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面,五个朋友利用难得的聚会时机,开了一个小会儿。说它挺重要吧,但又不算是啥。
伍大鹏董事长对着其他四位董事说:“荷兰人要动手了”
四个人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伍大鹏董事长知道他们这样吃惊,不是因为他们怕,而是他们的惊喜,还有一些放松。要不然大家心里面总有个事儿,烦人。
伍大鹏董事长点开笔记本上的一大段经过剪辑的视频,说:“你们看一下,目前这是我们的绝密资料,等一会儿我再发到网上去。下面有字幕,刘云剪得挺好,字幕配得也挺好,可这个小子声明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再也不干了”
看着众人吃惊的样子,伍大鹏董事长摇摇头说:“没办法,人家当时签的合同是从事安保工作”
李子强董事说:“可以让梅乐芝经理去和他谈谈嘛,合同这一块儿他也一定也能整出点事来。”
孙德发董事说:“拉倒吧,你,你别给梅乐芝经理到处找拉仇恨值了。那两个小子不行吗?”
“还可以,练一练应该可以。不过他俩合伙带的东西会吓人一跳一吨的足球内囊和一吨电影拍摄和播放方面的器材”
全集团可能只有他伍大鹏董事长一个人,完全知道每一名穿越者携带的物资。
李子强董事说:“真是两个孩子,我问他们,还瞒着我呢,弄这没有用的要是我啊,带两吨特殊合金金属多好,要不然各种刀具也行。”
建国安董事笑笑说:“那是人家的私事,你就让人家放飞梦想吧。梦想归梦想,专业归专业别整混了。”
宋士达董事叹了口气,用纸巾擦了擦嘴,轻声说:“整个汉唐集团就我们五个全是透明的,什么私人物品都没了-”
李子强董事刚要说什么,孙德发董事轻轻而又骄傲地抢先说:
“要什么私人物品,整个汉唐集团都是我们的成果!”
李子强嘀咕了一句,小样吧,又来你的责任感了
伍大鹏董事长一点也没有着急,这帮子人议论时跑题是常态了……
视频开始播放了,一个个人物对话的镜头。这都是在海关办公室里拍的,是马德华和高德与若干商人的谈话。
他们一个一个的研究着。
首先,来自澳门的一个明人行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先说明一点:欧洲在16至17世纪上半期的时候,状况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很像明大陆的春秋时代……国家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晰。比如,一个国王把他的公主嫁给了另一个国王,说不定会拿自己的一个省当陪嫁,划给对方。某女王嫁给了某国王,两个国家就会合并成一个国家。某国王死了,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在外国当皇后,说不定就会让女儿继承王位,两国事实上合并成一国……
所以,这个时期基本不可以拿“国家”来划分,而是“家族”和“地区”,那么以前或以后本文提到什么名称也当然不能和现在的国家完全挂钩。
早在正德六年,也就是1511年,葡萄牙就攻占了地处东西方贸易的咽喉之地,同时作为明的朝贡体系里重要一环的满剌加,后又在正德十一年到达了广东广州海口的屯门澳之地,继至宁波、漳州,继而到了浪白窖蚝镜(即我们所就说的澳门)通商。
葡萄牙人用廉价商品如镜子、别针、干果、胡椒、香料等换取明人的茶、生丝、瓷器、绸缎以及黄金、宝石、珍珠、黄铜等贵重物品,他们获利可达二十多倍,故葡人趋之若鹜。
这些贸易均未得到大明政府的准许,属于走私贸易。
当时葡萄牙的国王,雄心勃勃的曼努埃尔一世,为进一步扩大海外贸易,于1517年正式派出使臣加必丹来到明大陆。但广东镇抚等官以海南诸番无谓佛郎机者,况其使者无本国文书,未可信,乃留其使者以请下礼部议处。得旨:令谕还国,其方物给与之。”
葡萄牙一心想将东方贸易扩张到中国,未曾想却费尽周折而无任何成效。
到了1553年,葡人借口船上货物湿水,需要“借地晾晒”而重金贿赂广东地方官员,得以入据澳门,但这只是某个地方官员的私下行为。
很快,葡萄牙人的好运气来了,到了1557年,有明人海盗围攻广州,明人官吏乞求葡萄牙人援助,于是他们出了三艘战舰打败了使用舢板级别的海盗。广东明政府官面上,因其捕海盗有功,遂被准许长期居住澳门,以酬其劳……
此时的明朝政府并没有对此地失去主权,依然对澳门实行有效的统治,每年收取澳门地租银500两和各种税金,澳门的各级官吏也都是中国政府所派。
后来,明政府开始下了一步臭棋,他们为了有效控制居澳葡人,在葡人的居住区外修筑了一道围墙,中间留有关闸派官兵守卫。这些守闸官兵定期开启城门向葡人供给薪蔬食物及日常生活用品。
明政府的初衷是要让葡人尽在中国政府严密控制之下,“让葡夷仰我濡沫,使不易久居”。有暴乱时,则可以及时关闭关闸,断其粮食供应。
但这真的是一步臭棋,明大陆的儒家文化的厉害之处在于什么?强大的包容性!
如果让葡萄牙人完全生活在明人的社会里,过个几百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所以民族区域自治之类的,是一步好棋吗?
在那面的世界里,一些面目轮廓鲜明,头发弯曲,大眼睛双眼皮的,被称为美女帅哥的人,他们的先辈可能是谁,你我心知肚明,但他们已经完全被同化了……还有唐宋时期来明大陆居住的犹太人,都淹没在人山人海里了……
可以负责任的断定,在明末时期,明大陆失去了包容心,一种唐时期的那种,你来吧,你还可以在我首都里居住的大气。
话说回来。
所以说,明朝帝王大臣们低估了葡人的能力,他们以经商为业,而且边境的私人贸易从来就没有被很好的管理与控制,而且地方官员还与外人勾结起来中饱私囊,这些都极其有利于葡人与明商人进行私人贸易而不受明政府的干预。看来这一点在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
另外,以围墙将葡人圈起来,这本身就促成了葡人划地自治。葡人在关闸以内组织议事公局,每三年举行一次选举,同时还建立警卫队,设立海关,向在澳外国船只收取关税。
这个议事公局是经耶稣会会士的鼓励,在1583年自行成立澳门议事会,并进行葡萄牙社区的自治管理。当时是未经明朝政府同意的。但其后于1586年,它却获印葡总督所确认。
到了1623年,葡萄牙驻印度总督任命了澳门首任总督马士加路,请大家注意,这一时期的澳门总督含义与后来不同,它只有管理驻澳军队的权力,没有其它的行政职能,相当于澳门的兵头而已。所以他只是住在大炮台,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单独的官邸。
在1649年这个时期,澳门的三方势力分别为负责防务的总督瓦斯基,刚被选举上担任议事长的德阿隆,另外一个就是不可以轻视的澳门耶稣会会长范礼安。
可以说他们三个人把持了澳门的一切。
在台湾热兰遮城事件发生后,议事长德阿隆和总督德阿隆立刻有了不同的解读。
议事长德阿隆从中嗅到了商机。
这些年来,澳门的生意一直不景气,明大陆的战乱影响了生丝和丝绸的输出,瓷器和茶叶也在逐年减少;再加上由于传教事件,与日本的贸易中断;刚刚趁着西葡合并的机会向菲律宾马尼拉出售丝制品本来还能多赚些,但随着葡萄牙的独立又化为泡沫。
他们只能保持与印度的果阿保持着联系,其它的印度殖民地和马六甲殖民地都被荷、英占领了,很显然他们的贸易空间被压缩到极低了。期间还不时发生被荷兰或英国海盗抢劫商船的事件,真让人受不了。
议事长德阿隆连续接见了几个明人行商,听了他们的叙述,哪怕行商也只是听过传闻,他每一个都认真听取。
此时,澳门已经有四万多人,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明人,都是为了逃避战乱而来的,还有难以计数的明人以此为孔道流转向东南亚当然也有不少商家把生意转到这里。
议事长德阿隆急忙把总督瓦斯基召来。
总督瓦斯基当时也正要想着找他呢,面对种种传闻,总督瓦斯基听了后也是万分担心。
荷兰人三次攻打澳门,全都被击败了,他们来攻打时,人数最多的一次是拥有2500名士兵。可是在传闻中,他们只是几百人,而且里面还有女人。更可怕的是他们在一天里,就攻打下了热兰遮城!
那可是一座要塞!没有大炮和三千名士兵,根本没有可能攻下来。
还有种种传闻让人惊心。但让他最为担心的是,听说他们也是明人,只不过是从南极洲大城来的明人!
现在全澳门到处都是明人……
俩人商议了半天,渐渐有了思路,不由得不同时露出了笑容。
他们的办法很简单,或许根本不要他们付出什么成本。发挥葡萄牙挑拨离间的特长啊!
为什么16、17、18世纪,明人大陆或前清大陆只有他葡萄牙人能占住脚?甚至能让明政府与他们共同作战,保卫他们在明大陆的利益?
曾经当过网文写手的杨友行分析过,然后把他的想法发到了网上的时政论坛,这当然引起了争论。
杨友行认为,除了因为他们较早地赶上了大航海时期,还有几个重要的原因。
第一;他们善于投其所好的收买,而且会示弱。例子不举了。
第二:他们善于屏闭外界信息。他们能让明大陆上的人几乎都认为西方人就是佛朗机人,他们佛朗机人就是代表了西方人。这一点很高明。
西班牙人、荷兰人、英国人都提出过借他们的宝地与明人行商交易,结果都被澳门坚决地拒绝了,宁可由此引发战争。这是他们的核心利益,动不得的。
他们逼得英国商人偷偷地在澳门附近上岸摆开了地摊,以比他们低一半的价钱售卖货物,可还没到三个月就被澳门方找明政府派兵给驱走了……英国人、荷兰人总是合起伙来抢葡萄牙人的商船是有原因的。
第三:他们善于使用没有成本的挑拨离间技术。凡是西方外来的商贩,除了他们葡萄牙人,其它的都是居心叵测……
葡萄牙人一直在帮着明政府关上它的大门,说这一点应该不为过错。
当然,耶稣会传教士以此为据点向着明大陆发展,那就是另一回事,耶稣会的行为是神权行为,他们管不了。但这要看是否损害了澳门本身的利益了……当南明在最后绝望,竟然想向罗马教皇求救时,澳门的议事长就进行了千方百计阻拦。
为何?怕满清赢了战争后找他们算账。也就是在此时,他们当然地关上了向南明援助的大门。
同样那些传士也在帮着澳门,每一次澳门陷入危机时,这些传教士都利用自己结交的关系为它开脱。
葡萄牙人现在在澳门的军事工业也比较发达,为了防止西班牙、荷兰等殖民对手的侵夺,澳门当局十分注重军事,除在澳门各处建有大小九座炮台外,还有著名的卜加劳铸炮厂,大量制造各式铜、铁大炮,工艺精良。他们自称这是远东地区最好的炮厂。
本来这炮厂不仅能满足澳门自身的防御需要,还可以向中国和东南亚各国大量贩卖,但在南明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拒绝了。
议事长德阿隆召集了议事们,提出了一项议案,决定降低向台湾热兰遮城地区和巴达维亚地区经商贸易的明人行商的税收,以鼓励他们前往那些地方,当然,同时还要主动帮助澳门传递各种消息。
当议事长德阿隆向大家简单介绍了台湾热兰遮城发生的事以后,这条降税提案第一次全体一次性通过。人人都知道议事长想要做什么……让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对方身上吧。
第二项是向居住在此地的明人加税,用来增加澳门的防卫。这一条有争议了,原因是再加税会使他们中的一些商人所雇佣的明人的工钱上涨,增加了他们的成本……他们开始吵个不停。
但是这个争吵并没有影响第一条的实行……慢慢地热兰遮城和巴达维亚城双方都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孙德发董事看完了那个明人行商的闲聊似的言论后,笑着说:“这个明人和马德华有一比啊,说话都是这么细碎……”
“细碎?那叫事妈好不好?”李子强董事要不是等着一会儿的聚会,早都回红星工业区了。这些事儿有什么可商量的,不就是怎么能少死劳动力嘛!
“别这么说,我们还是得到了很多有效信息……荷兰人两个多月前就开始准备了,那么六月份能来了吧?”建国安董事非常认真地看完了剪辑过的聊天视频,说,“每一个人身上的缺点可能都是某个不可替代的优点……”
“你别和我说这些教育人式的话,我不愿听……”
宋士达董事细声细语地插话说:“在原本的时空,郑成功攻打热兰遮城时,他们就是在六月份来了九条船援助,士兵才725人,算上水手才是过千的样子……恐怕这次人数也不会多,不过考虑到都是壮年劳动力,还算可以吧。”
“我们早就四处散布消息说我们的人数少……他们可能还能更快点来。我怎么感觉从澳门来的那些明人行商好像都很热心地告诉我们巴达维亚的消息呢?”
伍大鹏董事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李子强董事想了想,说:“巴结我们吧?管他呢,我们有雷达……来多少都是送劳力……巴达维亚城你们不想要吗?”
众人一口同声地说:“要!派李子强董事率安保队前往接收!”
“拉倒吧,白给我都管不过来。”
郭怀一从台湾北部地区回来了。
等到两条红毛蕃大夹板船慢慢靠上了码头,郭怀一第一个从跳板上跳了下来,那两条船上装满了收集好的煤炭,事先为了多加点还做了些改动。
郭怀一一直弄不懂,汉唐集团的人要那些煤炭有何用?要说烧火做饭,木炭不是更好用?仅是为了便宜?这么大的买卖……还差这些。
当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斌带着几个手下去了广州,他也想去啊,广州城他也是熟悉得很。但汉唐集团对他却另有安排,要他带着两条红毛蕃大夹板船带着稻米和一些物件去台湾北部地区的基隆那里建个前进基地就是建个大营寨子初步要有两千人的规模。
这是要干什么?郭怀一当时涨红了脸没有问出口,怕多嘴让人生疑。
他早就说过,汉唐集团叫干嘛就干嘛,要不能将自己的小儿子都送到赤嵌小学里?
伍坚强大队长想了想说:“有话就问,不要多心。到时候啊,抓到那些海盗之类的,你说放哪里好?”
郭怀一顿时大笑,说:“我老郭是蠢笨的人,如此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我可要修得坚实些,这样的人都不是善类!”
伍坚强大队长说:“换成俺也想不到,找一处地方,离产煤之地近一些。建好后留几个兄弟看守。”
“哈哈,明白,明白,我老郭定能做好。”
“看看那里积攒了多少煤了,带回来顺便把码头修一下,越大越好。”
“明白,明白,我手下兄弟善于木作之人无数!”
在郭怀一出发后,汉唐集团的人也考虑过,就是应当不应当让他带上几个明人安保队员,让他们带几枝1649式也不是不可以。
汉唐集团的人从不担心自己的产品泄密,或让人仿造了去之类的可笑的事,因为他们现在自己都没有办法生产出无缝钢管来,更别说是耐高压的无缝钢管了就是丢了几枝也无妨,就是送给此时的欧洲人,他们也得过二百年才能摸索出门路。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现在虽然第一期的明人安保队员们的家属都到了赤嵌农业基地的军属大院,但时间还不够。
汉唐集团的人认为这种扣押人质来保证忠诚的方法虽然低级而有效,但是远远没有达到文化和观念上的认同更忠诚,这就好比设想有汉唐集团里的人跑到满清那里当一个高级包衣一样,或者一名女性穿越者跑到清宫里面去参加宫斗一样,想起来都会让人吐。
x阿哥,你爱我吗?你妹啊,真吐了。
表面上,他们虽然基本达到汉唐集团的要求,但骨子里呢?汉唐集团的人没有信心清除掉他们血液中的奴性,而是给他们换上遵守各种规定的自觉性,虽然他们现在把基本规定个个背得滚瓜烂熟。但这是两回事。
汉唐集团的人没有给郭怀一配上明人安保队员,但却给石油探查队一口气配上了二十一名,同是还有二十一名新港社人就是在新兵训练营中刚刚由安保队训练出的土著。
这四十二个人的队伍,却只有一位汉唐集团的人,一位从网上自愿报名的人中选择出来。
感谢老朋友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黑暗de空气的支持,谢谢河马象的红包。
第一百五十七章 汉唐集 团开始不走运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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