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姐姐吃了我的棒棒糖。”一个三四岁奶声奶气的小孩子走了进来,样子有些可怜。
“吉米,到底怎么回事啊?”安娜温柔地问道,一边对司徒南歉意地说道,“这是我的小儿子,吉米罗斯福。”
“她说小孩子吃糖会掉牙齿,让我把糖交给她,我不想掉牙此就把棒棒糖给她了。但是她却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吃我的棒棒糖。”小吉米尽管奶声奶气,但主要的事情倒是说清楚了。
“所以她欺骗了你,你就伤心了?”安娜罗斯福宠溺地摸了摸吉米的头。
“不是,姐姐告诉我,她是大人了,大人就可以吃糖不掉牙齿了。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要吃很多很多的棒棒糖。”
小家伙撒娇地摇着妈妈的手,眼睛明亮地看着安娜罗斯福,贼贼的,有些渴望。
司徒南不禁莞尔,这个孩子竟然为了吃糖而想快点长大?
过了一会,管家进来把小吉米带走了,免得妨碍夫人和客人的谈话。
“小孩子就是这样天真,有什么心法都写在脸上,一点也不做伪,这也是为什么人们觉得他们可爱的地方。”司徒南微笑道。
“是啊。不过有时候他们也很调皮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安娜罗斯福笑道,一脸的温柔,有些幸福。
司徒南记得二战的时候,富兰克林罗斯福把自己的几个儿子全部都送上战场了,而且还立下不少战功,不知道刚刚见到的哪个小孩还会不会像历史上一样,毅然地奔赴前线?
谈判被小小地打闹了一下后,司徒南和安娜继续关于两家的合作事宜。得到丈夫暗示的安娜罗斯福没怎么考虑就同意司徒南提出的合作方案,双方各出资5万美元成立一家实验室,专门研究触发水雷技术,实验室的负责人已经被司徒南内定为尼古拉特斯拉。
在司徒南看来,这个项目技术上不会有太多的问题,他主要想给尼古拉特斯拉拿来练练手的,成果出来以后就交给伯利恒武器制造公司来生产。
至于能赚多少钱,司徒南倒没有报太大的期望,他只是希望能为将来和罗斯福家族的进一步合作打下基础罢了。
谈完了生意,时间还早,司徒南没什么事就留了下来,和安娜谈起其他的事情。
“史东尼,真的很难相信你才22岁,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好特别,比纽约那帮阔少强多了!”
安娜笑道。一开始她以为司徒南在装大人,但跟司徒南交谈以后,司徒南一点也没有毛头小孩的急躁,不温不火,显得自信而成熟,话不多,但经常一矢中的,道出事情的本质。她才意识到对方真不是在装成熟,而是稚嫩的皮肉下掩藏着一个成熟老练的灵魂。
司徒南笑了笑,没说什么,如果别人也有自己这样的经历的话,人不成熟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夫人才了不起呢?不仅把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经常出席社交场合,给罗斯福先生很大的帮助。独立,自信,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新一代女性的光明未来。”
司徒南赞道。“谢谢。不过我很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安娜罗斯福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觉得司徒南的评价有点太高了。
“真的。几十年前,这个国家经历了一场废除奴隶制度的革命。同样,在不久的未来,一场女权运动和少数种族争取权利的斗争也会相继兴起,我认为如果夫人能在这方面苦心经营的话,不仅对罗斯福先生的事业大有帮助,而且夫人将来的成就将不亚于罗斯福先生。”
司徒南鼓励道,他企图激起安娜罗斯福的野心。
“呵呵!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不过我觉得参加社交活动能帮到很多人,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美国应该有更多像我这样的女性站出来,争取她们的权益,同时也能推动社会的进步。”
安娜罗斯福说道。
其实也不用司徒南怂恿,在罗斯福从政一来,安娜罗斯福就一直扮演着丈夫的好帮手,她积极出席各种社交场合,发表演讲,呼吁更多的人关心女性和弱势群体,已经渐渐地在纽约各界取得一定的名声了,也喜欢从事这些有意义的活动了。这也为她日后成为白宫的传奇第一夫人奠定了基础。
纵观二十世纪,几乎没有一个能比安娜罗斯福更伟大的女性了,她的才能和成就几乎无人能比,哪怕是未来盛名显赫的富兰克林罗斯福也不能把她的风头完全遮住。
就是因为在安娜罗斯福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潜力,同时加深和罗斯福家族的关系,司徒南希望能给及对方一点引导。
如果这股力量能被他所用的话,无论是事业上还是其他方面都将会是巨大的帮助。投机政治,就是选对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政治家或者政客,同时也能拓宽人脉。
人脉,这是目前司徒南最缺乏的东西了,因此他不得不在罗斯福夫妇上倾注大量的心血,也只有他才确信这个家族在未来几十年内将会发展到怎样一个高度。
这是一场变了味的谈话,他们草草地完成了一次小小的商业谈判后,就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了。
安娜罗斯福是个女性主义者,亦大力提倡保护人权。在这男女平等方面,来自二十一世纪灵魂的司徒南没有像这个时代的男人一样普遍地歧视女性,认为女人只能待在家里煮饭带孩子。
“男性和女性虽然社会分工方面有区别,但地位应该是完全平等的。社会应该尊重和保护女性,让她们免遭因性别不同而带来的不公正待遇。”司徒南道。
“说的好!现在新西兰,澳大利亚,挪威,丹麦等国家已经给以女性选举权了,但是自诩为文明国家的英国,美国,法国等国家却没有重视妇女的权益,他们的妇女没有选举权,工厂和公司也经常因为她们的性别而拒绝雇佣她们或者给及低于男性的待遇,而且经常遭到醉酒丈夫的殴打,这实在太糟糕了。
我想政府应该禁酒的,酒精是原罪,它让人丧失理智,对家庭和社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安娜罗斯福愤愤不平地说道。
看她气愤的样子,司徒南心里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因为某一天,富兰克林罗斯福那个家伙酒醉后对这个女人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她才对酒精如此厌恶的。
想到美国历史上的禁酒运动,司徒南就直摇头:用法律手段来解决道德问题是很荒谬的做法。
美国历史上20年代的轰轰烈烈的禁酒运动中,酒精不仅没有被禁止,反而造成私酒泛滥,黑帮参与其中,犯罪剧增,完全背离了初衷。
“禁酒不会真正地解决问题的,真正要实现男女平等的唯一途径就是妇女走出家门,参加社会工作。只有她们在社会生产中变得越来越重要,她们的重要性才会体现出来。只有在经济独立的女性才不会在家庭中处于劣势地位,不必逆来顺受丈夫的不公正待遇。
而现在正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欧洲的战争的正义与否我们不说,但看样子美国也快被卷进去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大批的青壮男人上前线,他们留下的工作职位必然让女性来承担。
经过战争后,将会大部分的女性在经济上独立出来,鉴于她们在社会生产中的重要性,政府必将不得不把公正还给她们的。所以我建议夫人应该站出来,为广大的女性争取工作的权利。”
司徒南鼓励道。这话如果传出去,他肯定被定性为男人的“叛徒”了。
“史东尼,你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好了!知道吗?就算是富兰克林很尊重我,但他对我们女性也是有点偏见的。这点上,比你差了。干脆,你加入我们妇女之友吧!”
安娜罗斯福拉着司徒南的手热情的说道,司徒南的话算是说到她心里去了。
“妇女之友?什么东东啊?”司徒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听起来像是娘娘腔或者妇科医生似的。
“妇女之友就是争取女性政治权利,消除女性歧视,保护家庭妇女权益的组织,我们在全国都很有分支机构,教会,红十字会还有其他人权组织都跟我们有合作关系。
我现在就担任纽约妇女之友协会的主席。鉴于你对妇女权益的重要认识,我决定吸纳你加入我们的事业。”
安娜罗斯福逮住了司徒南,显然不想放过司徒南这位杰出的友好人士。
司徒南有些头大,这位大姐也实在太那个了吧?这算是强拉壮丁么?
司徒南虽然不歧视女性,但也不会主动为广大女性同胞们呐喊助威,说白了也就一个思想上有所偏颇,但行动绝对中立的中间派。
前世他就听说个有些女权组织主张非常疯狂的,不仅要脱离男性,甚至还提倡要在全世界内消灭男人呢!所以对这个什么妇女之友,司徒南有些敬谢不敏了。
虽然随着社会的进步,男女地位也渐渐平等,但本质上这个世界还是男人主导的世界。司徒南硬着头皮,就是不点头。
两人僵持了一下,谁也没说服谁!
安娜罗斯福心生一计,突然笑道:“妇女之友不仅是个女权组织,而且也是人权组织,关心女性,维护她们的权益只是妇女之友的其中一项任务。
不仅是女性,保护儿童,反对种族歧视也是我们斗争的目标。黑人和亚裔人种是美国最受歧视的种族,在纽约我们一直都在为他们提供帮助,我的丈夫曾经还帮助过纽约的华人解决法律上的问题呢。
我们的目标很崇高,但我们的力量很微弱,只有更多正义的人联合起来,我们的力量才会强大,才能战胜人类的傲慢和偏见,实现真正的平等自由。所以我希望你能加入到我们的事业中来。”
安娜罗斯福真诚地看着司徒南,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事如果我们都不去做,不去争取,只会怨天尤人的话,公平正义也不会到来的。”
她的热情公正是司徒南不能拒绝的,特别是她提到的华人歧视问题,更是挑动了司徒南的敏感神经。
司徒南心有些软了,扭捏了一下最后还是被拉进了妇女之友的行列。
“能不能改个好听的名字啊?妇女之友这个名字太那个了!”司徒南抱怨地说道,万一顶着个“妇女之友”的帽子,他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哈哈哈!”安娜罗斯福大笑起来,“跟你开玩笑的,我们的组织其实不叫妇女之友,而叫追求平等自由幸福权力协会,不过因为经常为女性争取平等权利所以被戏称为妇女之友。
当中的成员除了一批像我这样的夫人之外,还有律师,教师,作家等大量的正义人士,教会也是我们的盟友,特别是圣公会和浸礼会的牧师们给及我们的帮助很大。
当然了,也有一些公正的绅士,特别是约翰d洛克菲勒先生,他对我们的慈善事业给及很大的帮助,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加入我们的事业里。史东尼,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公正仁慈的人。加入我们吧!上帝会保佑你的。”
抛头露面去为广大女性同胞呐喊助威,司徒南估计做不到,不过说道慈善,他倒是乐意在教育方面慷慨一番。
想了想,他严肃地说道:“你知道的,我在加利福尼亚有不少产业,也有不少钱。如果我想在那里建一批学校的话,请问你们能给及什么帮助?
我指的是,所有的学生都一视同仁,不因宗教,性别,种族的差别而能够接受同等的教育,我可不想我的学校里面的学生像南方几个州那样把白人和其他人种隔离开来,那是一种罪恶。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和你们进行一次深度的合作,捐助的金额将会高达1000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