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9月,欧洲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一个月,美国人还过着舒服平静的生活。
司徒南饶了一大圈终于回到洛杉矶,他在那里有一座豪宅。
这两年劳碌奔波不停,司徒南很少能在一个地方好好地安顿下来。
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就像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家,这个温馨的名词,仿佛已经离他很远了。
前世在纽约的时候,司徒南曾经在街头碰见一个富翁喝醉了,流浪街头。
刚好司徒南认识这个人,于是上前说道:“先生,我送你回家吧!”
谁知道那个富翁苦笑着说道:“家,我没有家了。”
“那不是你的家吗?”司徒南指着不远处的豪宅说道。
“那不是我的家,那只是我的房子罢了!”富翁说道。
他的话让司徒南感慨不已,前世每次思念的时候,司徒南总会想起那个流浪街头的富翁。
家,只有亲人在一起才算是家,没有亲人的房子哪怕再漂亮豪华也不会使人感到温暖!
漂泊忙碌了这么久,司徒南觉得自己一直是孤独的,现在情况有了些改变。
他在洛杉矶的家里住进了两个亲人,玛丽和小汤姆。
现在每天回到家里,听着汤姆的笑声,司徒南心里觉得久违的温馨。
“嘿,汤姆,今天乖不乖啊?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一进门司徒南就摇着手中的玩具对汤姆笑道。
“哦,这是飞机!”汤姆很喜欢司徒南准备的飞机模型,那是一架双层翼的木头飞机模型,看起来很原始,但却是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呜呜呜·······”小汤姆兴奋地拿着飞机模型在客厅里玩,还模拟着飞行的声音。
“汤,还不快说谢谢舅舅!”玛丽有些严肃的说道。
“谢谢舅舅!”对玛丽的话,汤姆不敢不听。
“小汤姆真乖!”司徒南抱了一下小汤姆,又把他放下来,说道:“去外面的花园去玩吧!”
听到司徒南的话,小汤姆像得了赦令一样兴奋地出去玩了。
“你总是这么宠他,买那么多玩具给他,现在他的房间都快堆满了。”
玛丽有些抱怨地说道,心里却是很高心。
“只要他高兴就好!我们这里只有他一个小孩,没个玩伴,也挺孤独的。这对他的成长不利,要不要送他去学校?算了,你们刚刚来到没多久,过一段时间再说。”
司徒南有些担忧地说道。
“对了,玛丽,住的还习惯不?”司徒南问道。
“挺好的,就是有点空!”玛丽说,她心里很感激,还好有司徒南这个有钱的亲戚收留,他对自己的儿子也很喜欢,玛丽心里松了口气。
“这样啊?”司徒南皱起眉头,玛丽说得没错,这座房子确实太大了,有两层,每层有十几个房间。
除了主人房还有仆人房和客房,还有地下室,工具房,车房。旁边还建有其他的配套建筑,各种设施考虑都很周到。
这个类似城堡的豪宅的主人生意失败后,司徒南盘了下来,也很少在这里住。
买了这房子下来以后,没住几天就去了德州,差不多两年多才回来。
外面还有花园很大,司徒南正打算建一个篮球场和一个游泳池!花园后面还有个马房,这是以前的主人建的,现在没有马,空了下来已经很久了。
这些年司徒南带着何文秀两人走南闯北,两个男人已经习惯了条件简陋,这次回来多了两个新成员,不能像以前那样冷冷清清,看来还得好好收拾一番才行,至少有点人气才像个家。
司徒南说道:“这里确实有些空,要招些佣人才行,还有缺什么的你去添点,总之整理得热闹些就好了。
我有些忙,这些事交给你了。看你行李也不多,多买点衣服什么的。总之家里事你看着办吧!”
“我知道了!”玛丽说道,“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司徒南对着身边的何文秀说:“老何!你在这一带的唐人熟不?可以的话找个中餐厨子,好久没吃过中国菜了!”
“好的!全是华人可不行,我找些人手回来吧,黑的白的黄的都要!”何文秀想想说道。
“哦?你不是一向讨厌白的么?”司徒南有趣地问道。
“我是讨厌那些白色垃圾!这里有什么事白人保安出面比较容易解决。”何文秀悻悻的说道。
“你看着吧!”司徒南说道,这事交给老何没错,相信他能选出不少好手来的。
宽敞的饭厅,精致的家具,可口的食物,还有那明亮的灯光,这一切让司徒南心情愉快。
晚饭是四个人一起吃的,玛丽做的牛排味道不错,汤姆有些怕何文秀这个老是板着脸的大胡子,所以有何文秀在场的时候汤姆会很安静。
玛丽觉得何文秀这个老是板着脸的大胡子虽然不大好相处,但人是不错的,她知道何文秀跟司徒南关系很不一般,所以对何文秀总是以礼相待。
晚饭后,汤姆自觉地回到房间去玩了,何文秀出去到外面转转,看看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这方面他总是这么尽责,司徒南说了他几次都不管用。
暂时没有佣人,玛丽只能自己收拾桌子,她今晚心情好,一边洗碗一边哼着司徒南不懂的曲调。
饭后一支烟,胜过似神仙!
司徒南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叮”的一声,扳开一个精美的zippo打火机,把雪茄点着,一口一口地吞云吐雾起来。
最近生意很好,一切都很顺利。托欧洲大战的福,最近的美国股市看涨,汉柏尼基金持有的军火类的股票连续涨了不少。
今天的肉制品厂收到了一份来自法国的订单,金额有100万美元,主要是为前线的军队生产肉罐头。如果这批罐头能在一个月内完成的话,下一笔订单将会是500万美元!
想想就高兴,一个成本不到10美分的罐头一出厂就是50美分,整整5倍的利润。500万美元的生意,起码可以赚400万美元,除开其他的成本至少也可以有300万美元的净利润!
司徒南想想都高兴,为了应付战争的需要,司徒南早有先见之明,囤积了一大批牲畜,还有粮食,从证券市场投机得来的资金中有一部分被司徒南用来囤积这些肉类,粮食,要知道1美元的小麦磨成粉之后可以卖到2美元的面粉。
世界大战不但刺激军火,钢铁,石油等重工业生产,也同样刺激纺纱,面粉加工这些轻工业生产。
一战不是造就了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的春天么!
有烟岂能无酒?
司徒南美美地品了一口酒,心里觉得特别舒畅。
这个时代娱乐还是太少了,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话······嗯,收音机,电话还是有的,但是能用来打发些无聊的时光吗?
收音机受众面现在还很小,广播内容也很缺乏,听起来那些夹带的电流声让人耳朵难受。电话就更不用说了,一般人还用不起,但这个能用作娱乐吗?
就算司徒南无聊得要死要找不到10086啊!
时下的人除了晚上去跳跳舞,看看舞台剧什么的就没有太多的消遣了,可惜这些司徒南都不是很喜欢。
多数在家里的时候,司徒南不是看书就是去弹琴,想完那些生意上的事后,司徒南钻进了钢琴房,关上门,一个人弹奏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触摸键盘了,敲打着琴键就像一个朋友久别重逢有说不尽的话似的。
玛丽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来到儿子的房间,小汤姆已经睡着了,那稚嫩的脸蛋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弯下来,亲了亲心肝宝贝,小心地盖好被子之后,再轻轻地出了门。
客厅里,司徒南已经不在,只有桌上放着一瓶酒,一个空下来的杯。
走到琴房,传来钢琴的声音,轻轻地推开门,玛丽看见司徒南低着头专心地弹奏,这是一首玛丽从未听过的曲子,旋律很好听。
司徒南没有发现玛丽的到来,依旧不停地弹奏着。
看着那分明的轮廓,那优美的姿态,玛丽一直以为这位表亲是个精明的商人,没想到还是一个优雅的钢琴手!
这一刻,她冰封的心突然有些悸动!
有些慌乱地退出琴房后,玛丽抚着胸口,心想:刚才自己怎么啦?怎么心跳得这么快?
闭上眼,却是浮现出司徒南弹琴时那专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