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大秦成武十三年九月,大秦发动的这场灭亡东宋的战争,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无疑,这是一场统一战争。
和历史上任何定鼎中原的战争并无多少区别,都不会有平和而言。
两国动兵近百万众,在南北两条战线上,相互博弈,厮杀,在短短数月之间,损耗人力物力无数,终于以大秦的胜利而告终。
只见过短短数载的东宋,灭亡了。
只有两淮,山东,还有些东宋的残余势力苟延残喘。
历史上,将这个时期的东宋太子赵柯在江陵建立的小朝廷,称之为南宋。
虽说经过一些波折,大将军江善也还是功成名就。
论功行赏之时,位于诸将之首,晋一等开国定国侯,枢密副使,其余诸般赏赐,丰厚的难以想象。
不过,像这样的大将封赏,自然少不了朝堂上的种种博弈。
实际上,很多朝堂重臣,都有意无意间,寄希望于江善,能平定江北,叙功之时,便可顺势晋国公位,和大将军赵石并列,以做制衡。
这也是今次犒赏丰厚的令人眼红,有点过头儿感觉的根本原因所在。
不过现在的江善,还不能跟大将军赵石相提并论,献俘之时,更没见到大将军江善的影子。
和大将军赵石诸次征战,回京叙功有着明显的区别,因为大将军江善还要在军前领兵。。。。。。。。。。
是朝廷更信任江善吗?还是江善无人可以替代?
都不是,只因为江善虽率军攻破开封,却还未靖全功罢了。
直到大秦成武十四年春,东宋京东路制置使王阮会同驻守山东的广济军指挥使吴奎,淮阳军指挥副使李季等人降秦。
最重要的,则是宿州防御使曹旭杀宿州知府刘文焕等人降秦。
如此一来,不但让大秦兵不血刃,将山东南部,淮左北部的大片领土纳入怀中,而且。这也是头一次,两国相持以来,大规模的地方守臣不战而降。
不论他们是逼不得已,还是胆小怕死。或者是为利所驱,这个时候都已经不算重要。
而宿州防御使曹旭,降秦之后,献计于大将军江善,淮左空虚。一战可定,然襄阳不拔,两淮人心定还不能安稳。
襄樊,两淮之要地,得之,则两淮定,失之,则两淮难守。
江善深以为然,遂上书朝廷,详述攻淮方略。
同时。并派曹旭为招降大使南下,招降宋臣。
随后,朝廷下旨,以种怀玉为河南东路宣抚使,镇守开封,经略河南东部,山东南部,淮左北部等地,令江善移师洛阳,准备攻取襄樊诸事。
而此时。种燧,魏怀德两人,却只能品尝苦涩滋味儿了。
襄樊一战,虽然最终战而胜之。让淮右宋军损伤惨重,无功而返。
但那一战下来,秦军只得了个惨胜。
惨胜如败,这个上面,凡是带过兵的将领,都明白。
粮草辎重。遗失无数,十万大军,战死一万六千欲人,伤者无数,连魏怀德这样的大将,都为流矢所中,养了几个月的伤,可见那一战对于秦军将士来说,是怎样的惨烈了。
轻兵冒进的罪名,两人想躲也躲不过。
而且,因为南阳城小,又兼后方辎重抵达不易,军中伤病又多,两人不得不只留两千人马,守卫南阳,率兵回归汝州。
一趟走下来,种燧精疲力竭之下,又强撑着身子处理军务,回到汝州之后不久,便病倒了,好在,病的不算重,要知道,历朝历代一来,因南征而病逝的将领,可谓不计其数。
种燧算幸运的,身子骨也堪强健,只是太过劳累,所以生了疾患,并非因水土不服,以至于染了恶疾。
这样一来,回到汝州的秦军可谓是凄凄惨惨,伤病众多不说,两位主将,也都相继躺在了床上,不得不由鲍勇等人暂理军务。
到了成武十三年冬,朝廷旨意到了汝州。
两位大秦上将,都吃了挂落。
种燧削枢密副使之职,留在了军前领兵,魏怀德刚得了没两年的伯位,也变成了县子,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这伤病也就好的慢了,直到春天来临,才双双康复,振作精神,准备在将来的战争中,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相反,种怀玉这个之前战战兢兢,四处求告的家伙,得了个大便宜,又到开封大城里享福去了。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种怀玉自从军以来,官路一直很是通畅,就算遇到碍难,也总能糊里糊涂的化险为夷,这等本事,谁也效仿不了。
不过,种燧,魏怀德这路偏师,到也不无所得。
经此一战,岳东雷部,再未有领兵北上之举,显然,这一战也将宋军打的痛入骨髓。
尤其是秦军在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的时候,犹能跟宋军鏖战多时,并战而胜之,秦军之精锐难挡,让宋军上下尽皆惊悸。
即便是岳东雷,也有人传言,他在私下里感慨曰:“今日之势,途穷矣。。。。。。”
这样的话,不知岳东雷到底说没说过,不过,岳东雷也确实认为,若说六七年前,宋军由他率领,上下敢死用命,可以以谋略,士气等等,补宋军不足,战胜秦军的话,那么现在,和秦军在野外作战,他已经没有任何信心,在野战中战胜相同数量的秦军了。
安阳滩一战,让他认识到,秦军在各方面,都占据了优势。
秦军中很少看到年迈之人,也很少看到少年,都是身强力壮之辈。
后勤辎重,从秦军南下,一直到樊城之战,都没见任何短缺。
从虏获的秦人刀箭来看,材质上,已然超过宋军许多,钢刀式样新颖,利于劈斩。与宋军钢刀对斩多时,而不折断。
而在箭矢上,更非宋军可以比拟,射程更远。箭头更加锋利坚固,而秦军各部,尽都拥有三棱透甲箭,对宋军水军,造成了极大杀伤。穿透盾牌,如入腐木。。。。。。
而且,因为战场选择的合适,最为可怕的秦军骑军并未出现在战场上,不然的话,情形还会更加糟糕。
如此种种,宋军何以与之争?
困守襄阳的岳东雷,思量再三,终于向新皇进言,详述死守襄樊。联结南唐,以扼秦军南下的方略。
大秦成武十三年冬,南宋向南唐派遣了使臣,许称臣之诺,欲与南唐为盟。
南唐争议再三,接受了南宋的建议,因为秦人已有一统天下之意,守江必先守淮,即便南唐君臣暗弱已久,但这点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如此。到了大秦成武十四年,唐宋达成合议,会盟于江上,签订盟约。共御西秦。
大秦成武十四年夏,成武皇帝闻听消息,虽然已有预料,但依旧大怒,令夔州赵方部攻南唐水军。
夔州赵方部,早已枕戈待旦。只因时机未到,不曾出兵罢了。
此战,目标很明确,不会因帝王之怒,有任何的改变,只是多了一个借口罢了。
夏末,赵方趁河流暂缓之机,率大小战船数千艘,出夔门,大小数十战,夺取瞿塘,巫峡,西陵峡沿路险关要隘十数,彻底控制住了出川水路。
因南宋,南唐水军大集,势有不敌,接战几场,赵方率军退兵。
之后在长达数载的战争中,南唐,南宋为夺回封锁川中水军的出川水路要隘,在长江狭窄处,跟赵方部纠缠不休。
在水战当中,秦军无疑处于劣势,这个缺陷,在短时间之内,也无法补足,赵方部只能处于守势。
不过,相比于水战,陆战之上,便是秦军的天下了。
一直到秦军频临江上的时候,南唐水军也没将入蜀水路上的要隘夺回来,秦军在其上,设置投炮等物,让南唐水军也吃尽了苦头。
奈何,水军就算逼退了秦军水师,只要上了岸,就算人再多,也拿那些关隘没有半点法子。。。。。。。。
不过,中原战争就是这般,在长江上厮杀混战的汉人水师,也顺便锻造出了大秦日后称雄海上的大秦水师劲旅。
中原混战,往往能磨练出一只只精锐的汉家精锐,震慑四方,这已经是一种规律了,就像三国混战之时,汉人都杀的你死我活了,北方的匈奴等族,却还是被边塞处的诸侯们杀的闻风丧胆,就是这个原因了,所以在这里不用多做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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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成武十三年,对于秦人而言,真真是个丰收的好年景。
大秦没费什么力气,便灭亡了东宋,占据了开封。
大秦君臣都觉着,在定鼎天下的道路上,大秦又猛然前进了一大步。
稍微有点美中不足的是,种燧,魏怀德未能攻下樊城,不然的话,两淮指日可下,到了那时,大秦面前,也就只剩下长江天险了。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也感觉,大秦一统**,名正言顺的成为天下之主的日子,不远了。。。。。。。
在这个时节,大秦都城长安,繁华富庶之处,也就可想而知了,也许,整个世界上,也就是南方的南唐都城可以比拟一下,其他亚欧大陆,没有那座城池,会像长安一般,这样的耀眼,这样的繁盛,像珍珠一样,闪烁着光芒。
越来越自信的秦人,在开疆拓土的同时,也在缔造着属于自己的文明。
一个庞大的帝国,已然显露出了雏形,并在努力的将触角伸的更远。
而前方的捷报,让大秦君臣都松了一口气,长安也渐渐喧嚣了起来。
差不多到了年关的时候,后周柴氏宗族,以及东宋朝臣解送入京,让大秦京师的百姓,这个年关过的更是兴高采烈。
不过,在大雪飘飞的腊月头上,一队数十人,裹着皮袍子,戴着尖顶皮帽,骑着矮小的健马,在大秦骑兵的护送下,迤逦来到长安城外。
马上的蒙古骑士们,虽然都冻的脸色泛青,胡须鬓发上,都挂满了霜花儿。
但这些皮肤粗糙的好像砂纸一般的胡人汉子,却并不觉得怎么寒冷。
因为他们都曾在遥远的东北冰原上摸爬滚打,也曾享受过辽东那刺骨的风寒,长安这里的天气,在他们看来,已经暖和的和春天差不多了。
为首的是个少年人,十二三岁年纪,却已经能和其他成年战士一样,骑着战马,长途跋涉,而不惧艰辛了。
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手上虽然都有被冻裂的口子,脸色也要比旁人差许多,但他却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反而好奇的看着这座雪中的大城。
他就是成吉思汗的幼子拖雷,在征战中长大的他,远不如他看上去那般柔弱,反而坚韧的可怕。。。。。。。
“张大哥,你说有人迎接我们,我没看到。。。。。。。”
汉话说的很生硬,语义也不算畅通,但说到这种程度,在蒙古人中间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他身边陪着一个大秦军人,从官服上看,这是一个军中都尉。
他则一口熟练的鞑靼语,“王子殿下,您会看到他们的,只是还要再行一段路程,现在我们虽然看见了长安城,但离他并不算近,迎接您的人,不会来到这么远的地方的。”
拖雷控着马缰,笑了起来,“张大哥,说了很多了。。。。。。你是个真正的勇士,让拖雷很敬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应该结成安达,长生天在上,她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后半段,终于换成了地道的蒙古语。
都尉扯扯嘴角,这话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但和一位蒙古王子,结成兄弟。。。。。。还是算了吧,军中都传,大帅很不喜欢蒙古人,尤其是那位蒙古大汗,他才不会为了一个看上去还算聪明的小孩子,而干这样的蠢事呢。
“殿下,离别的时候就要到了。。。。。。。请您记得,到了城中,一切都会有人为您安排妥当,您的护卫,也要严加约束,这里的人们,不喜欢过于。。。。。。蛮横的行经,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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