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齐御风吃过早饭,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收拾完了行李。
他这次上学,除了长白剑随身携带之外,其余玄金剑、小狐狸、小熊猫等均留在家看守,各种秘籍,包括在内,也放进了家里新买的保险箱中。
是以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不过再额外带点新买的衣服而已。
一家人下了楼,齐若成发动了车子,将车子开到门外,齐御风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回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曲非烟,摸摸她的秀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十九年的生活中,却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可以借鉴的台词,只好柔情款款的说了一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话一出口,两张年轻的脸儿,不禁都红了。
曲非烟似懂非懂,安静的站着,浸润的眼圈都红了,抿着下唇,点了点头。
这时候,陈淑艾从屋里提着个大包出来:“你们俩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呢?怎么还不上车?这开车得开两天呢,得抓紧时间啊……”
曲非烟一愣,随即忧心忡忡道:“那我要是跟着去了,不耽误这两天的课程了吗?”
陈淑艾笑道:“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咱们非非聪明,三两天的,没有问题!”
曲非烟听到这话,才点了点头,看上去似乎十分不情愿,却又嘴角带笑的坐在了车里。
等到四人都坐进车里,陈淑艾抓着齐御风的长剑,“噌”一下拔出。登时一团白光,耀目刺眼。逼得她“啪”一下又送了进去,口中道:“唉。要不是这东西不能离身,你就干脆坐火车回去得了。”
齐若成皱眉道:“一家人出去溜达溜达,顺便也看看小风念书的地方,到底什么样子,那里来的那么多怪话?”
陈淑艾不耐烦道:“成成成,自从这次小风回来,你这也长进了不少,我听你的还不成么,不跟你吵。”
她放下窗户。看着楼房上面一白一红两个小点,摆摆手高喊了一声:“好好看家哈!”
墙壁上为了争夺一大盆栗子而大打出手的小狐狸和小熊猫见此,不约而同的眨了眨眼睛,“恘”地叫了一声,摇了摇尾巴。
齐若成锁上大门,发动车子,车子一声咆哮,奔驰而去。
这一路向北而行,齐若成和陈淑艾吵吵闹闹。曲非烟时而问东问西,倒也不寂寞,只是四下里田野风光,不断闪现。却令齐御风想起了第一次上学时候的情景,此时虽然时间上只过去大半年,但对他来说却恍如隔世一般。
听着齐若成和陈淑艾讨论晚饭在那个城市吃。怎么住,一边上网查找旅店。齐御风略微开点窗户,闻着浸润着泥土清香的空气。仿佛觉得前尘往事就像窗外的景色这么过去了,自己如今备受关注,再也不能那样潇洒肆意了。他呆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不知道现在,霍婧竹、詹国影、成绪元他们在干什么?”
虽然理论上他们才分开不到三月,可是齐御风却恍如错过了一年,他这次归来,便在网络上与他们联系,说要传授他们几人新的内功心法,毕竟他们几人心性、意志皆佳,又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这几个人,如果能继承华山派衣钵,使华山武功不至于落寞,才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此时想到霍婧竹那张俏脸,似喜还嗔,他不由得脑中头疼,心说这一次若是让她见到了曲非烟……
齐御风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时近中午,齐若成一家从高速公路上拐进一处服务区准备休息吃饭,齐御风刚一打开车门,便听见一个贱贱的声音在旁边唱着:“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滴…………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
他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喜,转头一望,果然旁边一辆轿车,敞开的门口歪歪斜斜坐着一人,一条腿放在车上,一条腿却拖拉在雪地里,穿着皮夹克,歪带帽子,一脸的玩世不恭,正晃晃悠悠的唱着。
当即他不由得站出车外,哈哈大笑道:“詹疯子!”
詹国影正百无聊赖的自己给自己解闷,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怒道:“那个敢叫老子外号?我捶你个肾!”等他抬头一看,却见齐御风笑嘻嘻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喜道:“哎呦,老大哎,你怎么也在这?”
齐御风上前两步,叫道:“正好回学校路过,你也在这里停车?”
詹国影正要点点头回答,却见齐御风一只手若有若无,在他手腕上一搭,指上一用力,便要撅过他的胳膊。
他急忙踏出一步,钻出车外,手腕一翻,身形绕了一个圈,反手将齐御风脉门拿住,向下一压。
齐御风未等他掌心压到实处,手掌陡然一沉,詹国影臂上一空,陡然脚下一个趔趄,反手划一个弧线,又搭在了他手臂之上。
齐御风点点头道:“不错,这手近身擒拿的功夫,总算没有落下。”
詹国影笑道:“那哪能呢,我跟你说……”
他话未说完,却见齐御风抬手出掌,以指尖向他胸膛平平刺来,这一招无声无息,变招急速,詹国影措不及防,当即脚尖抓地,稳固下盘,随后一个“铁板桥”向后仰天一倚,当真足如铸铁、身挺似板、斜起若桥。他躲过齐御风这一掌之后,右腕一闪,在空中转了个小圈,抬手一抓,便“啪”一下抓住了齐御风的手腕。
齐御风微微一抖,他手尖刚一碰触齐御风的手腕,便觉得吃痛,再也抓之不住,松脱开来,齐御风手掌在他胸口一贴,陡然生出一股吸力,向后一拉,便将他身体拽了起来。
这一下詹国影又惊又喜,不由得连声道:“这扎人的功夫和吸铁石一样的玩意儿,就是你qq上说的内功?”
齐御风点点头道:“不错。”
詹国影面上惊异不定:“这么厉害,你一个寒假就练成了?”
齐御风心道这个问题倒是的确不好解释,当即笑而不语,也不吱声。
他两人在这边打打闹闹,旁边齐若成一家看得真切,陈淑艾不由得问道:“小风,这位是……?”
齐御风笑道:“这是我同学,詹国影。”说着便拉着詹国影过去,把家人给詹国影介绍了一遍,而介绍到曲非烟的时候,却只是轻轻带过:“这是我家那位。”
詹国影果然头脑构造与常人不同,他见到曲非烟雪肤花貌,并未太过惊奇,可是听到齐御风这句话,却不由得面色吃了一惊,随即恢复镇定道:“那这是弟妹哈?”
陈淑艾听的别扭,不由得笑道:“你们还都是一群孩子呢,叫什么弟妹,不弟妹的,非非岁数小,就叫他妹妹罢。”
詹国影规规矩矩,一脸亲切的看着曲非烟,点点头矜持笑道:“非非妹妹好……”
一家人介绍完毕,打过招呼,便走进餐厅,只他俩留在门外叙旧,詹国影面上却迅速升起一团乌云,道:“你这家养小萝莉的事,霍婧竹知道吗?”
齐御风疑惑道:“你也会关心这种事?”
詹国影怒道:“我只是精神病,又不是智商有问题,谁还看不出来那小姑娘对你眉来眼去的有意思,这下妥了,回去之后,就等着霍婧竹的怒火罢。”
他看着齐御风的眼睛,猛然眼中透露出一丝怜悯,预言般的咏叹道:“你的生活将备受折磨,那个女疯子将会毁了你整个大学生活,你终将溺毙在自己忏悔的鲜血中,这个世界,也将熊熊燃烧!啊~~~”
他突然身子一歪,倒地不起,做口吐白沫状。
齐御风知道他一直如此搞怪,也是不理,可是听了他的话,却不禁也是有些微愁,心说依照那家伙的个性,一点小事,就非得捅上天不可,这次若是遇见了曲非烟,两人非惊天动地的一场大战不可……
詹国影这一次是陪着上班的姐姐同路,谁知到这个姐姐下车之后,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转,便丝毫不见外的陪着齐御风一家也走进了餐厅,准备一同吃饭。
等了十几分钟之后,即将吃饭的时候,詹国影又捏着手机,悄悄地凑近了齐御风说道:“这事我已经偷偷替你传达了,那边说她已经准备好了,你也准备准备吧,妹——夫!”
齐御风想起霍婧竹以往的恶作剧,不禁头疼无比,心道这姑娘敢想敢干,俨然就是詹国影的女病友,闻听此言,沉默半晌,不由得重重一叹。
但他随之便皱眉道:“你管谁叫妹夫呢?”
“那那个叫‘非非’的萝莉是我妹妹,你不就是我妹夫么?”詹国影偷眼看了曲非烟一眼,回头理直气壮的说道。
正当此时,突然门外踉踉跄跄跑进来一名二十多岁的,美貌火辣的女郎,她打扮入时,即使现在还是初春,但胸口的两个圆球还是飘来荡去。
此时她有些惊惶失措,一边踩着高跟鞋在饭店里狂奔,一边高喊道:“过瘾,过瘾,真过瘾啊!”