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新那个小子再骚扰你,我就打断他的腿去。”说话的是小萱,陈燮听到这充满暴力气息的发言,很是晕了一下。这个事情,陈燮就不打算管了,至少现在不要出现。
刚转身,又听到一句:“你长的好看,将来跟我一起给哥哥做小。”
这一次陈燮直接眼前一晕,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好吧,小孩子说的话不算数。
亚历山大的陈燮缓缓回到屋里,收拾一番还得出去照应。后院的事情既然搞不好,那就不去管了。看来是赶紧得娶一个大房回来,不然这后院没人管也不是个事情。
结结实实的热闹了三天才算安静下来,陈燮又开始了四处乱转的生活。每一个作坊,都要去走一趟,宣誓主权,显示存在感。主要去的地方还是兵营,每天都得去一趟,而且每次时间都还不一样,搞的一帮军官精神紧张,每年把那些团练往死里操练。
后金,千里奔袭的成功,令皇太极在国中威望大增,当阿敏屠城逃归后,皇太极立即下令将其逮捕,众贝勒大臣无一人反对。由于大贝勒代善和三贝勒莽古尔泰在千里奔袭的问题上曾持反对意见,而事实证明他们的反对是完全错误的,因此,在对待皇太极的态度上比从前又规矩了许多。
在千里奔袭之前,皇太极便以关心兄长身体为名,取消了努尔哈赤时期制定的四大贝勒按月轮流执政的作法。为了进一步加强汗权。在大凌河之战打响之前,皇太极仿照明制,组建了六部,即吏、礼、户、兵、刑、工等,六部的贝勒全都是年轻人,他们均直接受皇太极领导,这是封建性质高度集权的政治体制,皇太极在巩固权力的道路上正稳步推进,代善和莽古尔泰的权力则被进一步虚化和削弱。
整顿了国内的局势后,政权相对稳固的黄台吉。开始把视线对准了孙承宗这个老冤家。为啥?这老先生又要筑城了。地点还是大凌河。此前两次袁崇焕筑城都没成功,这一次是第三次了。孙老先生对筑城这一伟大事业真是孜孜不倦,前两次袁崇焕的失败,并没有让他放弃。这一次起复之后。再次开启了筑城的旅途。这一次。他把祖大寿和何可刚这两位最能打的手下派了出去。
后金政权在千里奔袭成功之后,信心达到了一个高点。最重要的是,看到了明朝政府的外强中干这一本质。孙承宗要筑城。不仅仅是屏障锦州这么简单,大凌河这个地方位置太敏感,被他把城修起来了,等于顶在后金的腰眼上。这个怎么忍?
黄台吉决定搞一家伙拆迁,带着浩浩荡荡的五万人马上路了。当然了,首先得切断大凌河与锦州的联系,有一个细节大家注意,大凌河距离锦州不过三十里。这么近的距离,怎么会人切断退路的,真是难以想象。像这样的大规模军事行动,斥候不说放出去八十里,五十里总是要放出去的。奇怪的是,上至孙承宗,下至祖大寿何可纲,都没有能及时的发现后金军队的行动,并且及时的做出正确的应对。真是太奇怪了!
黄台吉的战术动作其实一点都不复杂,还是拉上蒙古人一道。兵分两路,一路由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率兵两万,经义州屯住于锦州和大凌河之间,切断锦州与大凌河的联系。皇太极亲自率大军经黑山、广宁从正面压向大凌河城。
切断了两地之间的联系之后,以前擅长搞强拆的黄台吉,这一次没有搞强拆了,而是围住大凌河这个只修了一半的城池。这一下,孙承宗急了,急令登州方向,经海路自耀州,袭扰敌后,以牵制策应大凌河之战。
这一次,陈燮正在英娘的别院内,靠在躺椅上打瞌睡,听着她读最近获悉的消息。因为元中的关系,英娘很容易得到锦衣卫方面的情报。
“德格类、岳托、阿济格率兵两万,经义州屯住于锦州和大凌河之间。”听到这一句的时候,陈燮腾的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道:“今天什么日子?”
英娘没好气的瞄一眼,叹息道:“我的老爷,今天是八月十三了,再有两天就是中秋节。”
陈燮挠挠头:“这个中秋节怕是过不安生了。”说着站了起来,从包里摸出地图来,仔细的看着辽东的局势。看了一阵之后,陈燮真是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英娘见他表情古怪,疑惑道:“老爷,有何不妥?”
陈燮指着地图道:“你自己看吧,大凌河距离锦州不过三十里,急行军都不用半天的时间。就这点距离,怎么会被人突然围上的?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斥候至少放出去八十里,再不济,五十里总是要放出去的。孙阁老用兵,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此前袁崇焕两次在此筑城都失败了,说明这个地方的重要性。既然知道这里的重要性,就必须在事先把最坏的情况想到,做到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有计划有组织的应对。现在你看看,祖大寿和何可纲的退路被切断了,人家都不带打你的,围你两个月,饿的你没力气了,兵不血刃完成拆迁。”
“这个,孙阁老总是会有对应之策的。”英娘说这个,有点底气不足。
陈燮嗤的一声笑道:“晚了,后金两路大军回合,换成我就围点打援,来一路援军我打一路。城里的祖大寿和何可纲,都不用打,挖沟设障碍,往哪里跑?等着被瓮中捉鳖吧。”
塔塔塔,一匹快马冲进登州城,直奔巡抚行辕。不多时,孙元化派出来人,四处通知。所有登州要员,一个都没被落下,全部到孙元化处开会。陈燮自然也没跑掉,他那马车就是一个标志性的东西,整个登州,只有他的马车上才有飞鹰徽章。而且登州上下,谁不知道春香楼的老鸨是他的姘头,平时风传的流言多了,陈老爷随便睡姑娘不用给钱什么的,不知道把多少人的眼珠子都熬红了。
陈燮来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看见张可大,真是有段日子没见着他了。自打孙元化上任之后,张可大就“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需要好好的“休养”。实际上张可大被架空了,登州水寨要塞的防务,被耿仲明把住了,城内有孔有德、李九成、张焘等人。现在的登州营,不算陈燮,主力都是八千东江军。张可大手里才几个人?满打满算,不到三千。安心的拿他一份饷银,吃点空饷拉倒。
陈燮倒是和客气的招呼他,张可大回了礼,对陈燮他没啥意见,就算他失势了,该他那份银子,联合商号每个月都送到家里。场面上客气,情面上做到位,没啥可说的。
两人一起进去,大帐之内该到的都到了。兵巡道张瑶、知府宋毅、参将孔有德、游击耿仲明、张焘、所有军政要员都到齐了。
孙元化招呼坐下后,咳嗽一声,举起手里的文件:“辽东急报,祖大寿何可纲被围在大凌河,我登州营奉命走海路登陆耀州,袭扰敌后。这个事情,大家商议一下吧?”
文武分开坐,张可大是武将这边的首位,他低着脑袋打瞌睡,似乎什么都没听到。陈燮低着头玩指甲,也什么都没听到。张瑶这个兵巡道目光朝着正前方,不知道在看谁。宋毅则是低着头不说话,孙元化一看这个阵势,心里自然很清楚为啥原因。
张可大就不说了,一直在“生病”。陈燮嘛,他的防区是黄县和奇山所。
“瑞图,回去准备准备,十日之内出兵,可有把握?”孙元化只能点将了,指着孔有德说话。不过这家伙说话的语气不对啊,你怎么说可有把握呢?应该说“不得有误”。陈燮听着都蛋疼,但是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开口揽活的。户部的饷银,陈燮一个铜板都没看见,出兵?你想的美哦,谁拿的饷银谁出兵。再说,孔有德不闹腾一番,登州怎么入手?
孔有德也不想去啊,这是去后金的地盘上闹事。当年毛文龙时代,大家没少这么干,哪次都没讨着便宜。问题是,他不去还不行,这活也只有他去。他想推都没有任何借口。
“中丞大人,卑职可以去,不过这个钱粮从何而来?”孔有德找借口,孙元化自然要问宋毅:“宋知府,此事不可推脱,关乎军国大事,一定要抓紧办。”
孔有德不能推,宋毅不怕孙元化啊,他是同进士的出身,还是个文官,虽然是部下,但也是一方知府啊。“中丞,今年的税赋倒是都收上来了,不过也仅限于蓬莱县治下。周边各县,可都欠着不少税赋尚未交付。要不,您去问问莱州府?”
孙元化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冷着一张脸道:“莱州是莱州,登州是登州。现在我是向你要钱粮,不是问莱州要。十日之内,必须准备三千人马半个月的钱粮,否则别怪本兵宪翻脸无情。”这就是**裸的威胁了!宋毅悻悻的拱手,阴阳怪气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