,可为了保命,那人应该会知道怎么说。
那座粮仓此刻还在燃烧着,为了增强效果,刘禹还命人往里面倒了火油,相信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清楚地看到。站在西门的城楼上望去,城中西南的方向上火光冲天,映红了天空。
接到大帅的召唤,解汝楫不敢怠慢,带着解呈贵就骑马绕城向城西而去。首先发现城中失火的却是他的儿子解呈贵,听到儿子的猜测,他先是一怔,然后就是大喜,甚至策马想尽量靠近城池看看清楚。
“你来瞧瞧,那处会不会就是那个什么播音器的所在?”解汝楫停在离护城河还有十余步的地方,转头问道,国为这会没有听到那个该死的声音,解汝楫有些期待。
“以儿所见,不像,若是所料不错,那里该是城内粮草仓库所在,上次入城时听下属说放置播音器的地方与府衙相隔不远,当是在城中某处。”解呈贵上前仔细看了半天,仍是摇了摇头,这个没办法作假,如果一会那声音再响起来,岂不是立刻就会被戳穿。
“粮仓,那也是紧要之处了,若真是你的人干的,大帅必有嘉赏。只是你如果没有十分把握,切记不可妄言。”解汝楫听了虽然有些遗憾,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也是一桩不小的功劳。
一路绕城而行,围城的各大营都有将士聚集起来,站在远处对着那火光指指点点。让解汝楫有种“汝子可教也”的小得意,看着解呈贵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柔和。
临近伯颜的中军大帐时,两人都是在营外就下了马,随着大帅的亲兵走到门口。那亲兵正要开口通传,就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传来,解汝楫大惑不解,解呈贵却立即就变了脸色,因为他听出来这是他的一个亲信。
“汝楫,你来得正好,令郎何在?”伯颜听到他两人到了,连忙叫进来,解汝楫父子入帐给他见了礼,伯颜便将找他们的来意说了出来。
原来西门大营外围的哨兵发现了一个从城池那处跑过来的人,黑暗中看不清楚,便一箭将他射倒,箭支穿过那人的小腿,人是被捆了用马驮回来的。而听这人的口气,似乎是解呈贵安排的探子,伯颜不知真假便将他父子召了前来。
听到那人并没有死,解呈贵便请求自己去看一看,伯颜摆摆手让他自去,然后带着营中的几位大将出帐去看城中的景象。城西离那边已经算比较远了,但是在黑夜的衬托下,那红色的火光仍然十分清晰。
“汝楫,你经过城南,令郎如何说法?”看了一会,伯颜转头问站在他身旁的解汝楫,解汝楫不敢隐瞒,将解呈贵的说法合盘托出。
“粮草被烧,确有可能,这般大火,只是不知道烧掉了几成。”伯颜听完喃喃自语,这等大城,粮仓想必广大,若真是烧起来,那就是绵延之势,只恨不得身生双翅,前去看个清楚。
过了片刻,解呈贵带着他的那个手下走过来,那人的箭头已经取出,方才那叫声便是营中大夫在为他取箭和疗伤,只是目前走路一瘸一拐的。解呈贵吩咐那人将事情经过说出来,自己站到了父亲一侧,父子俩对视一眼,解呈贵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点头。
“城中给你们所吃的是何物?什么,有肉有菜还有汤,米饭管够。”听完那人的述说,伯颜首先就问到了关键问题,他们不过是义勇,这等吃食就相当不错了,这只能说明城中储粮之丰。
“你看仔细了,那处是不是城中粮仓所在?”出声问话的是解汝楫,他知道伯颜有些怀疑这火的效果,赶紧想让那人做个证明。那人却不敢立即起身,抬眼偷偷地看向伯颜,见大帅点了点头,才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前面努力地辨认。
可是隔得这么远,再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放的火,刚刚自家公子问的时候已经一口咬定是自己组织了人手放的,如何还敢说不清楚。打着手帘望了一会,看那火的架势,无论如何也小不了。
“回禀大帅,那里的确是城中的粮库,这一定是城中小的属下们得手了,可惜的是,只跑出来小的一个,还请大帅做主。”那人跪在地上拼命地将头磕得“嘣嘣”响,伯颜听他说得实在,示意亲兵将他扶起来。
“若真如你所言,尔等便是立了大功,将你和那几人名字报上,俱有重赏。”伯颜不再多问,城中失火,怎么也是件于自己有利的事,真是烧了粮食,以这城中的人口数量,很难再支撑多久。
等了这么久,伯颜最想听到的就是城中粮食不够,真要是这样子,便不再需要用强攻了,简单地把城围住,击溃来援的兵马,就可以等到城内粮尽之时,那时再攻会容易很多。想到这里,只觉得那火光也颇为美妙。
一群人在营外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直到那该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各种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喊声在深夜里分外地刺耳,伯颜无奈地摇摇头,一旦破城主持这事之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窗棂上时,刘禹也随着醒了过来,屋外守军们已经整齐排列在进行着操练,昨夜的抓捕和审讯搞得很晚,抓到的两人都没用刑就很干脆地招了,经过分别审讯和互相对比,已经确定了混入城中的奸细确实只有这五人。
想不到他们的主要任务居然会是破坏那个广播,刘禹在好笑之余也有些庆幸,小院那边虽然有禁军把守,可是如果这些人真的以义勇的身份靠近,未必不会让守军麻痹大意,从而达到出其不意地效果。
他倒不是心疼那些设备,而是一旦解决了门口的禁军,屋内不是弱质女流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想那个后果,刘禹都有些不寒而栗。还好张都统的意外死亡被人发现,才能顺藤摸瓜地破获这个小团体,真不好说是运气还是别的什么。
敌人这么重视小院也充分说明了骚扰政策何等地有效,刘禹有些自得,不过是拍脑袋的想法,没想到就能起到了作用,恩,还需要再加强才行,一定要让城外的敌人睡觉也得捂着耳朵。
刘禹穿戴整齐走出屋外,顺手将耳中的一团棉花掏出来扔到了地上,这个小屋是临时搭建的,因为城楼被毁了,为了让他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在靠城墙的空地上搭出了这么个小房子。
他朝着给自己行礼的军士们点点头,四处看看想要叫人,发现城南的大火还在燃烧,只是白天看不到火光,只有冲天的黑烟,在清爽的天空下异常地醒目。
“太守,照你的吩咐,咱们几个带着人守着那火烧了一夜,他们都想问问,还要继续烧下去吗?”一个满脸倦意的亲兵应该是刚从那边回来,脸上还有些黑灰。
“干得不错,继续让它这么烧着,声势再搞大一点,将附近的粮仓着人搬空,然后找些能燃的事物扔进去,连空仓一块烧了。换别人去,你们几个去休息,好好睡一觉。”
刘禹点点头,赞许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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