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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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比喻真很象,勇猛嘛同样过人,性格嘛……同样的刚腹自用。

  但王君万会不会象史上那样悲催,那就看王巨能不能上位了……

  总之,经过这一战后,整个宋军都焕发着朝气蓬勃,还有杨绘这份口供带来的震撼。

  赵顼不想事儿闹大的,否则这个口状传扬出去,杨绘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蛋了。想和平还能找到各种借口,但不是让你对内凶残对敌人却谄媚的。

  文彦博又闭上嘴巴。

  他不作声了,下面的人一起也不作声了。

  其实走到这一步,王巨也不想的。但因为理念不合,也必然会走到这一步。

  于是下诏以王韶为太子中允秘阁校理兼管勾秦凤路缘边安抚使兼营田市易使,高遵裕则为副管。

  又诏置洮河安抚司,自古渭寨接青唐、武胜军一带地分,招纳蕃部市易、营田事宜,并令王韶主之。具体的位置便是从秦州西部开始,一直到武胜军,也就是后来的熙州下面的洮河,南到岷州的北部,方圆一千二百里的这一片地区,实际上就是后来的巩州大部分地区与少量熙州地区,并且因为有渭水与洮水,人口密度并不低,口数达到了三十余万。

  这片地区以后就正式属于宋朝的了。

  开边河湟实际就从这一天开始……

  但不代表着宋朝危机解除。

  西夏若是强大起来,还可以借助武胜军与河州南下洮岷,洮岷下面就是阶州西部地区,松藩草地,党项人的发源地。只要南下了,这一路多是羌人。宋朝控制能力很弱,并且述起来,这些羌人与原来的党项人似乎还有着血脉关系。

  那么好了。慢慢防吧,从府麟路开始。到延州、庆州、渭州、秦州,再到汉中与巴蜀地区,仅是这个军费,就能将宋朝活活拖死。

  所以宋朝早晚必对熙河下手,尽管现在没有动手。

  董毡看出来了,西夏也看出来了。

  于是西夏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联亲。

  唃厮啰虽是佛子,然而联亲对他最后的上位有着极大的帮助。因此替董毡也联了几门亲。

  一是心牟氏,出自宗哥王国有名的望族,与河南诸羌厮那、陇逋等部族关系都很铁。也就是这门亲事,最少将这三个大族绑架在董毡战车上。

  二是乔氏,出自董毡母家,乔族本身也是湟州东南部的一个大族。

  另外就是契丹的凌结摩公主,那个就不要当真了。

  此外还有几个小妾,包括一个于阗熟妇,她替董毡带来了两个便宜儿子,但这两个儿子很有名气。一个叫阿里骨,一个叫苏南党征。而且苏南党征未来的部下篯罗结亦智勇双全。

  现在苏南党征未走上舞台,不过董毡看到养子阿里骨勇悍善战。开始着重培养,同时又在赔养另一员勇将,青宜结鬼章。

  这四个人未来很有名气的,这说明董毡有着一定的识人眼光。

  除了这几人外,董毡自己也有一个儿子,名叫蔺逋比,已经娶了妻子,是来自甘州回鹘一个大部族的公主,名叫青迎结牟。

  梁氏便将主意打到了蔺逋比身上。派使对董毡说,我将女儿嫁给你。

  自古两国和亲。有请婚,有乞婚。未有以女请归,所以梁氏这件事干得极不要脸。

  董毡看到宋朝想要经营熙河了,那么熙河过去,就是廓州与湟州,便转变了立场,同意西夏献女。

  但是湟州也不是一块铁板,古邈川城主温纳支看到吐蕃与西夏合婚,害怕孤立,这一部就是当初囚禁唃厮啰没成功,反被老角干掉的温逋奇的那个部族,因此明告西夏夏,如此,我必归汉。

  梁氏那会顾虑他的想法,温纳支无奈,只好向王韶诉讼此事,王韶便向赵顼反馈,让赵顼令使阻止这门和亲。

  但是没有成功。

  其实这个西夏公主在董毡手中并没有形成危害,关健是董毡死后,蔺逋比也死了,于是阿里骨将两个公主收继在室,成了他的妻子。问题便来了。

  然后宋朝又做了一件傻事,王文郁大败夏军,也掳了许多西夏战俘,王巨卖战俘,王文郁不敢卖,只好放在黄河东边羁押。其中有一个夏将叫结胜,十分武勇,让王文郁推荐成宋朝的供奉官。梁乙埋杀其爱女,将其家人关押起来。

  结胜得知后暗中逃跑,被宋军抓住。让西夏人杀好了,杀完了,结胜就死心塌地效忠宋朝了。

  王安石却说:“夏人若深入,岂少了结胜这样的向导,胜免罪送返,夏又杀其爱女,岂肯为夏人致死于我?”

  这句话说中了文彦博心坎,道:“将帅边事不得不反覆思虑,详合如此。”

  因此将结胜送回。

  梁氏蹭鼻子上脸了,又派使请求宋朝释放战俘,包括王文郁抓的战俘,还有从王巨手中消失的战俘。

  赵顼便下诏,自去年所获夏国人口,令各路委官就便取问,如愿归者,悉任之。

  有此诏令,河东经略司刘庠更是一个和平人士,立即派人搜查所有战俘,包括一部分被王巨卖掉的战俘,都找了出来,然后一人支彩绢二匹,小儿半之,为什么有小儿,西夏那有那么多战士哦,所以出现了一些童子兵,然后让这些战俘带着彩绢,到达麟州边界,一一释放。

  仁爱嘛……几年后只要王巨产生隔阂,赵顼有的是后悔。特别永乐城,那是几十万军民,全让西夏人屠杀了。

  不过这一年,边境真的很安静。

  西夏真的打惨了。

  …………

  李壮带着新婚小娘子,从京城回到庆州。

  他随父亲捞了一个从九品的武职官,李三狗也因为庆州之战,拜了团练使,也就是杨六郎担任的最高官职,当然李三狗这是虚职。杨六郎那是实职官。

  不过对于大汉族主义比较厚重的宋朝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就是这样,李壮小娘子家的人还是不乐意。最后李三狗拿出三千多贯聘礼,王巨亲自写信劝说。才将其家人说动了心。

  王巨想一想无言哪,这还是国内的少数民族,并且还是高官的儿子求亲,却如此之难。想一想后世那些妹妹们一个个外嫁,特别那么多人嫁给猥琐的棒子,王巨也不知是自傲还是无语。

  不过李壮从京城打听到一些消息。

  其中有一条,是去年朝廷诏书罢天下见欠贷粮,计一百六十多万石米。十一万多贯钱。

  什么贷粮呢,就是青苗贷。

  朝廷摊派哪,往五等户身上强行摊派,五等以下户连生存都困难了,哪里能还得起这两分利息的高利贷?

  于是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做牢就是。

  这越抓越多,抓到牢房里还是还不起,难不成让他们黠字刺配?

  这事儿整大了。因此赵顼看到财政越来越充裕,便下诏,将这些五等困难户所欠的青苗贷一起免去。

  李壮不是关心青苗贷。而是关心另一个贷:“大郎,若是庆州有商贾不还怎么办?”

  那可不是少钱,一笔款项少则几千贯,多则几万贯。

  “李壮,不用担心,那是穷人,他们生活艰难,哪里害怕做牢?富人则不同了。”

  “对了,朝廷恐怕听闻大郎所举。让左藏库出二十万缗钱,为开封府杂供库本钱。许人借贷出息,以给公用。”

  “哦。利息几何?”

  “利息四分。”

  不能定为二分利,那岂不是比青苗贷还要低。但也不能定为六分利,那则成了高利贷。所以核定后,定为四分利。

  王巨听后,反而放心了。

  他就害怕王安石佼仿,只要从王安石手中经过,那个危害可太大了。

  当然,若真设立银行,必须要本金的,否则会出现周转上的麻烦。但这个本金只起这个作用,它主要还是吸纳储户的储蓄,然后赚取其利润差。

  那怕就是部分坏账,或者收不回来的死账,问题也不要紧。

  因为银行一旦设立,整个货币都在流动中,而不是埋在地下,那么对整个国家的工商业会产生无可估量的作用。

  特别是宋朝钱币一直很紧张,它的作用更加能放大。

  所以有一个比喻,两个业务员去非洲卖鞋子,发现非洲人都不穿鞋子,一个业务员说,这里没市场。而另一个业务员说,不对,非洲人都没有鞋子,这里的市场一片大好。

  为什么说王安石是敛财,他的许多做法是杀鸡取蛋。

  而不是用蛋孵鸡,再生蛋。

  若是一分利,是能放出去的,而且会有许多人愿意借这个贷。

  就象去年王巨共酬得近四十万贯钱,全部放出去了,而且因为想贷的人多,也能挑选能甄别,基本都是良性贷款。

  然而四分利,谁借啊,敢借的人都是迫不得己才借这个高利息贷款的,而这类人往往多是还不起的那种人。

  不过一分利,恐怕王安石是不感兴趣的。

  但也不能讥笑王安石,这有一个认识过程,特别是士大夫耻于言利的时代,有几个文臣能弄懂真正的经济规律?

  提到了高利贷,王巨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他出了州衙,骑马奔向淮安镇,到了祖阳的作坊。

  又是一年过去了,天气渐热。

  这是毛毡品的淡季,祖阳请的许多织女皆遣散回家。还有少量的织女。不过他赚了不少钱,也没有吝啬,建了几排漂亮的瓦房,瓦房里到处摆着一台台织机。

  看到王巨来了,祖阳夫妻连忙迎出来,抢着跪下,泣不成声:“谢过明公。”

  “你们不用谢某,这是你们勤劳与智慧换来的,起来吧,我不喜人跪之,除非是敌人。”

  夫妻俩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准备茶水。

  “莫要是去年的茶叶,那个有点难吃。”王巨冲祖阳小娘子开了一个玩笑。

  祖阳妻子腼腆的一笑。

  “对了,不要放什么姜葱茴香米粉,只放茶叶即可。”

  “好来。”

  那些织女一起从织房里走出来看,然后悄声议论。这就是那个知州啊。

  好俊俏。

  那可是有学问的人,是天上的星星下入凡尘……

  “不得胡说,”王巨冲她们喝了一声。

  几十个织女嘻嘻一乐。

  “我们说说话,”王巨在前面走。

  “某听闻你家生意还不错,为何至今不还贷?”

  “还没有到一年呢。”

  “本官也没有规订非得一年才能偿还。”

  “那样官府岂不是少了许多利息,万一有人没有还起,官府岂不是要亏本?”

  这个利息差也不错的,近四十万贯,能产生两万多贯利息差。可既然放贷,就有收不回来的危险。别看两万多贯,若是几笔收不回来,官府就亏本了。

  所以这个利息差,并没有一人抱怨。

  表面上看,回报太少了,风险却同样存在着。

  “原来如此,本官还以为你遇到了困难。那无妨,可以偿还了。其实利息的什么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养活了多少人。”

  特别是祖阳这个作坊,他请的多是女工,而且高峰期正是天冷的时候,也是农闲之时。所以这样的作坊,对地方的经济发展会起着无可估量的作用。

  “还有,你交了多少税务?这两样岂不是比利息所得更重要。而这两样恰恰是本官最看重的。”

  “小的愚昧。”祖阳道,但心中更加感动。不过他也担心起来,毕竟这样的好官又有本事的官,几乎罕能碰到,好官有,但未必有本事。因此问:“明公,小的有一事不解。”

  “请讲。”

  “难道明公今年就会调离庆州吗?”

  “何来这个说法?”王巨奇怪地问。I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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